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你告诉我。你实话告诉我,药天霖呢?他诊断过我的病没有?他说有没有法子救?羽翔你快说啊!”风行烈急急摇晃着他,眉眼因为忧心揪作一团,身体轻颤,只看得凌羽翔胸口一痛,知道她那聪明的脑袋,一定是胡思乱想了,急忙抱紧她不住安无。
“没事的,你没有事,一点事也没有……”
“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我不要……”风行烈反手一把用力抱回去,难得表现出急切的一面。没有人会不畏惧死亡,她曾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也只是因为在她心中,尊严原则更胜生命罢了,若说到死,她又怎么可能不怕?
更何况此时,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才能在一起,她怎么舍得离开凌羽翔?她怎能让他也一起痛苦?
“烈,你没事,你真的没事。我不会你离开我的。我不会!” 凌羽翔被这样的风行烈吓坏了。心疼又爱怜地不停吻她娇嫩的面颊,揉了揉她的黑发,不断保证道。
“你不要为了安慰我就骗我,我到底是什么病?”风行虽然冷静了些,不再激动。但语声中仍然夹杂着一丝消极,缩在凌羽翔怀中不愿抬起头,生怕听到她头脑中的可怕事实。
“哎,小笨蛋糕你聪明的时候让人抓狂,糊涂的时候也真叫人无奈。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这两个多月你就没覚得无力难受想要呕吐?算算看你月事似乎也一直没有来,说起来,我也没发现。呵,咱们是半斤八两,一样糊涂……” 凌羽翔一边如对珍宝地轻柔抚摸她的后背,一边靠在床头笑着言语,说着说着,方才一直持续的傻笑又一次露出,房间充满了温馨幸福。
“你说什么?”风行烈这次是真的从他怀中蹦了起来,大叫一声,又一下子跌落到床上,脸上写满了惊骇,张大嘴巴,目光同那三人知道情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虽然一直没有考虑到,却并非迟钝。听到凌骟翔说起这些很明显的症状她若是还不能想到什么,那她也枉为新一代的女性了!风行烈看着凌羽翔,又看看自己,目光最终停在小腹之上。瞪着眼睛,莹白素手忍不住覆上去,小声问道:“我……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凌羽翔所喜地笑着壐次捉住她,一手揽在她腰间,另一只手也抚上她仍然平坦的小腹,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十指交缠紧扣,仿佛要为其中的小生命遮风挡雨般。
“我……我怀孕了?是我们的?”风行烈呆呆地喃喃自语,恍恍惚惚,两世为人她可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呢!就是前世玩的一夜情也是做了避孕措施的,自然没有发覚自己什么时候竟会……怀孕了!
“不是我们的还是谁的?” 凌羽翔又好气又好笑,佯作委屈郁闷:“难道你希望是其它人的?”
“你要死了,敢和我开这种玩笑?”风行烈一听差点怒起来,却立刻被凌羽翔压制下来。
“我要死我要死,我不对,我有罪。好娘子我死了没关系。你不能动气啊,动了胎气怎么办?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凌羽翔赶紧按住她不停替她顺气,那副紧张的模样简直比上战场还要激动万分。
风行烈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不就是怀孕么,怎么倒像是当成祖宗供着了?我可不习惯。”
凌羽翔正色道:“不当也得当,你现在就是祖宗。你以为我方才是和你开玩笑么?这段时间你别想离开我身边一步,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你要是闲不住……”他邪邪一笑,俊脸上魅力四射,露出几分邪魅姿态,看得风行烈心跳加速。
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凑到耳边,调笑:“闲不住也要等到晚上,至少等你休息够了。”
风行烈耳根通红。心中不停叫着该死,自从那一夜后,她越发抵挡不了他的魅力了,只要他露出难得一见邪魅神态她便会心跳加速,体温上升。
“你……你更要死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她窘迫地将脸埋入他怀中。
“我死了,你岂不要守寡?”她脸红的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看得凌羽翔心神荡漾。一股暖流在下腹缓缓聚集,却更是忍了下去,随意地逗弄她:“再说了,我死了,谁来疼爱你?我死了,谁来做孩子的爹啊?我死了…………哎唷!”
