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渐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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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渐层-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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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往事如烟。
  “真的不去?”她语气中有些失望;忽然一个“反败为胜”的点子又从她脑海中掠过。她幡出了狡猾的笑容。
  这招再请不动她的话,她就在她面自刎谢罪!
  “嘿嘿嘿!你真的不去?铁定不去?”她的笑容古怪而夸张。
  “干嘛?吃药时间到啦?”
  “你若不去……我就去找孟教授;我们的班导师,也就是你的父亲。我去他那儿把他女儿和某个叫滕真的男人通了将近三年信的事叫出来,到时候……”
  “你——”孟颖容红了脸。“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她真是搞不懂,孙玉薇这次为什么非要她参加她一向最痛恨的联谊活动不可?
  就算要她去见青梅竹马也无须如此强人所难嘛!
  一直以来,孙玉薇都是她兴滕真通信的“中间人”。滕真回给她的信会寄到孙玉薇祖房子的地方,再由她转交到她手上。
  其实,孟浩儒早就解除了不准女儿结交异性朋友的禁令,这些追求者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没三两下就被赶了出去;所以,就算是滕真的信直接寄到孟家,也绝对不会边到  “毁尸灭迹”,或是私下破人拆开的命运。
  偏偏孟颖容那么多年“保养”出来的“吹弹可破”的脸皮,就是禁不起父母那么一句——是谁写来的信啊?那男孩子怎么样啊?……。
  不!绝不能让爸妈知道;这太丢人了!
  孙玉薇悠哉悠哉的看著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的瞬间变化。“怎么样呐?是否有再重新考虑的必要啊?”
  孟颖容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说实话,你为什么非要我去不可?我不相信只是希望我去见青梅竹马这么简单!”
  “好吧!告诉你……呃,是这样的,我和李贺紫打赌二仟元,我赌你会去参加;她则投否定票。”为了让孟颖容能“死得溟目”,她大方的将秘密公开。
  二仟元?就为了二仟元,她就把她和滕真通信的事拿来做威胁?她真是服了这个宝贝!
  “就这样?”她一腔怒气待发。
  “其实也不全然是啦!我只是想,我们都已经大三了,离‘没人要’的大四也相差不到半年;这段期间里你不赶快交个男朋友,要待何时?”她感受到她眼里那即将燃烧  起来的怒火。孟颖容这个人相当内敛,日常生活中几乎没有啥事足以令她动怒;不过,一旦她逼得狗急跳墙、发起脾气来,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她深深相信那把怒火  足以把她给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于是,她动之以情的喟然一叹。
  “你和滕真都已经通了那么多年的信,把这些信件拿去烧,三天三夜都烧不完,可是你们之间却达一丝火苗都未曾看见;你说!这怎么不叫我替你担心?”
  孟颖容双眼一翻;这是哪门子的谬论呀?真亏她还掰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有这种损友,她真是连著三世都没烧好香!
  算了!栽定了。
  首要之务是先封住她那张嘴,叫她别在父亲面前乱进谗言。她脸色一沉,道:“这  次的联谊活动我会去,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不会再用滕真的事来威胁我,要不然,我真的会翻脸!”她再一次警告她。
  “不会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所谓事不过‘三’……”
  她白了她一眼。“什么事不过三?是下不为例!”
  “是!我保证。”她笑容可掏的说。
  看著孟颖容渐渐缓和下来的脸色,她仿佛是吃了颗定心丸一般。
  唉!嫌李贺紫的这两仟元还真是赚得担战心惊,差那么一点就要和孟颖容撕破脸了  。
  她不禁大叹!真是赚钱不易啊!
  台北都会,这个永远闲不下来的城市。
  夜幕已四垂,但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却使它复活了!
  有些人沉迷于这种活泼热情、浪漫恣意的夜生活;有些人却对这种生活敬谢不敏,  避之唯恐不及。
  生性内向好转的孟颖容就是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一直认为,沉静的夜最适合用来看书:捧著书本,把一切繁华隔于屋外,这是一种享受!心灵清明,一切物欲沉淀——这样的时刻不多啊!
  偏偏有些人总是喜欢去找寻刺激,无法静下心来享受这一切。
  这些人太悲哀了!
  话虽如此,此时她不也正处于“悲哀”之中吗?
  谁叫她答应孙玉薇来这里的?想想,此举不正是没事找事做、自掘坟墓吗?望著  她身旁笑待十分得意的好友……哼!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站在Firday,s的门口往里面看了一下,孟颖容当下松了口气。
  原来这地方只是一个很“正常”的用餐场所,她还以为是什么“星期五餐厅”那一类的呢!
