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娘,冬梅赶快过来给鸣儿瞧瞧。”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木惋惜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夫人,皇甫鑫那厮也太过歹毒了,竟然带着斗气打小姐,若不是小姐用手勉强抓住了皇甫鑫的手,只怕今日小姐的脸是要肿上十天半月了。”
“那鸣儿现在怎么样?”
“夫人务须担心,小姐好好调养几日就好。”
“怎能让我不担心,鸣儿脸色这般不好,冬梅你先把鸣儿送回凤栖苑去,以后你就在凤栖苑好好帮我照顾鸣儿吧。”春桃她们四个是木老将军给木惋惜的陪嫁,四人不仅能力出众,武力值更是直逼皇甫鑫,若是其中两人联手,连皇甫鑫都不是对手。
“是,夫人。”
第三章
一醒来皇甫凤鸣就感觉手跟断了一样,这皇甫鑫还真是下的去手,若是自己不挡住,岂不是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了么。看来她和木惋惜在这侯府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皇甫鑫对她的狠辣不是假的,不过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皇甫凤鸣了,根本就不在乎皇甫鑫怎么看待她。
“姑娘您醒了,是不是手臂太痛?冬姨说好生调养几日便没事了,这几日您就忍忍吧。”明月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老爷也真是下得去手,明知道姑娘体内没有斗气,还用斗气打姑娘,真是太过分了。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太过在意。”看着眼前的明月恨不得能代自己受罪的表情,皇甫凤鸣不由一笑,这丫头倒真是个好的,她没有看错她。“你先出去,等会再进来伺候我。”
前世的皇甫凤鸣有一种特殊的治愈能力,只要还没死不管受多重的伤,她都能用那种能力治愈。现在她自己受伤了,便想试试那能力是否还在。左手放在受伤的右手手腕上,皇甫凤鸣运用起前世的治愈能力,虽然手上的伤愈加疼痛,皇甫凤鸣却还是很开心,她的能力还在。
皇甫凤鸣的治愈能力可以治所有活着的生物,可却唯独不能治自己,这也是她前世为何只能面对死亡的原因。如果皇甫凤鸣把能力用在自己身上的话,根本不会起到任何愈合的作用,反而会使受的伤更加疼痛。虽然皇甫凤鸣有着这样逆天的能力,限制却更是不少,救得人伤得越重,她消耗的能力就越多,而能力消耗过多的话,她便只能陷入沉睡,所以她从不轻易出手救人。
“明月进来吧,等会我还得去娘那边吃早餐呢。”
“姑娘不必着急,夫人已经派春姨过来说了,等会儿就过来凤栖苑用早餐呢。”夫人和姑娘母女俩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呢。
“那我去饭厅等着。”
今日皇甫凤鸣是打算要问木惋惜一些事的,毕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会更加被动。这侯府她是真心不想多待,所以一定要早些脱离侯府。
用过早餐,皇甫凤鸣便直接把自己想要知道而木惋惜也肯定知道的事问了出来。“娘,你当年为什么嫁给父亲?当今圣上又为什么会赐名于我?这么些年了,娘明明思念着外祖父他们,外祖父他们却对您不闻不问,这些都是什么原因?您能告诉我么,我不想再一无所知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想知道娘便告诉你。”木惋惜本来打算一直瞒着皇甫凤鸣的,可这些时日来,皇甫凤鸣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看着女儿变得越来越强势,她是说不出的高兴。
木老将军膝下五子,却只得这么个姑娘,阖府上下对木惋惜是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疼着。在轩辕皇朝木家是最上下一心的家族,嫡系就只有这么一个姑娘,众人自然是把她当温室里的花朵养着,什么都替木惋惜安排好,所以木惋惜便养成了这么一个柔弱的性子。
