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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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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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乐之快嘴说道:“回答正确有奖。浓度100%蟠桃多一瓶,先到先得后来没有!”
  甘棠脆笑道:“得,还真要我猜中了。你俩向来一丘之貉,就是心怀不轨。告诉你们,甭管什么事情,求我是没门的,冰激凌和蟠桃多都给我们留下,你俩立刻‘圆润’回去,快走不送了。”
  其余的安灵坊工作灵们都跟着起哄,团团围住许乐之和苏吉,威胁交出蟠桃多,一时间啥也不顾了,苏吉在汹涌的红粉堆里一个勇猛的踮脚——两道鬼影先后闪过。
  一颗灵心落下,苏吉轻吁鬼气,对许乐之做了个万事大吉的眼色,他俩尚未用眼神来庆功,就又没入抢夺蟠桃多的红粉军团里……
  
  “曲力。”顾维庭稳稳走向在安灵坊花园内散步的一位男灵,“冥府工作灵,有情况问你。”心知苏吉和许乐之拖不了多久,他必须速战速决,一个手势,裴清浅自他肩旁闪过,灵巧地挽起曲力的臂膀,瞬间就给拽到那森森槐木后,这林荫一挡,任何灵若是不细察,是看不出树后有灵的。
  “我警戒,你要快。”裴清浅微微一笑,但见长袖飘飘,她已跃到树上。
  “你们……”曲力傻了傻,不过他来到黄泉也有不少时日,很快就淡然了——冥府都见了,哪里还有那么多惊讶的,“又要问什么?该配合的我都配合了啊。”
  “你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顾维庭沉声道。
  “不知道。被杀那天,我就是补了个觉,朦胧中有人喊我名字,一抬身子一掀蚊帐,就记得有风有黑影,然后脖子就喷血了。”曲力很干脆,“之后迷迷糊糊,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就在黄泉了。我说的是实话,我非常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可是你们的工作灵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到了下辈子,杀人犯得赔我的,要我安心等着结果就好。”
  这消息并不让顾维庭意外,他继续道:“你认为你是因为什么被杀的?”
  “我从不和人结仇。”
  “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知道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顾维庭嘴里吐出来的字犹如枪膛里飞出的钢珠子。
  “没有。”曲力这几天也想了许多,答复得很痛快。
  “认识刘锦素吗?”顾维庭盯紧曲力的眼睛。
  曲力微微迟疑,“……谈不上太认识……”
  “你不是想知道杀你的凶手吗?我就是为这个而来,希望你一定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顾维庭魄力十足道。
  曲力被他的气势压住,喃喃说:“刘锦素是心理系的,学习和住宿都在校三区,但是她在我们校二这边很有名,虽然传谣言的没有我们系的吧。”犹豫地看了顾维庭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他便似下了破釜沉舟之决心般,“反正也死了,这就不算背后说人的闲话了。刘锦素的名声不太好,传言她和外院法语系的老师有过非同寻常的夜晚,此外还有文院博士生和……嗯……和我舍友。”
  “徐启哲?”
  “哎。”
  “她为何如此?钱?名?利?”
  “听说外院那个是为了二外名额,不过徐启哲说刘锦素是为了帮她妹妹抢这个名额才会如此的,还说她家很困难,出不起钱,而妹妹好学,要尽可能利用学校资源一类的,其实我不太信了,大概我没手足吧,不太懂这是怎样一种付出。她还和文院一个博士生不太干净,徐启哲说,她也是为了她妹妹才如此,她妹妹参加了一些文学方面的比赛,那博士生是大赛组的人,呵呵,这水底下的淤泥是啥样子,大家都是做过人的,都明白,反正据说那比赛拿了名次是有不少好处的,否则不会如此付出。当然我觉得她逻辑怪怪,不过一直没见过她。”
  “徐启哲和她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曲力苦笑,“难道我说……是那方面的伙伴?但是徐启哲很上心,据说对方很美,而且他是个开明的人,倒是为对方的付出精神而倾倒。”
  “你见过刘锦素和她妹妹吗?”
