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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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家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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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先陪着弦儿玩一会,我去给你拿银子。”
  “好好好!谢谢大娘。”林青云急忙连连道谢。
  坐在桌子上一本正经的林鹊弦见母亲走了,连忙丢下手里的书卷,抓着林青云的手道:“青云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庆宏嫂嫂?”
  “庆宏嫂嫂?”林青云微微一惊,“你找她做什么?大娘不是说不让她来大院吗?”
  林鹊弦眯眼嘿嘿笑道:“我想吃庆宏做的桃酥饼,前两天庆宏嫂嫂偷偷告诉我说,她会做好多桃酥饼给我吃。但是我娘不让我见她,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她?”
  如今庆宏嫂嫂在林家成了一个“忌讳”,没有一个人愿意提及和接触她,林青云想着娘亲前两日还吩咐他一定要躲着这位嫂嫂。
  眼下看着如此天真烂漫的幼弟,林青云苦笑一声,“对不起了弟弟,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怕是不能帮你这个忙。若是被大娘发现我带你去找庆宏嫂嫂,那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到了。”
  见他不答应,林鹊弦立马撅起了小嘴,委屈道:“我只是想吃个桃酥饼,你们也不帮我。”
  眼看小少爷就要哭了,林青云无奈道:“我的好弟弟,你就忍一忍,我这是要干大事情,等我凑够了一百两银子,我就可以去你们学堂教书,到时候我就有大把的时间陪你玩。若是有学堂弟子欺骗你,我就可以帮你揍他们。”
  一听此话,林鹊弦委屈的小脸立马变了,“那好,我忍着。但是我娘说只给你五十两银子,剩下的五十两你怎么办?”
  林青云耸了耸肩,“再想办法呗!”
  “我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快说。”
  “你去帮我给庆宏嫂嫂说一声,一定让她想办法给我送几块桃酥饼过来。”
  林青云歪头琢磨一会,“那好吧!若是带话我可以帮你,那你说有什么主意可以让我得到剩下的五十两银子?”
  “你去找我姐,我姐很厉害,一定能帮你凑够五十两银子。”
  感情这小子是为了几块桃酥饼要出卖自己的亲姐。这也算是个法子吧!林青云只好点头答应。
  临城县夜晚的大街上果然很是热闹,明灯高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沿街设摊的商贩个个高声吆喝,露着笑脸,向顾客殷勤地兜揽生意。
  林初因与徐志琰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今日一览古时候的大街,确实像如她想象的那般古色古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牛棚风波(上)

  
  二人在街上逛够了以后便去了小石头家。小石头家里很是简陋,简单的土墙小院,破解的黑色木门。
  徐志琰站在门外轻敲了几下,房门被人打开,从里头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林初因仔细地打量着那颗小脑袋,乌黑的秀发被扎成两个朝天的小编,黝黑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璀璨的光芒,粉嘟嘟的小嘴看着甚是可爱。
  “因因姐!你也来了。”小姑娘看到她急忙咧嘴笑了起来。
  林初因点头给她打了个招呼。
  “你们快进来吧!”小姑娘摆手招呼道。
  简单破旧的院子里,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凄凉,推开破旧虚掩的房门,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着一根蜡烛。
  “志琰孩子来了?”盘腿坐在床榻上的老婆婆冲他们喊道。
  “奶奶,志琰哥哥和初因姐姐都来了。”叫石头的小姑娘甜甜地回话。
  老婆婆闻言就颤颤巍巍地下榻,徐志琰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她,“婆婆,我和初因来看你了,你最近身子可好?”
  满脸沧桑的老婆婆打量着徐志琰和林初因,泪眼模糊地回道:“我这老婆子身子骨硬朗的很,多亏了你们常来看我。志琰还经常拿银子来救济,我这老婆子真不知怎么感谢好!”
  老婆婆说着就拉着他们二人坐下,“那天我还跟石头商量着哪天回村子里住,这县城里头还是住不习惯,我这一老太婆也不能干活挣钱,整日里拿着你们的银子过活,实在是过意不去。村子里还有几亩薄田,我和石头就回去种地。”
  一听此话,徐志琰惊道:“婆婆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石头不是还在学堂里读书吗?若是回了村子,她怎么读书?”
  徐志琰的话问到了老婆婆的伤心处,只见她摆着手摇头道:“罢了,罢了,一个女娃娃家,不学也罢!”
  “奶奶。。。。。。”一旁的小石头带着哭腔唤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奶奶这个决定。
  “小石头,听奶奶的话,咱们村子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不读书的多着呢!就算读书,你一个女孩子将来还能去科考不成?”老婆婆叹息着安慰一句。
  “婆婆先不要这么说,小石头读书的银子我来想办法。你们二位就先在这院里住着,别再想着回村子里去了。”徐志琰劝说道。
  “是啊奶奶!志琰哥哥一定会帮我们想办法的。我今年都七岁了,我可以帮家里洗衣做饭。”小石头抓起了老婆婆的手,希望能够争取到机会。
  老婆婆重重地叹了口气,沧桑的脸上尽显忧愁。
  虽然林初因对这一老一小还不熟悉,但看到她们生活的如此艰辛,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她打量了房间一眼,想要出言安慰一句,这时却听门外有道憨厚的声音响起:“我说孙老婆子,你在我们家院子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这租金总该交了吧!”
