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扇门当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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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扇门当差的日子-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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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说这小子倒有些气魄,这江南春试,有贡生数千人,他竟然有口气喊出要夺第一名,且不说能否做到,光这句话就魄力十足。

    李牧歌侃侃而谈道,寒窗苦读十余年,但求一日赴琼林,在下虽出身寒门,深知穷人之苦难,富人朱门酒肉,穷人食不果腹,李牧歌自蒙学之初,立志科举,更将横渠四句,刺字背上,但求一日为官,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得好!

    旁边不远处座位上,一名身着明黄色儒袍的中年男子拍掌道。

    ps:明日有接待,可能要断更,今日多写一些,还请见谅。另外,公众号:三观犹在,里面有惊喜。

第45章 金针之约

    这一男子约四五十岁,渊渟岳峙,脸上一副不怒自威神色。

    中年男子同桌的还有两人,一人身穿黑衣,身形微胖,半眯着眼,如同睡着,身上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我能感应到此人身上真元波动,心料此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一内家高手,只是与寻常江湖人相比,却少了一丝匪气。另一人是一名儒衫老者,胡须微白,嘴角带着笑意。

    李牧歌闻言,连冲这一桌拱手道,方才李某口放狂妄之言,先生见怪了。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看着他,说不如过来共饮一杯?李牧歌沉吟片刻,道,在下还在当值,实不该此。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看了那黑衣汉子,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扔给掌柜,道,我家老爷请这位公子饮酒,你可有意见?那掌柜用牙咬了一口银子,嘻嘻笑道,我们天香楼的服务宗旨,就是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李小子,今日放你半日假,你可要陪好这几位贵人。

    我正要回到座位,中年男子道,这位小兄弟,路见不平仗义相助,甚合我意,若肯赏脸,不妨过来一叙。我指了指徐若男,说了句抱歉,佳人有约。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冲徐若男招手。

    徐若男倒也大方,起身过来,坦然落座。一旁黑衣男子看到徐若男,目露警惕之色,全身戒备,中年男子喝止一声,那人又半眯眼睛,不再说话。

    儒衫老者叫了碗筷,又打一角酒,为众人斟满。中年男子道,在下姓黄,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我们几人互报了姓名,中年男子又道,听这位李公子谈及科考,必是参加今年春闱的贡生了。

    李牧歌道,圣人有云,君子远庖厨,不该从事这种贱差,不过生活所迫,真是惭愧。中年男子却道,好男儿志在千里,英雄不问出处,听李公子志存高远,我甚感兴趣,却不知阁下对治国一道有何看法?

    李牧歌笑道,在下虽家境贫寒,却也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从十四岁起,便游历天下,尝过塞外风沙,也品过江南美景,若论治国之道,在下倒也斗胆议论几句。

    中年男子道,愿闻其详。

    李牧歌饮了口茶,缓缓道,我大明江山锦绣万里,却也非是一番太平。圣人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却也是极不负责的言辞。依在下所观,如今天下有四大弊端。其一,重农抑商,农业虽为立国之本,商业却也是不可或缺,如今朝廷过于重农,却对商贩施以重税,着实有违富国之道。其二,军队贪腐成风,在下曾游历西疆,一个边境校尉,竟有良田千亩,仆从成群,军队战斗力低下,外敌伺机而动。其三,权力寻租,如今朝廷官商勾结,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官员利用职权谋私,蔚然成风。其四,盗匪成灾,所谓侠以武犯禁,如今江湖门派众多,朝廷疏于监管,这些侠客,仗着武艺高强,藐视法律,扰乱治安,与绿林盗匪并无二致。此为四弊也。

    儒衫老者忽然问道,阁下提出四弊,那依你之见,如何解决呢?

    李牧歌朗声道,治国一道,无外乎八个字,简政放权、富民强兵。一来,如今官场陈疴积重,唯有自上而下发起变革,放权于民,减少权力寻租空间,以肃政风。二来,国之重道,藏富于民,唯独民富,方能强国。三来,厉兵秣马却不穷兵黩武,打造一支王者之师,仁义之师,以强大的兵力做后盾,方能震慑藩国,引万邦来朝。

    李牧歌一番话侃侃而谈,掷地有声,那中年男子听得颇认真。他看了儒衫老者一眼,卢先生乃天下大儒,不知意下如何?儒衫老者微颔首,这位李公子所言极是,只是道理大家都懂,真正落地实施,却困难重重啊。

    李牧歌正容道,正因如此,在下才立志为官,做实事、实做事,不求闻达诸侯,但求造福一方啊。

    卢姓儒生若有所思,中年男子道,李公子能心系百姓,实乃大明幸事,黄某受教了。男子从怀中取出一纸折扇,跟店家索要了笔墨,在扇面上写了四个字:至刚易折。递给李牧歌,道,匆忙一见,终究一别,这把折扇赠与李公子,留作纪念。

    说罢起身告别,那儒生付了酒钱,冲我们一笑,跟了出去。

    倒是那微胖黑衣男子,临行之前,还打量了徐若男几眼。

    我见时候不早,也起身告辞。

    出得门来,徐若男这才道,这男子身份不一般啊。我说市井之中,也有奇人,倒也不稀奇。

    两人在街上游览,倒也聊了不少话题,临近傍晚,徐若男这才道,小捕快,今日多谢你请客。

    我心说若你愿意,我每日请你也无不可,不过碍于此话有些轻浮,没说出口。眼见要分别,心中有些不舍,于是道,后日便是花神节,不知徐姑娘有无时间?

