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他本人因有心爱之人,所以愿意激流勇退,不取任何一省,只要这个松江小镇,更愿意交出部队,将部队平均分给各镇统领。只要各镇统领答应他一个条件。其时第六镇能征善战,全镇不下万人,各镇统领闻言都是一喜,皆愿答应,特别位置在他之后的各镇统领,心中更是欣喜不得了。沈智说他决心退隐之后到松江经营商业,只求松江在各镇统领之间永取中立状态,也请各镇统领给他面子,永远不要侵占松江。闻言之后,各位统领、标统、协统都对天发誓,松江为永久性之中立地,绝不派一兵一卒入松江。第六镇自此终结,从此之后却有了海上沈家。”
完颜玉琢听了这段故事,颇为感动,说道:“为心上人激流永退,真是很感人的故事……镜晓,如果你是沈鹰,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激流永退!”
柳镜晓当然是顺着完颜玉琢的语气:“有了玉琢,就是让我当皇帝也不干啊!”
柳镜晓的话很得美女欢心,完颜玉琢赏了个香吻,令柳镜晓不知身居何处,好久才反应回来,正想继续说第七镇的糊涂选择,猛听到城头枪声响起,开始枪声非常密集,不多时就渐渐稀疏了,只是枪声始终不绝。
柳镜晓一听便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歉意,完颜玉琢心中无奈,不过柳镜晓刚走出两步,又转头说道:“我走了!”
完颜玉琢忽地扑上前去,投入柳镜晓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丈夫,柳镜晓的步子便怎么迈也不出去,真情流露,嘴唇印在完颜玉琢的红唇之上,带点粗暴地狂吻起完颜玉琢。
一场数分钟的长吻终于结束,完颜玉琢带着泪水说道:“早点回来!”
柳镜晓带着满脸的柔情走出了房门,即使是种族上的隔绝,也不斩断那柔情。
等柳镜晓赶到的时候,李何一和郭俊卿都已经到了现场,借着火把,柳镜晓看到定边军的士兵已经各自找了个隐蔽的障碍物,眼睛望向前面,手指扣在板机上,柳镜晓顺口问道:“怎么回事?”
郭俊卿的脸上带着责怪的意思,说道:“柔然人潜伏进来,在那边和我们形成对峙了!”
正说着,“呯!呯!呯!”清脆的枪声响起,隐约可以看到近百米外跳动的枪口焰火,接着几发子弹滑过柳镜晓的身边,不过柳镜晓运气不错,连根毛都没伤着,只是原来手上用来照明的火把被迫熄没,在旁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混乱。
柳镜晓立时明白当前的处境,天色已黑,可偏偏定边军是新部队,不善于夜战,而柔然人夜战素来是好手,何况夜间的敌我识别也是个大问题,就是想要出击击穿敌军将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但是任由敌军袭扰也不行,这批柔然人的位置在一道矮墙后面,明天只要天一亮,可以顺利接应柔然叛军的主力直接冲击北关,定边军就会失去地形上的优势。
正在他思索的片刻,矮墙那边清脆的枪声不时响起,只要一有动静,柔然人的子弹就朝暴露的目标发射,定边军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这时候却处于被动,只能无目的乱打几枪故乱反击。
这种情况对定边军相当不利,虽然夜间的射击精度很低,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士兵将不得到休息,明日面对已经养精蓄锐的敌军,很有可能会处于下风,而且当前的局面对士气也会很有影响。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再见雪海
郭俊卿猛地灵机一动,向柳镜晓建议道:“用全营齐射对付他们!”
柳镜晓不由点点头,在战场上排枪和全军齐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法,排枪在火力的持续投放上占着优势,全军齐射则能在单位时间内集中最大的火力。
李何一也对此深表赞许,不过柳镜晓为了对他表示尊重,第一营的指挥仍然交给他,并不直接给各连下令,他一声令下,传令兵的身影不时出现在各排的阵地,定边军的队形不由一阵混乱,柔然人的枪声顿时密集起来,第二连就有个不幸的家伙中了一枪。
不过他们的好日子马上结束了,一个柔然人刚朝对面隐约跳动的一个身影打了一枪,正在重新装填子弹,突然对面的无数枝步枪同时开火,弹雨朝自己这个位置打来,接然胸部一阵剧痛,不受控制地一声惨叫,身子扑通一声倒地。
只要有人开火,就会招来定边军的全军齐射,密集的子弹呼啸的声音传入耳中,接着就有不幸的家伙中弹。
他们虽然也想学定边军那样全军齐射,但是他们的兵力只有三十多人,根本形不成定边军那样的火力效应。
在这种打击下,柔然人再不也敢开火,两边重新陷入沉寂。
见此情形,柳镜晓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他希望的局面,这时候一个人拍了拍柳镜晓的肩,柳镜晓仔细一看,原来是二连长司马勘。
司马勘朝柳镜晓笑了笑,主动请缨道:“镜晓,我想从侧翼迂回他方后方,来个前后夹击你看怎么样?”
柳镜晓并不做决定,反而征询起李何一的意见:“何一兄,你看怎么样?”
