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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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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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姝琴本还忐忑的心安放回去,很坦然道:“有因必有果。”
  意见书在一个小时后迅速反馈到湛家那边,并象征性地邀请湛掌门亲自旁观审讯,以示公正。湛掌门赞扬并表示相信齐家处理问题的能力,只请出了齐音然,以齐家姑奶奶的身份回娘家参与对齐柳笛的审讯,负责审讯齐柳笛的成员还有齐姝琴的两个堂姑母,这也是齐姝琴相当熟悉的,自己有几次受家法,都是她二人监刑。不过两位堂姑母素来都是给她求情并且在行刑中,对她格外怜爱。对于这样的审讯团组和,齐姝琴这个主审官表示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尽管有三位年长者陪同,但是走到这间审讯室内,齐姝琴的心依然被狠狠一揪。曾经在刑房被齐入画和齐柳笛联手折磨的惨痛回忆倒灌进来,一时间痛不可当。原来那些记忆未曾远去,原来一直都存在着,只是自己不愿面对,一味逃避。而现实又一次将她带回到这里,让她直面,只不过这一次——
  看向被推开的刑房门,四名傀儡押着身着罪服、带着法铐的齐柳笛走进来。铁链的清脆声回响在这个房间内,齐柳笛大概很不适应这个角色,或许也是这几天休息很差,她近乎是跌跌撞撞地挪到审讯室中间的座椅旁。她抬起头,憔悴了太多,初刻很茫然,却在看到齐姝琴的刹那,她的瞳孔收缩,目光凝结出了不一样的情绪,如此强烈。
  齐姝琴也与她对视,忽然想起审讯前一晚,齐念佛到她的房间——
  “明天我负责审讯成儿,尺度我自然会拿捏好。”齐念佛盯着齐姝琴。
  齐姝琴冷道:“负责审讯齐柳笛的是姑祖母。您该和姑祖母讨这个情面。”
  “虽然她做了这么可耻的事,刚刚得知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现在我一样生气,他们必须接受重重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洗清他们带给咱们这个家的耻辱。但是,无论如何,笛儿毕竟是你的亲妹妹。”齐念佛绷不住了,终于软下口气——或许是他大势已去后第一次软了口气,“琴儿。你妈妈就要回来了。你大哥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你弟弟和妹妹,是你妈妈去世前拼死命生下的……”
  齐姝琴平静道:“每个孩子,都是母亲拼命生下来的。母亲怀孕、分娩和产后的过程,如此艰巨。再爱妻子的丈夫都无法感同身受。他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珍惜自己的妻子,以及她们的孩子。”她看向脸色灰败的齐念佛,“扪心自问,您做到了吗?您理解‘珍惜’的意思吗?”
  齐念佛尴尬道:“我以前那样待你是错误的。我已经承认无数遍错误了。但是琴儿,你为何就是不肯原谅自己的父亲?”
  齐姝琴道:“是什么让你答应我和小顾在一起?是权力。”
  齐念佛不解,齐姝琴道:“即便是对齐柳笛和齐宇成,你想的也是你的荣誉。你最气的是什么?不是他们做的事有多么罪过,而是他们的罪过让你丢了大脸。齐念佛,你回来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有正正经经地询问过你的长子到底如何,甚至一次都没去探望过!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执迷不悟,简直无可救药!”
  齐念佛气急,“你怎么和我讲话?我总是你的父亲!你……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早知如此,我宁可你从来没回来过!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比现在好得多!”
  齐姝琴站起身,“夜深了,掌门阁下。”
  齐念佛拂袖而去,走到门边,“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好吗?你可以说我无情,你妈妈在你心里,也不会是个无情的母亲吧?你忍心夺走她该有的欢乐吗?琴儿,别忘了这一切发生的源头。”
  齐念佛说完便离开,大概是不敢听齐姝琴的答案。等他沉重的走路声消失的时候,齐姝琴轻轻说:“曾经我以为源头是我,现在我明白,我不过是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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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五章 审讯齐柳笛 。。。 
 
 
  “琴儿?”
