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有疑惑但还是渐渐转移了注意力。
翡说过他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的黑暗，足够引起外面的混乱。
当一个装着各种先进设备的大厅呈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心里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有很多的医生模样的人在忙碌，室内已经恢复了电力，那些保镖看到他们惊诧一番，然而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一一击毙。
等到将保镖灭了后，翡扯嘴笑了笑：“沈柯在这个方面真是不吝啬。”
沈柯几乎将所有的钱都投入其中确实不吝啬，如果他不是拿孩子来做研究的话，也许将对人类做出重要贡献，可惜，他行差走偏，误入歧途。
翡抓紧时间寻找资料，有医生战战兢兢地盯着，看着他将备份整理拷到一个盘里去，然后将所有的资料销魂。
程仓石拿了东西，三人刚准备撤离，门口突然响起沈柯的声音：“几位来做客也不打个招呼，我这个主人也没能好好招待。”
程仓石望去，只见门口一排枪手，黑洞洞的枪口全指着他们。
“沈柯。”程仓石的心沉到底。
沈柯走了出来，他依然是那副闲适淡然的样子，一群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医生全都集中到一个角落去。
“我在这里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沈柯微笑道。
程仓石握了握枪跨前而出：“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柏言钦，现在他在哪里？”
沈柯从来没有把柏言钦当做亲密的人看待吧，只是拿他当作一件武器。
沈柯敛了颜色道：“不对，我爱他。”
翡听后笑了：“被你爱上真是天下第一不幸之事。”
沈柯悠悠道：“这个不用你评价。”
程仓石感觉眼前的人已经疯了，爱他却将他在密室里关了四年，四年里无休止的针剂和药品，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然后面临巨大的精神压力。
程仓石想到柏言钦脸上总挂着的凉薄笑容，心不由地抽紧，他怒道：“你已经成功了，又想对他做什么？”
“救他。”
“救他？”程仓石仿佛听到天下最可笑的事。
沈柯同情地瞥了程仓石一眼：“阿钦没告诉过你？”
“什么事？”柏言钦到底瞒了他什么事。
“他拥有惊人的速度和恢复力，不过这些能力的取得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医生曾说过他活不过三十五岁。”
仿佛冰凉的水慢慢漫过程仓石的心头，本来的满腔怒意在听到这个话时候瞬间冷却。他茫然地看着沈柯，看着他的唇一开一合，却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他茫然道，声音飘着空中，软而无力。
“石头！”李云再喊道，“别中了计。”
程仓石回过神来，不错，沈柯一向诡计多端，这很有可能是他的阴谋之一，拿这些孩子做出的实验是罪恶的果实，而他想要拿回这个果实。
沈柯沉了脸：“杀了他们。”
只要杀了他们，他就可以拿回资料然后永远将这些秘密埋藏于地底。
“等等。”忽然出现的声音让众人都怔了怔，而沈柯的心则是沉到底谷。
程仓石迅速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医生的队伍里站了起来。他缓缓除下身上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夹克，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等到他抬起头，程仓石看出他瞳色幽沉如墨，眼里却失去了焦点。这种满盛的绝望让程仓石心中一痛，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抱住他，却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只能站在遥遥的彼端。
“阿钦……”他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额，额，额……
好吧，抱头鼠窜
亲妈：沈柯，都是你这个坏淫！
沈柯无奈一笑：这都是谁的错？
41 黎明前的黑暗（三）
程仓石看着柏言钦顿住脚步，跟着他的声音传来：“石头，他说的没错，我瞒了你。其实我本该离开的，但是。。。。。。”
柏言钦顿住片刻又继续道：“但是我贪心了。石头，这是我跟沈柯之间的事，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插手。”
“阿钦，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程仓石努力平静道。
“什么？”柏言钦回头看了一眼，又似乎想了想，才扯了一个笑容出来。然而笑容湮灭，一如烟花绚丽后的寂寞。
程仓石的心被狠狠地扯了扯，痛到极致却又笑开，瞬间像有阳光洒满：“现在我在你的身后。”
好像很久远前不经意说过的话，但是柏言钦没有忘记。
“那句啊，我好像忘了。”
他转过头默默朝沈柯走去，身后传来程仓石的声音：“阿钦，现在你是我的，你记得，我不许你死！”
程仓石居然也会说这样煽情的话，翡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眼里更多的是期盼，不由暗中叹口气。