  曲力迟疑下,“我没见过刘锦素,直到她死后,我阴错阳差间见过她妹妹。其实严格来说,那也是徐启哲死后的事情了,当时警方喊我去录口供,出去后我在公交车上碰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手里提的是印了我们学校标志的袋子,我就攀谈几句,才知道我们都是从警局出来回学校,她是来打听她姐姐的死有没有进展的。于是我就知道她是刘锦素的妹妹。因为大家心情都不好,她丧姐,我丧友,所以并没有多说。进了校,就朝着不同方向去了。我回寝室补眠,结果就……呵呵。”他自嘲一笑。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顾维庭冷道,“你到底和刘锦素的妹妹说了什么?哪怕一个字都算。”
  曲力为难地想了想,“真的没什么……你也知道我和她的联系太尴尬,我的舍友是她亲姐的……你知道徐启哲和刘锦素的关系从未公开,一切都很秘密,连同一个寝室的我都没见过半张照片呢。或许那个女孩根本不清楚她姐姐为了她付出了什么代价……嗯……你能给点提示么……?”
  顾维庭道:“你记不记得,你是否说过什么话,然后引起对方比较波动的反应?”
  曲力低低哎了声,“似乎……我记得分开前我说过一句,让一直冷着脸的她有点动容唉……我说……我说没见过你姐姐,但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她说看她就好了,是双胞胎。对,她说完后我就觉得她神情不大对,似乎有点后悔跟我讲这句话似的。不过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就随口说‘那也好啊,看着你就仿佛看到她,仿佛她也未曾离开过,算是一种安慰吧。如果家里有老人承受不住你姐姐的事情,你都可以冒充一下你姐姐来宽慰亲人呢。’对,大致就是这么说的,后来想想也很失礼,但我向来口讷,当时真没走脑子。现在一琢磨,这话说的不体贴,那女孩当时就变了脸色,怏怏离开了呢。”
  顾维庭稍稍闭眼,“好,很好……你知道徐启哲那天晚上为何去快捷酒家吗?”
  曲力又是一阵沉默。
  裴清浅跃下树来,顾维庭明白这是暗示——该撤了。
  “是不是有人约了他?和刘锦素有关?”顾维庭急速说,“曲力,不要隐瞒了,到了黄泉,生前就是上辈子,没什么好遮掩的。坦荡一点才是在黄泉最好的处事之道。而且你不是很想知道杀了自己的凶手身份吗?”
  曲力为难道:“即便我死了,但也不能随便出卖……”
  “徐启哲也死了啊。等中期评审过了后,安灵坊就会让你们见面。到时候他或许会责怪你错失一个提供情报、捕捉凶手的良机呢。”扇柄敲了敲曲力的额头,裴清浅露出秒杀男性的迷人微笑。曲力看她,目光散了。
  “嗯……好……我说……”曲力犹犹豫豫着,“是这样的……徐启哲他……他和刘锦素吧……反正也不知道是谁有古怪嗜好,都给拍下来了。拍就拍吧,还不好好存住了,结果落别人手里,拿来威胁。徐启哲很有希望外派到一流物理所深造,如果出了负面消息,那自然就泡汤了。所以他很害怕,就赴约去了。当然,那些视频落到谁手里,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看过。”
  
  “为什么不批准小顾的行动计划呢?”
