云天一拍大腿说道:“兄弟这话说得再对不过了!那帮义军比福建民军那群混账强得多,很是悍勇,我们出钱让他们入浙劫掠一番,想必他们会乐开天了!只要许诺事后给大批武器弹药,他们肯定会聚集起三四万人入浙!”
“还有淮上巨盗韩东儿,他的两万多人也不可轻视啊!无论是入苏还是袭扰淮海,都可以作为一支生力军!”
大伙儿都有无数的毒计,最后莫敌想了想,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句:“我们北方的那个盟友,最近传来了个消息!”
远方来客不知道莫敌的意思,他静静等待莫敌说下去:“他们在柳镜晓的嫡系里发展了一名高级军官,而且还是一名带兵的高级军官,级别应当比你还高……”
话点到这里就够了,不过远方来客这时候也显露出他的真正目的,三颗头轻轻地碰在一起,他轻声说道:“我这次来,是告诉莫帅一个好消息,我也在柳镜晓的部队里发展了一个高级军官!”
与此同时,莫敌的北方盟友也是得到意外的消息:“什么!柳镜晓把你叔调出去了?”
“是的,我是专程来将军通知一声!”
“柳镜晓调来调去玩什么名堂,现在你叔不是凭白降了半级!而且去的还不是精锐部队!”
“我叔虽然调了出去,可是现在反而对将军有利!”
“怎么说?”
“在老部队里,都是柳镜晓的亲信,我叔虽然带的部队不少,可真正信得过的只有一个警卫连和其它两三个连队,其余都是柳镜晓的人,想要起事那是难上加上!十有八九就是当年萧马熊和萧如浪的结局!”
“这次调职,去的虽然是二流部队,但我叔的人全部调来了,各个部队有一半是降军改编的,其余的控制也不如嫡系部队严密,我叔又借机安排了不少可靠的干部,只要稍有时日,拉出大半人马不成问题!”
“很好!”
麻风病人统计局。
熊曦看着桌子上的许多件机密档案,追索着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内心有着深深的挫折感,他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抓到你!”
南方新大陆。
正当“镜清”号的人员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有眼尖的已经发现有一名士兵正以空翻转体三百六十度前空翻两周半的完美姿态飞身下水,跟着是完美的入水,水花很小,接着这名士兵开始飞速向大陆游去,其速度之快实在让人望尘莫及。
正当大家不知其中缘由,那个人又游回来了,大声叫道:“救我啊!”
大家才听出是白斯文的声音,赶紧用小艇把他抢救出来,不知还是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白斯文一边吐着海水一边说道:“操!离大陆这么远!老子怎么跑路啊!”
原来白连长一见到敌舰,立即实行了三十六计之首,只是他忘记这是在海上,任他有天大的本事,想要纵横海上几十公里,也是没戏。
这时候冷酷的结果出来了,所有的船员都吓得直哆嗦,那声音是多么可怕:“扣掉一个人的黄鱼!”
虽然每获得一个战果,每名船员就能获得一根金条,不过防止注水,为了核实战果,沈家特别请了一位姓蒋的军官上舰核实战果,船员直呼他“老蒋”,只是现在老蒋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无情。
白斯文一听,立即不干了:“我的黄鱼不能少!”
“你们怎么分,与我无关!”老蒋的声音有些绝情,白斯文只能硬着头皮大声叫道:“我是下水侦察!没看到过下水侦察吗?”
当然也有一个意外惊喜,吓得白斯文转身跳水的舰队,经过核实之后,实际是友军,就是沈家南方新大陆分舰队集中所有大小军舰、武装商船的大杂烩。
只是视距之外,双方的大舰队即将要发生接触,费资本正在他的船长室演练自己上岸之后的演讲词:“在此,我代表阿尔比昂女王宣布,眼下这块土地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都是阿尔比昂王国的神圣领土,我代表女王向所有将领表示敬致……应当加上这一句,东印度公司在这个神圣的土地有着优先权……不好!”
