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传说 一度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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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传说 一度君华-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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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某草瞪大眼睛:“我只以为他喜怒无常呐,没想到这么残暴,冷血,没有人性!!!连自己怀孕的妻子都杀!!!!”

“嘘——黑妃,莫长侍不准人议论这件事的。”

某草还愤愤不平:“哼,这种丑事他当然不好意思让人议论了!!!亏我还觉得他就是脾气坏了点呢,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简直是坏透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侍女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某草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坏透了的人负手倚在门边,金色的面具下目光几转,看不出心之所想。

呃……虽然某草有几分背地里说人坏话被逮着了的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当然说是愤怒吧,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惹不起,于是愤愤地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他。

铁塔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黑袍上繁复的西番莲花纹像一串迷人眼眸的符咒。看着她歪着头气鼓鼓的样子,铁塔的声音里也不由地带了一丝笑意:“以后你要想打听什么小道消息呢,就直接问我。”

某草不理他,问你,你这么残暴冷血的人,什么话可以相信?但他的下一句话又立刻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我给她起名叫媛媛,很可爱很可爱的一只兔子精。我从猎户手上救了她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他的声音逐渐地悠远,似乎又回到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日子:“那时候经常一起邀月赏花,她很单纯,我说什么就信什么。直到后来我称帝,顺理成章地便立了她为后,怕她寂寞,我用我所有的时间陪着她,便是早朝也允许她垂帘听政。”

他的声音里带了闻者能辨的感伤:“有一次她无意看见了我面具下面的脸,不管我再怎么哄她也没有用。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我想着也许时间久一点她就能接受了,可是后来……”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七叶觉得他肯定红了眼:“后来她阂的长侍有了私情,大夫诊出她怀孕的时候,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接近她。”

七叶很震惊地回头,他的声音里带了深重的自嘲:“我一直假装不知道,我不想去追究这个孩子的来历,可是那天晚上……她灌醉我,然后一剑……”他的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声音里带着入骨的荒凉。七叶于是想到他脸上那条开口大笑的伤口,不禁心惊肉跳。她是个口拙的人,尤其是在安慰人这一方面,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妖王转头看她,笑得苍凉而寂寞:“其实……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真心地对我好一点……就算付出我的所有,倾尽我的所有去爱她……”

“那你也很没用啊,人家一个弱女子一剑都能把你伤成这样。”某草皮又痒了。==

可是妖王却只是笑笑,某草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其实在某一种人面前,不是没用,只是我们都不设防。

“对了,”一番谈心之后,某草又有新的问题,横眉怒目地道:“为什么你给她起名就叫媛媛,给我就叫小黑啊?”

妖王肯定在笑,他偏头看着屋外的阳光:“因为名字贱点好养啊。”

某草囧。

两个人在房里呆了一下午。

“对了,为什么你今天想到过来看我阿?”

“你不是烫了手吗,过来看看。”

“哇,这你都能发现。”

“嗯,因为我给你起了名字啊,你受伤,你生病,或者你提起我,我都能感应。”

“啊?”某草大惊失色:“那以后我说你坏话你也能知道啊?”

妖王无所谓:“反正你也没少说我坏话啊。”

“不对,那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呢?这不公平!!!”

“我?”

“嗯啊。”

“不用了,我经常受伤的,你……”

“切,你不是叫小白,不好意思告诉我吧。”

耳边是一声轻叹,妖王满是无奈:“戾无诀。”

“啊?”

“我叫戾无诀。”

某草这个家伙呢,同情心是满重滴。这一次之后,她对妖王的态度明显好转。晚上两个人在床上时,她会掀开他的面具,壮着胆子打量他的脸。这时候总会在那双深遂的眸子里看到自卑,她就会有微微的心疼。

其实上天是公平的,惊艳的美丽会随着时日的长久慢慢褪色,丑陋也会。面前这张脸看久了,慢慢地也就淡却了先前的恐怖。以前她半夜惊醒的时候不敢抬头,现在她也已经习惯了。

而妖王的性子也慢慢温和下来,虽然有时候也变脸,不过总算不再一发怒就猛命扼她脖子了。

这夜,半夜无眠,某草的爪子在胸膛上划来划去,抬头看见那双在黑夜里亮得吓人的眸子,七叶才醒悟自己在做什么。慌乱之下赶紧把爪子收回去,却被铁爪一把抓住,妖王努力把声音放得温柔些,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道:“小黑。”然后轻咬着她的耳垂,一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肩。

某草任他将自己拉到怀里,感觉着粗糙的手非常技巧地按过身上的穴位,很是受用的哼哼。妖王小心地拉开她腰间的丝带,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惊到她,掌心温暖地擦过她的身体,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了,新长出的肌肤婴儿一般的柔嫩。

“小黑。”铁塔不动声色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已经裸裎相对,热得发烫的身体覆上来时,某草已经快睡着了。模糊地答了一声什么,一手撑着妖王的肩想把他推下去。

妖王本来就是箭在弦上,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当下就想分开她的双腿,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别这样。”

妖王的喉头已经被塞住了,发音都不清楚:“乖,给我。”腕间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不要,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不要。”

妖王这才发现有时候要控制自己真的很难,他极力控制身下人的动作,像劝夏娃吃苹果的蛇一样循循善诱:“怎么会疼呢,我轻轻地……轻轻地好不好?”