  这一声比较大,齐姝琴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二堂姑。”
  “想什么呢?你姑祖母都喊了好几次了。”坐在一旁的三堂姑一面翻开案卷,一面薄责。她的身边,也就是审讯台正中间的位置,端坐着辈份最高的齐音然。
  “我……”齐姝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想冷笑声起,“她一定是在想怎么折腾我,怎么报当年的仇。千百倍的还给我。她想这一天已经太久了,能活着见我受罪,估计她做梦都能笑歪了嘴。”
  说话的正是齐柳笛,此刻她被铁索绑在室中间的铁椅上,脸色苍白,她盯着齐姝琴,唇边泛着阴冷的笑。
  齐姝琴还没说什么,上面却传来一声淡淡的吩咐,“掌嘴。”下命令的正是齐音然。
  还没等两位堂姑和齐姝琴反应过来,齐音然带来的傀儡已经行动了,一只向后拉住齐柳笛散开的长发,迫她扬起脸,另一只拿着手板走到她面前,照着齐柳笛的脸蛋,抡圆了胳膊挥舞起来,连串的噼啪声干脆地响起,齐柳笛抿紧了嘴,一声不吭,但泪水已经哗啦啦流下来。她的脸蛋很快通红一片,被扣住的十根指头紧紧蜷缩着,唇逢挤出一丝丝呻吟,但是掌嘴的傀儡却丝毫不停,照样抡圆胳膊继续抽。齐姝琴忍不住道:“姑祖母,时间有限,我们该开始正式审讯了。”
  齐音然冷道:“已经开始了。我这是先替主审官教训一下她。身为妹妹讥讽长姊,身为罪人嘲弄主审官,让她先知道下厉害。待会也好问。”说着吩咐傀儡停手。
  齐姝琴按住情绪,径自坐到审讯桌前。二堂姑负责询问,三堂姑负责笔记,作为主审官的齐姝琴总控全局,而齐音然辈份虽高,但毕竟她这次只是以齐家女、湛家媳的身份当两家秘密协约的见证人,既全了齐家的体面,也能让湛家安心。
  “齐柳笛,”二堂姑道,“你身负罪名,大家都明白,你自己也是清楚。审讯,是给你一个从宽发落的最后机会。虽然这几日你不肯写认罪书——”
  “我是有功之人。”齐柳笛昂着头,被打肿的脸蛋红彤彤的,仿佛在脸蛋上安了两只红灯笼,她依旧傲然道,“我和我弟弟曾经冒着术法反噬的生命危险,打探出我的母亲、我们齐家的掌门夫人的下落。”
  “你没有打探出夫人的下落。”齐姝琴冷淡道,“而且这正是你的罪名之一——当众欺骗掌门,欺骗齐家以及玄黄界上下,攀诬湛家。甚至……你竟然如此大胆的……”她一想起前几日在讨论审讯细则之时,湛掌门风轻云淡地揭开了这个事件的真相,就气得浑身直哆嗦,“偷偷掘了妈妈的墓!扒走了那只镯子拿来糊弄我们!”
  两位堂姑都惊呆了,齐柳笛冷笑,“证据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掘了妈妈的墓?去拿走了镯子?哈,随灵镯本就随灵而走,不在墓地里是最正常不过的!齐姝琴,该不会就是你为了诬陷我,于是深更半夜挖了妈妈的墓吧?”
  齐姝琴道:“妈妈已被厉鬼缠身,她根本不可能带走任何一样随灵的物品了。而且——”她从桌上厚厚的文件中翻检一通,“我们这里有应静宣的证词,他证实这只随灵镯的来历,他并不清楚,而你和齐宇成对镯子的来历都含糊其辞。同时——”又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来自冥府引灵部和缉灵部的证词,其中还有十三位老资历的工作灵,曾亲眼目睹妈妈魂入地府的过程。他们从理论和现实两方面证实,妈妈不幸被无数厉鬼附灵,随灵镯的灵力,根本无法负荷这般怨气,早就被弹回到遗体之上,无法跟着一起去。我们通过警方,细致地检查了齐家祖坟,证实妈妈的坟墓,在近期有认为发掘迹象,而且在棺木中提取到了——你的发丝。齐柳笛,妈妈下葬之时,你的胎发才多长?”齐姝琴拎起那只装了发丝的证物袋,重重丢到桌子上,“你自己解释!”