李何一见柳镜晓如此尊重他,相当高兴,就应道:“司马连长,一切小心就是!”
他和司马勘的矛盾原来闹得挺大,不过这段时间有柳镜晓和王烈在这当中调解,关系倒是融洽了很多。
司马勘朝柳镜晓和李何一分别行个军礼,就带队出击了。柳镜晓望着沉寂的夜晚,不时期待着司马勘迂回成功的那一刻,不过一刻钟之后,司马勘带着失望的神色重新出现他的面前时,柳镜晓便知道敌军已经撤退了。
正如他所猜到的,司马勘这次出击毫无收获,柔然人悄悄地从矮墙撤回,就连伤员和尸体也都带走了。
见到这种情况,柳镜晓重新安排了一下防务,在接近地安排了大量潜伏哨,而已有的工事也略作整修,忙完之后,又和郭俊卿到其余两个营的防区察看了一下防务。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了,柳镜晓和郭俊卿重新回第一营临时安排的住所休息,出乎柳镜晓的想象,完颜玉琢并没有睡下,而是早就给他们两个准备了夜宵。
郭俊卿吃着热腾腾的夜宵,忽然趁完颜玉琢低头不注意的时候,贴到柳镜晓的耳边说:“真的要好好对玉琢,老师那边我想办法就是。”
她随便这么一个动作,柳镜晓可是紧张地要命,要是完颜玉琢一抬头,看到她和郭俊卿这么亲昵的一幕,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还好完颜玉琢一直低着头吃饺子,柳镜晓才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郭俊卿吃完夜宵就起身告辞,夫妻俩又说了一会话,正准备睡下,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柳镜晓一皱眉头,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声音:“是我,雪海!”
柳镜晓打开房门后,文弱的慕容雪海出现在门口,但慕容雪海并没有进房,打了个手势请柳镜晓出来。
柳镜晓回头朝完颜玉琢笑了笑,步出了房门,朝慕容雪海问道:“雪海,这么迟了,有什么要紧的事件?”
虽然萧如浪和慕容雪海下午准备抛弃柳镜晓逃跑,但柳镜晓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客气,对于笼络人心,他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慕容雪海终于开口了,但他谈话的内容却出乎柳镜晓的意料:“我是请镜晓尽早率部突围,这二千多官兵的姓命,全掌握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柳镜晓一呆,问道:“突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带着部队丢下林西城不管?”
慕容雪海脸上显现了痛苦的神情,但他继续说道:“没错,这可能让部队会受些损失,但是……镜晓!大局为重啊!再迟就走不了,这可是两千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柳镜晓脸现微怒,声音变高,原来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说道:“受些损失?柔然叛军素多精骑,如果在撤退途中遇到骑兵来回堵截,那还不如死守林西!何况林西有数万军民,如何能扔下他们!何况战事未开,让我率部先逃!你给我个理由先!”
柳镜晓的言语有些激动,这倒令慕容雪海冷静了下来,他说道:“镜晓,你知道这次来袭的柔然叛军有多少兵力?”
柳镜晓一听慕容雪海的话,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孟浪,不由有点后悔的意思,便说道:“雪海,你的意思是?”
慕容雪海先叹了口气,又苦笑一声:“这次巴布扎布是全军尽出,其下辖的六个师全部出动,再会合其它柔然叛骑,总数不下一万三四千人,而且有烈风制造的多门重炮助战,林西是很难守住了,不如全军突围到赤峰,会合司令官和直属队,再加守军两个营死守赤峰。”
他继续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撤退肯定是有损失的,但总能留点苗子,趁他们还没合围林西的机会快点走吧!”
柳镜晓摇摇头,用不相信的语气说道:“巴布扎布总共只有六个师,但他的一个团被我带骑兵营重创过,另一个团也曾受过一定的打击,而且他必须要留下一部份兵力在漠北看家,因此我估计他能出动一万人就是极限了。”
慕容雪海好言相劝道:“一万人也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至于林西军民,只能自求多福,镜晓,还是早点突围吧!”
柳镜晓的话越来越重,根本不给慕容雪海一点插嘴的机会:“你叫我扔下林西数万军民不战而逃?你叫我抛下军人的荣誉逃跑?你叫我去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吗?那可是陆军部和东北保安司令部联手签发的电文啊!”
第三卷 第二十章 战端将起
慕容雪海听完话一楞,许久才说道:“只要守住赤峰,也是大功一件,上面肯定不会追究的。就是真的不行的话,也可以去南方,陆军部可管不到南方啊!”