明知道柏言钦对沈柯不是无情，明知道最后的结局，他的傻徒儿还一头栽进去。
沈柯静静地等着，他看着柏言钦走近。柏言钦皮肤本就白，此刻更是透明得能看出额上隐隐冒起的青筋，连唇上都褪去了血色。
柏言钦一如既往想挂上嘲讽的笑容，然而他却觉得越到后来连这伪装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
“我怎么都没想到是你。”他的声音很低沉，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柯恍惚间想起当日找到他时，他缩在一个垃圾堆中。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防备、绝望和强撑的凶光。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抱住他的话，他一定会扑上来，拼个鱼死网破。
沈柯缓缓道：“我是无意的。”
确实他并未料到后来的一切，如果早知道，他当初不会这么做，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后悔。
柏言钦淡然道：“那么毒狼呢，谢行恒也是你的人吧？”
其实谢行恒才是一个物品，却为他们的关系埋下了隐患，沈柯无意辩解：“阿钦，现在不是了。”
“沈柯，这些钱你是哪里来的？”柏言钦突然笑起来，“当初你利用警方限制了我的行为，然后和谢行恒达成交易。利用拍卖会给谢行恒洗钱，还助谢行恒收服白家，是不是？”
沈柯久久没有说话，柏言钦继续笑，他笑得很开心：“你做戏做得太真了，他派人刺杀你，你又去端他的基地。让我猜猜你今天为何要打击毒狼了，是不是毒狼不受控制了？”
“不要说是为了交换我的安全，沈柯，你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没想到十年的感情全是假的，我也只是武器而已，所以我不需要学习拿枪，不需要更强，手废了倒是更好。”
看着柏言钦的笑，沈柯初始一痛，他一直听着柏言钦的话，直到最后才落寞道：“阿钦，原来你会这么否决从前一切。”
他确实跟毒狼脱不开关系，当初他来S市的时候一点点开始打拼，最初走的就是黑道，那时候他拼的是头脑、血气和魄力。黑道是他的今天的奠基，否认了就是否决了他的当初，但是对柏言钦的感情不假。
还记得刚救回柏言钦的时候，压根就看不清他的面目。长长而污结的头发，全身的脏污让他看起来像个破烂的孩子。鬼差神使般的，他替柏言钦洗发，耐心地将他的头发一点点分开梳理，看着他变得干干净净露出漂亮精致的容颜，心里忽然就有了认可。
柏言钦不知道，这辈子沈柯全部的温柔几乎都耗在了他的身上。
耳边传来的哐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到柏言钦张开五指，手里是当年为他特意打造的长剑。长剑落地，像是对过去时光的绝响。这时当年冬天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他看到那小孩诧异的目光笑了笑：“小钦，不喜欢吗？”当时的柏言钦抓着剑，沉默片刻后坚定道：“一辈子保护你。”
而当时的自己心中涌起的却是骄傲。
柏言钦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地下室内一圈圈地回荡，也传到沈柯的耳中：“沈柯，我宁可你当初不要救我。”
沈柯握紧手中的枪，他悠悠道：“救便救了，而你欠我的还没还够。”
当时的柏言钦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野兽，在第一次失去控制力后，他沉静道：“把我锁起来。”
沈柯没有那么做，他对人性的把握十分到位，这时候若是把他锁起来，只怕柏言钦要彻底陷入疯狂。他只是将柏言钦带入别墅后的小树林，任他发泄，等他清醒时，命他修整。再辅佐其它种种手段，终于将柏言钦挽救回来。这是一段异常艰辛的时期，其中酸苦，自己才懂。
十年前，他不休不眠为他奏笛；
十年间，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十年后，他和他站在这里，却是天涯两端。
柏言钦的声音再度拉回沈柯的思绪：“我站在这里让你开三枪，三枪之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怎么样？”
沈柯的心倏然缩紧，再无瓜葛么，可是他们之间永远存在关系，岂是他想断就断，想忘就忘的。他冷笑：“你就这么想死？”
柏言钦微微侧了脸：“不想。”
沈柯见他的余光依然朝程仓石瞄去，心里怒意满盛，既然这么在乎那个警察，那么他也再不必客气。一直以为柏言钦的心还在自己这，却没想到他早把它丢了。沈柯缓缓道：“阿钦，我曾说过，我从不认输。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
沈柯抬枪瞄准，他当年混过黑道，枪法不算顶好，却也是超过众人的想象：“你决定了？”
柏言钦站着没动，只是撇撇嘴。沈柯在心里一寒，柏言钦所倚仗的全部是他给的，这世上也只有他最了解柏言钦，包括他的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
“阿钦！”程仓石喊道，他亦是抬枪，枪口朝向他。
沈柯心里轻叹，这个警察未免不识时务，若不是柏言钦苦苦拖延，他们早就被打成马蜂窝。周围的保镖瞬间将枪口统统对准了三人。刹那间，翡握住程仓石的枪：“石头！”。
跟着翡扬声道：“沈柯，我手里的是炸药，足够炸毁这个建筑，今天你不放我们走，不妨同归于尽。”