  “喂!傻呼呼的看什么?”孙玉薇率领一大票女生走了进去,那些男生们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千万别脸红!放轻松点。”她又提醒了一次孟颖容。
  她忘了在这种场合里她一向很“酷”的。那股寒意足以叫对她心生爱慕的男孩退避三舍。打从她一进门生了下来,所有男生的眼光即往她身上汇集过来,但不到几分这  又一一收回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个冰山美人!碰不得——一阵你来我往的寒暄之后,又是老把戏——自我介绍。
  很不巧的,孟颖容又轮到第一个。她很不情愿的扼要说著:“我叫孟颖容,请多指教。”
  多酷叨!人酷,连说话也酷。连名字是哪三个字、怎么写法都省略了。
  侍女生一一自我介绍完毕后,男方的第一个也开始介绍:“大家好!我叫冷修彦。‘冷’是静的冷。‘修’是养的修,‘彦’是青年俊彦的彦。法律系四年级学生,平时喜欢打篮球、看书……”
  不待他介招完,他的同学齐轰替他说:“外加泡妞!”然后大家笑成一团。
  孟颖容抬起头,看向这个名字与她青梅竹马玩伴的名字一字不差的男生。但一看清楚他的模样,她就不禁为孙玉薇认为他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感到好笑。
  眼前这个身材高挑、模样俊俏的美男子哪有可能是她的青梅竹马玩伴?那个流鼻涕的冷修彦怎么可能和眼前的人是同一个人?
  若真是他,那还真是“丑小鸭变天鹅”的最佳明证呢!
  一阵介招之后,男女同学就开始拳谈、互相了解了。
  冷修彦谁都不挑,偏偏找上她这个冰美人聊天。
  “你叫孟颖容?”他笑了,那模样更具魅力。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她那张满是寒霜的脸。“我小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也叫孟颖容,好巧啊!”
  “啊!”她大吃一惊,心里暗付——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吗?“呃……她真的也叫孟颖容呃?我的那个青梅竹马玩伴也叫冷修彦!”她呐呐的说著。
  “你——”冷修彦端详她好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大头容!”他笑了。“你真的是‘大头容’?”
  “鼻涕彦!”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遍,心中仍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玩伴;那个长得怪丑的“鼻涕彦”!“你真的是……”她皱著眉看他,但怎么看,怎么不像  !
  难道岁月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吗?他从前那两道扫把眉现在已成了英气焕发的剑眉;从前如同被刀子划开两条细痕的小眼睛,现在虽然也不是很大,但是眼型却漂亮得很;从前那个塌鼻子,现在也这得又高又挺了!这——这实在是人神奇了!
  孙玉薇竖起耳朵聆听著他们久别重逢后的精彩对话。
  她什么也没去特别注意,仅仅注意到孟颖容竟然卸下了冷漠的面具,并且居然没有因为交谈的对象是男生而脸红。
  今天仿佛在她身上投生了许多“奇迹”。
  冷修彦的“男性”身分居然没有对孟颖容造成什么“影响”:看来,她对他是“免疫”的。
  难道两人青梅竹马就可以有此效果?一想到此,她哑然失笑了。不管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就不知道当她面对的人是滕真时,是否也会因为有过长时间的书信往来而就此“免疫”?
  期待哪!
  冷修彦打量著眼前这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时玩伴。
  时间过得真快!十余年的时间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从手中流逝了……令人不禁感叹韶光易逝。
  “你家后来搬去哪里?”
  “高雄凤山。这十余年间又搬了两次家。”他一想起那段时时刻刻都在与上门要债的流氓周旋的日子便不胜感慨……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段日子里,每每人家上门要债时,爸妈总是躲起来,要他和弟妹对那些人来个一问三不知。结果,上门要债的流氓通常在要债要不著后就打小孩子出气。
  而身为家中老大的他,往往都会替弟妹们挨拳头,而且一挨便是五、六拳。
  这段悲惨岁月一直到了他上国中,家里的环境因在南美发了财的叔叔回来后才有所改善。
  冷家不仅在近六年的时间里逐渐恢复了从前的风光,而他也再度成为人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在同学眼中,他是个开著保时捷跑车、出手阔绰的大少爷,而他们却不晓得他也有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
  包括眼前的这个童年玩伴……“孟伯父和伯母都还好吧?”
  “很好。哪天你可以到我家来坐坐,他们看到你一定会恨——很高兴!”她原本想说“讶异”的,可是继而一想,这讶异两个字好像有点怪。
  怪虽怪,但是却很贴切。
  “丑小鸭变天鹅”这还不够叫人讶异吗?只是她没敢说出来罢了。
  “上来台北念书的这几年我也一直想去拜访你们,可是当我回到以前住的地方时,才发觉那里已经变成了公园,你们早就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他语气气中颇有沧海桑  田之慨。
  “我把住址写给你。”
  “何必这么麻烦?侍会儿我送你回去,顺便拜访伯父、伯母不就得了?”
  “这样啊……”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放心吧!我会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回家去。”
  他都如此说了,她仿佛也找不出借口来反对……
  第二章
  这是在大学里的最后一个暑假了;等这个暑假一结束,她就是大四生了。
  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她和孙玉薇约好了要到她家去看她前些日子买的西施犬。
  看动物;尤其是可爱的小动物,她最有兴趣了。
  孟颖容翻动架子上的各类书籍,从里面拿出一叠她前些日子帮孙玉薇拷贝的好文章  ;看到这些东西,担保她会高兴得叫起来。
  别看它只是这么一小叠文章,这可是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所搜集来的呢!
