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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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风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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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空子的工人,他们要把我和张玺林联系到一起,像指导员所说的是同流合污,并且要和汤雨真联系到一起,说我们是反动集团,还会把汤凤凰的挑逗联系到一起,说我和张玺林一脉相承,给赵爱花的信再联系到一起,古志祥不仅受牵连,就是赵爱花家也要遭殃,人们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将要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雅琴,在那个特别年代不管你的职位高低,完全恐怖在触及灵魂的时期。抗美援朝过的老团长解大手,衣袋里的主席语录不慎掉进厕所,他本人还根本不知道。

    然而,语录被卫生工作人员淘去了,扔掉怕担责任只好上交,经清洗发现有人名,追查到团长被批斗,单凭被斗也就罢了,哪成想红卫兵往死了折磨他,尤其是老革命变成反革命,精神痛苦使他完全崩溃,最后他走上绝路………上吊自杀了。

    教导员说:“今天不开批斗会,大家要清楚,批斗不是最终目的,但通过批斗是为了教育人,使我们在教育中更加成长。下面我宣布工作,两天之内全力把十二号地四十垧谷子割完。”

    指导员抢着说:“有家属的要锁头把门,全连总动员,不管干到夜里几点,一天之内必须全部完成。散会。”

    第二天2400米长的谷子地,仨人一组割五根垅干到后半夜才完工,精疲力竭不说,满地的谷子乱七八糟。因为组长左概志与张玺林和我为一组,回来的路上组长左概志对我说:“昨天汤凤凰给他爸送饭,在走廊碰到张玺林递个纸条,张玺林把纸条给我看并问我怎么办?纸条写:天冷多穿衣服,我准备给你布票,咱们场院见。我说你不仅要去,而且要给她妈跪下,就说汤雨真挨斗你没提问题,你们的事准成。张玺林刚走,我就去找指导员打了报告。”

    我问他:“你让他去约会,为什么还要打报告?”

    左概志说:“这是顺从利用敌人,才能知道敌人搞什么活动,你年轻不懂,太幼稚。”

    这是什么逻辑,纯粹是运动的产物,气得我火冒三丈。晚上我在压抑中字迹工整的写了材料,也许是运动中“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是一份富有挑战精神的指控,以张玺林事件为主题的控告书,其中直接向最高领导提出三点疑问?当晚交给革命委员会俩个红卫兵,让他们把信转交给李教导员,当然也是面临风险,可终究是相信党组织的。

    早晨集合钟声响了,工人全来了,李教导员在所有连长干部的陪同下刚落坐就喊我的名字:“张大鹏,你写的材料什么意思?今天不出工,大家专门研究你提出的问题”

    有工人喊着:“张大鹏站出来!”

    又有人在喊:“快点站出来!”

    我面临着四面楚歌没有退路,那份材料是对就业工人、军队干部、红卫兵和造反派的挑战,在运动浪尖中控告将会有什么下场?我似乎是全天下的罪人,面临着被推上挨批斗的审判台。

    雅琴,婚姻是人生大事,我不能辜负你的感情,我不仅比你大9岁?在阶级斗争中我是就业工、二劳改,还戴着一顶四类帽子,你要想清楚这是政治斗争。我感谢你但不想拖累你,要想和我在一起,必然会影响你的一生。今天太晚了就到这,明天你想清楚再来。”

    雅琴答应着,她是那么无奈的恋恋不舍,因为她深知运动的残酷,更知道大鹏所介绍那些人挨斗的经历,因为她也是在九连长大的,虽然1968年的文攻武斗已经过去了三年,似乎那些往事就发生在昨天。

    她是那么的无奈,漫步默默地向着自家的小院走去。突然她又情不自禁的转身,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紧紧的抱着大鹏,似乎怕人能突然消失会跑掉似地。他们如漆似胶只有拥抱,感慨激动着的心情充实着热血沸腾,无声无语,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涌出、流淌、流淌……。

    白天,偌大的世界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只有在夜幕降临后像鬼使神差把他们融合在一起。大鹏悔恨、自责、无奈的面对这份珍贵的感情,虽然他没有在阳光下看到过真容,但是在内心里深感她是世界上最美、最善良的姑娘,哪怕她是缺胳膊少腿残疾人,只要每天能和她在一起,那将是上帝赐给他人生最大的幸福。

    现实的婚姻就是奢望,为了珍惜雅琴的这份情,大鹏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再次奉劝要争取老人的意见,只有赢得父母的支持才是俩人真正幸福的婚姻,雅琴似乎理解并答应了要争取父母的同意,就此他们度过了第六个难忘的夜晚。

    请看二十一章:批辩干部促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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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批辩干部促婚姻
    当前反斗争是大快人心的大事,似乎这完全来自惩治那些贪官,而有些分子来源于客观世界,有的或许是在经济改革开放以来潜移默化逐步形成,由以权谋私渐进的蚕食到鲸吞,有些罪恶行为严重到让人触目惊心。如果把这些归属于经济改革开放就有些偏颇,因为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不管在任何朝代或各个时期都存在着,即使是在领导下成立的新中国,或者说特殊时期的政治运动,尽管没有那么多贪官,但极左分子的政治行为也是害党、害国、害民的罪魁祸首,这就是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斗争。

