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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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商人在明末-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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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大明的体制里面,文官骂武官那是天职,文七品的县令甚至可以对着武一品的总兵指手画脚,但是文官除了督师之类的要员,拿捏武将的无非是粮饷供应和群起弹劾而已,前者因为赵率教强行进城,接管了遵化的仓库和行政,已经完全没了效果,至于后者,赵率教不是象毛文龙那样单纯的军人,满清破口之后,无数的权贵利益都要受损,骂大街的声音不把紫禁城淹了就不错了,哪有人管这些!

    “赵军门,你身上还有点人味的话,就把这些人放进来吧!我武清给你下跪磕头了!”武知县泪流满面,声音相当巨大,把赵率教召集的民团也弄的眼睛酸酸的,这些人都是老百姓,没有经过辽东乱局的赵率教部士兵那样的铁石心肠。

    武知县发现自己作好作歹,赵率教都不为所动,只好想起了这一手,顾不得文贵武贱的规矩,就要对赵率教下拜——毕竟文臣下拜武将这玩意破了朝廷文贵武贱的规矩,搞不好就是一场**,赵率教如何敢冒这个险?

    这帮子文官,就知道一味求名,心眼用不到正地方!赵率教没有办法,站了起来:

    “武知县你说的轻巧,这遵化存粮本就不多,县城里加上周围避难的人就已经有近十万人了,现在城里施粥都是一天一碗了!武知县,你把人放进来,自己名声倒是好了,可是人没了粮食吃——要出大乱子的!”

    “那也不能看着人家活活饿死啊!子曰,仁者爱人……”武知县满脸通红,义正词严的反驳道。

    “我书读的少,但是人多人少我还是懂得,你把城外的百姓放弃了,城里的百姓或许有救,如果不放弃城外的百姓,城里的百姓可就真的没救了!”

    赵率教不知道武知县是真的不懂,还是在不懂装懂,但是总的和他说清楚才是。

    “那或多或少总的救一些吧,打开城门放进去,这些人实在太可怜了……”

    “打开城门放进去就不止一些了,鞑子刚退,这些人就被放了过来,里面没有鞑子的内奸才怪!辽阳,沈阳是怎么丢失的,就是内奸开城!一旦内奸开城,整个遵化的老百姓只怕要被鞑子杀死大半,你这是假仁假义!”赵率教不愿意和武知县继续废话,指着武知县命令亲兵:

    “武知县脑子烧糊涂了,请他下去休息吧!”

    “我没糊涂,没糊涂,糊涂的是你!赵率教你草菅人命,天地不容,我要在陛下面前弹劾你!武人专权,国将不国!”武知县被赵率教下令让亲兵架回了县衙,赵率教这次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浑身出了个透汗,比和鞑子厮杀半天还累……

    “这些文官实在是——想出名想疯了!半点大局挂念也没有。”赵率教叹了口气,然后咬了咬牙!

    没有办法,大明朝的皇帝也不会允许哪个武将深得人心,大明朝文官为了求名,一个个都接近于半疯,所以真的大明将军,敢于直面惨淡的名声,敢于背着本来该文官背的黑锅。

    “弓箭手准备,把这些饥民都驱散了!”驱散两字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一阵箭雨,死的就死了,活着的驱赶走——毕竟如果满洲借此攻击,城外的百姓会极大的造成守城方的混乱。

    一阵阵密集的箭雨散落下去,城外的百姓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走路都相当缓慢之辈,自然就被射到了一大片,有的人生死不知,没有了声音,还有的人在呻吟着,咒骂着,已经小孩的哭闹声,响成一片……

    赵率教叹了口气,自己的士兵在关外和满洲对抗,比这凄惨十倍的都见过,自然是铁石心肠,遵化的民团本质都是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个,一个个吓得武器都拿不稳了,看着赵率教和士兵们的眼神如同看着恶魔,充满了恐惧。

