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抽动了一下嘴巴，勉强笑了笑：“今天死了四个。”
“这也怪不得你们。我是从车祸现场那边来的。有个小车司机醉驾，车突然撞过护栏，开到对面的道上去了。卡车司机为了避让，结果发生了侧翻，后面连续几台车都刹车不及，发生了连环碰撞。当场就死了好几个。”董静芝说道。
“这些人怎么都争着往死路上赶呢？”秦川说道。
“自己死也就罢了，干嘛还连累别人啊！我的几个同事，送这个嫌犯去看守所，结果有个当场牺牲了，另外几个受了伤。”董静芝说道。
第二十六章 无微不至
秦川回到医生站的时候，已经是腰酸背痛，这一整天就没停过，做了一整天的实验，结果还跑过去搞了几个小时的抢救。虽然人年轻，但也不是铁打的。加上前一天还加了晚班。到这个时候，已经瞌睡连天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系统叮咚响了一声。
往桌子上一趴，直接睡着了。
“秦大夫……”蒋玲玲提着一袋子宵夜过来，却看到秦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玲玲，你对秦川太好了。提了什么好吃的。姐姐帮秦川吃了吧。”高占婷笑道。
“占婷姐，你怎么也笑我啊？”蒋玲玲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高占婷。
“我也有份呢？”高占婷毫不客气接了过来。
“大家都有呢。”蒋玲玲笑道。
“怎么？玲玲这是准备抢程主任的位置了？这事本该程主任来干啊！”何学东笑道。
“谁？谁想抢我的位置。学东是不是你啊？”程冠桦走了进来。
秦川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你们都还不累啊。我昨天晚上的晚班，现在困死了。”
“这不是有人给你送宵夜来了么？我们也跟着享享福。”何小康笑道。
“怎么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呢？”高占婷白了何小康一眼。
“哎呀，这么多好吃的。我也正好饿了。”程冠桦也不客气，走进科室便与这些年轻人围在一起，抓了一串肉便往口里塞。
“平时啊，我们医生告诫病人别去吃摊边的东西，说不卫生。其实我们自己又何尝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啊？”高占婷笑道。
“是啊。这也不能怪我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说忙乎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有机会闲下来，这个时候能够往肚子里塞点热乎的东西就很不错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何学东大口大口地吃，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
高占婷一掌拍开何学东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啊。给秦川留点。人家才是正主子。”
“人家秦川自己都不急，你急个啥？”何学东倒是将手缩了回去，眼睛依然盯着蒋玲玲手中的袋子。
蒋玲玲心里也急，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秦川是我弟弟，我还不能护着他点？要不你以为也喊我占婷姐。我也护着你？”高占婷说道。
“我是怕把你喊老了。”何学东抓了抓脑袋。
“秦大夫，吃点吧？”蒋玲玲将手中的袋子递到秦川面前。
程冠桦笑道：“今天大家辛苦了。吃好了之后，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吃饱了喝足了，回去睡个囫囵觉去。”
程冠桦说完便离开了。
高占婷看着程冠桦的背影说了一句：“这只铁公鸡！”
“小高，你有种就当他的面说去。”何学东说道。
“我懒得去说。你真当我不敢？”高占婷说道。
“谢谢啊。”秦川从蒋玲玲手中接过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上，“你自己还没吃吧？一起吃吧。”
蒋玲玲欢喜地点点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秦川的桌子边吃了起来。
“咦。怎么没看到吴晓明过来呢？全科室的人都来了，怎么就他没来？”高占婷说道。
“人家有副院长舅舅，你要是有个副院长舅舅，你也不用来。”何小康说道。
“小康，你怎能知道的？”高占婷问道。
“这家伙上午下班的时候，跟郑副院长打招呼，直接喊就舅舅。还是坐郑副院长的车回去的。听说将来叶院长退休之后，极有可能是郑副院长接任。”何小康笑道。
“嘿！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啊！”高占婷说道。
“我有一个同学在卫生局上班，据说郑副院长在卫生厅的后台相当硬。不出意外，叶院长可能会先调到卫生厅一个部门任闲职务，然后将郑副院长扶正。”何小康说道。
“难怪人家这么牛气呢！每天在咱们急诊打酱油。我们累得半死，他像个局外人一般，连程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高占婷说道。
蒋玲玲不怎么关心何小康等人在说什么，她的专注全部在秦川身上：“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便买了一些。”
“我这个人不挑食。谢谢你啊。早上还吃了你的早点，晚上又吃你的宵夜。哪天我请你的客才行。”秦川说道。
“不用。”蒋玲玲心里乐滋滋的。
“什么不用啊？必须的。就明天吧。明天玲玲不是轮休么？秦川明天也是轮休。你们正好一起出去逛街。然后一起看看电影，吃个饭什么的最浪漫了。”高占婷说道。
蒋玲玲很是羞涩，被高占婷这么一说，又弄了一个大红脸。
