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铃草并没有把庞大的联合舰队看在眼里,事实她在指挥上的艺术远远超出联合舰队的任何一名指挥官,整个舰队就从左翼杀入了烈风军的队型之中。
即使是烈风人的勇猛,也不得不以一个词来形容林铃草的行为:“神风!”
整个舰队已经带着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任何一名烈风军官都明白,在这后面就是烈风军的运输船队,整整十一艘运输船,显然林铃草做地就是同归于尽的打算。
烈风军很快反应过来,军舰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林铃草的军舰上已经是地狱一般的景象。无数炮弹带着巨浪扑向每一只军舰,在军舰上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就连林铃草都两易旗舰。
但是林铃草已经把大半个运输船队一扫二光,整个海面都成了火的海洋,她的指挥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烈风人根本没有想到林铃草敢以自己舰队地牺牲来换取重创烈风军的运输船队,对于他们来说。最关键的事情永远是舰队决战。
天啊……烈风人无力地看着这一切,战斗的最终结果是给烈饿饭能够军制造无数麻烦的敌舰队已经几乎全军尽没了,林铃草只带了四艘军舰突围出去,在交换比上烈风军换了绝对优势,但是护送地十一艘运输舰也被击沉三艘。重创四艘,轻伤一艘……似乎笑到最后的是林铃草。
但是现在在东京的烈风最高层却是得意不已,根据烈风人自己的统计在胶东,登陆以来,柳镜晓部损失了三十万以上的兵力。在海上损失了十几艘以上地舰船,何况他们还得到了一个空前的利好。
而柳镜晓的司令部里,却是一片愁云,海军事实上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现在大家都一齐摇头,有的人甚至痛骂起来:“莫敌……这老小子实在太混帐了吧!”
柳镜晓却是带着淡淡的自信说道:“想复辟,想称帝啊!他迟生了一百年,现在是共和时期了!”
吴苍雷却是忧心重重,他说着:“师长!这家伙怎么能公开称帝!”
白云航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带着自信地说道:“不必了!我只需一师人,就可以把莫敌扫平了!”
可是众将官一齐劝住了柳镜晓:“师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现在在两个战场上开战。已经够吃力了,再开一条战线。那岂不是……”
柳镜晓嘴角带着无限的自信:“一师人足也……开历史倒车的人物,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于莫敌突出其来的举动,共和国内是一片哗然,然后是一片怒骂,这是共和九十六年,不是前金时代啊!
江北江南的通电都是空前一致,请莫敌自裁以以付国人,要知道柳镜晓在河北苦命不已,将士死伤数以十万计,西南各省不发一兵一卒不输一粮一弹不说,反而借此分裂国家实现个人野心,莫敌哪怕是在任何时候称帝,都是比现在更好地时机。
别说是莫敌,就是西南各省也是犹豫不决,川中各派相互举报对方接受莫敌的委任,桂军则是表示谢绝,云南贵州干脆是来电指责莫敌,但是莫敌根本无视这些反响。
“前金完颜世家地荣耀将在完颜敌的手中!”在整个中国都流传着这样的故事:莫敌是前金王室后裔,他称帝是为了恢复前金策应烈风的入侵……
王平罗是个老连长了,可是这么多的部队漫山遍野地展开,他还是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
几儿歌下层军官都连声问道:“连长,这么多地部队到了……”
怎么办?王平罗自己也不知道,督军大人怎么这么糊涂,自打莫敌南面称帝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官兵都是淡然一笑,可是事实硬生生摆在自己面前,士气一下就低落下去了。
共和已经百年,两广又素无帝制思想的影响,想要复辟是最苦难的事情,现在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队伍大声喊叫:“我们是柳镜晓的部队,不是来打广东兄弟的,是来讨伐鞑子的,鞑子在广东称帝,我们要去讨伐,兄弟们,加入我的队伍……”
王平罗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部队了,官兵们都在小声议论着,请求五岭护军使大人增援又没有什么音信,这时候二排推举出一个老兵来说道:“连长……”
王平罗看了一眼他问道:“怎么了?”
那个老兵鼓足了勇气说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二排决定了,不为窃国贼子卖命,但不会对不起老连长您!到时候柳镜晓部队上来的时候,我们朝天放枪便是!”
王平罗的发一下子就发闷。另一个老兵也鼓足了勇气说道:“咱们吃的穿的,都是广东人民给的,不是他莫敌一个儿女的功劳,现在莫敌这窃国大盗要在广东南面称帝,我不愿奉陪,不过连长您对得住!我今天就回乡去!”
王平罗咬了咬,对这两个多年相随的老弟兄怒目相视:“柳镜晓地部队在河北血战。莫敌倒好……做起了窃国大盗……罢了罢了!”
王平罗解开了风纪扣,将军帽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莫督军对我有大恩,可咱也是炎黄子孙,总会识大局!咱就跟着柳镜晓了!全连集合!”
……
“全连一百六十七人。步枪一百四十七枝,手枪四枝……全题到齐!请柳总司令检阅!”