    那就让我们回到《反腐之殇》主题初恋中第七个相约夜晚,大鹏心急如焚的等待着,雅琴为什么失约?她是否因昨晚提到的问题而动摇?或者家人制止她才不敢来?好像她已经在这个世界蒸发了。大鹏深感真的离不开雅琴,他在焦急万分中雅琴突然跑来了。

    :“今天下班晚,我真都急死了,回家吃点饭就往这跑。”雅琴喘息着说。

    :“见不到你,我像丢了魂似的。”大鹏说着把雅琴搂在怀里紧紧的拥抱着。

    他们终于又坐在跷跷板那,大鹏又谈起他在运动中的拼搏和伤害。

    :“在工人的呼喊声中,我下炕穿鞋的时候有人以批斗的形式喊着,“快点!”前面是九个干部全班领导,大长屋对面炕围坐着150多虎视眈眈的工人,我像被形势所迫开始了陈述:“控告信是我让红卫兵转交给教导员的,总共是三个问题:第一:对张玺林问题的控告,他是因和汤凤凰谈过对象,我认为应该得到大家乃至领导的支持。在我们中间,有的人甚至一些人为了明哲保身,经常找指导员打假报告,这种借运动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可以说比被批斗的人更反动。就说前天指导员没提名的表扬和批评,我有异议。

    第二:就业工人,也是合法公民,提出到底有没有找对象成家立业的权利?第三:在运动中的主导思想存在什么问题?以上是我给革委会教导员的信和要求单独谈话。

    :“张大鹏,你可以公开的说说第一个问题,你有什么异议?”教导员问。

    :“指导员暗自安排我和组长对张玺林监督,组长左概志鼓动张玺林去和汤凤凰赴约,而后再向指导员汇报,轻了说这是阴奉阳尾缺德带冒烟,重了说与他登峰造极的反动阶级思想有关。如果左概志真的按着指导员指示办,在张玺林把约会条给他看后就应该制止,反省中你不能去,我想张玺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能去赴约。反之,却让他给汤凤凰她妈跪下,利用他的感情达到立功的目的。而结果红卫兵把他打伤,如果双眼打瞎或人被打死,组长你应该承担一切后果,因为你才是罪魁祸首。

    来到九连半年了,我不仅没去过别人家,和在坐的任何人也很少接触。我渴望应该面对面的以诚相待,不应该搞阴谋诡计。做为组长我在大家面前批评,如果要是不服那就应该批判。你是什么身份?日伪时期的警左、警誉股还是警长?那是与人民为敌的汉奸,严重的讲,在运动中煽风点火目的不纯,可以说这不是真善美,应该是运动中假恶丑。鲁迅说:“狼,终究是狼,狼是会吃人的,狼性是不会改变的,但壹万年以后也会变,变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说:“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也就是说,在我们工人中这种狼大有人在,不能等到壹万年,应该只争朝夕。”

    :“张大鹏,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工人也是人,不仅有成家找对象的权力,而且我们在坐的干部表态,所有就业工单身都有权找对象,支持你们都能成家。现在我们面临收割大豆的大忙季节,还有要尽快进入脱麦子的艰巨任务,一定要把食堂的生活搞上去。下面你谈谈运动主导思想。”教导员说。

    :“在这不好谈,意见想单独和你说,我怕有人钻空子搞批斗,我有些顾虑。”

    :“就是给在座的干部提意见也可以,保证不批斗你大胆说。”教导员鼓励着。

    :“下乡知青接受再教育,我们是什么?就业工,他们和我一样没有干过农业活,存在阶级对立问题,工作应该分开,以防矛盾的激化。什么是阶级斗争?要揪出走资本主义当权派,那就会拿领导开刀。如果在座的哪一个领导出了问题,那我们这些工人可难保了,我们依赖在坐的领导要做好他们的工作,否则我们都是专政对象,自身难保还怎么工作?

    在这我举个例子,前天教导员让我们两天完成的任务,一天干到半夜满地是谷子,第二天再去打扫战场,这叫什么?劳民伤财。回来路上割点黄豆,已经被谷子杆磨破的手指肚流着血,再去割带刺的黄豆疼痛难忍。我不是诉苦,再艰难我也要向在座的工人学,并且有决心和他们比,不能让大家认为我是个耍嘴皮子的。虽然我是真假知青就业工,必须严格约束自己,要像知识青年那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场的工人们经过历史的实际锻炼,我为什么不能学习他们的劳动经验呢?。如果我要是知青经过文攻武斗的洗礼,在疼痛难忍的情况下,会挑剔干部分配工作问题的,我的诚意仅供参考。

    教导员刚才说我们面临繁重任务,首先因我写了材料影响全体工作我应检讨,能引起领导重视我表示感谢。最后我大胆的提一个意见,领导要甄别那些乱打小报告的人,我指假报告会乱了方寸,每天要对证开会到半夜,我们的任务就很难完成,那不是运动的目的,工作都干不好还讲什么革命?”