一听这话,柳镜晓冷哼一句:“你是叫我投奔南方?我们北方军人宁忠于外,不事于南……”
慕容雪海听着柳镜晓的话,不由泛起苦笑。
他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来历,在共和六十年前,北方军人素来对南方抱有很大的好感。
无论是共和三十年间的南军北伐,还是共和四十年间的北军南征,都有大量北籍军人都投身于南方各部,和北方各师交锋,甚至直接领兵和故乡子弟交战。共和三十年间木铁侠原本可以一统全国,但北军各师都不愿赶尽杀绝,所以北伐余部才能安返南方。
但是共和五十年间开始的三次大清洗,实在令北方军人齿冷心寒,原本对南方抱有的好感完全变成了不共戴天之仇,北方军人成了南方最大的反对者,南方对北方的每一次征伐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而北方要求武力统一的声音也始终连绵不绝,也因此如此,才会有援陕之役北方各省抛弃旧怨一致出兵的举动。
不过北方军人的这种态度有得有失,南方见无法顺利向北方发展,只好转向南洋,在海外建立诸多据点,虽不及沈家地盘遍及天下,不过南洋一带有近半地盘都是两广的势力。
而柳镜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宁可去新大陆去当迦太基人的佣兵,也不服务于南方军队,而说这句话的人是粤军第一师的师长邓达。
邓达虽然出身于北军,但终其一生都服务于南军,虽然粤军第一师在南方影响深远,南方各师的师、旅长很多都是出自该师,但邓达还是被大清洗被吓坏了,一病不起,在临终之前说:“宁忠于外,不事于南!”
而北方军人对南方引用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而柳镜晓这话一出,两个人都处于一种冷战的状态下,柳镜晓目光如电,竟是让慕容雪海不敢正视,就连慕容雪海想要转身告辞,都不敢开口。
这种局面大约过了半分钟,最终还是柳镜晓收了目光,慕容雪海手握兵权,而他不想在这种局面下,在部队内部造成一种分裂的局面,这时候柳镜晓开口说道:“不要说一万人,就是一万四千人,雪海你放心,我也有把握克敌制胜!”
这话信心十足,慕容雪海心中暗自心折,想到刚才柳镜晓的如电目光,立进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柳镜晓,平时只看到柳镜晓和自己一般柔弱,想不到在关健时候竟是如此锋芒毕露。
柳镜晓继续说道:“敌军即使有一万四千人,但是远道而来,辎重物资只能自行携带,这样一来,我个人估计战斗兵顶多一万人,其次他必须两路分兵打援,一路是自开鲁回援的常德胜部五千人,一路是自赤峰出援的部队,另外热河毕竟是张步云的地盘,所以奉军不会坐视我军尽没,所以我估计柔然叛军打援得用去一半的兵力,也就是说,攻城的兵力不过五六千人,较之我军,也不过是两倍的兵力优势而已。”
他这一说,慕容雪海就明白了,他点点头,说道:“敌军是两倍兵力的话,我就有把握,我军毕竟有瑞军多年修筑的工事,粮弹也不缺,守住没问题!”
柳镜晓心中一喜,拍拍慕容雪海的肩膀道:“那就全靠雪海了!你放心,如果最后突围的话,我的第一营走在最后面!”
但凡最后突围的部队,损失一般都是最大的,不过这样一来慕容雪海的情绪立时高涨,两个人又谈了许久,慕容雪海才告辞回营。
柳镜晓也转身回房,打了个哈欠,只听完颜玉琢终于开口说道:“慕容营长的那个情报应当没有多少问题!”
北平。中南海。政事堂内阁会议
刚刚上任的国务总理程云鹏朝阁员询问道:“今天早上的议题还是湖南问题吧?”
他这话一出,陆军部长车轸就答道:“湖南方面昨晚来电,要求除裁撤兵员一十三营外,其余六十四营由中央负责。”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财政部长黄心的反对:“以现在财政的情况,绝不可能支持湖南这么多的军费开支。”
湖南问题,本来就是南北之间的最大问题,南军北伐,北军南征,主战场都在湖南一带,加上长期不息的湖南内战,堪称共和国战事最为频繁的省份之一。
共和八十六年夏,在湘乡父老的调停之下,湖南内战各方终于在长沙签订停战协议,成立统一的湖南省政府,在此之前,南北各军已先后退出湘境。
但善后问题仍令内阁相当辣手,这十余日来电文来往,争吵不休,特别在军队编制问题上,湖南方面的要求和中央差距极远。
一提到湖南问题,阁员纷纷各抒己见,可一时间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陆军部长车轸突然想起一事,站起来,示意大家暂停,朝程云鹏问道:“昨天下午收到热河镇守使林震龙急电,柔然军围攻林西甚急,瑞军在外围两营尽数战死,现在林西城内只有四营兵力镇守。”
程云鹏本是军人出身,组阁前也曾任过陆军总长之职,便询问车轸道:“陆军部有什么处置?”
车轸答道:“已电令奉军立即驰援林西。”
程云鹏:“那就好,有四个营镇守林西,柔然叛军估计也是个把师的规模,守信林西应当问题不大。这样吧,林西问题暂时放在一边,大家继续讨论湖南吧。”
等程云鹏话音一落,阁员又纷纷讨论起了最关心的湖南问题。
沈阳。东北保安司令部。
一个军官正在拿着电文催促电报员发送:“林西陈护军使:请贵部坚持三天,开鲁、通辽两军虽日夜驰援,但一时仍难以赶到……”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大战序幕
林西。城外。
晨雾笼罩着大地,白蒙蒙的一片,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林西城的轮廓。
巴布扎布理了理稀疏的白发,心满意足地看着肥美的猎物。
正珠尔扎布也有同样的心情,昨日的小挫,对这支空前庞大的柔然部队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反而为他除去争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