  组长办公室内,董霄口气不太好地问齐姝琴,“组长,既然你有和上面斗一斗的心,何必再有忌讳?让小顾放手一试又如何?反正已经是违逆了上面的意思。”
  “不一样。”齐姝琴说,“不允许咱们跟这个案子,虽说是上司吩咐的,但这个命令并没有依托于冥府的哪条律法规章,可以说这仅仅是部门上司作出的一个临时决定罢了,某种程度上,没有约束咱们的法律效力,所以即便违背了,也不用太担心。但是偷溜进入安灵坊,这个是触犯了冥府保密法的。做出跟案子决定的是我,但我不能让大家为了我的决定而付出太大的代价。”
  董霄佩服道:“好!”比了个大拇指,“但是很快这个案子就会被转给你家,如果我们在这个短短的时间段内无法破案,那么时间一到,我们就再没有权力去碰这个案子了。组长,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可以在不伤及无辜的前提下,稍微越越雷池。小顾的提议虽说违反规定,但也是无奈之举。若说责任——”他摊手,“上头也该想想定的那些死板规矩是不是该改改了,穷则思变。”
  齐姝琴脸色淡淡,整个办公室都有些阴暗,“董大哥,你实在,我坦诚,我跟你说,我是咱组的组长,你们都是我的太阳,我要绕着你们转的。就请忘记我和齐家的关系,我有我的立场和思想,不会被一个家族的名号所左右。”
  董霄吃惊地瞪了眼,确实没想到这般推心置腹的话出自一个娇怯怯的年轻女组长之口,但他立刻笑了,浓眉一扬,“好,好!组长你真痛快,比云老鬼和裴老鬼好。我自认眼力不错,所以我信你了。你是我组长,我跟着你破案,不是跟齐家大小姐。”
  齐姝琴一笑,气氛轻松几分,可董霄又严肃道:“组长,如果不让小顾他们从安灵坊那里取得突破,我们又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整理这一团乱的案子呢?本来还好好的,齐家一出来,纪菁一登台,又乱了。”
  “你信吗?纪菁为女而杀人吗?”
  “她的确有前科,吃了自己的丈夫。但我想:一个知道自首、愿意服刑的螳螂妖,定是个善类。吃夫行为是螳螂妖的生理特性所注定,一场大悲剧,但当事者不可恶。”董霄说的头头是道,“若说有什么是可能的,我看倒有可能是为女顶罪。只不过就不知她庇护的是哪个‘女’。”
  齐姝琴轻轻一叹,“其实我一直以为刘锦素是躲在生母纪菁身旁,所以昨天才想去找找看。但是纪菁的自首,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若刘锦素还在她身旁,她不会如此轻易就去自首。她该知道一旦向齐家自首,她一个在押重刑犯凭空消失,齐家势必会派人立刻去监狱查探、交流并补救,那样就刘锦素就落入玄黄子弟之手,被押解回冥府……纪菁是螳螂妖,但愿意服从人类刑罚,我想她不会是个不爱女的母亲,这样卖了女儿的事,她不会做。”
  “难道组长还要回到寻找刘锦素这个原点?太迟了。当务之急,请批准小顾的计划吧!”董霄大声表明。
  敲门声,顾维庭站在门口平静说:“我想和组长汇报一个情况。很紧急。”
  “进吧。”齐姝琴垂下睫毛,董霄已聪明地离开。
  “有事?”齐姝琴轻声说。
  “我去过安灵坊了。”顾维庭简明扼要地说了说,“正如组长所怀疑的那样,刘锦瑟确实有重大嫌疑,我推测,她继承了螳螂妖的血统,靠人类气息掩藏很好,但本性不变。而且,她很有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冒充刘锦素,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杀曲力是因为曲力无意间说的‘冒充’的话,让她心虚了。组长,抱歉,时间紧急我只好违规行动,我只是——”想帮你,尽全力帮你,哪怕违规,也没有关系,因为……
  略过这句话,出口的是——
  “然后,一切的后果——”
  “由我承担。”齐姝琴望着顾维庭的眼睛,说。
  她捕住了那对瞳孔中瞬间的错愕。
  “不,我是说后果——”
  “我承担,我是组长。”齐姝琴说,“你立刻去让裴清浅和董霄做好出外勤准备,时间不定,随时离开。”
  “组长!”顾维庭却并没照办,他望着齐姝琴,久久。
  “行。”似乎是无奈了,顾维庭轻道,“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我不问,只要这是你想做的,我支持……”
  霎那间,周身旋起一笼的错愕感和莫名的熟悉感,罩住了他。周围的一切有点不现实,模模糊糊中,顾维庭茫然地按了按额头,感觉自己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很诡异但也很流利。
  一个灵光,他忽地去看齐姝琴——这细弱到没有半分派头的女灵,此时竟有些呆呆。
  有什么东西要破脑而出,是我那丢失的记忆吗?为什么总在她的面前要破土而出呢?