    徐若男侧脸一笑,怎么,你想约我?

    我脸色一红,使劲点点头。徐若男微笑道,这两日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不如这样,后天日落之时,我在这长街尽头等你,过时不候哦。

    我心中狂喜,道:不见不散。

    徐若男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针,放到我手心中,然后转身款款而去。我见这金针形状奇特,颇为精致,问道,这是什么?徐若男回头笑道,金针之约,你若爽约,我便用这金针刺瞎你眼睛。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而去。短短两日,见了两面,这徐若男时而娇宛,时而泼辣,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真是谜一样的女子啊。

    我见天色不早,一路之上哼着小曲,回到江湖司。张幼谦正躺在一张安乐椅上,手里端着一个茶壶,乐得逍遥,看到我来,讶道,哟呵,我看你满面红光,脚步轻浮,老实交代,是不是去秦淮河上消费去了?

    我说你以为天下人都如你一般俗气?

    张幼谦摇头晃脑道,至俗则至雅,俗到极致便是雅,跟你这种人谈雅俗,无异于牛弹琴。

    我没好气的走过去,一把夺过茶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张幼谦喊道,说你俗你还不信,你可知这壶茶,乃今年新出的碧潭飘雪,你如牛饮,实在是暴殄天珍啊。

    我不屑道,这茶到你肚子里,才算是暴殄天珍。

    两人正在拌嘴时,江南急匆匆走了进来,道,出大事了。

    (这几日单位审计,三观负责接待,更新不稳定,还请见谅。)

第46章 蛛丝马迹

    金陵谢家二少爷谢士廷之女谢君衍失踪了!这不过是中午发生的事情,不到半日就在金陵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谢君衍是金陵第一才女,又是金陵双璧之一,在金陵城内名气极大。

    到六扇门时,诸葛烧饼正在对着众捕快大发雷霆。

    连日来的失踪案,早已让金陵城人心惶惶,作为城内治安主要负责人,这些日子他压力极大。知府大人限他十日内破案,结果旧案未破,新案又起,怎能不让他窝火?

    一群废物!诸葛烧饼大骂道,你们拿着朝廷俸禄,平日里鱼肉乡亲也就罢了,如今城内出了这么大案子,八天了,你们竟没有一点进展,你们脑子呢,都被狗吃了吗?

    我见他发火,也不主动说话,连侧立一旁不作声,免得触了霉头。谁料,我刚进屋,诸葛烧饼就冲我道,苏捕头,你是京城来的,这个案子我来听听你的意见。

    我说事情既然发生了,光在这里开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以我所见,咱们应该去谢家做一下调查。大人觉得呢?

    诸葛烧饼没回答,反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众人应声道,苏捕头说的好,苏捕头说的对!

    诸葛烧饼点点头,那就你去吧。

    我顿时愣住,我怎么觉得自己被坑了呢。张幼谦在一旁偷笑,看他一副贼兮兮表情,我不由来气,于是道,诸葛大人,您是上级,安排个工作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一人身只力单,不如让张捕头陪我同去。

    诸葛烧饼说张捕头是你们江湖司的,你自己安排就是。小苏啊,你们是新来的捕快,而且又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未来升职加薪就看这次了。

    我心说还没开始行动呢,这就给我灌**汤了,口中却道,感谢大人对我二人的信任和悉心栽培。诸葛烧饼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去干活吧。

    走出六扇门,张幼谦说怎么都觉得这只烧饼在针对我们,有便宜他们自己占,难啃的骨头都让我们上。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属狗的嘛,还啃骨头。趁着还没入夜,赶紧先去谢家一趟,了解下情况。

    我寻思谢君衍失踪一案,极有可能与江南五鬼有关。当日在断崖台我无意间听到了幽冥神教病虎杨隐、江南五鬼与一灰衣老者的谈话,那人要江南五鬼在花神节绑架的那人,很可能就是谢君衍。

    这件事与幽冥神教有关,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今幽冥神教大举出击,逐渐吞并江南武林的一些中小门派,又在王家的寿宴之上闹事,如今又绑架了谢君衍,这是准备对江南武林全面开战了。

    金陵谢家位于城北凤凰岭,当我们抵达之时,整个谢家乱作一团,连原本举止朗逸,风流潇洒的谢士廷,此时颇为焦急,见我们到来,面露不悦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奉诸葛大人之命,前来调查贵府谢姑娘被绑架一事。

    旁边一青年男子道,这是我们谢家私事,你们六扇门不要多管闲事。

    我说话虽如此,但近期金陵城内已发生了五六七失踪案,若没猜错,当是同一伙人所为,我们六扇门身负城内治安之责,还请贵府能够配合调查。

    那青年男子正要说话,却被谢士廷阻止,不得无礼。

    我这才想起,谢家除了是武林世家外,这谢士廷是应天府小礼部侍郎,职务清贵,也难怪,家中遇到这种事情,毕竟不怎么光彩,他们不愿意让官府插手,也是情理之中的。

    谢士廷将我们迎入客厅,命仆人看茶,这才道,两位捕头既然有心,那就多谢了。青年男子说,父亲,君衍失踪一事,伯父已派出府内高手,就算将城内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寻到君衍下落,又何必让他们插手进来?