十七年前,木惋惜才十六岁正是女大当婚的时候,而木家上下为着她的婚事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倒是疏忽了木惋惜,造成了如今木惋惜的悲剧。
那时正是还是二皇子的当今圣上与太子斗得最厉害的时候,而木家素来只忠于皇上,倒也没参与到这场争斗中来。那日木惋惜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抚着琴,却突然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木惋惜虽然很是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问了起来。
“木姑娘不必害怕,我是当今圣上二子轩辕傲宇,被一伙贼人追杀,还请木姑娘找个地方让我换身衣衫,若是逃过此次大劫,日后必然报之。”轩辕傲宇虽被人追杀,却看不出一点狼狈。
“那你跟我来吧,正好前些时日给大哥缝了件外衫,大哥身形与二皇子相差无几,定然合身。”木惋惜倒是不怀疑眼前的人不是二皇子,几年前二皇子到府上拜访,她见过二皇子一面。
轩辕傲宇刚换上衣服,处理了先前所穿的黑衣之后,木惋惜的闺房便被人闯了进来。素日从来没人敢闯她的院子,今日竟然有人能闯到她的闺房,木惋惜被这事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二弟真是好兴致,居然跑到木老将军府来**了。”太子不屑的看着眼前吓得脸色发白的木惋惜,以及冷静异常的二皇子。
“太子皇兄才是好兴致,带着这么多侍卫擅闯木小姐的闺房,岂不是损了木小姐的清誉。”轩辕傲宇现在倒是真的看不起这个皇兄了,不管怎么说木惋惜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他这般带着这么多侍卫闯进来,可不是直接打木将军的脸吗?
“我想现在二弟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吧,你如何会在木小姐的闺房?据我所知,木小姐还尚未婚配吧,未婚便与人私相授受,还有什么清誉?”
“太子慎言,家妹自小便洁身自好,容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诋毁,二皇子请您解释下您为何会出现在家妹的闺房?”木守东看着木惋惜苍白的小脸,不由心痛,都是他们近日来疏忽了将军府的防守,才让这兄弟两闯了进来。
“木将军,本皇子今日被人追杀,不慎逃入了木小姐的院子,本皇子衣衫已然破损,木小姐心善,本皇子便央求木小姐帮忙找件外袍,这也是我进了木小姐闺房的原因。倒是不知太子皇兄缘何一路闯进将军府来?”轩辕傲宇也不说谎,直接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这天下谁不知道木家只有一个小姐,备受木家上下宠爱,他今日这般也是被逼无奈,传扬出去倒也没什么,众人只会说木小姐心善。
“本宫是追着反贼进府的。”太子恨恨的瞪了轩辕傲宇一眼,今日的贼定然是他这二弟,偷了他的人脉部署图,被他一路追杀,他也是气疯了,才这么不管不顾。
“太子与二皇子还是先行离开小妹的院子吧,这事自有父亲处理,下官就不送二位了。”木守东握紧拳头全力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小妹现在肯定很害怕,当务之急得先安抚好小妹才行。
轩辕傲宇看了木惋惜一眼,离开了房间,今日这事毕竟是因他引起的,来日他必然会好好报答。太子虽然很不爽,也只能选择离开,他现在也不能把轩辕傲宇怎么样。
“小妹,别怕,今日这事,爹必然会好好处理的。”木守东拍拍木惋惜的头,虽然二皇子和太子只简简单单几句,他也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定然是二皇子和太子的争斗已然搬到台面上来了,只不知今日到底是因为何事太子带兵追杀二皇子,把二皇子逼进了木惋惜的院子。
“大哥,真的会没事么?会不会给爹爹填麻烦?”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爹商量一下。”
虽然有将军府的人全力周全这事,到底还是传扬了出去。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二皇子与大将军府嫡女木惋惜珠胎暗结,被太子带兵硬闯发现了。