秦川男孩子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笑道：“行啊。蒋玲玲，你明天有空么？”
“有空有空。”蒋玲玲连忙说道。
“那行，明天我请你看电影，看完了电影我请你吃饭。”秦川说道。
“好。”蒋玲玲的声音非常小，脸上也如同火烧一般，泛起一团红云。
“那明天我给你电话。”秦川说道。
已经太晚了，秦川便没有回家，直接在医院的宿舍里凑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哎呀，糟糕，说好了上午跟蒋玲玲一起出去的呢！”秦川连忙起床，洗漱好之后，立即冲了出去。
幸好在更衣室里放了两身换洗的衣服。急诊医生一般都会备一两套衣服放在更衣室，一面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弄脏了衣服，好有衣服换。虽然身上穿了工作服，里面却也不可能真空上阵。
秦川走到科室里面的时候，蒋玲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你等了很久了吧？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秦川说道。
“没多久，刚来。怕打搅你休息。你都连着两三天没休息好了。”蒋玲玲说道。
“那行，我们一起走吧？”秦川没有理会科室里面众人的挤眉弄眼。他对这蒋玲玲确实有好感，虽然两个人还没有上升到男女朋友这个层次，但也不妨发展一下。当急诊医生这段时间，秦川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医生，还真是没有时间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没有时间去追求浪漫。也许找一个同行，是最佳选择。
第二十七章 知晓缘由
“玲玲。”就在秦川与蒋玲玲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台黑色的奥迪停在了两人的身前。奥迪车的前窗缓缓打开，高哲从车窗探头出来。
“高秘书啊，你到医院来有什么事情么？”蒋玲玲问道。
“你昨天一晚上没回去，周老师很担心你。”高哲说道。
“昨天发生了大型车祸，我们急诊科的医生护士全部加班。”蒋玲玲说道。
“是这样啊。这位是？”高哲的目光转到了秦川身上。
“他是我同事，秦川。高秘书，我们还要去逛街呢。不和你聊了。你回去告诉我爸妈，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晚上要上晚班，我在外面跟同事一起吃晚饭了。”蒋玲玲说道。
“好吧。”高哲将车窗重新摇了上去，但是很快又放了下来，探出脑袋问道，“你们去哪？我顺道送你们过去。”
“我们就在基建街这边逛逛，跟你不顺路，你还是先走吧。秦川，我们走。”蒋玲玲说道。
高哲点点头，这一次，车窗都没有摇上去，便开着车走了。开了没多远便停在了路边，回头看了看，并肩走在一起的秦川与蒋玲玲，低声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秦川。”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一起出来逛街呢。感觉真是挺好的。”蒋玲玲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感觉跟一个小姑娘一样。
秦川自然不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出来逛街，在大学的时候也是经常陪女朋友出去逛街的。这方面倒是经验颇多。
见秦川没说话，蒋玲玲问道：“秦大夫，你以前跟女孩子出来逛过街么？”
秦川点点头：“逛过。”
秦川的回答让蒋玲玲神色一黯，男人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女人自然也希望自己心仪的人第一个爱上自己。第一的意义，永远不是字面上这么简单。
“你还跟你以前的女朋友联系么？”蒋玲玲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分了。没毕业之前，就分了。”秦川说道。
“哦。”蒋玲玲见秦川的不愿意提起往事，连忙转换了话题，“咦，那边很多人围在那里，肯定有什么好东西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南雅大学附一医院里，妇产科医生尚文绣刚刚完成了一台剖宫产手术。手术完成得很完美，当双手将婴儿从母体里取出来的时候，小生命在尚文绣的手中不停地挥舞着四肢。
婴儿的爸爸一直守在妇产科的外面走廊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一看到尚文绣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恭喜，母女平安。进去看看你老婆女儿吧。”尚文绣说道。
初为人父的小伙子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做爸爸了！”
尚文绣看着这个兴奋地新爸爸心中有些羡慕。真想立即跑到那个人的面前，质问他为何在最后要选择放弃。成为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尚文绣始终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文绣，都下班了，怎么还不换衣服回家啊？”妇产科的助产士张彩琴说道。
“马上就回去了，这一天这么多剖宫产的手术，真是累人啊。”尚文绣说道。
“你刚来，时间久了，你就慢慢适应了。现在的人，生小孩的时候，至少都是二十七八，很多都是三十好几。体质也不太好。真要是全部平产，都有很大的危险性。其实最好的生育年龄，应该是二十四五的时候。我生小孩的时候，才二十一岁。结婚一年多，就生小孩了。生小孩的时候，快得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可没那么容易了。文绣，去洗一洗，赶紧回家去吧。”张彩琴说道。