王平罗也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荣幸,柳镜晓亲自为自己这支投诚的小部队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阅兵式,看着锐气无限的柳镜晓讨贼军,他不由心一酸。向柳镜晓行了一个军礼道:“柳总司令,兄弟是广东人,不愿与旧时同僚刀兵相见……请把我这支部队拉到沧州去吧!咱愿意与烈风人拼个死活!”
柳镜晓的进兵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虽然总兵力只有一个师,但是自南进以来,南军都是自愿投诚,就是不愿投诚的部队也是向后撤退,不愿为莫敌卖命!
按柳镜晓的说法便是:“人心向背啊……这是共和九十年代啊!”
而此时地莫敌才警觉起来,柳镜晓的进兵速度有如神速,已经进入广东省境。他当即命令五岭护军使王恒反击柳军,毕竟柳军抽调出来的兵力至多不过是两个师罢了。而王恒手上有南军中堪称最精锐的三师两旅。
他还指望着这个几十年同生共死的老弟兄能再为他卖一次命,可此时地王恒却在重复他说过的话:“可是我那三个儿子可曾成气候?都是不肖子,长子身体残废,次子是个无赖,三子却是恶棍!如果君临天下,何以为继?孟浪从事,只会绝我莫家一脉,如果传位贤哲,还不如抚军制为善!你不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这抚军制绝物变更之理!”
这是当初王恒听到莫敌称帝的风声,向莫敌劝进时得到的答复,王恒心有不平地说道:“我与莫督军,多少年同生共死地交情了……结果,结果……”
他激愤的有些说不出话,他以为莫敌对他说的是知心话,结果好了,这称帝的事情根本没让他参与,把自己蒙在鼓里了,让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几个自己提拔起来的军官一听到这段哈更是愤愤不平:“王帅,莫敌这国贼没把你当人看,我们就投柳镜晓去!”
“这不好吧!我和莫督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王恒脸上挣扎了几下:“人家对不住咱们,我王恒也不愿负了朋友!”
“柳镜晓的大军指日可到,若是战事一开,只是苦了老百姓……王帅,现在柳镜晓为国为民在北方血战,偏生莫敌在云天那帮小人的策划下,无视国家利益,搞什么帝制……咱第一个不服!就是您不动,我也当着你的面说一句,兄弟我要投北去了!再说了,柳镜晓又不能长驻广东,他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北方,这广东督军的位置还是王帅你地!”
广州,越秀山。
莫敌的公馆戒备森严,现在在外面已经布置整整一个师地兵力,可是军心浮动,打倒莫敌的公告甚至帖到了公馆门口也无人去看,谁都知道莫敌的位置坐不久了,现在大伙儿所能像不过是尽尽人事,帮帮朋友的忙而已。
五岭护军使带着三师两旅的大兵投降柳镜晓地消息彻底打跨了莫敌,他的身体一下子跨了下去,再也没有机会起床了,接着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梅州,潮州独立,云南,贵州都通电讨伐莫敌,桂军干脆带兵入境,广东省内的部队也无心继续作战。
现在莫敌在病床上一边痛骂一边咳嗽着不停。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似乎老了十几岁,这也难怪,几十年辛苦经营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任谁在他这个位置上都会有这个反应。
他抬起头,看见特别警务局局长云天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不由燃起了一点希望:“云天!我们在琼州和安南的部队开始调了没有?”
云天看了这个老人一眼。最终还是把一切希望打碎了:“琼州和安南都宣布服从柳镜晓地指挥了!”
莫敌愤怒到了极点,不知道什么力量让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咆哮着:“一个月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老头子都被你们坑掺了……还专门弄份报纸来蒙骗老头子,罢了!罢了!这皇帝有什么好当,为了争宠。老婆儿子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现在还留了个千秋骂名……”
莫敌骂个不停,云天苦楚着看着他,这或许是莫敌的回光返照,但是现在这个团体连回光返照的可能都没有了……
人心散了……自己也真是糊涂,怎么就在二公子的劝说下掺合进去了。现下一个帝制首犯的名头是跑不了……
云天叹气儿歌不停,他与别儿女不同,没什么接洽柳镜晓的心思,人尚有三分傲骨,他也要为这个团体陪葬……
云天是唯一在柳镜晓领兵入广州自尽地将领,他的兄弟云九月因为和柳镜晓部有着太多了解潜逃南洋去了,至于莫敌,他并没有支撑到这痛苦的一天,也不必尝一尝“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的滋味了。
……
陆子云兴奋得很,柳镜晓拿下广东。西南易帜,对于他这个“河北义勇联军总指挥部”的总指挥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
自己的腰杆一下子就粗了起来,河北境内尚未被改编的各军杂牌部队,自己的参谋长已经放话出来:“再不接受改编,一律以叛匪视之……”
他自己也是美滋滋的,别地不说。这一路转过来黄花闺女看着自己这套将军服眼中都是款款深情,就为这眼神,他不由多转了一圈,四个护兵也摆足了架势,好托起自己的威风。
陆子云不禁舔了舔嘴唇,咱也有这日子啊!他沉醉于这个感觉之中,却浑然有个呼吸急促的人猛然抓住了他的手,意气奋发的陆子云不由大声叫了句:“卫……”
只是下一句他没开口,难怪护兵都没拦住他,原来是自己的参谋长张亦隆,看着神情有些惊惶不定的张亦隆,陆子云笑了笑:“参谋长,摸不是前线起了什么变化?咱们现在本钱大了,也不怕了!”