如果房里有烛火,也许妖王可以发觉她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她突然很害怕,他会做下去的,会做下去的,就好像在玄字境一样,不管声音多么温柔,不管她怎么哀求,沐飞玄还是会做下去的……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只说了声不,然后眼泪都涌了下来:“不要这样……你们不要这样……我很痛的嘛……”

她的身体在颤抖,慢慢地变得冰凉,妖王的身体也冷下去,粗糙的手去抹她眼角的泪:“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他温柔地吻过她的鼻尖,声音像在哄一个婴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小黑不哭……”

某草一直哭到下半夜才睡着,却不知那个男人在罗帐中一坐到天亮,这……就是你半夜惊醒的原因么?

第二天某草醒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妖王还在,衣冠整齐地坐在床边,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门外的莫胡正在抹汗,刚才王的样子……“我要知道她的来历,尽量详细!”他冷冷地对他道,已经多年不见了呢,那么的阴狠。

 纪念周幽王= =

第二十三章:暗中交易

沐飞玄的警觉性其实是非常高的,苏嫣派出去的几拨人他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而已。就好像苏嫣知道七叶不可能从他手上跑掉,也没有明言一样。

那一夜他站在暗处看她离开,几个月的拥抱缠绵,终于还是……

这次这几个人虽然逃掉了,但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他低头审视着地上逐渐现出原形的尸体,紧紧地敛了眉头。“是妖界的人?”身后苏嫣声音一如往常的娇柔,自七叶之事以后,她对沐飞玄突然空前地好起来,但是这个男人却变得有些捉摸不定。

沐飞玄轻点头,只吩咐众人警觉一些,倒也未苛责,可是他的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的轻松。是妖界宫卫军的人,妖王手下的直属军队呢。夜探玄字境,有什么目的呢?

其实苏嫣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自上次她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她就料到妖界会起疑。“玄,听说那株七叶灵芝现在在妖界呢,而且……就连妖王也被她迷得七昏八素呢。你说这些人……”

沐飞玄挥手,他这个时候不想听这些是非,深锁了眉头想着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

某草在假山上和一个宫女下棋,一双铁爪往后揽住她,她回头便触在妖王冰冷的面具上。宫女很识趣地退下了,他坐在她身边,用力一揽,任她斜躺在自己怀里。

假山下是荷花池,粉荷亭亭,碧叶接天。风带着些许清香抚面而来,吹起他的几缕长发,阳光懒懒地照在身上,凭添几分睡意。七叶打了个哈欠,问妖王怎么都没有看到蛇君呢?

妖王的手紧了一下,突然开口:“小黑,你和蛇君,是什么关系?”

怀里的人睡眼朦胧:“同修啊。”

妖王哧笑:“他起码上千年修行,你才不过多少年?”

七叶困惑:“可是他确实是我的同修啊,难不成专门在那等我?”

妖王避开了这个话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交手,只能有一个活着,我和蛇君,你选哪一个?”

七叶已经昏昏欲睡了:“你们那么好的关系,为什么要交手……”

妖王伸手抚开她额前的乱发,轻声叹息,小傻瓜,这世界的权力与地位之间,哪里会有什么不变的关系。我只奢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能站在我这边。

晚上沐飞玄在坎水阁打坐,半晌挥退了身边的随侍,声音沉沉:“出来吧。”

一个人从暗影中走出来,声音温雅清朗:“沐宗主好耳力。”沐飞玄不动声色:“你来做什么?”

来人倒是不客气,径直在桌旁坐下来,执壶倒了一杯清茶:“来和沐宗主再谈一笔交易。”

约摸半个时辰,来人出去,沐宗主虽然起身相送却毫不掩饰话中的讥讽:“果然好计策,人家纂位夺权必血流成河,也唯有你,不但兵不刃血,还顺理成章。”

来人笑容不变,言行间依然优雅高贵,冲沐宗主一抱拳,语句中字字诚恳:“沐宗主过奖过奖。”

沐:“……”

第二十四章:纪念周幽王==

妖界突袭玄字境,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没有人能够想通为什么这位妖王放着好好的和平日子不过,要劳心费力地去打没有一丁点油水的玄字境,还要时时担心灭字境援手。妖界自然是有人不满的,但妖王的性格,没有人敢说半个字反对。沐飞玄却显然早有准备,玄字境全体戒备。

妖王只是轻揽着七叶站在高处,七叶不是第一次看到血,可是她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那时候的她还很小,虽然她并不喜欢玄字境这个地方,但是她也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够如此镇定地看尸积成山,谈笑中血流成河。

“戾无诀,”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值得吗?”

铁爪抬起她的下巴,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继续负手而观。

沐飞玄凝重地看着不断涌上来的妖界战士,他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个妖王一出手竟然如此大手笔:“这家伙……疯了!”