    满洲这招逼着百姓攻城却是在辽东用惯了的,因为明朝的武将权力仅限于军事,畏惧御史弹劾的文官放百姓进城之后,满洲军立刻攻打,混在百姓里面的后金探子立刻开城,或者联系城内的劣绅开城,辽阳,沈阳都是这样陷落的。

    就算是探子被清理出来,这么多的百姓涌入,也会消耗小冰河期城市内不多的存粮,没了足够的粮食,再坚固的城池自然也是守不住的——事实上,满洲在关内攻城基本都是这样的办法,如果用一般的办法,打造攻城器械太费时间,蚁附攻城满洲的人力又消耗不起,基本都用的是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战法。

    实际上没有百姓可以供满洲驱使的时候,满洲攻城的成绩相当差劲,几次破口都有攻击县城被击退的拙劣表现就是证明。

    事实证明,赵率教动手还是因为武知县的阻止,已经晚了,后金的骑兵从远方飞速赶到,仿佛赶羊一般的,把城外的百姓再次挤压回来,然后就是一群扛着一袋子一袋子泥土的轻壮汉人被鞭子,大刀,逼着走了过来!

    什么!赵率教顿时发愁了,毕竟他的四千人马都是骑兵,又是轻装赶路,弓箭和火枪带的都不足,只能靠拆城里大户的石料作为守城的主要手段,宝贵的弓箭和火枪弹丸浪费在城外的百姓身上,那后金主力靠什么抵挡?

    更何况,那一群扛着一袋子一袋子泥土的轻壮汉人也接近了遵化的护城河!而遵化的护城河因为小冰河期干旱的关系,深的地方都不倒两米,浅的地方则是不过一米,早就破绽百出了,如何经得起这么多泥土填埋?

    而且这次满洲也不想把这些轻壮汉人作为纯炮灰,让蒙古流民作下马。用宽大有理的步兵长弓射击,做为射手使用,和城墙上的赵率教部对射!轻壮汉人则是被逼着不停的搬运一袋子,一袋子的泥土。

    “将军,兄弟们实在拼不过蒙古鞑子,这次他们是不计死亡的和我们对射啊!”一个游击哭丧着脸跑过啦禀报。

    赵率教一眼望去,也是叹了口气,虽然城上和城下对射,会因为高度的存在而大占便宜,不过,这仅仅是理论上。实际上赵率教部队的弓箭不但数量上,质量也很成问题,骑兵一般配得是短小的骑弓,而稍微大一点的弓箭都是遵化县衙的老货,内地承平日久,自然这弓箭质量也堪忧。

    而且赵率教的部队是骑兵为主,弓兵只是客串,比精于骑射的蒙古人差了不止一筹,所以双方对射的结果却是赵率教的部队死伤颇大!

    没有办法,赵率教只好让士兵们集中火力和蒙古流民对射,却是只能放过填埋护城河的轻壮汉人了。

    这已经够让赵率教手忙脚乱的了,赵率教却又听到了一个噩耗:

    “赵军门,南门被打下来了!”一个传令兵喊道。

    赵率教仿佛雷击一般,差点跌倒:“怎么可能,南门有上千弟兄,怎么可能半个时辰都守不住?”

    “武知县说城外的流民好可怜,带着民团硬是开了南门!”

    “武知县简直胡闹,这是战场!”赵率教气了个半死,却是只好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武知县人呢?”

    “被混在南门的满洲探子一刀砍死了!”

    “没办法,中军的标营给我冲到南门去!守住南门!”