    :“好了!张大鹏你先回去坐,现在我宣布:第一:撤销左概志组长的职务。第二:撤销对张玺林和汤雨真反省的决定。第三:张大鹏的意见是正确的,不允许任何人从中做文章,第四:下午我们干部开会所以不出工,明天全体工人割黄豆,散会。”教导员走了,所有干部走了,那些带家的老工人走了。

    有的边走边向我微笑着点头,有的工人暗示着向我眨眨眼,还有的偷着竖起大拇指,而我的心都在流血,如果不是左概志隔铺我真想趴到那大哭一场,似乎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指导员是否能理解我被迫的控告,尤其是背着他向教导员打报告,又是在工人广众面前给他提意见,他是工人的权威领导,只要嫉妒在心早晚会报复的。

    好在李教导员刚正不阿,他也是从抗美援朝战场回来的干部,像砖厂胡队长那样工作是那么干脆果断,我真担心指导员像砖厂谭管教那样与李教导员也是两派对立,虽然不能迫害我就业调动,也会帽上加帽借题发挥搞批斗。

    尽管我和李教导员从没谈话。听说他老婆在晒粮场干活,回家衣服兜里掏出一把麦粒,那是扬场机扬进去的,就是把麦粒喂鸡那是很正常的事,谁也不知道。然而李教导员吼着他老婆把麦粒送回晒粮场,这种高贵的以身作则品质使我肃然起敬,但愿在绝境中他是我唯一的革命保护神吧。

    下午工人们都在准备割黄豆的工具,有的在磨镰刀找手套,而我的手指肚血印不敢碰。是车老板姜以松送给磨好的刀和送来了手套,他对我说割黄豆最快的是女青年队,好像她们没有腰一气割到地头。最大的特点是抢刀割,也就是刀、手同时一起下。在他的指点中我暗下决心,拼了。

    早晨我扎好双腿绷带,像军人一样全副武装上战场。四号地1200米长每人陸根垅,借助早晨的潮气不扎手,中间两垅开趟子,刀手一起下锻炼抢刀割,最后全组28人我第二个完成,也算是首战成功。

    第二天加大任务每人三亩半,在东偏脸子地1700多米长还是陸根垅,尤其经过日光暴晒的黄豆角更扎手。什么手啊、腰啊就当他不是我的干吧!在割了有200米女青年队来了,坚决不能让她们赶上,再痛给它个不直腰。中午吃饭撂下碗筷接着干,自己的任务完成继续干,直到坚持不下去躺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我已经全瘫了。

    晚上指导员开会公布我完成了四亩八,是全连第一提出表扬,而左概志只完成二亩六,任务没完成提出批评,并对他严加指责,从此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尤其是不仅张玺林、汤雨真解除反省,就连古志祥也不批斗,晚上的会也很少人们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王连长主抓食堂有个口号:“我让你们这些单身连裤子都穿不上。”中午是红闷肉,晚上是边白肉,总之各种菜都以肉食为主,最后算账食堂赔了,人送外号“王老赔”。又换了李连长管食堂,他以菜食为主,不仅把赔的钱挣回来,而且另外还有结余,人送外号“李老挣”。

    许连长分配工作,让我单独和郝喜瑞的二姑娘装车,往马车上装玉米秸。当老板赶车走了以后,在那一望无际的田间,只有我和郝姑娘各自坐在玉米秸上等车,虽然我们年龄相当,但从来没接触过,她年轻貌美干净利索。由于陌生我们是一个脸朝南,一个脸朝北尴尬的坐着,就是想上厕所都是问题。他父亲是从兴凯湖调来的教养就业工,他两个姑娘都是就业工子女而参加工作,老大特胖,唯有二姑娘长的秀美,他们老家也是北京城里人,而这种拉郎配的做法我实在难以适应,如果坐在我旁边的是赵爱花哪有多好。

    晚上我主动找了王连长,说明我和郝姑娘单独工作不方便。王连长只是笑,我大胆的说给赵爱花写过信,他却把感情当做思想汇报,根本不理解我诚恳的最终用意,只回答我:“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第二天确实没分配我和郝姑娘在一起,却安排我和女青年队装车,二十多就业工子女把我包围了,这回不是马车而是45马力小红车,让我只站在车斗旁捆玉米桔,那些姑娘抢着递给我绳子,尤其大高个漂亮的肖姑娘最积极,她不仅抢着递绳子还帮我捆,旁边的姑娘干着、看着、还笑着、有意的挑逗着。我预感到自己好像是马戏团小丑,或者是动物园的猴子被人耍弄着,自尊心似乎受到了伤害,而我不能不承认在兵团数千就业工中,也是唯我仅有的待遇吧,但是我很难接受这种方式,也更增加了我的自卑。

    中间休息开车的马技术员问我身事、年龄、家庭住址,那些姑娘听着、看着、笑着,最后分别的唱起了情歌,我已经被埋藏在无地自容的境地。其实在学校我不仅是体委,更酷爱音乐和歌曲。有一次老师弹钢琴让我们唱曲谱,因为老师给我三分举手报告不服,老师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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