    张幼谦听着不爽,反口相讥道,要不是总捕头发话,你以为我们想管嘛?我连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谢士廷摈退左右,起身向我二人拱手道,若能寻到君衍下落,谢某定当重谢。

    我心说谢士廷前倨后恭,态度变化竟这么大,某非其中有什么隐情?想到此,我说道,谢大人,不知令千金是何时何处被人掳走?谢士廷道,听丫鬟说,今日午后,君衍觉得不舒服,回房休息,半个时辰后,再去看时,就已不在,桌上却留书一封……

    讲到此,谢士廷忽然闭口不语。

    我说奇怪,金陵谢家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就算幽冥神教绑架令千金,也绝无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谢家,除非……

    青年男子道,除非什么?

    我说除非有人里应外合,偷偷将谢姑娘送出府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我偷听到了灰衣老者与病虎杨隐的对话,正是他将谢君衍的信息提供给江南五鬼,若不出所料,灰衣老者必是谢家之人,而且身份必不会太低。

    谢士廷叹道,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

    我问道,不知能否见一下谢家主?

    谢士廷在谢家行二,老大则是谢家家主谢士印,这人在江湖上很是低调,极少露面,不过据说与谢士廷关系并不融洽。谢士廷道,我大哥最近在闭关修炼,极少见人。

    我见他说话有些含糊,心想他也怀疑谢君衍失踪一事,可能是内部人作祟,所以这才想借助我们之力,帮他寻找他女儿。又与他聊了两句,见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于是便提出去看下谢君衍房间。

    那青年男子带我们来到内宅一处阁楼,指着道,这边是我姐姐的房间。我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青年道,我叫谢君帆,方才因家姐失踪,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莫怪。

    我摇了摇头。

    推门而入,房内十分古朴,并不如我想象那般奢华,墙上挂着一副仕女簪花图,一张床、一个书案还有一壁书,若不是事先知道,我甚至以为这是儒生的书房了。

    张幼谦叹道,想不到金陵双璧之一的谢君衍,生活竟如此清苦。

    谢君帆道,家姐平生不喜脂粉,唯嗜书如命,房内有此布置,也不足为奇了。

    书案上放着一本汤显祖的《牡丹亭》,还有几封书信。我忽然想起,谢君衍被绑架后,对方曾经留书一封,于是问谢君帆,那谢君帆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下午谢君衍才失踪,不过半日金陵城便人尽皆知,肯定有人故意在外面放出风声,也正因如此,才让谢家乱了阵脚。我又问道,谢府上下两百多人,而且还有若干江湖高手,对方怎么在眼皮底下将谢姑娘运出府外?

    谢君帆摇头,表示不知。

    张幼谦忽然道,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对方劫持了谢姑娘,苦于无法运出去,故意在城内制造谣言,引谢家高手尽出,然后想浑水摸鱼,趁机溜出去?

    我眼睛一亮,不是没这可能,于是道,谢公子,贵府出入的车辆是否都登记?

    谢君帆一拍脑袋,这个我怎么没想到?说罢,连带着我二人来到大门处,翻阅了出入登记,却发现,半个时辰前,一辆菜车刚从后门离开。

    拉车那人姓蔡,名白菜,给谢家送了十几年的菜,住在金陵城东甲四胡同,我与张幼谦告别谢君帆,连夜赶往甲四胡同。

    路上,张幼谦说那谢家全家人都有些古怪,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如无头苍蝇般,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豪门贵阀的做派,连一个主事的主心骨都没有,我说这是人家家事,咱们管不到,先去调查那老蔡再说。

    来到甲四胡同蔡白菜家,上前敲门,有个老妇人在屋内问道,谁啊?

    张幼谦道,开门,老蔡在家吗,我们想找他打听些事情。

    屋门打开,一粗布麻衣老妇人手持扫帚出来,伸手就打张幼谦,张幼谦连躲过去,说别打,我们是捕快!老妇人道,那逆子欠你们的钱,你找他要去,来骚扰我这个糟老太婆算什么本事?

    张幼谦说,我们不是讨债的。

    那妇人兀自叨叨道,那逆子天天在外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我家里可一文钱也没有了。

    张幼谦又道,我们是六扇门的捕快!妇人说,对啊,捕快不是讨债的嘛?我说大娘您误会了,我们是执法人员,您家老蔡可能涉嫌一起绑架案,他没回家吗?

    老妇人呜呜道,我又聋又瞎,好几天没见他了。

    张幼谦嘟囔道,还又聋又瞎,这身手比猴子都利索。我说你少说两句。于是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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