    添乱作死的武知县被满洲的探子一刀砍死了,首级和官服也都被拔了去,好在满洲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奇葩的知县,没有让精锐白甲出动,顺势攻城,满洲的探子得到这个大功之后,也无意再去获得大功,对于和他一起闯进去的百姓,也主要是煽动一下,点了几处火灾就撤退了,才让赵率教出了一身冷汗,恢复了南门的防御。

    上午试探着攻击结束之后,赵率教以伤亡民团三百人,主力骑兵损失一百多人为代价大退了满洲的进攻,满洲方面则是损失了两千多人,却是以汉人包衣和蒙古流民为主,真八旗只被流箭放到了几个,这种胜仗打下去,只怕没几天赵率教的士兵就无法维持最基本的防御了。

    不过也有一个重大利好的消息,那就是武知县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终于死了,赵率教不用担心这位再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倒是让赵率教长出了一口气。

    后金这次却是步步为营。不急着攻占遵化,只是借助刚才的优势,填平了护城河的几处低矮地方,却是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遵化护城河基本失效了。皇太极看了一下战局的发展,终于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把赵率教挤压进遵化的第一步算是彻底完成了,对了,抢粮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负责这事的多尔衮说:“这遵化的知县纯粹是一混账,我们满洲进关之后,丁口膨胀,就怕粮食不够吃,这知县居然最肥沃的土地都不抢收,遵化附近的庄稼也没有半点毁坏,咱们九月就能收到几百万斤的粮食,二十里内能做攻城器械的大树都没烧。”

    皇太极一时没有回答,眼神变幻着,面前的遵化防线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正在磨灭他谨慎的心志。思索再三,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这遵化防御几乎形同虚设,我们再试验下,如果能直接消灭赵率教,也算是省了不少未来的时间。”汉官鲍承先躬身道:“陛下神机妙算,这遵化指日可下,而且听说不少富户都逃到了遵化,肥的流油啊。。。”皇太极眼神渐渐凝聚,按理说他已经决心主力舍弃遵化,用偏师对付赵率教,既然围困了遵化,遵化城防又差。后金全军都在这里,他们打下遵化的把握是相当的大——只是,在遵化要耽误多少时间呢?毕竟满洲这次入关也是孤军深入,如果不能快速逼近北京,那其中的变故可就多了去了。毕竟皇太极也是一位军事家,他总觉得,如果自己过于贪小便宜,非在将来吃一个大亏不可。
199皇太极不安的来源
    只是知道归知道;实际上做却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八旗是一个奴隶主抢掠集团;自己虽然名为皇帝;如果不带着大家抢掠;也是不久就会被边缘化乃至推翻的结局;而且他本人来说;也希望彻底消灭赵率教这一个难缠的对手;于是他很快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赶出脑海,指着眼前的遵化道:

    “无论是面对和人,我大金从未有不战而胜者,往年放过宁远锦州,不过是攻之无益;得不偿失罢了,今日遵化为我大金必攻之地,传朕谕令与各部人丁,今天下午即制盾车,明日后总攻遵化,先登遵化城墙者升三级,至总兵止,赏庄子两个,银五百两、马十匹。先冲进遵化城的,无论蒙丁汉人皆抬旗升四级,至台吉止,得敕书免死三次,赏庄子五个,银千两。凡畏缩不前者,无论身为何职一律处斩,全家为奴。。。”

    “喳!”豪格多铎等人率先回应,其他人跟着也接令,至少表面上都要出力进攻。

    皇太极轻轻出口气,望着那道远处的遵化城墙,脑子中不断的思索;让自己觉得心神不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片刻之后;终于有了答案;口中喃喃道:“我知道不安的来源了;就是刘白羽。他是否真的死了;这次我们破口而入,他又会在做些什么;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么?”

    “这就是蝗灾;我还以为遮天蔽日的是夸张;原来真的如此!”

    呼的一声。眼前一群黑影晃过,刘白羽被位面商人系统不断强化的身体;立刻本能的伸出一拳;旋即地上就出现了一片挣扎的蝗虫。祖大乐最近一直巴结刘白羽;立刻上去凑趣;把这些蝗虫收拾起来;送给刘白羽检验他这一击的成果;他摊开手,发现一只只指头大的蝗虫已是有气无力。

    “青山居士果然是文武双全!这随手一击就又如此威力!非得几十年的苦练不可,这功夫……”祖大乐阿谀起来,忽然又发现刘白羽不过二十多岁,而且和这人处长了就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行军累了就睡,何时看他练过功夫?猛然觉得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急忙转了口气。

    “青山居士天赋秉义,别人需要苦练,您都不需要苦练就成了!”

