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感人爱情:说好不想你(大哥的幸福)- 第11部分

　　本来李泽文已经有一笔买瓦的预算，就是那笔卖掉山羊的20多元钱，但谁知却被妻子程桔秀早花得一文不剩了。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儿子李春耕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这天晚上，他对父亲李泽文说道：

　　“爸，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不花钱又能盖上房顶。”

　　“你有啥办法？哪里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的，爸，我想，任何问题，都会有第三种答案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咱们何不自建一座砖窑，自己烧砖做瓦呢？”

　　“这个办法爸不是没想过，但我们谁都不懂烧砖做瓦的技术，终归也是没办法的。”

　　李春耕说道：

　　“不懂技术可以学呀。镇里有一家砖窑厂，我明天就去学技术去！”

　　李泽文不无忧虑地道：

　　“你到镇里去学？人家凭什么把技术教给你？”

　　“爸，这个你不用担心，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管把技术学到家！”

　　已经别无他法的李泽文，只得同意了儿子的这个办法。事到如今，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他对儿子能否学成烧砖做瓦的技术一点底都没有。

　　第二天，李春耕简单收拾一番，背上一个包袱，装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一把雨伞，还有一些干粮，朝镇里的砖瓦厂走去。

　　那天恰逢镇上赶集，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李春耕背着包袱，穿过人群，径直朝那家砖瓦厂走去。

　　然而，现场的情景让他大失所望。高高地烟囱并不见半点浓烟冒出，走近砖瓦厂，只有几个工人在闲聊。在厂地的一大片平地上，堆放着不少砖瓦——一切景象告诉他，这里的生意并不好。

　　“老哥，砖瓦厂咋不见冒烟了呢？”在厂子的门口，李春耕问一个门卫老头。

　　门卫老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生意冷清，没人来买砖瓦，冒烟有什么用？”

　　李春耕失望地从砖瓦厂退了出来。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左右，是集市上最热闹的时候。砖瓦厂眼看就要倒闭了，看来学技术的梦想落空了。

　　然而，李春耕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可是不回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戴着一顶七成新的草帽，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戴着一个蛤蟆镜，他的左手正勾搭在一个女人的大屁股上，而那女人看起来也很享受的样子。

　　李春耕朝那个戴墨镜和草帽的男人走过去，不顾他旁边的女人，冲他打招呼：

　　“嗨——”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看李春耕，一时没认出来，以为这个15岁的少年认错人了，于是又转过头去。

　　“嗨——”李春耕一边招呼一边拉了了他的肩膀。

　　那人这才仔细地看起来，大约2秒钟过后，终于认出来这人就是前几天找他借炸药的那小子，笑着问道：

　　“是你？你怎么到镇上来了？你一个人来的？”

　　原来，这个勾搭着女人大屁股的男人，正是陈建豪。

　　其实他所关心的不是李春耕到镇上来干什么，他所关心的是李春耕的母亲——程桔秀是否也到镇上来了，如果她也来了，而且又碰见遇见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勾搭在一起的时候，那场面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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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大订单
“我来……逛逛……对，我一个人来的。”

　　陈建豪这才放下心来。

　　李春耕拉着他的手臂，背对着那个女人，压低嗓门说道：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看着他神秘的样子，陈建豪茫然问道：

　　“我能帮你什么忙？”

　　李春耕有点警惕地看了看他身边的女人，把他朝外边拉了两步，说道：

　　“麻烦你到砖瓦厂去一趟，就说你要订购2000块瓦。”

　　陈建豪如坠五里云雾：

　　“什么？砖瓦厂？我要订购瓦？而且是2000块？”

　　“对，你要订购2000块瓦！”李春耕的眼里满是乞求和坚定。

　　陈建豪摘下了脑袋上的草帽，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要买2000块瓦了？哈哈……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学会骗人啦？”

　　李春耕看了看那个大屁股女人，只见大屁股女人正疑惑地看着他和陈建豪，李春耕灵机一动，朝那个女人努了努嘴：

　　“这样的话，在她面前，你就成了一个大老板啦！”

　　这话一语中的，像磁铁一样牢牢地抓住了陈建豪的心。

　　于是，这场看似不可能实现的交易，在虚荣心的满足之下，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陈建豪亲自带上那个大屁股女人，依旧戴上他的蛤蟆镜，像个大老板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近了砖瓦厂，直接找到厂长，将李春耕给他说的数量直接翻了一番，面对厂长，面不改色，伸出4根手指：

　　“4000块瓦！”