“嗯。”尚文绣点点头。
尚文绣不太想回家，尚文绣妈妈王晓丽现在现在对尚文绣的终生大事很是上心。经常会给女儿介绍一些青年俊才。虽然女儿年纪还不大，但是尚妈妈认为，婚姻这种事情，准备再早也不为晚。
尚文绣还刚出医院门，王晓丽便已经打电话来催了：“女儿啊。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呢？”
“刚刚做了一台剖宫产手术。才出医院门呢。”尚文绣说道。
“我早跟你说了，当医生累死个人。现在当医生还特别危险。女儿啊，听妈的，把工作辞了，到妈妈的公司去。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够帮上妈妈的大忙。”王晓丽说道。
“我才不去。当医生是我的理想。你那公司你自己管着吧。”尚文绣说道。
“这公司迟早都会交到你手上。就算你现在不管，将来还是要你来管理的。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将来不光是妈妈的公司，还有你爸爸的产业，都要交到你手上。你就忍心爸妈这么辛苦地管理这么大的家业？你要是接了我们的班，我就可以跟你爸早点退休，享受人生。将来你要是生了孩子，我跟你爸就安安心心给你带小孩。”王晓丽说道。
“你们的家产我不需要。我能够养活我自己。”尚文绣嘟着嘴巴说道。
“你这孩子。快点回来吧。晚上跟妈妈出去参加一个舞会。你赵姨的儿子永清刚刚回国。你们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王晓丽说道。
“我今天做了好几台手术，累死了，晚上想早点休息。”尚文绣说道。
“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秦川？妈跟你说，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走到了一起，也得不到幸福。既然现在分了，就别再去想了。”王晓丽不知不觉中话说多了一点。
尚文绣心中立即起了警惕：“妈，毕业的时候，你是不是去找过秦川？”
“没，没有，我找他干什么？我都不认识他。”王晓丽有些吞吞吐吐。
尚文绣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眼泪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任凭王晓丽在电话里不停地说。尚文绣有些怨恨秦川，为什么不能够坚持。为什么还要受世俗的约束。尚文绣其实一早就有这种怀疑。只是她没想到那些小说中才有的桥段，竟然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尚文绣眼看天边的殷红夕阳，残霞依旧如此美丽。
第二十八章 初级急救术
不知道什么时候，蒋玲玲的手已经抱住了秦川的胳膊。这女追男隔层衫，说得是一点都没有错。蒋玲玲是个对感情很执着很勇敢的女孩子。秦川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绝对不能错过的人。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蒋玲玲说道。
“好。”秦川点头说道。他虽然对蒋玲玲还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对一个大美女自然是不会有排斥。更不忍心伤害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我家就在前面了。我自己回去算了。你赶紧回家吧。早点休息，你明天可是要上班了。”蒋玲玲说道。
“没事。我送你到你们小区门口。现在治安不太好，你一个女孩子单独走不**全。”秦川说道。
秦川的话让蒋玲玲心里暖暖的，像吃了蜜一般的甜蜜。自然不会反对，反而将华生的胳膊抱得紧紧的。秦川手里提的东西并不多。蒋玲玲一天走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试穿了不少，但是买的却并不多。女孩子在意的也许更是买东西的过程，以及陪自己逛街的人，而对于买到什么东西则并不太在意的。
总基建街到玉湖小区确实没有多远，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便已经到了玉湖花苑的门口。
蒋玲玲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埋怨，这路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恋恋不舍地松开秦川的胳膊。
“那我进去了。”蒋玲玲柔声说道。
“嗯。”秦川挥了挥手。
“你回去，早点休息。”蒋玲玲叮嘱道。
“嗯。”
“明天我给你带早餐。”蒋玲玲在秦川的身后大声叫道。
“别。”秦川连忙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蒋玲玲说完，便飞快地跑进了玉湖花苑。
秦川无奈地往家里走去。
那玉湖花苑入口处的保安自然都认识市长家的家属。一看到蒋玲玲被一个小伙子送回来，自然明白市长家的闺女跟人谈恋爱了。
“老张，你看这市长家的女儿很不一样啊。竟然跟一个平民小伙子谈恋爱。”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平民小伙子？”
“这还看不出来，这要是那个富家子弟，能够穿得这么普通，还走路过来么？那些公子哥什么的。哪个不是开豪车住穿名牌？”
“这倒是。不过人家娶了市长家的千金，就算不是富家公子，将来也必定是了。娶个好姑娘，少奋斗几十年啊。”
“这事啊成不了，两家们不当户不对的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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