轩辕傲宇为了弥补自己所做的错事,特意到大将军府求娶木惋惜,却被木老将军断然拒绝,当时的轩辕傲宇已经娶了正妻,木家上下又怎么可能让木惋惜委屈去做个妾室。皇甫鑫正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求亲的,花言巧语说愿意求娶木惋惜为正室,绝对不会委屈了木惋惜。木家上下看他这么诚恳,再加上皇甫鑫在京城名声也不错,木老将军便允了这桩婚事。
木惋惜刚嫁过去还是有一丝开心的,夫君不嫌弃她清誉被毁,还予以正妻之位。可第二天木惋惜便体会到了从人间道到地狱的感觉,去给婆婆请安时,婆婆便没给过好脸色,这些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回到院子里,刚坐下没多久,皇甫鑫的那些妾室便带着庶子庶女来给她请安,这才是对她打击的,她一心以为的良人,却原来根本就没把她看在眼里。
木惋惜知道若是父母兄长知道这事,定然不会罢休,可她却不能让他们为她伤神,于是她第一次那么强势的命令身边的陪嫁不许把这边的情况传到将军府去,也让春桃送了信,断了与将军府的往来,她不能明知皇甫鑫娶她是为了让将军府帮助他平步青云,而让自己成为将军府受人威胁的把柄。
后来二皇子登基成了当今圣上,尚还记得当年的相助之恩,得知她的遭遇,便亲自为女儿赐名,因着这件事皇甫鑫才一直不敢对她怎么样。
“我狠着心连三朝回门都没回家,鸣儿不要怨你外祖父他们,是娘不让他们来这儿的。”木惋惜擦了擦眼泪,这些年无论多苦,她都忍过来了。
“娘,我不会怨外祖父还有舅舅们的,他们这么疼爱娘,娘这么些年都对他们置之不理,其实受伤害最深的是他们。”在皇甫凤鸣所想,木惋惜毕竟是被外祖父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如果当年把这事传回将军府,木惋惜断然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是我不孝,爹娘兄长一心为我好,我却不能报答分毫。”
“娘,我们明日便去探望外祖父他们吧,想来他们应该很是想念娘的。”皇甫凤鸣没想到在这样的年代,还有这么宠爱女子的家族。
“我是该回家了,这么多年,爹娘哥哥他们肯定为我担了不少的心,也是时候让他们见见我的乖女儿了。”木惋惜一把搂住皇甫凤鸣,若不是有女儿的陪伴,她肯定还是不敢回娘家。
次日一大早,木惋惜便带着皇甫凤鸣和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回木府探亲,每每想到父母哥哥们,木惋惜都是独自一人躲在房里偷偷哭泣。家人们本来是以为她嫁到侯府必然会幸福,可谁曾想竟然会看错了人,不想让家人看见她过得不好,也不想家人被皇甫鑫利用,便狠下心断了与家里人的联系。
虽然这些年木惋惜一直没与家人联系,但这却不是她最心痛的事。最让她心痛的便是她唯一的女儿,想当初她出生时,测试出没有修炼斗气的天赋时,爹爹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对着当时年纪尚幼的哥哥们说,妹妹是一家人的宝贝,所以所有人都必须保护好她。她如此幸福的长大,可是女儿却被自己的父亲,祖母嫌弃。现在看着女儿一场大病之后变得强势起来,虽然高兴,却也不由心酸,若不是她这般没用,女儿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木惋惜在侯府被嫌弃多年,虽然与将军府断了联系,皇甫鑫却也是不敢动她的,毕竟木老将军府上下对木惋惜的疼宠一直传了这么多年。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场景,木惋惜终是忍不住掉下泪来。皇甫凤鸣走上前握了握木惋惜的手,木惋惜擦了擦眼泪,示意女儿自己没事,便往将军府内走去,可谁知道刚走到门前,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着大小姐回家探亲。”春桃一声呵斥,掏出了木老将军在大小姐出嫁之前给她的令牌,可随意进出将军府的令牌,虽然大小姐已然多年未曾回府,但也容不得这些人对大小姐不敬。
“大小姐恕罪,是我们眼皮子浅薄。”那侍卫看到令牌,立马就放行了,这整个将军府除了老夫人那,他还是第一次见别人出示。刚当差那会儿就被府上顶头的主子们吩咐了个遍,若是大小姐回府,绝对不能拦着。