他话没说完,就挨了风行烈一拳。
“你你你………”风行烈被他的话气得口齿不清,奉挥动拳头朝他胸口一阵暴打,只是力气上却十分不足,打不出入么效果。凌羽翔怕她动气,便任着她打着,表现得十分痛苦,看的风行烈打着打着,忍不住指着他那副好笑的模样笑得人仰马翻。
“好了,不闹了。”凌羽翔宠溺地拉长了声音揽住她,二人四目相对之间传达着言语很难诠释的喜悦,对着对方放大的面容,双双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
静下心来,风行烈慵懒地躺在凌羽翔身上,享受着静谧时光。
“巳经过冬,春天就快到了。但是开心归开心,不得不说,羽翔,我们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冷静下来之后,风行烈恢复了清醒的脑袋,皱着眉提醒他:“秦涵的蛊毒未解决,我随时可能会卷入秦国的斗争里。而青国目前正处纷乱时候,青王那道册封太子的旨意巳经下达。你也伝因为凌国舆论压力不得不去青国为了柳无歌的事情走一趟。就是你想隌着我,恐怕都不太可能。”
风行烈笑得苦涩。他们之前的三个月内这般孟不离礁地在一起,便是因为预料青王有所举措,青国的兵力在他们掌握之中。她明白凌羽翔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去一趟青国国都的。
“怕什么,难道你会不同我一道前往?”凌羽翔笑她,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别想瞒我。柳无歌的事情你若是不插手,便不叫风行烈了。我虽然不了解这个哥哥还是弟弟,可我知道,你不会不管他,你要救他,这就够了。烈,你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如果你夫君我连这区区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以后要怎么带着你脱离这些政治?带着你周游列国?”
他哪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模样,颇有风行烈的作风。
愣了愣,一股难言感动暖入心窝。风行烈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欢笑着:“知我者,老公也!这个孩子就是天不让我们生,我也要生!”
“天塌下来,替你扛着,你专心生我们的宝宝就行了。”凌羽翔也欢喜地捉住她一顿猛亲,表达着他的决心和信心。
温柔地抚摸着小腹,风行烈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目光。
突然其来的惊喜,却也是一个挑战,如今的形势严峻。他们巳经不能在呆在风城了,偏生这个时候又诊出她有子孩子,许多事情和计划不得不加快进行。
风行烈的神慢慢又变得狠厉莫测,为了她腹中的这个小生命,她这次决不会留手!想了一想,她一拍凌羽翔肩膀,森然一笑:“羽翔,我们去传信叫幽冥来。这一次我要干一票大的,叫你看看我暗月门这数年来的成果!”
第九十四章 出使青国
又是一月时光匆匆过,春回大地,随着青王妊娠风逼近,青篱同凌羽翔终是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将大部队开往青国国都。
这日长风习习,江水滚滚,两岸绿柳随风而荡,一道壮阔桥梁之上,凌羽翔一匹白马一袭烈火红衣迎风而舞,一身俊朗逼人的万仗风华重回庞大的仪仗队伍,悠悠然踏上南江西岸,带着几缕笑意,向那青国远来的时节微微一笑。
“青王妊娠将至,我大凌欲表示尊敬,本王特意同贵国太子殿下商讨了一番青王喜好,备至了一份重大礼物。使者知道的,青王大寿我等不敢怠慢,这才精挑细选这些礼品,绞尽脑汁以求万全,以致拖到了今日才前往青城,实在惭愧。”
自从大江战役以后,以保证两国通讯为由,风行烈与青篱等人达成一致,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大江之上架起了一座宽可够十余人并行的桥梁,说是以促进发展两国关系,不久之前方才竣工,这会儿便派上用场。
“哪里哪里,凌王爷大度大义天下皆知,我等怎么敢怪罪。”那主使者乃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比起凌羽翔这等绝世俊才简直是差到了扔进人堆就扒不出来的那种,此刻二人的气质一个光辉鲜亮,一个灰溜平常,这一番对比,青国这一方的数名使臣只觉得面上一阵无光。
天尚且嫉妒英才,人又怎么可能免得了俗?只可惜青国堂堂大国,此时竟然没有一人能够与这绝世天骄比较一番,只教这些人心中呕到吐血。
凌羽翔背地里暗笑,知道此番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才对着默默无声的青军大营一声响亮高喝:“青兄,礼物运送队伍安排妥当了没有?”
