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人士大有人中,沈家有养士之风,万一派几个来刺杀自己,那自己这番打拼,岂不是全白忙活了。
再说了,沈家有钱,扔个百八十万元是小意思了,万一扔出这样一笔巨款让别人来解决自己,虽然说自己手下有一万精兵,可是沈家素来是金字招牌,来一个:“柳镜晓调戏沈大小姐,现悬赏百万摛拿柳贼”的话,那自己就掺了,几个邻近势力肯定第一时间为了巨款打过来。
接下去韩信海就说了他和慕容雪海在北方的遭遇:“我们想逃是逃不了的……就化名到东北奉军去当兵……因此雪海就改性了慕容雪海……这几年打拼下来,雪海好不容易升上团长的位置,就要升任旅长的关头……没想到……”
韩信海一想到故主,就大哭起来,柳镜晓只能安慰他:“雪海的后事,一切都交由我吧……”
韩信海倒是想起了一点,他说道:“师长,我想家里还是认这门亲事的,可能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二小姐改了年龄,恐怕也是为了避免有人上门提亲……”
柳镜晓对韩信海的这个分析很是赞赏,这块肉能不能吃到碗里,一切要看自己的本领了,若是自己执掌一省军民两政,和这位沈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那时候上门迎娶,人家也未必敢挡在门外。
柳镜晓既想到这一点,心情自然愉快,这接下的旅程也同柳镜晓的心情一般,没有一点问题,船队就直达山东沿岸才出了点小问题。
柳镜晓的预定登陆地是日照,那算是王自齐的地盘,结果船队要进港的时候,岸上的炮台拒绝船队进港,柳镜晓还没说话,花月影已经跳脚:“奶奶的!居然不给我们第二舰队面子!给我准备交通艇,柳师长,这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了!”
中国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面子”二字,第二舰队仍是老套路,四艘军舰解开炮衣,露出又粗又长的黑色炮身,炮口直对着岸上,发挥出极大的震慑作用,接着某缆帆兵就坐上小艇,直朝岸上划了过去,标准的“先礼后兵”。
第六卷 第二十七章 兵进鲁南
花月影一上岸,就气势汹汹地大声找人理论:“哪个敢不让我们第二舰队上岸的!是哪个这么胆大,敢打我们第二舰队的主意!”
他口口声声“第二舰队”,让日照守军想硬都硬不起来。谁不知道第二舰队啊!那是真正的嫡系海军,可以说是天之骄子,段铁民征南的两根柱石啊!
再说了,就是王督亲至,也不能不给第二舰队面子,第二舰队的生意做得特别大,山东运往海外的货物,有两成是托吕宋公司的运气,至于进口也有一成半是用了吕宋公司的船。
再仔细看这个大船队和护航军舰,确实是台湾第二舰队和吕宋公司的船队,不过也不能让这船队进港,这是王督军已经三令五申过了。
虽然说段铁民命令颁发了,柳镜晓调沂蒙山区任山东剿匪宣抚使兼沂蒙镇守使,可是王自齐可不乐意他就占了沂蒙山区,沂蒙山虽瘦,可终究也是一块肉,怎么能落到其它人的碗里,这剿匪的事情,年年剿年年无功,这以好色出名的柳镜晓还会搞出什么名党不成。
这鲁中鲁南都是山东地盘,我王自齐要全部收回,当然了段铁民的命令,他王自齐不敢公开反对,可是他暗地下令绝不能让柳镜晓的船队靠岸,让你的一兵一卒都不能上岸,你柳镜晓就有天大的能耐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命令好下,真正为难的是在下面执行的小人物,眼下花月影就来兴师问罪了。
别看这小子只是个缆帆兵,嘴巴还厉害着:“你敢不让我们上岸,好!我开打就是,我们第二舰队可不怕你们!”