    “这都是小道,翻身用的,百人敌都未必能够,对了祖将军,最近经常闹蝗灾么?”

    周围的天空上到处飞舞着密密麻麻的蝗虫,黄河流域自古以来就是蝗虫多发区,小冰河期的干旱环境,然河道时满时旱。那些裸露的河床是蝗虫繁殖的绝佳地方。

    “大人,这蝗灾算小的,往年间黄河蝗灾,那蝗虫是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落地铺满无数层,田地禾苗一日而尽。”

    旁边的祖大乐对刘白羽讨好的说着,他见识了刘白羽所谓护庄队的厉害,心态大大改变,这次是自告奋勇,要跟刘白羽去北京勤王打鞑子——当然,也希望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刘白羽能帮一下祖大寿的关宁军,不要让关宁军伤了元气。

    “原来蝗灾如此厉害,还以为是文人吹牛呢。”刘白羽应付了一句。身为现代人的他不是没见识过蝗灾,不过现代灭虫手段太多,蝗灾早和旱灾,水灾不是一个档次了,自己五县境内到了季节都会组织妇女孩子组成灭蝗队,赶着鸡鸭前去除害,很多蝗灾都被消灭在萌芽之中,根本就无法成灾,所以对祖大乐所说的没有什么直观感受,不过他的心思也一转,对祖大乐问了起来:

    “关宁军屯田也常被蝗灾祸害么?”

    “那是自然,每年的粮食都要被蝗虫糟蹋,运气好的话就糟蹋的少些,运气坏的话,就是颗粒无收了!”

    “你们不组织灭蝗队么?我见过吴襄总兵,感觉他办事妥帖,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会看不到这事么?”刘白羽奇怪的问道。

    “自然年年都是要组织灭蝗队的!只是我们关宁军哪有刘家庄这样财大气粗,直接上鸡灭蝗虫的?和游玩差不多,我们都是人工,这效率可就比不了。”祖大乐叹息道。

    “为何不多养鸡呢?其实鸡这玩意会自动找食;只要清空了山上的兽类;直接放养就成;不需要什么成本的;顶多费一点劳动力罢了;反正妇女就行;闲着也是闲着。”刘白羽奇怪的问道。

    “这人穷就志短;都贪财爱小的;其实关宁军也不是没学过青山居士您的养鸡之法;只是这帮穷鬼;趁着上官不注意就直接偷吃;法不责众,实在没办法管理下去。”祖大乐结结巴巴的说道。

    其实祖大乐很多事没说全,军属固然贪财爱小,关宁军的军头们又好到哪里去?鸡都是这些军头的,军属则是白出力,没有奖励只有惩罚,这事能成就见鬼了。不过这事实在丢人,祖大乐根本说不出口,于是转移话题:

    “其实我们关宁军还算好的,水旱蝗总是有人管的,文官管的地方那才叫惨,什么事都没人管,老百姓只能听天由命,灾害稍微大一点,就是有几十亩地的小地主也要出去逃荒,沦为流民呢!”祖大乐比烂着。

    “文官都这么不靠谱啊!?都是书呆子?”刘白羽惊讶了。

    “文官靠谱也没什么用,毕竟大明朝正税太少,想有所作为就得求助于士绅,而士绅们个个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主儿,捐给寺院,找个妓院头牌是有钱的,哪里有兴修水利的钱呢?”祖大乐继续吐糟。

    “那地主就不兴修水利了么?”刘白羽觉得地主地多,应该是最有动力兴修水利的人,而且历史上不是说庄园主最能有力的推动技术革新,维护乡村秩序的么。

    “有兴修水利的钱,无论是去贿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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