  三十张不到的菁华是她从近百本的书籍中去芜存菁的结果;礼“轻”情意重。
  这叠文章放在书架上已久,她老是忘了它的存在,趁著今天正好要到她家顺便带去。
  孙玉薇的家在阳明山上,搭公车可以坐到山脚,下车后得自己商往上走一段路。
  大概是大学的暑假放得早,阳明山上倒没有想像中的登山人潮,只有偶尔几部车开  过去。
  在到孙玉薇家的这段途中,有几户气势宏伟的别墅颇令人侧目,她真想知道高耸的  围墙后面是怎样的世界?是否如电视上所看到的一样,有泳池,有花园,有喷水池……  只是她没有“透视眼”,所以无法透过厚实的高墙而一窥华屋全貌。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上的那叠纸一滑,散了一地。她匆匆忙忙的弯  下腰去捡著那些飘然欲无的纸张,此时正好又有几部车从她身旁呼啸而过,使那些尚未  被拾起的纸张被车子经过所扬起的一阵风给吹停在半空中盘旋飞舞。
  “喔!”她气恼的低吼一声,一面跑,一面追著像蝴蝶般飞舞的白纸。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几张,但是其他“桀骜不驯”的叛徒仍然逍遥法外。
  她又跑、又跳、又扑的追著那几张仍与她大玩官兵捉强盗游戏的纸张。追得她是又  急又气,气得差点没一把火烧了阳明山!
  终于——只剩最后一张了!
  她追、没命的追!此刻在她眼中只有那张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白纸,而看不到白纸以外的任何东西。
  忽然“碰”地一声,她接进了一个庞然大物的怀里。而由于冲力过大,使她撞上了那人之后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跌坐在地上。她那穿著裙子而跌个四脚朝天的样子……哎  !真是惨不忍睹!
  “你没事吧?”那庞然大物开口说话。
  孟颖容脸一红,忙把裙子往下一位;方才都穿帮了,现在可不能再让人眼睛吃冰淇淋!“我没事。”她故作镇定的一抬头。
  她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视线正好落在庞然大物的脸上——那张具有冷漠气真的俊脸上!
  她听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著。一脸的红晕映得那原本迷蒙的眼波更加迷蒙了。
  那男子扶起了她。“希望你真的没事。”他把那最后一张纸边给她。“你在追的大概就是这张纸吧?”
  “呃……”她头低垂,不敢直视他的眼光。
  一想到口才她在他面前跌了个四脚朝天、春光外泄的俟样……噢!天啊!真希望现在阳明山来个大地震,让她忽然由这世界上消失了……刚才那模样……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那男子看她一脸酡红,多少也猜到了原因。他极力忍住笑,而在他尚未失控前已匆匆上了一直停在路边的车。“以后要小心点。”
  孟颖容一抬起头来,差玷没晕了过去这辆劳斯莱斯是什么时候停在这里的?莫非刚才那一幕除了这名男子外尚有别人也目睹了?
  天叨!不会吧?怎么今天她净是出糗呢?
  而就在她懊恼的继续往孙玉薇家走去的同时,坐进军中的滕真却早已笑得人仰马翻了。
  刚才为了不让那女孩子感到太难堪,他一直抑制著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笑声。
  那四脚朝天的样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少爷,您笑什么?”
  “没什么。”他敛了敛笑容,但嘴角仍是有点抑不住的往上扬。他为了平复那股想  笑的冲动,于是打了一个较严肃的话题:“爸爸到这里以后的心情仿佛好多了,就让妈妈陪他在这里多住些时候吧!”
  “是啊!这里空气好、噪音少,何况,打从老爷买下了这幢别墅后,除了几个佣人在这里看家以外,几乎常年都空在那里,实在有点浪费!”
  “嗯……”他倒是同意桥叔的说法;房子住不了这么多,却又拼命的置产,这的确  是一种浪费。
  只是父亲的个性他很了解;一旦被他看上了的东西就非拥有不可!
  “少爷以后也要住在这里吗?”
  “不!我住离公司最近的那栋公寓就行了;上下班要跑这么远,不但累,而且浪费  时间。”说著,他抽出牛皮纸袋中的文件看了起来……
  星期日,刘清华约了孙玉薇到咖啡厅去重温大学旧梦。
  刘清华已经上了研究所,现在就等著研究所开课;而孙玉薇则是大四的学生。
  这两人虽然不同校。但是他们历经数年长跑的感情依然相当稳定,除了孙玉薇偶尔会发发牢骚之外,他们从未有过什么激烈的争执。
  “喂!你那个同学现在在干什么?也是研究所的学生吗?”孙玉薇发现许多话题都已经讲完了,干脆替颖容问问滕真的消息。
  “谁呵?你说滕真吗?”
  “除了他还有谁?真弄不懂他和颖容是怎么回事!”
  “滕真念完大学后就没有再考研究所了!这家伙也不知在想什么?企管系第一名毕业却不去考研究所!许多教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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