对于自己手下这个参谋长,他真得拉拢拉拢,谁叫这张亦隆是柳镜晓派来的嫡系人物,现在总指挥部直接指挥的一些部队,多半是柳镜晓的嫡系部队,他自己也掌握不大住,非得请出张亦隆不可。
张亦隆苦着脸说道:“不是前方……”
说着他伸出手就指着南方,陆子云一呆:“怎么了?莫不成是石门方面生了什么变故?”
联军最重要地一个后勤基地便在石门,伤员、武器、弹药、辎重全囤积在那里,位于武汉的汉厂可是开足了马力全力给陆子云地联军生产弹药,只是张亦隆下一句倒让陆子云吃了大惊:“师长的专列已经从武汉出发,马上就到石门来视察了!”
陆子云诧异了半天,猛地推开护兵拉着张亦隆的手说道:“老张,你这就糊涂了!师长到我们这来,那是多大的事情,怎么事先也不吭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准备,至少也能准备几个家常菜,现在这么一来,我们多被动啊!”
张亦隆跟着陆子云的后面,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接到地电报,按我的想法,师长现在肯定还在广东改编,哪知道他这么快就到了武汉……我可是事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啊!”
他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我又不是定边军的老干部……师长有什么东经,马桶的那帮家伙自然不会知会我……现在还是准备着怎么让师长高高兴兴!”
“我听到风声了,这一次师长到石门来,是准备正正式式把咱们的部队列入正规部队里去!”
陆子云听了这话差不多立马就要一蹦三尺高,他的“河北义勇联军总指挥部”只是个柳镜晓委任地番号。部队也很杂,柳镜晓的嫡系、民军、败兵、土匪都有,虽然几次改编后保存了六万多名善战的部队,并不算正式的正规部队,待遇就差了一大截,其余问题就更大,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参谋长,你能不能给师长说一说,广东改编的话,能不能调一两个师到保定来,现在保定缺的就是这样基干部队!还有,最好调一两个炮兵团上来。只要有了攻城重炮,我不信拿不下保定城!”
张亦隆看了陆子云一眼:“这些都得争取……关键就是把师长伺候好!至少要弄几个师长喜欢地家常菜,还好把几个在司令部的师长都去见一见师长的面,对了!什么事情都得准备好,司令部打扫干净一点。还好……”
张亦隆说了一通杂碎的事情,陆子云一一记在心里,他转头对护兵去说:“还不去办……”
夜渐渐深了,可这几个掌管数万重兵的儿女又越来越着急了,单平不由问道:“柳总司令到底接到了没有?按时辰早应当到了!”
张亦隆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许久没扣上地风纪扣也终于扣上,换了一身全新军装的他应了一声后说道:“是应当到了……我接到电报的时候,就说师长已经过了武胜关,可是现在驻马店那边都说没接到师长的专列!对了,单师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单平答了声:“全师挑最好的连队组成了一个混成营,整整九百人地混成营。军装也换过了,步枪都用新式的米尼式步枪,什么时候都可以拉出去检阅!”
陆子云瞄了这帮军官一眼,吐了几个字出来:“叫驻马店那边盯紧点,一有什么消息马上报过来……这一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亦隆摇摇头:“信阳那边趟将虽然多了些。但是从来不打平汉路的主意……”
正说着,有人一脚趟开了房门大声吼道:“不好……信阳方面报告,有一伙趟将在确山截住了一辆专列……估计就是师长的专列了!”
陆子云那真是急得跳了起来:“奶奶得,在河南地面上,谁敢动师长的大驾!命令信阳和驻马店的留守处,能动员多少人枪就动员多少人枪!一定要要把师长给我救出来!”
……
窗外寒风呼啸,柳镜晓冷冷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沿路的山头飞驰而过,不由也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朝一旁的熊局长笑了笑:“这次南下,你们马桶当居首功!”
这次南征,可以出乎意料的胜利,顺利得连柳镜晓事先都无法想象,虽然他相信军马统计局的能力,但实在太顺利,一直到拿下广州,共发生了六次小得不能再小的战斗,全师死三人,伤二十二人,反倒是非战斗减员地数字比这个高出三倍。
广东的十数万精兵,西南号称二百个团的庞大部队,还有战力最完整的第四舰队,这些莫敌的遗产全部归属于自己地名上,为了那个第四舰队能参加在南洋的作战,台湾的萧迪吉第一时间发来了庆电,他们的代表很干脆地表示,只要第四舰队能派舰队南下,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哪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