  “是大牛,他又来要钱了。”小石头大叫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把房门给关上。
  “怎么?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憨厚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唉!”老婆婆一拍大腿,重重地叹了口气。
  “婆婆你别难过,我出去跟他讲。”徐志琰安慰一句,一甩衣袖就向门前走去。
  林初因也急忙跟上。
  房门被徐志琰打开,只见一位体态健壮的大汉吹胡子瞪眼地站在门外。他一手掐着腰,一手拿着一把斧子,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小石头急忙躲在了林初因的身后。
  林初因揉了揉小石头的脑袋,望着这健壮的大汉心里也有些发虚。
  此时,只听徐志琰冷哼一声道:“王大牛,我上个月刚给了你二十两银子,你今天怎么又来要钱了?”
  王大牛一看是徐志琰,粗犷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蹙了蹙眉道:“徐公子,这是我跟孙老婆子的事,你别在这里参合。”
  “怎么?上个月你难道拿的不是我的银子?你王大牛在县城里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我是看在你家有一个牛棚,才把这个院子租了下来。契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若要租金,就该去我们徐家要,别总是跑到婆婆这里找事。”徐志琰冷声反驳道。
  徐志琰的话一点都没有错。当初找他王大牛租下这院子的就是徐志琰。徐志琰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家里又是有名的陶瓷世家,还经常拿些银子来施舍这老婆子,所以他才会三天两头地过来敲诈。老婆子怕给徐志琰惹来麻烦,也从来不说。只是没想到,今天却让徐志琰碰个正着。
  王大牛确实没理,但是又想着讨几个钱买酒喝,于是就冷喝道:“契约确实是你签下的,但是契约上也写着,若是家里的东西有损坏,必须要双倍赔偿。”
  说着,他又指了指屋东头的牛棚,“你看,牛棚都破了一个大洞,是不是要赔?”
  闻言,几人纷纷扭头望去。只见一处破旧的牛棚里,一头健壮的老黄牛慢慢悠悠吃着池子里的青草。而破旧的牛棚顶上确实有一个大洞。
  “那个洞是下雨冲破的。”小石头从林初因身后探出头来,大喊一声。
  “你这小妮子,明明就是你们损坏的,还怪老天不成?”王大牛瞪着眼睛冷哼一声。
  徐志琰望着牛棚一脸无奈,家里放瓷胚的木棚刚被雨水冲塌,眼下这牛棚也突然破洞了,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
  “你要多少银子?”徐志琰叹口气道。
  他这样子,怕是要妥协了。
  “三十两,不,五十两。”王大牛眸光一亮,张口喊道。
  “五十两?”林初因不觉大惊一声。
  “是啊!就算要了我这老婆子的命,也拿不出五十两银子啊!”孙婆婆立即拍着大腿哭喊一声。
  林初因身后的小石头也不满地撅起嘴巴来。
  王大牛扫了他们一眼,挑唇道:“怎么了?徐大公子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还有这位林家大小姐,你打小就跟方大人的三公子订婚,你们一个官家,一个商家,这五十两银子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吧?”
  若是之前的林初因看在眼里确实不算什么,但是现在的林初因却觉得,五十两银子并非一个小数目。
  “没有,一分钱也不给你。”孙婆婆一挥衣袖冷声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牛棚风波(下)

  
  王大牛闻言扬了扬斧头,蛮横道:“若是拿不出银子,现在就赶紧搬出去。”
  “凭什么?”小石头大喊一声。
  “凭什么?就凭契约上写着,房主随时都可以收回房屋。”
  什么?这等契约也签?
  “契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徐志琰叹了口气,“银子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不行,现在就得给,不然明天就翻倍。”王大牛明显讹诈。
  如此,徐志琰终是恼火了,只见他一甩衣袖,冷喝一声:“你这是得寸进尺,眼下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那好,若是现在不给,那我就把牛给牵走。”王大牛一扬斧头就向牛棚里冲去。
  徐志琰急冲冲上前去阻止,林初因便拉着小石头跟上。
  王大牛走到牛棚前,挥着斧头就是一顿乱砍。眼下,林初因当真是见识了王大牛的蛮横无理。
  但是徐志琰却不怕,挽起袖子就跟王大牛一阵拉扯,也不怕斧头砸在自己身上。
  “我的老天爷啊!真是要出人命了。”孙婆婆蹒跚着跑来,拍着大腿一阵哭喊。
  小石头见奶奶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而林初因哪能看到徐志琰就这么手无缚鸡之力地跟人打起来。
  只见她抄起一旁的铁锹,就向王大牛的背上砸去。
  王大牛措不及防地挨了一棒,只见他呲牙咧嘴地挥舞着拳头。
  害怕徐志琰会受伤,林初因一把把他拉在身后,挥舞着铁锹防备道:“王大牛,有事好好说,你这么蛮横无理,若是伤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哎呦!你个小丫头还挺厉害的。”王大牛捂着手腕冷哼一声。
  “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这般蛮横,明日我们就去官府告你,到时候衙门的人查清此事,你定然是会坐牢的。”林初因紧了紧手里的铁锹,威胁道。
  一听她要到衙门告状,王大牛立马就蔫了,思考着这事情的厉害,他只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挥手中的斧头就向拴着大黄牛的绳子砍去,然后拔腿就向院外跑去。
  见他逃跑,林初因拿着铁锹就追,刚追到院门口,就被徐志琰一把拉住。
  “你还真的不怕他?这小子若是发起疯,四五个人都制服不了他,要是伤着你怎么办?”