  他似乎看到一片蓝,随风摆动的蓝色,零星地连绵在一起,沉醉花海。
  “琴……”什么话,要再度出口。
  凉拖踹地,一路奔来!咣咣当当,好不热闹!
  “组长!”岑曼丽风风火火地撞进门,“中了!果然让你说中了!”齐姝琴起立,岑曼丽颤着手指头——激动的,直嚷道:“刘锦瑟和吴弦的婚礼——提前到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问题,周日周日。




25

25、第二十四章 又起风云 。。。 
 
 
  青色玄光缕缕,交织成网,中有一只三足青炉,腹饰饕餮纹,周身红光隐隐,似内部大火熊熊。几只傀儡分立墙角,面无表情地盯着青铜火炉。这只炉子一直都很安静,三足平稳扎根于地,缠绕住它的玄光亦是不动分毫。
  可忽然间——
  青光一颤,忽明忽暗,整个室内都笼罩在诡异的光源变化下,一只傀儡当即离开,不多时,三个年轻男女匆匆走进来,此时室内的玄光便仿若一湖破碎的粼粼水面。四角站立的傀儡都绷直了身体,向前移动,冷淡的目光紧盯着青铜火炉那动弹不休的盖子。
  为首的高瘦男子一手捏诀,他眯起眼,“看来,她在里头很不安分。”
  站在他右侧的少女眉目清秀,在这变故面前,显得十分淡定,睫毛微微一炊,“让她如此闹下去?还是大哥有别的想法?”
  “杀了得了,反正是个吃夫杀人的妖。留着也恶心。”站在男子左侧的少女飞挑着眼角,满脸不耐。
  “齐入画,杀不杀她,这不是你能左右的。”男子瞥她一眼,轻声道,语气间浸满不善,那齐入画扁扁嘴,眼光飞到别处去了。男子的目光又落在右边少女的侧脸,“笛儿,去喊父亲来决断。”
  “我不敢去。”齐柳笛微微一笑,“大哥,你忘了每天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在姐姐的房里吗?我如何敢去叨扰?倒是大哥你,掌门继承人,拿了公事去敲门,要合理得多。”
  “我是长兄,你是幼妹;我是掌门继承人,你是族人,我的话你该当作命令。”男子攒起眉头道,“父亲向来疼你,不会为这个说你的,快去!还想要火炉房再出事么?!”
  “大哥说的是啊,”齐入画收了不安分的目光,眨眨眼诡秘道,“每次这里出事都能酿成悲剧,第一次是大伯母,第二次是大姐姐——”
  “闭嘴。”男子的眉头几乎缠到一起,“怕担责任就跟着笛儿一起去找父亲。”
  齐入画再次扁扁嘴不吭声,齐柳笛冷笑一下,旋身离开火炉房。她沿着自家熟悉的走廊与楼梯,一路来到三层角落里的一间房屋外。
  她在门前站定了,看着白色的门板,深深呼吸着,握起拳头,似是凝聚了巨大的勇气。
  “爸爸,我是笛儿,我进来了。”说罢推门而入,一蓬浅浅的黑暗笼住了她,抬起脸来,前方幽幽的光线擦得她的脸蛋,呈现出一片死人般的苍白,而唇泛铁青。
  “爸爸。”她看向光源处——入目均是维系生命的医疗仪器,一张病榻,淡蓝的被子微微隆起。一位花白头发的男子正坐在床沿,低头俯视,轻轻抚摸着一只细长而无力的右手,十分珍爱般。
  齐柳笛等了等,见男子只是望着病床上的人,对她的到来并不反应,气馁和沮丧之余,也只好再唤一声,“爸爸。我在这里啊。”略微提高声音。
  男子——齐念佛回过身来。虽然一头雪白,但他还是有一张中年人的面容,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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