　　厂长对这笔送上门来的大生意赶到异常高兴，当下让座、倒茶、上烟，陈建豪在大屁股女人面前过足了上帝的瘾。

　　那个年代骗子少，厂长巴不得把产品卖出去，也没在意陈建豪说的真假，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这么多瓦送到什么地方？”

　　油嘴滑舌的陈建豪眼珠一转，随口说道：

　　“送到沙家梁小学！”

　　“是是！”

　　陈建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走出砖瓦厂大门的时候，他的一双大手已经从女人的屁股上，移动到了胸脯上。

　　陈建豪前脚刚走，李春耕后脚就进了厂，找到厂长，表明来意：想来厂里干活儿。

　　“你以前做过砖瓦工？”厂长刚接了一笔大订单，心情异常高兴，乜斜着眼问道。

　　“没有。”

　　厂长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

　　“没有做过砖瓦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家里穷……我只是想找个有饭吃的地方，只要你管我吃管我住，工钱我一分不要！”

　　厂长听说这年轻人不要工钱，等于白给自己干活，心里当然乐意。

　　就这样，李春耕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进入了镇里唯一一家砖瓦厂，开始学习制瓦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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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烧砖窑
李春耕再次没有让父亲失望。在约定的一个月为期即将满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沙家湾。

　　刚走到沙家梁，李春耕就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顺手扯过一根狗尾巴草，塞进嘴里咀嚼着，这倒不是说他饿得开始吃草，这只是他的习惯动作罢了。

　　他静静地注视着沙家梁下面那一片肥沃的土地、长满庄家的土地，长满茅草的河滩，长满各种绿树的村庄，他注视着静静地流过的沙家河，心里涌起了万般豪情。他开始勾画着对未来的憧憬：回到家，把房子盖好，供弟弟妹妹读书，再过些年，累了的时候，找个媳妇，一起过生日，孝敬爸妈……

　　他躺在沙家梁的沙地里，直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才风尘仆仆地推开自己的木门。

　　“大哥——”最先发现他的是，是妹妹李小朵，一个多月不见，现在大哥忽然回来，她惊喜地叫喊起来。

　　“哎——李小朵——怎么样？成绩还好吗？”

　　“大哥，我考了班里的第一名呢！”说完，转身朝墙上挂着的书包跑去，取出一张试卷，拿着上面鲜红的100分，对着大哥炫耀道。

　　“哈哈，李小朵行啊，好，继续努力，下次再考第一！”

　　“嗯！”

　　听见兄妹俩的谈话声，李春耕和程桔秀从里屋走了出来。

　　“去，弄点吃的来！娃都饿坏了！”李泽文对程桔秀说道。

　　程桔秀转身走近了灶屋，李小朵懂事地跟着进去烧火。

　　父子俩在门槛上坐下来，李泽文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你真学着了？”

　　李春耕点点头：

　　“学着了。爸，咱明天就挖窑子！”

　　李泽文心疼地说：

　　“你先歇息几天再说，反正也不急这一时。”

　　近一个月的砖窑生活，让李春耕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爸，我想好了，咱一定要把这砖窑挖得大一些。”

　　“为什么？挖那么大做什么？”

　　李春耕胸有成竹地道：

　　“爸，我想好了，咱开个砖瓦厂，专门制瓦、制砖！”

　　李泽文被儿子的这个宏大愿望吓了一大跳：

　　“什么？开个砖瓦厂？这……这怎么能行呢？”

　　“能行！我想好了，砖瓦厂平日里有三个人就够了，我，你和妈，就能启动一个砖瓦厂。在有业务的时候，我们就开火烧窑，没业务的时候就不做。只要我们的质量过得去，价格比镇里的低一点，相信乡亲们都会到我们这里来买的。”

　　李泽文想了想，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我们沙家湾这地方交通不便，砖瓦又是很笨重的物件，只怕来买的人很少。”

　　“不怕，咱反正也不依靠这个吃饭，你算算看，就是咱沙家河这沿河两岸，得有多少户人家？他们完全可以到我这里来买，比到镇上买还近呢！”

　　说干就干，李泽文和李春耕在村里人惊诧的目光中，挥汗如雨，硬是花了半个月，挖好了一个大砖窑。

　　烧瓦得将黄泥和成粘稠的泥土，在沙家梁的山上，黄泥多得很，李春耕和父亲李泽文一道，将黄泥担到砖窑附近的空地上，然后开始用双脚不停地来回踩着稀泥，直到踩了大半天，李泽文喘着粗气说道：

　　“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第一次，他这样征询儿子的意见。以前，可都是他说了算。在李泽文看来，儿子虽然才15岁，但是已经真正长大成人了。