开打?还是免了吧,人家虽然只有四艘炮舰,可也得看看自己日照港的岸防设施,虽然理论上有两个岸防炮台,可是年久失修,那上面的岸炮都是有些年头,全部已经年久失修,能有一半打响就是谢天谢地,而人家的四般军舰全是新式战舰,一眼就看出是清一色的新式火炮,射速快,又是新式装药,开打?那是找死!
再说了,打了也是白打,事后王督军还得上台湾赔礼去,谁叫人家财大气粗,万一人家萧司令一时间火大,派几艘军舰来这山东沿海用大炮问候几次,王督还不气得吐血,到时候肯定把自己的脑袋来谢罪。
所以办事要有艺术性,柳镜晓的船可以不让靠岸,但是第二舰队的船支就不能不让他们靠岸,于是就达成这样的古怪协议,说白了,就是柳镜晓换个“第二舰队”的牌子上岸。
第一梯队的船队因为无法靠岸,已经在海上飘泊了一天,柳镜晓当即让他们赶紧上岸,等他们的船卸下了一半,王自齐的电报也到了,那是萧迪吉听说王自齐不让柳镜晓的船团上岸,这可是关系到大批壮丁的关健问题,当即打电报威胁说“贵我两部一向相安无事,近日得我吕宋公司船队报告……虽经几度交涉,竟不让我船队靠岸……更以火炮相向……是否有开战之意……即日枕戈待击,于海上决一雌雄……”,言语中还流露要立即封锁山东沿岸,吓得王自齐一收到电报就赶紧让部队放行,还解释说:“误会……全是误会!”
也难怪王自齐这样软弱,第二舰队的战舰可以说北地无敌,第一舰队干脆就是专捡人家剩饭的,一开战只会避战不会作战,人家在沿海简直说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象是一群狼跑进了羊窝,而山东的经济大半依赖于对外贸易发展,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萧司令,只能低头认输了事。
把船队全部卸下足足花了两天时间,在日照港历史上,这算是空前规模的大船队,柳镜晓安排上岸的次序就花了很大的精力,还好有郭俊卿帮忙,否则柳镜晓的脑袋就要大了。
既然上岸了,那就是柳镜晓最大了,他一边让一部分士兵休息,另一部分士兵则是荷枪实弹,姿态十分强硬。日照的守军很少,只有一个步兵营和两个相当于连级的炮台大队,此外就是一些警察和保安队了,柳镜晓采用人盯人的办法,你放一个班的军士哨,我就放两个班,你放一个连,我就敢放两个连,他的兵力雄厚,可以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这样一来,日照守军的态度就非常软弱了,只能向王自齐王督军报告这边的情况,柳镜晓的理由很简单:“部队实在太疲劳了,要休整几天才能开始行军……”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柳镜晓的这尊瘟神,不过柳镜晓只是带了司令部、一部分特种兵和李何一团开拔,其余的部队仍旧在日照赖着。柳镜晓这样做也是大好深意,现在他是去接收张克的地盘,张克的态度还游移不定,只能先去临汾探探口气,不控制日照的话,连个退路都没有。
虽然说柳镜晓随身带的兵力不大,可是也有将近三千人,又带着许多辎重,展开四路纵队开进,为了防止有人伏击,丁宁带着一部分游骑走在前方和两侧。
走了一天,离目的地还远着,却已经进了山区,这时候下起雨来了,柳镜晓不由皱起眉头来了,这雨倒是不大,只是这寒风实在逼人,他关切地往旁边瞧了一眼,只见几位夫人在马上身子都被冻得有些哆嗦,特别是定音,整个人缩到了沈纤巧的怀里,只有郭俊卿和他早已是屡经风餐露宿的日子,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子,赶紧从身边找出雨具送了过去。
几位夫人的雨具倒是好找,只是柳镜晓自己就没有了雨具,下面的官兵雨具也不齐全,不由锁紧了眉头。
十七师的装具一直算是比较齐全的,只是四川兵太多,一时间采办不到那么多雨具,导致两三个人人才分到了一件雨具,这一带是山区,人烟罕见,只有几个寨子,都是紧闭着寨门,寨子里人影闪动,似乎有人在把守。
柳镜晓便停下马来,示意部队停止前进,蒙定国赶紧催动战马上来问道:“师长!什么事?”