  齐柳笛瞪大了眼,“随灵镯是齐宇成当着大家的面亮出来的!当日的那些话都是他说的,包括说是从湛家傀儡身上搜出来的话也是他讲的!欺骗齐家、诬陷湛家的事都是他做的!与我何干?至于头发?哈,我的头发又不是什么机密珍宝之类的,又不是藏在保险柜里,他跑到我梳子上拿几根,丢到现场诬陷我,总不是难事吧?”
  齐音然冷笑,“齐宇成当时那番话,也就你们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齐家败家子们信。我那女儿和她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任凭几只傀儡去捧着那么个证物到处走?当年她——”话音中绝,面色淡淡,“齐柳笛,你的罪,其实已有各种人证和物证可以确定,今日审讯大多也是为了全个过场,另外再问清楚你的同谋名单。”
  “什么罪?什么人证物证?什么同谋?都是胡扯!姑奶奶,您老了老了,却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你就是晚节不保!”齐柳笛虽然脸上肿痛,但还是精神抖擞地喊着。
  齐音然手诀一变,持着手板的傀儡立刻上去给了齐柳笛的脸蛋一通板子,她猝不及防,这一次是呼痛出声。齐姝琴立刻制止,“姑祖母,不可屈打成招。”她也手诀一变,隶属于她的几只傀儡立刻隔开了齐音然的傀儡,也不给齐音然说话的机会,齐姝琴道:“罪名一,见死不救,欺骗齐入画,导致其深陷妖鬼之手,险些丧命;罪名二,调换符咒纸,陷害长姊,导致湛家所增宝物净灵炉被毁,拖累亲母的净灵要事;罪名三,不敬长姊,违背掌门之令,私自刑讯;罪名四,在长姊房内安放窃听装置;罪名五,身为子女,大逆不道,掘亲母之墓,盗走陪葬物品,欺世盗名,攀诬无辜;罪名六,偷看湛家秘笈,偷学换魂之禁术并付诸于实践,同时导致齐家名声扫地;罪名七,杀害齐入画并折磨其灵魂,用作换魂的润滑剂;罪名八,出卖家族,与应家暗通,并扶持、培养应家在齐家的势力;罪名九,以上罪名,证据确凿,抵死不认,抗拒从严。齐柳笛,上述罪名你可心服?若你不服,我接下来会罗列证据,一条一条展现给你看。”
  “我一条都不认!我根本没往你屋子里安窃听器!你诬陷我!我要告你诬陷!”齐柳笛声嘶力竭。
  齐姝琴寒声道:“同时,你必须交待出你在齐家的所有同谋!”
  “我没有什么同谋!”
  “还有,”齐姝琴压根不搭理她的话,自顾自道,“齐柳笛,你记清楚,我不喜欢暴力。”
  “虚伪!”
  “但是,”齐姝琴沉着道,“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无药可救、背家叛族甚至无视亲母性命的人,就去拖累更多真正爱着这个家族的、有良心的人。他们不该是你这种人的陪葬品。人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我就是要拼力一搏,与这古谚做一次斗争。齐柳笛,我要你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
  “你……你……”齐柳笛说不出话,这还是那个齐姝琴吗?她恍惚了,同样的审讯室,那个柔弱的齐姝琴,只会哭泣呼痛的齐姝琴,那个任凭她和齐入画肆意侮辱、折磨的齐姝琴。角色不该颠倒的,不该啊!