　　“还不行，至少还得踩上两个小时才行！”

　　李春耕抹了抹额头上滴落的密密的汗珠，说道。

　　无奈，父子俩一直踩到天擦黑才算完。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李泽文和李春耕的砖窑厂正式点火了。他们没钱买煤炭，就把老树疙瘩、柴火搬来了，熊熊大火映红了沙家湾的半边天空，庞大的烟柱直冲云霄，在淡淡的夜幕下，显得诡异而神秘。

　　点火的第一个晚上，一家人都没睡着觉。他们轮流地给砖窑加柴火，李春耕像个指挥家一样，一会让爸爸多加柴火，一会提醒大家远离窑口……

　　不知不觉地，夜深了。

　　“爸，妹，妈，你们回家睡觉吧，我一个人照看就行了。”李春耕说道。

　　妹妹李小朵已经知道为家庭分忧了：

　　“那怎么行呢？”

　　李春耕笑了笑：

　　“都回去吧，你们也不懂，我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李春耕独自一人守候着砖窑，直到第二天凌晨。

　　天亮了，沙家湾南北两岸的村民，几乎都涌到了砖窑前的空地上，他们想要一看究竟，这个只有15岁的小男孩，到底能不能烧制出砖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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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泪空流
李泽文毕竟上了年纪，连续几日的忙碌，他一挨着枕头就鼾声如雷。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闹哄哄的喧闹声惊醒。

　　他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急忙拖拉着一双鞋，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娃他妈！娃他妈！”

　　程桔秀嘟囔着嘴，拉着一张长脸问道：

　　“嚎啥呢嚎？”

　　“外面在闹啥？”

　　“闹啥？还不是来看你的热闹！”程桔秀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

　　李泽文预感到情况不妙，急急忙忙地朝砖窑跑去，边跑边喊：

　　“春耕——春耕——”

　　人群里有人喊道：

　　“李泽文，你慢点儿，跑那么快也没用啦——”

　　他一口气跑到砖窑，只见儿子李春耕沮丧地坐在空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根本不能称为瓦的东西。

　　“咋了春耕？”他奔过去，拉扯着儿子的肩膀问道。

　　“爸——”李春耕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没烧成。”

　　“咋没烧成呢？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春耕无奈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李泽文看着砖窑里堆放着的一大堆废瓦，他们大多数根本都没成形，全都歪瓜裂枣，成了废品。

　　人群中有人哄笑道：

　　“嗨，我就说吧，一个15岁的小孩能鼓捣出个啥？”

　　李泽文抬起头来，想要对人群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去。李泽文对儿子说道：

　　“春耕，你也别怄气了，都是命，活该让咱盖不成新房。”

　　李春耕像是憋足了一股子劲头，说道：

　　“爸，我就不行，为啥人家能烧制出瓦，我就不能呢？人家也是人，我也是人，我就不相信烧不出来！”

　　李泽文长叹了一口气，问道：

　　“春耕啊，你再仔细想想，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李春耕这才摸了摸脑袋，绕着砖窑走了一圈又一圈，依然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你仔细想想，我们这砖窑与镇里的砖窑厂有啥不一样？”李泽文问道。

　　李春耕脱口而出：

　　“唯一的不一样，就是镇里的砖窑厂烧的是煤炭，我们烧的是柴火。”

　　李泽文想了想道：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咋就没想到呢，柴火作为燃料，其火力不均，时大时小，更重要的是，不能持久，温度得不到保证，这砖瓦烧制出来，自然就歪瓜裂枣了。”

　　李春耕点点头：

　　“我也觉得问题就出在这柴火上……可是事到如今，我们根本没钱买煤炭，有啥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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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雪中炭
李泽文长叹一口气：

　　“哎，人算不如天算，要怪，就怪咱没住那新房的命！”

　　李春耕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就在他万般无奈之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春耕——李春耕在家没？”

　　李春耕急忙奔出门一看，只见姑姑翁海霞正站在门外，见着翁海霞，他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高兴地说道：

　　“姑姑，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翁海霞见李泽文也在场，忍着没有批评李春耕又忘了对她的称呼，只得笑着回答道：

　　“我来还你的山羊！”

　　李春耕这才注意到，在翁海霞的身后，是一只已经长大了的白色山羊，瞧那山羊的模样，跟当初送给翁海霞的一模一样。

　　李春耕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只不过是随口说出的一个理由，竟让她记住并且践行了。

　　“嗨，你看你……我当初说借给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能让你还呢？”

　　翁海霞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