死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但是他早尝够了活着的滋味。当初发现自己不老不死时心中快意，然而经历了漫长岁月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上天的残忍。
他轻蔑道：“能有大名鼎鼎的翡公子陪葬，我很荣幸。”
“沈柯，让你的人把枪先放下。”柏言钦道。
大厅之中再度沉寂下来，翡无计可施，此刻焦点全在柏言钦的身上。
柏言钦嬉笑怒骂，看似表情全在脸上，但心里想法却没有人得知。脸是他的伪装，即使现在的时刻他也在伪装。柏言钦是想在这三枪的时间内突围。他要走，早可以走了，但是他想带走程仓石。
沈柯眯着眼睛看着，盯着柏言钦的心脏，他确实想看看子弹在柏言钦身上开出血花的样子，但是他更想看柏言钦痛不欲生的样子。
时间在流走，沈柯安排好人手，心里已有决断。看着柏言钦尚且镇定的神色，他道：“我的枪法不是很准。”。
什么意思？柏言钦的心沉了沉。沈柯说话做事总带有一定的目的性，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尽管这话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他的余光扫过身侧，蓦然发现一个枪手的手不引人注意地动了动，转变了枪口方向。霎那间他明白过来，沈柯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程仓石！
柏言钦脸上的一现而过的惊异被沈柯捕捉到了，看来他明白自己的打算了，沈柯的心里忽然快意，可是太迟了，他的手扣上扳机。
在那一霎那，他的眼前消失了柏言钦的身影，接着胸口一凉，手腕被折，枪失去了踪迹。他盯着近在身边的人，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你。。。。。。好，很好。。。。。。”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胸口瞬间一抽，跟着呼吸困难，喉咙一甜，再说不上话来。
接下去他只感觉身体一软，然后耳畔有枪声响起，他落入一个怀抱。
四周是纷纷乱乱的声音，他努力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住手。”
世界终于安静，沈柯感受着柏言钦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呼吸十分困难，每一次呼吸都有血从肺里呛出来，他咳了两声后再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我输了。”他输得一败涂地。
“医生！”
耳边传来柏言钦的呼声，他努力摸上柏言钦的脸，跟着深深叹息，“你长得还是像你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写到这里还有童鞋看不懂不？o（∩_∩）o
从最初的拐卖儿童案、抢劫案到杀人碎尸案一步步来揭露来沈柯的。
而本文暗线就是谢行恒为了获得自己的势力和沈柯争斗。
42 家庭风波
“什么意思，你见过我父母？”柏言钦的眼中再起波澜。
沈柯笑了笑，只是边笑边有更多的血涌出。他抬身紧紧抱住柏言钦，将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锐利的眼神越过他的肩逼视程仓石等人，口中却是冷酷的话语：“其实那个研究还不完全，救不了你，你……很快会来陪我。”
程仓石瞬间睁大眼睛，变了脸色。
沈柯快意地挂出最后的笑容：“全都给我杀了！”
那一晚，一干人从那地下室里出来时都是狼狈不堪。柏言钦抱着沈柯慢慢地走。
直到他的身前被一个黑影挡住，杨辗满身的血迹，气喘无比。他被沈柯派去端谢行恒的地盘，应该是完成任务后赶过来的。
“杨哥，他去了。”柏言钦垂着眼帘，“是我动的手。”
杨辗的眼眸瞬间尖锐，他拔枪抵住柏言钦的太阳穴道：“言钦，你别以为可以替那警察抵罪。”
柏言钦抬起眼睛久久未说话，他知道杨辗肯定已经看到了沈柯的伤口，那样的伤口是刀锋造成的。
杨辗看着柏言钦的眼睛，那双弧线优美的眼睛里灰蒙的一片，空寂而无力。他的手跟着松了松，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柏言钦点点头。
杨辗紧紧抓着枪柄，手指关节突出，他的声音却开始不稳：“那你知不知道他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
柏言钦蓦然笑起来：“杨哥，他也是这样把这一切归罪于我头上。”
杨辗看着柏言钦的笑，再无二话，将沈柯的身体接过，然后转身离开。
柏言钦站着久久不动，程仓石轻唤：“阿钦。”
他回头淡然道：“回家。”
沈柯的葬礼没有多少人去，人死灯灭，大家虎视眈眈的是他留下的蛋糕。
柏言钦在家里窝了整整两天，哪里都没去。
“阿钦。”程仓石坐在柏言钦的对面，他的脚下一圈的酒瓶，“不要再喝了。”
柏言钦眼皮也没抬，他连杯子都没用，直接喝。
“别喝了。”程仓石伸手拦住。
柏言钦在阳台上轻转，避开了程仓石的手。
程仓石伸手就抓了瓶酒来：“既然这样，我陪你喝。”
两人不知喝了多久，到最后却还是柏言钦把程仓石给拖到房里来。两人都有些醉，最后齐齐倒在床上动都不动。
程仓石睁着一双醉眼看去，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实在喝多，他看到柏言钦的眼里水汪汪的，他起身抱住柏言钦，借着酒劲说了许多话：“想哭就哭啊，我又不笑话你。”
“……”
“阿钦，我看到你出现的时候真的很慌，我怕你又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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