“有劳凌兄费心,这就来了!”回复的,是同样我一声清越嘹亮的笑语。
不远处的青军阵营,庄严肃穆,威风凛凛,宏壮气派一片,整装待发,每一名士与兵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情,飒飒英良与几月前的低落消沉简直判若两人。
两队精武的士兵从那片大队之中整齐踏上前来,从中分开,那中心一男一女皆是一派华衣,青色蟒袍的男子玉簪束髪,潇洒不羁,面试减去了几分放荡,多了几分沉稳,看起来竟然宛若天神,分毫不逊于凌羽翔的绝世风姿。
旁边那女子徐徐驾马,一尊绝世红颜,冷若冰霜,血红琉璃簪子高束于顶,淡鹅黄色的夹袄穿在身上,丹凤眼言挑,柳眉淡横,在一番精装打扮之下,美丽得叫人不敢逼视。
身后,是一大队车仗,数名干练的士兵将镶金边得檀木大箱子围在中央,那箱子有两人之高,比得上一般的小型马车,放眼看过去,延延绵绵,待到捕捉到尽头,已经是一小块绿豆大的黑点,竟然浩浩汤汤有二十几个之多。
身前,是一队精兵,人数不多却个个精神抖擞,昂首傲立,说不出的挺拔。
这一片人马出现,真可谓及时,青国的众位使臣内心叹成一片,平日里三殿下虽然战功赫赫却到底没什么好名声,不是流连烟花之地,就是无故不肯上朝,闲散度日,是以这些朝中使臣很少有得见他真正模样的。如今一看,你竟如此神俊,能耐不凡,几乎能与大下两个绝世大骄之一的凌羽翔平分秋色,委实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此番前来接应的使节团,声势浩大,鱼龙混染,什么样的人都有,瞧见青篱这番模样,目中纷纷多了些异样光彩,整个脸上都泛着难以掩盖我兴奋。
青篱这一番表现比起那个太子青玄不知道好了几百倍去,叫许多立场尚且中立的大臣心中的天枰已经微微内离,虽然这效果恐怕要等到青篱顺利登位认后才能体现,总也是为他打下了一定基础。
这青国中年使臣庞吉却是青王心腹,一见青篱意等风采当下心头黑了一片,面上却还要唯唯诺诺,真个儿辛苦。
“太子殿下果然潇洒出众,让人见面难忘啊……”他目光瞥到驾马走近的女子身上,这才瞧得清楚,不禁瞳孔骤然一缩,失声惊道:“太子妃?”
青篱与凌羽翔交换了一个眼色,胸中已经笑成一片,这前后的阵仗显然都是风行烈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让他树立起良好的形象,打出青王使者的声
势。那庞吉虽然也算得上老奸巨猾,可比起风行烈这三头狐狸来,那可差了不止是一点半点了。
潇酒不羁地执起风行烈影的一只手,青篱清了清嗓子,介绍般地悠悠一笑:“庞大人她眼力,这位的确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他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将这“太子妃”三字说得极重,直哪庞吉眼皮惊跳,心中震撼。
南宫柔!这南宫柔还真的和青篱她上了!这么说,朝堂上的第一大家族南宫家族必定是同青篱有了串通之意!