  “别担心,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林初因扬了扬手里的铁锹轻笑一声。
  “这样的事情,以后我来做,若是你受伤了,我会很伤心。”徐志琰接过她手里的铁锹,柔声声道。
  “初因,你有没有伤着啊?”这时,孙婆婆被小石头搀扶着跑来,一大把年纪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甚是激动。
  “婆婆,我没事!”林初因上前搀扶住她。
  “实在太谢谢你们了!”孙婆婆抓着她的小手一阵感谢。
  就在这时,只听小石头大喊一声:“牛。。。。。。牛跑了。”
  闻言他们急忙向牛棚望去,只见那头大黄牛跨过院后门的台阶,一路向南跑去。
  “我的大黄牛啊!这可是孩他爹唯一留下的东西。”孙婆婆哭喊着就向牛跑的方向追去。
  小石头也一边追着,一边大喊:“阿黄,阿黄,你快回来。”
  “怎么办?”林初因急问徐志琰。
  “追。”
  漆黑的夜晚无一颗星辰,连月亮都逃的无影无踪,树林里时而刮过小风,冻得人一阵哆嗦。
  也不知道孙婆婆家的牛是发了什么疯,撩起蹄子,就沿着南边的小路疯狂跑去。
  念及孙婆婆的年纪大了,徐志琰就让小石头陪着奶奶回家等着,于是就由他和林初因去追回她们家的大黄牛。
  二人就这么顶着漆黑的夜晚追了一路,直到黎明破晓,大黄牛才在一处村子里停下。
  金灿灿的阳光下,林初因蹲在屋檐低下,眼睛打量着篱笆小院和破旧的瓦房,听着徐志琰讲着孙婆婆和小石头的事情。
  原来,孙婆婆和小石头乃是这户人家的主人。而徐志琰是来这村子采石的时候遇到了她们。见他们奶孙俩孤苦无依,徐志琰就把他们接到了县里,还安排了小石头去学堂读书。
  到了县城,孙婆婆和小石头没有住处,于是徐志琰就租了王大牛的院子给婆孙俩住。因着王大牛家里有个牛棚,又离徐志琰家里比较,所以就答应了王大牛签下不平等条约。如此说来,徐志琰确是个很热心肠的人。
  听完这些,林初因准备起身与他一起牵牛回家。但是刚站起身子,就被徐志琰抓住她手腕一把抵在了墙头。
  两张玉脸紧紧挨着,就连呼口热气,都会吹到对方的脸上。
  林初因紧张地望着他,眼下她好想打个喷嚏。
  “既然你不喜欢方青倔,那么就给我一个机会。”显然徐志琰也很紧张,颤抖着双唇,都有些口字不清。
  “哈秋。。。。。。”林初因终是没有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吐沫星子喷的徐志琰一脸都是。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徐志琰的眼眸来回闪动,似乎找不到一个正确方式来面对此事。
  林初因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刚想张口道歉,突然就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双唇。徐志琰轻柔地吻着她,他的吻很是温柔,柔软的双唇轻轻地印在她鲜嫩欲滴的红唇上。
  这一刻,林初因感觉有一片白云砸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她就踩着白云晕晕乎乎地上了天。
  “喂!你们两个,大白天的亲热也不躲进屋里去。”
  突然间,一道无奈而又苍老的嗓音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林初因闻言一惊,只感觉自己瞬间从白云上头狠狠地坠入了无底深渊。
  徐志琰闻声慌张地起身,不小心就推了她一把,只听“砰”的一声,林初因的后脑勺就狠狠地磕在了硬邦邦的砖墙上。
  她吃痛地揉着脑袋,徐志琰则点头哈腰地给扛着锄头的老伯行礼。
  老伯放下锄头,打量着徐志琰,“你是徐老爷家的二公子徐志琰吧?许久不见,你小子长的倒是挺精神的。前两日,你爹还差人问我咱们县礼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你说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娶了夫人。”
  “不过,你这夫人怎么看着眼熟?”老伯又把目光移到林初因的身上。
  林初因垂着脑袋躲避他的眼神,徐志琰立马移到林初因面前,挡住老伯的视线。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一阵摇头,“赵老伯怕是看错了。天也不早了,您就快些回家休息吧!”
  赵老伯蹙眉思索了一会,怕是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扛起锄头准备回去。待走到门前时,他又回过头来,道:“这大白天的,要是恩爱就回屋去,别到时候让村里人看见说笑。”
  赵老伯这一句话可是羞到了林初因,此时她的脸比熟透了的苹果还要红。
  二人开始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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