那一夜,血与火浸透了月色。

玄字境伤亡过半,青阳子在外游历,诀明子带灭字境的人马过来救援时,玄字境已成修罗地狱。

不知道是何处横来的利箭,妖王挥袖挡过一支,发现其目标却不是他,而是他怀中的七叶。目光有瞬间的犹疑,他不着痕迹地将七叶挡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扫视人群,寻找着发箭的方向。七叶也感觉到了危险,往他身边靠了一靠。

“戾诀是不是疯了?”小刑跟在蛇君身后,一身青衫劲装,竟然英姿飒飒,只是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也透出些许震惊:“他这是想用整个妖界去拼玄字境……”

蛇君依然温雅微笑,身上白色的衣袍乃妖界独产的绢丝所制,质地极轻,在这夏风中蹁扬,腰间的墨玉扣偶尔闪过兵刃反照的光,莫胡突然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他:温润如玉。小刑跟在他身后,他的声音不紧不慢,闲情逸致地道:“在人间曾经有一个王,为了博他的妃子一笑,烽火戏诸候,江山拱手。”

他缓缓地看向那个人方向,屈指轻弹着右手的翠玉斑指,微笑渐渐扩大:“嗯……有这种豪情,也得付出这个代价才行。”

某草还在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打杀声渐渐地远了,然后身边妖界的战士慢慢地被吞没了。她有些不安,抬头看看妖王,他却只是静静注视全场,眼中竟有一丝冷厉。

“乖,在这等我。”妖王声音很轻,七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他让等,必然是不容反对的。莫胡不待他吩咐就欲跟着去,岂知黑袍的王只是一摆手:“你留下,保护小黑。”

“可是王……”他急欲说什么,戾无觉只是一声冷笑,又回头看了看七叶,似乎有砦不大放心,突然倾身吻住了她的唇,七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喂进了嘴里,他一直吻到她吞下去,然后拍拍她的头轻声道:“等我。”一挥袖径自往前去了。

玄字境,沐飞玄和一个人在喝酒,听着外面杀声一片,里面的两位爷若无其事。半晌,还是一旁的苏嫣开口了:“蛇君,你真的有把握赢得了戾诀吗?妖界的帝王之血怕是不可小窥的。”

蛇君倒了新烫的菊花醉,笑道:“稍后再陪沐宗主共饮。”语落,人已去,桌上的酒还冒着腾腾热气。

七叶没有等到妖王,莫胡终于等不下去,凭心而论他是不喜欢七叶的,妖王虽然为人狂傲孤冷、喜怒无常,并不能算做一位明君,但如果不是她,他总不至于和玄字境起这么大的冲突。

“跟着我。”是命令的语气,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定,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顾不得他临走时的吩咐了。

“他……会有危险吗?”七叶有些不确定,她不知道她对这个成日里戴着面具的王到底是什么感情。她知道他对自己很好,也慢慢觉得这个人还不坏。执掌妖界数千载,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战胜吧。

“自然不会,”莫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骄傲:“妖界的帝王体内都有一滴帝王之血,一般的妖类根本伤不了他。”

七叶便微微地放心了些,跟着他又走了一阵,莫胡的速度已经很快,却也没能丢下她,只是唇抿得越来越紧,眉头已经锁在了一起。

蛇君回到桌旁时,酒尚未冷,他轻轻地抿了一口,动作优雅高贵:“谢谢沐宗主的酒了。”

“你……你竟然真的拿到了帝王之血???这怎么可能……”身后苏嫣失声惊呼,那颗冰蓝色的水滴一般的东西在他的掌心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可不正是妖界的帝王之血?

沐飞玄皱着眉:“赤寒龙血。”苏嫣也变了脸色,无色无味的赤寒龙血,本是道境的秘宝,只要一点点入血,便可毒杀三界神魔,无药可解。

“原来你要它,竟然是这般用途。”沐飞玄看着那个人,他的笑容温暖谦和,执杯的手细白修长,每片指甲都修剪得异常干净整洁,他一开口,无意间便带了一种笃定,仿佛事事皆在掌握之中:“善后工作……就劳烦宗主了。”

他起身优雅地离开,临出门时转身回望苏嫣一眼,别有他义的一笑,苏嫣的目光本就落在他身上,四目一触,那种玩味中带着邪魅、毫不避讳的对视竟然让她红了脸,看看身边的沐飞玄,又赶紧垂螓首压下了莫明的心跳。

莫胡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鲜血,那个黑袍的王已经被玄字境的道士抬进了玄字境的大厅,毕竟是道家人,倒也未对尸身不敬。莫胡进不去,那时候双方都元气大伤,妖王一出事,妖界自然也无心再战。妖界主将蛇君带人来晚了一步,现在妖界群龙无首,本就暗潮汹涌的局势,一团混乱。

莫胡见不到妖王的尸体,他只有护着七叶在妖军中红了眼,喃喃地道不可能。是的,怎么可能……执掌妖界数千年,平定内忧外患无数的妖王怎么可能……

七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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