无论如何,费资本的演讲始终充满了激情,一帮妓女连声叫好,而他的大阿尔比昂号也注定是满载而归。
而在下午二时,被迫前锋位置的镜清成功地发现阿尔比昂人的大舰队,当望远镜里出现三只巡洋舰的时候,“镜清”号在第一时间进行了一个完美的机动动作,蒸汽机全速开动,风帆猎猎,旗语上打出“发现敌主力舰队”,这当真是一次完全的敌前撤退机动。
当敌人的巡洋舰看到“镜清”的时候,似乎有可能进入火炮射程,但下一时刻,他已经远在天外,其航速之快,让阿尔比昂的海军官兵叹为观止。
但是他们首先要对付的是展开队形的南方分舰队,而此时的“镜清”号也上演了一出好戏,代理舰长邓肯大声叫道:“回去回去!我们要为黄鱼为战,否则你们不要拿黄鱼了!”
只是他的话没有多少说服务,他之所叫得这么卖力,白斯文只看到他的脑袋上有蒋督战官的手枪,不过船小调头快,“镜清”号很快就从侧翼杀入了战场。
眼前已经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只是让“镜清”十分不快的是沈家的几艘武装快速帆船已经是烈火熊熊,烟雾中仿佛能听到水手撕破喉咙的叫声,只是这场海战才刚刚开始而已。
沈家的南方分舰队,动员所有的战斗舰艇,虽然在战斗舰艇总数稍稍占了优势,但是舰艇质量却差多了,光是南方联合舰队的战列舰就能抗衡整个南方分舰队。
战斗一开始,双方便展开纵队,在接敌之前沈家的快速帆船就驶在第一线,抢先投掷着所有的侧舷火力,密集的轰击始终没有停止。
阿尔比昂的海军同样崇尚进攻的精神,庞大的舰队直接撞了过来,七十四炮的战列舰并没有开火,只有最前方的几艘炮舰才进行了接火。
三千码外的射击,只有不幸者才会中弹,双方的炮弹几乎都只会激起无尽的浪花,甚至有舰长大声叫道:“节约弹药!把他们倾泻到你们的敌人身上!”
阿尔比昂的旗舰“君王”号上,司令官雷斯林在纪念女王的仪式结束后,在他的旗舰上分给每名水兵一杯郎姆酒,军官则分到一杯香槟,只不过所有的军官都主动喝下一杯郎姆酒,雷斯林手拿着晶莹的酒杯,站在舰桥上大声喊叫:“上帝啊,在这神圣的时刻,为了我们的阿尔比昂,为了女王的效忠!请保佑我们吧!”
阿尔比昂的海军官兵自发性唱起:“上帝保佑女王,祝她万寿无疆,神佑女王。常胜利,沐荣光;孚民望,心欢畅;治国家,王运长;神佑女王!”
费资本的“大阿尔比昂”号则和一部分武装运输船远远躲在后方,费资本轻声说道:“所有的一切,就看今天了!”
相对于阿尔比昂人信善于近战的战术,沈家舰队学起卡佩人的战法,在三千码外的开始密集射击,只是效果不好,双方都以战队为单位,展开机动抢占T字头。
蒋督战官轻声说道:“无论胜利者是谁,今天将不会星光灿烂!”接着他大声说道:“向前!南十字星会照耀着我们!”
南方分舰队的官兵也同样自发性在浪里高歌,不过阿尔比昂前卫战队的炮舰和巡洋舰很快就抵近了,他们六七轮射击之后,沈家的三艘武装快速帆船就可以不复存在。
而且阿尔比昂的炮术确实极佳,相当高的命中率,加上密集的连轮射击,只是不过总是有不幸儿,一发炮弹命中了炮舰“无敌”号的侧舷,接着弹片四飞,船上一片狼籍。
接着又有数方炮弹命中了无敌号,无敌号战舰的左舷上已经破坏得相当厉害,船员一边掺呼着一边勉强将火炮复位准备重新开炮,只是现在两艘沈家战舰成功地抢占T字头,发扬出最大的炮火威力,在数轮射程之后,“无敌”号已经是烈火熊熊,船队结构遇到相当大的破坏,整条船已经失去战斗力。
自打出现榴弹之后,舰队决战的时候就大为缩短,在这之前风帆战舰间的射击经常要好几个小时,经常是双方都拼得两败俱伤,杀伤力巨大的榴弹同样装备在阿尔比昂海军之中,他们的炮术更好,火炮数量更多,而且口径更大,因此取得的战果也更大。
而此时雷斯林打出旗语:“舰队插入敌舰队!双方对拼舷炮!”