“无碍的,我已多年未曾回府,你们不认识我也是应当的。”木惋惜无谓的笑笑,十七年没回府,又还有几个认识她的人呢。说罢,便带着皇甫凤鸣进了将军府。
看着眼前熟悉的将军府,当年她因不能出府游玩,便整日里练习琴棋书画,累了便带上春夏秋冬游园,所以偌大的将军府被她不知游玩了多少次。已经过了十七年了,没想到将军府的格局还是未曾动过分毫。
虽然木惋惜想快些见到父母,可进了府内,却又有些近乡情怯,怕父母不原谅她这十七年的不孝,怕哥哥们指责她的没用。于是本来要往木老夫人院子去请安的木惋惜,转道去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木惋惜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汹涌而出的眼泪,十七年了,她院子里还是干干净净的,屋里的摆设还是和她出嫁前在家中时一样。
“大媳妇啊,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掌管着这个家,还三不五时的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木老夫人拉着刘氏的手,这媳妇当年求娶的时候见了,她便喜欢的紧,急急忙忙替大儿子求了回来,那时候大儿子还生她的气来着,这么些年来,大儿子对刘氏倒是越来越喜欢得紧,让她这个做娘的看了就觉得欣慰。
木老夫人觉得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便是当初不顾爹娘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与了这个当时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木正成,自从娶了她之后,木正成便向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寻花问柳,不再混沌度日,而是整日里勤练武艺,疼宠爱妻,终于出人头地,为轩辕皇朝的基业又扩张了不少。
木正成知道当年在家娘子为了嫁给自己受了多少苦,功成名就之后,木正成推拒了无数比她还要好上许多的女子,整个朝野上下都在传言,护国将军惧内,可他反而豪言壮语,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要任何的女人,只想与爱妻白头偕老,请圣上与同僚们放过他。
木老夫人膝下五子,四个子随父业都参了军,且都有了不小的成就,小儿子弃武从文如今已然是当朝右丞相,五个儿子无不继承了父亲爱妻如命的性格,虽木氏一族势力遍布朝野,却是最不被圣上猜忌的家族。唯一让木老夫人遗憾的便是最小的女儿,生来不能修炼斗气,性子又绵软,在家时,尚且有他们护着她,到如今出嫁已然十七年,与家中断了联系也已经十七年,明知道她过得苦,家中上下却都是不敢打扰她,所有人都忍耐着去皇甫府看她的冲动。
“娘亲您这话说的,您虽然把掌家的事交予了我,几位弟妹却是一直有为我分担的,媳妇儿可是一点都不累,再说夫君和叔叔们不能时常在娘亲身边尽孝已经很是懊恼了,我与弟妹们自然要多多陪伴娘亲了。”
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木惋惜终是忍不住落泪,急急打开屋门,怔怔的看着已然十七年未曾见过的至亲之人。还是木老夫人听到声响,看到了思念已久的女儿,忍不住出了声。
“我的儿啊,你怎得这般狠心,十七年都未曾回来看望家中老父老母。”木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忍不住重重的捶了几下。
“娘亲是女儿不孝,让你和爹爹这些年为女儿担心了。”木惋惜扑进娘亲的怀抱,泪如雨下,阔别了十七年的温暖怀抱。
“外祖母,娘亲,别难过了,我们进屋好好说说话吧。”看着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两人,皇甫凤鸣也是心疼不已,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父母若是知道她已然过世的事实,必然是接受不了的,再加上自己还一直隐瞒着他们。
“娘亲,大嫂嫂,这是我的女儿皇甫凤鸣,鸣儿快来见过你外祖母和大舅母。”
“鸣儿给外祖母请安,给大舅母请安。”
“快,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