庞吉毕竟是一员老臣,心思活络,眼珠子转了几转,打了个哈哈:“太子殿下好福气,柔妃乃是的青城的第一美人,老臣要恭喜太子了。”
“恭喜倒不必了,我现在只担心父王的身体是否安康,相信父王见到我和我的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为了这份礼物,我可以连续一个多月未曾睡好啊,父王对我恩重如山,封我太子之位,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庞大人,不知我此番迟了这么一月,父王可有发怒?青篱的确实不孝,气坏了父皇那我罪更大了啊!”这一顿“感人”说辞青篱只演的剑}色,举起青色衣袖,擦拭着眼角死命挤出来的一点儿水雾,怎么看都是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庞吉不禁心中大骂青篱这个死不要脸的,若是真担心青王病体,怎么不早点回去看看啊?还愣是在这边疆霸着自己的大军,一驻三四个月,分明就是要筹备谋反,你却将黑的说成了白的,这一眨眼的功夫,老母鳮变成鸭了!
他本是领了皇命要质问青篱的,谁想到却被凌羽翔青篱一前一后风采压得全然忘了,此是青篱以退为进摆出一番自首姿态,抢在他问罪之前便叽里咕噜一顿哭诉,把一切理由都摊了个明明白白,抢得先机,他若再去质问那便是小鳮肚肠,其至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听里还敢再说什么?
憋屈地暗地里苦笑一声,庞吉只好上前跟着做戏,十分善意地“劝说”:“太子殿下莫要份心,大王一切安好,就等着殿下回朝,可以好好过一过大寿。相信大王见到太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庞大人,这是真的吗?”
“当然,太子殿下放心,老臣可以拍着胸脯保证!”
二人前后厚黑做戏正做的高兴,远远处又是一阵马蹄踏响,白髪黑衣英俊神武的奚随风带着烈焰骑也慢慢踏过浮桥,旁边还一并跟了秦国的几员便者,为首的正是向菊。
“听闻青篱殿下欲班师回朝,小弟特来为青兄践行,我城主近日里来身体不适,不方使前来,还请太子殿下见谅。”奚随风慢悠悠地举起青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送到青篱眼前,后者豪气地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好说,请奚兄为我问候贵城主安好,小弟这就去了!”青篱话虽平稳,却着实显得有些着急,仿佛在体现自己对父亲的思念程度:“庞大人,我担心父皇病体,我们还是少说些客套话,快点班师回朝吧。”
他微微一笑,青色衣袖凌空一舞,军营之中蓦地传出一阵阵整齐步伐声响,那一片片的士兵整顿好了行装,争先恐后地奔涌着出现在眼前,在大江西岸排列得浩浩荡荡,排列有序,那一个个的青国士兵沿着江面整齐排列,场面雄壮浩大。
此举立刻引起了青国使节团人人脸上一片惊异,所有使臣四下互望,议论之声,立时响起了一片!
庞吉目瞪口呆看着这些明显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士兵,目光转回青篱和凌羽翔两不在意的面容上,忍不住面色不善地开口:“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青篱无辜地眨眨眼睛:“什么意思?当然就是班师回朝的意思啊!”
“可是!这……这恐怕不太好吧……”庞吉面露难色,颇为排斥地扫过那些士兵,暗自诅骂青篱,他当然明白青篱这一举是何意思,他分明就是要将大军带回青城啊!而文一批精锐大军带回青城,这青城便有一半要落入他的控制之中!
庞吉比谁都清楚青王兵力,青王此番巳经调了白廷傅号称百万的兵力驻守在青城附近,但是这毕竟是号称,而且这百万精兵比起青篱的部署,便及不上精锐了。青篱此刻手上兵力约在五十五万,但若是真打起来,谁胜负恐怕很难预料。
而番,他受青王之命,目的就是要给青篱一个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