阿尔比昂海军永远是那么注重进攻,官兵们甚至跃跃欲试,准备进行一场中世纪的接舷战,用拳头与刺刀解决战斗。
“镜清”则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切入了战斗,他们直接从侧翼冲入时撞上一个最好的目标,“五月花”炮舰原本属于阿尔比昂人的前卫战队,在战斗挨了至少四十发炮弹,人员伤亡很大,结构也受到极大破坏,眼下正在全力修补船只。
邓肯看到这个猎物之后,几乎是流了一地的口水,一条黄鱼眼见到手了,甚至不用他发号施令,官兵们主动操纵战舰向前驶去,借着风力再加上蒸汽机的劲头,竟开出了十六节的高速,炮术也极其精准,在两千码外的射击居然连连命中,特别是镜清号上的二十磅前装线膛炮更是威力无穷,那船上几乎是地狱一般,到处都是逃避弹雨的士兵,到处是血花飞射,到处是破碎的残肢……
每命中一发,船上的水兵都一齐欢呼一声。在这种情况下,雷斯林也迅即做出了反应,三艘炮舰和两艘巡洋舰转而支援“五月花”号,镜清号哪肯放过这个猎物,只是无力抗衡绝对优势的敌军,在无奈之下只能再进行了一机会,他的身后则是紧追不弃的阿尔比昂舰队。
一条闪着金光的黄鱼就这么白白飞走了,不过“五月花”也好不到哪去,几乎失去了自浮力。
不过“镜清”号总算是牵制出南方联合舰队的一部分力量,不过南方分舰队官兵现在并不好受,开战以来已经损失了七艘战舰,战死伤的数字虽然无法统计,但是短期之内南方分舰队是再也无法回复元气,而阿尔比昂仅仅被击沉了一艘炮舰,何况眼下还有更头痛的东西。
银白色的水柱之中,就是阿尔比昂人的一艘艘主力战列舰,巨大的炮弹呼啸而来,激起无数水柱,却鲜有命中,南方分舰队仅有的一艘七十四炮战列舰“经远”号也只能迎头顶上,呼啸的阿尔比昂炮弹正划破长空,朝着“经远”飞来,巨大的水柱几乎包围了整个“经远”号。
但是经远不得不继续向前,虽然他的眼前是十多艘七十四炮战列舰,他只能继续朝前。
只有打退了敌军,才能保证南方新大陆,海上的失败只能丢掉这块富饶的土地。
幸亏南方分舰队有不少蒸汽战船,这些战船在战斗中发挥极大的作用,他们在海战中抢占了最有利的战位,把自己的火力发扬到极点,
而阿尔比昂皇军海军虽然有着相当数量的蒸汽战船,只是这支舰队却是以东印度公司、尼德兰海军联合组建的部队,多数还是风帆战舰,双方碰撞在一起,展开最激烈的厮杀。
眼下这是火的海洋。
厦门。
官兵们眼下都十分期盼着萧迪吉能下个准确的命令,这种全军动员却只能枕戈待击的日子实在太难过,有些急性子不禁问道:“司令有命令吗?”
萧迪吉同样着急,他又问道:“南方有消息吗?”
傅斯博没好气地答道:“这怎么可能!五分钟之内你已经问了七次!”
萧迪吉带着期盼地说道:“恐怕现在南方已经开战了!”