这时候几个营团军官也靠了过来,柳镜晓说道:“今天是到不了大集镇了,谁去叫他开了寨门,我们借住一晚!”
司马勘连忙说:“我去!”说着就骑着朝附近的一个寨子跑了过去,柳镜晓看他渐渐近了寨子,只听“呯!”一声,寨子朝天放了一枪,司马勘停住马,他拿出一条白手帕,在头上挥动着,又继续向前进,可是没走两步,寨子“呯!呯!呯!”朝了放了十几枪,接着寨子敲锣打鼓,响个不停,接着到处都在敲锣打鼓,喧哗个不停。
接着子弹就从司马勘的头上飞了过去,柳镜晓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大声叫道:“司马,先回来!”
等司马勘一阵小跑回到这边,蒙定国一见面就说:“司马!哪来的白手帕?”
柳镜晓倒是随口下了命令:“命令部队,就地休息!”
蒙定国就发愁了:“师长不进寨子了?这可不成,看来这雨越来越大了!”
雨确实越来越大了,开始只是雨丝,现在已经有点浇下来的味道,柳镜晓知道蒙定国不满意,只能重复一遍命令:“就地休息!命令部队加强警备!”
倒是李何一比较服从,他当即转达了柳镜晓的命令:“就地休息!加强戒备!”
蒙定国这时候急了,他说道:“师长,这可不成啊!我那口子还冻得厉害咧!”
这次出来,柳镜晓没带大行李,就连帐篷之类的器材都没带,现在太阳就要落山,这几千人就要在雨里冻一夜了,因此柳镜晓反问了句:“怎么了?”
蒙定国想了想,才说道:“师长……不如我们去交涉交涉,争取开个寨子!万一动起手来,我们的兵能打,装备又好,谅他也不敢阻拦!”
柳镜晓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成!这不成!”
接着他又说道:“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这几十里的寨子都是联成一体,我们一开火,就是和这几十个寨子为敌了,我们人生地不熟……万一动起手来,可是要吃大亏了!”
他见蒙定国还有些不理解,接着说道:“我们这次来山东,可是来逛一逛就了事,这山东督军的位置,我是没有多少把握坐一坐……可是把你们的军衔再换一换,那是大有机会啊!”
蒙定国和李何一都是挂着上校军衔,这个“换一换”的意思就是部队再扩编一次,蒙定国这才服气了,连忙说道:“那好!师长,我给我那口子找个大衣!”
最后柳镜晓倒是找了个解决办法:“让士兵搭个帐篷,让纤巧她们和你那口子睡在一起……”
正这时一阵冷风扫过,柳镜晓不由说了句:“好冷的天啊!”他往天空看了一眼,天气已经暗下来,柳镜晓不由说道:“何一,司马,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吗?”
李何一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正在热河搞演习了,那时候受尽了奉军的白眼,师长你那时都气得脸全白,抓着手枪战刀拼命往赶,全军一起雪夜奔波数百里,徒涉冰河……真想不到还有今天啊!”
现在李何一是旅长兼任团长,比起当年的小营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说是功成名就,该有的都有了,现在他干脆充分放权,和朱雀出身的这些干部相处得很好,柳镜晓又喜欢他忠厚老实,就让了在这个旅长的位置原地呆着,而李何一回想往事,当真是有不胜感叹之意。
柳镜晓当即点头说道:“那好那好!岁岁朝朝花相似,这春天也到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来了忆苦思甜吧,和士兵在这里过一夜……定国,你也不要回去陪你那口子,大家都好好谈谈心……”
这算是笼络人心的好机会,柳镜晓不披雨具,就站在雨里,和几个主要干部到处找官兵谈心慰问,特别是蒙定国和他那帮湖北之后才加入十七师的干部,更是求之不得。
想升官,要看能力,看战力,要上司的好感度,可是有一点是必不可缺的,那就是资历,在湖北才加入十七师,比起定边军时期的老干部,那是逊色许多。
在漠北时期的老干部,不是说:“我是师长一手带出来的!”,就是说:“我和师长可是一起守过林西,当初和奉军的那次大演习,我和师长都是光着屁股过冰河的!”