  “齐姝琴,”齐柳笛低低道,“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和齐入画就该在这里,活活打死你。”
  齐姝琴一点都不生气,“谢谢你。让我心中最后的愧疚化为乌有。”
  她直起身子,“准备刑具。”
  迎着两位堂姑诧异的眼神,齐姝琴冷声道:“我记得齐家审讯法则里有一点,如果某一条罪名,证据确凿,而罪人不认,那么可以通过刑讯让其签字。”
  齐柳笛,你是傻子。
  我若爱你,那一定是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
  你为何是我的亲妹妹?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父母。
  当父亲已不再是父亲的时候,我对你的所有爱护便都牵连在母亲的身上。
  而你竟然能对母亲做出这样的事……
  那么,你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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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六章 刑讯(上) 。。。 
 
 
  齐柳笛一共被指控了九条罪名,第一条她只说自己犯了“知情不报”的罪,齐姝琴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第二条就很麻烦,虽然湛家对净灵炉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证明齐姝琴发出去的符咒原料——符咒纸已经被伪装,而伪装所用玄术留下的符篆签名不仅是隐藏型,并且是经过一系列伪装。幸好湛家不乏法力高强者,又邀请了其他几家的强手一起鉴定,终于确认最初的符篆签名是齐柳笛的。但齐柳笛一口咬定这是湛家、亲湛家与齐姝琴合伙谋害自己
  无需齐姝琴发威,齐音然按捺不住,下令教训齐柳笛。她一面大声叫骂着“齐姝琴早该弄死你”,一面被如狼似虎的傀儡按绑到宽大的刑凳上,罪服下摆被去了后,冰凉的羞耻和恐惧终于降临在齐柳笛苍白的脸上,她是齐家掌门的娇女儿,是齐家最最尊贵的二小姐,尤其是在齐姝琴这个大小姐被打压、而主母逝去的十七年内,齐柳笛无疑是齐家女性中最骄矜的。她从未尝过这种羞辱,即便在场的除了傀儡,就是自家的女性长辈,但此刻,她的眼睛里总算是含了泪水,容色也软了下来,分外可怜。
  齐姝琴看到这一幕,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到底还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犹豫了一下,“齐柳笛,你的这条罪名已经很确凿了。无论你认不认,案子都会按照已有证据去判。你不如省省皮肉。”
  齐柳笛脸上的惧色褪去,她支撑着昂起了脖子,傲慢道:“齐姝琴,你以为你打败了我?没有!从来就没有!你不过也是坐享其成的废物!抱着外人的大腿哭天抹泪乞求着保护!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盖了牌坊的臭女表子!”
  齐音然冷笑,“念佛无能,教育出这样满口粗言的女儿!你若不服你姐姐的管教,那么我这姑祖母总有资格教训你。二十藤条,用心打。让她也体会一下她姐姐当年尝过的苦。”
  齐音然的傀儡当下不再迟疑,手持藤条照着齐柳笛的身后,一下一下的落下去。齐柳笛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流出来,唯独嘴唇抿得死紧,傲慢的一条唇线,从始至终,就是不曾裂开。待用过刑后,她身上红肿一片,藤条拿开,她才忍不住哭出声。
  不过审讯是不给她多少时间的,齐姝琴吩咐傀儡拿来热毛巾给齐柳笛敷上后,继续道:“罪名三,不敬长姊,违背掌门之令,私自刑讯——”
  “这是齐宇成做的。你就是当事人,应该知道我那会儿被他绑起来了。”齐柳笛哽咽中,依旧带着冰冷的语气。
  齐姝琴点头,“这部分要看齐宇成的口供。接下来,罪名四,在长姊房内安放窃听装置。这部分是早就有定论的。当时几乎所有玄黄家族的代表都看在眼里,若不是齐宇成用随灵镯干涉进来,当时你就该受到审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一条我不认!”齐柳笛高呼,“这绝对不是我做的!这是真正窃听你的人在栽赃陷害!我的符篆签名没有那么好的伪装,到底让你们揪出最底层的原始签名,但是你们都知道,玄黄界绝对有人的功力达到了让人永远找不到原始签名的地步啊!”她看向齐音然,“姑祖母,是谁,您清楚!”
  齐音然面色不变,“这一条当日确实就查实了。你父亲就是见证人之一。没什么可说的。再教训她三十下。这次打快点,没必要纠缠这么个已经确凿的罪名上。”
  傀儡们将热敷的毛巾拿开,齐柳笛的嘴唇失去血色,她张嘴似要申辩,但是藤条再一次吻上来。上一次的藤条声宛若静鞭,一下一下响起,有板有眼。这一次的藤条声宛若鞭炮,脆亮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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