可是南方没有海底电缆,消息要用快船传递,现在是战时,这消息来得就更慢了,虽然萧迪吉派遣多艘情报船南下,一艘帆船甚至跑出十七节的超高速,可是眼下只能他只能象热锅上的蚂蚁期待着。
三个小时之后,萧迪吉得到消息,实际说和没说一样,越是这样萧迪吉越是着急。
看着他走来走去,傅斯博想了一会,终于说了一句:“迪吉,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看着萧迪吉的锐利眼神,傅斯博含含糊糊地说道:“有人在南方看到他了!在沈家的舰队里!”
萧迪吉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许久才说道:“你也要我与阿尔比昂对抗?我虽然欠他许多,但也不需要与纵横四海的女王对抗……再说了,我们和沈家一直是竞争对手,现在沈家又同柳镜晓联合起来……哟!远交近攻才是上策啊!”
说话间,萧迪吉神色数变,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知道!在阿尔比昂的四年,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我与他们的许多海军军官,都有很深的友谊,而在利益上,他们可以说是我们最好的盟友之一……”
他打着拍子唱着熟悉的阿尔比昂歌曲:“莫忘却旧时友,心中无限怀念……”
说话间有着无尽的痛苦,身子抖动个不停,眼下这个抉择实在太艰难了,以至傅斯博心里大骂道:“眼下好歹得大捞一把,这等犹豫不决,要把第二舰队带到什么地方去!”
此时,从柔佛派出的阿尔比昂第二波使者也抵达了厦门,他们自然是拉萧迪吉到他们自己的队伍中去。
带着满腔的怒火,邓肯一面骂道:“还我黄鱼!还我黄鱼!”一边指挥军舰快速脱离,毕竟是装了蒸汽机的战舰,短短二十分钟已经把追逐的敌舰甩开了,然后又重新追了回去。
白斯文口中连呼“黄鱼!黄鱼!”不止,期盼着能有好收获,也不管自己那份已被督战官扣掉了,还好离开战场不远,“镜清”很快又杀到了,等一看清眼前的目标,邓肯不禁一喜:“黄鱼有了!”
第十卷 第八章 大海战(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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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战场上更是血流成河。战况不利,新官上任的张亦隆不禁泄了气,一甩帽子,趁着战况稍稍停息的片刻问道:“伤亡有多少?”
“全团战死八十七人,失踪九人,重伤二百一十六人,轻伤随队者不计在内……”
身为江苏第一师的师长,张亦隆不禁后悔起自己这冒失的举动,前段时间扫荡李定远的残部一路顺利,把一千多人的匪军歼灭过半,已方伤亡甚小,匪军眼见不敌,只能逃入皖省,张亦隆兴奋地亲自率领一团兵出境追击。
安徽督军胡杰如亦属联军的一份子,张亦隆越境亦无问题,开始追击还颇顺利,哪得部队在追击中突然遭到了淮上巨盗的突袭。
正在展开的部队险险被截成数段,望着漫山遍野的匪军张亦隆自己先吸了一口寒气,可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师长不能就这样丢了,张亦隆亲自带着卫队来回冲杀,一边大叫:“兄弟上啊!”
这次前来,虽然名义上是一团人,实际团直大部、重装备和辎重都在苏省留守,战时又留下相当兵力继续就地围剿匪军,结果就是出动兵力只有一半稍多,总计只有一千一百人,除了这点兵力之外,只有配属的一个十二磅榴弹炮连。
还好这个团虽然名义是江苏省军,但柳镜晓为了加强控制,特意对省军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八个连队倒有三个来自于十七师的能战之师,其余五个连队也有不少十七师出身的干部,战斗力不坏,全团官兵奋勇冲杀,全力击溃了当面之敌。
好不容易冲出突围,可是这时候才发现坏了,配属的那个十二磅榴弹炮竟在敌军包围之中,炮兵不得不一边发炮,一边随时准备参加肉搏战,张亦隆亲自带着部队冲了进去,想把炮兵接应出来。
古来今来,无论是哪个方面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