有着光着屁股一起过河的交情,自然在任用上差了一大截,今天能和师长在雨里过一夜,那不是天赠良机,至少在资历上占了很大的一份。
下层的干部和士兵也十分感动,师长和几个大官们自己一样都是在外面受冻,自己至少还披了件雨衣,找了个避雨的地方,可师长连雨具都没披,这怎么能不叫官兵们感动。
特别是柳镜晓对于定边军的官兵,他大多数还能叫出名字来,他亲切叫着:“陈宁河……都是副连长了!当初你还向我要一杆线膛枪不是……这么快啊!现在都是副连长!你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之类的话语,官兵们虽然在雨受冻,可心里是火热着。
不过不良后果也有,不披雨具在雨夜里冻了一晚上,就是钢铁做的人也会着凉,一大早柳镜晓和几个团营长就“哈欠……哈欠”不停,全都感冒了。
柳镜晓正想集结部队起程,前面寨子的门倒是开了,走出十几个老者,这些人似乎是这寨子里的首脑,朝这边走了过来,柳镜晓赶紧带着干部迎上去,这些老人朝柳镜晓他们一鞠躬,为首的一个老者说道:“大军过境,礼数多有不周,罪过罪过!”
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黄羊军
柳镜晓瞧了一眼这帮把自己在夜雨里冻了一夜的老头子,全是些五六十岁的老家伙,衣着服饰颇为华贵,特别那为首老者,气度不凡,不象是普通人物,便答道:“有礼了!”
正说着,猛不禁“哈欠”一声,那为首的老者连忙说着:“这几位长官……还是到寨子避避风雨吧!”
说着,他已经在前面引路了,他嘴里说道:“实在对不住!实在难不住了!这几位长官,昨天以为是土匪过境,所以才把各位拒之门外!今早起来一看,贵军军纪严明,在夜雨里一整夜纹丝不动,才知道是错怪了人……还请先进来吧!贵军实在是了不起!”
柳镜晓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
干部们见柳镜晓不表达意见,也只能闭口不言,只有蒙定国满肚的牢骚:“你们把寨子早点打开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冻成这个样子!”
柳镜晓带的是大部队,足足四千多人,一个寨子塞不得上这么多人,这寨里的人就派人带路把部队都带到各个寨子休息。
柳镜晓明白,这个寨子可是能统领这附近的十几个寨子,进寨之前,他看似随意地往哨楼上面瞄了一眼,面色如常,可心里可吃了一惊,这哨楼上的庄丁居然有人装备了几支线膛枪。
线膛枪在嫡系部队都是极少见的玩意,柳镜晓到处敲诈,可是每个团也不过有两个主力连队装备上了线膛枪,这偏远山区的庄丁怎么可能会装备上?不过柳镜晓仍是不冷不热地往里走,那为首老者虽然是无限热情,可以碰上柳镜晓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寨子招待得很周到,生起火,柳镜晓也换了件新军装,柳镜晓相貌俊俏,那老者倒有觉得他过于阴柔,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看军衔,是个师旅长级的人物,可谁这么年轻就混上了师旅长,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部队也相当不错,军纪好,装备也好,又非常有朝气,自己正是看人家这种精神状态,怕万一得罪了人家吃罪不起,所以才打开寨门将人家迎进来。
他一边想一边说:“二弟,告诉村里,这大军的吃住我们包了!”
柳镜晓仍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谢了!不过,我军一向买卖公平,绝不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