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潘老板只觉得舌尖发苦,“刘,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我这茶坊人虽不多,可每天也赚得到生活费。我也不想搞那么多花样,可是……”
压低了声音,他瑟声道我们这片的铺子,都是武家的……”
听到“武家”二字,林贞娘和刘原目光一对,心里隐约都了是回事。
这事,看来真的有武家搅在里头。
林贞娘胸口发闷,直觉大声嚷嚷。好好的,又把她拖在里头做?想对付安容和,你们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
“贞娘,”看林贞娘脸色不好,刘原忙伸手去扯她。
林贞娘却不理他,直接一拍桌子跳起身,“潘老板,你也说不想搞花样,既然不想,那你就痛快把那个说的给我撵出去,要不然,别说我不顾街坊邻居的情分……”
林贞娘的威胁,虽然算不上多有震慑力,可是潘老板的脸色还是变了,“林老板,你这样说可就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前一片哄乱。
抬头看去,三人倒同时愣住。
“走开,走开——”推开门口众人,大步走进来的,是两个腰佩朴刀,手持铁链的差人。这一身正式的行头,分明就是抓捕要犯的模样。
心头一动,林贞娘又有些怀疑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安容和那样的人,碰到事多半是要在背后悄悄解决的,会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派人跑来抓人呢?
瞧清来人,倒认出其中一个可不正是赵二郎。林贞娘站起身,悄声叫了一声。
赵二郎瞧了他一眼,却只是点了点头,跟在另一个年长差人身后,直接就冲着那说得口沫横飞,根本没留意发生事的说。
“要我说……”许是觉察出不对的地方,说猛地回头,看清一把按住他手臂的赵二郎,有些慌了神差大哥,你们这是干?我、我可是都没做啊!”
赵二郎一挑眉毛,“做没做,到衙门里再说。在这说再多,都是废话……”竟是二话不说,直接一甩铁链,锁了说。
那年长的差人,也转向看得目瞪口呆的潘老板,虽然没上铁链,却仍是面沉如水,冷得发寒潘老板,也要麻烦你跟咱们走一趟了……”
看得发呆,林贞娘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眼看着潘老板扑向她,连声叫林老娘,你帮帮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没想这样——林老板……”
被叫得脑袋疼,林贞娘想要拉住赵二郎说些,那年长的差人却是身子一横,笑道林娘子,这案子是会公开审的,您好要想看,明个不妨早到些……”
还公开审?!
林贞娘一头雾水,真的是不安容和到底是搞鬼了!(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章快刀斩断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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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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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听审
“娘子……”
林贞娘回过头,看着跟到前院里的如玉,皱起眉来。
“姨娘有事?”追到前院来,想来是有事要说。
“我娘子要走,也不多说废说。”如玉笑着,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我和隔壁的王娘子相中了一个铺面,打算一起开个杂货铺。还请娘子帮忙和娘子一声。”
眼睛盯着林贞娘,如玉嘴角噙着笑,话说得很是硬气,“这虽说是合伙开铺子,可本钱也不少,还要娘子从公中贴补我些。”
几乎笑出声来,林贞娘睨着如玉,沉声问道是姨娘和王娘子开铺子?还是咱们林家和王娘子开铺子呢?”
“自然——是我和王娘子开铺子了!”如玉低笑着,也不因为林贞娘的喝问而生气,“娘子不是早就想要让我出来也做些事情吗?我这一出去,可不就是趁了娘子的心意?”
林贞娘真是笑了,“姨娘莫不是染了风寒?今个儿尽说胡话呢?就连我,也不曾从娘那里拿本钱呢!姨娘会觉得公中就该给你出这本钱呢?姨娘,您啊,要真是想出去做点生意,我是举双手赞同。可要是姨娘这样,赚了钱也不会给公中,凭还要公中给你出钱呢?”
如玉咧嘴一笑,“娘子,你也是急着要出去,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我也是真心不想耽误你的事儿!甚至我还帮着您瞒着娘子呢!你说啊,娘子要是,得多伤心啊!”
原本还打算转身就走的林贞娘顿住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如玉,“姨娘,你这是在威胁我呢?”
“叫威胁呢?娘子,咱们可是一家人,说威胁不威胁的呢?我是帮你,你不也得帮帮我吗?”无错不跳字。
“呸……”脆生生地啐了声,林贞娘看着脸上涨红的如玉,冷笑道姨娘,你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吧!我是不会帮你和娘说本钱不本钱的话的。你要是想说,尽管去和我娘说这些事。我不你是从静哥儿那还是王娘子那儿听到的那些闲话。哼,你也说是一家人,一家人捏着那些有的没的闲话当宝贝?还在这会儿拿来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可真是一家人啊!”
缓了缓,她静了静心才道姨娘在林家日子也不短了。当知我娘性子是温和,可是再温和的人也有逆鳞。你要是不怕我娘啐在你脸上,就尽管去和她说好了——还有事,就不陪着姨娘闲聊了。”
转身,林贞娘忽又回头,“对了,姨娘,你要真和王娘子一起合伙做生意,可要着点。到底是一家人,我还真怕你被人骗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懒得去看如玉又气又臊的脸。
出了门,东伯早就在外头候着了,正和隔壁李安。见着林贞娘出来,他招呼一声,跳上驴车,打算走了。
林贞娘冲着李安打了声招呼,正想上车,李安已经快步跟,“贞、贞娘,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无错不跳字。有些迟疑,李安看着林贞娘,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袖。
“不去学堂吗?”无错不跳字。林贞娘扬起眉,还觉得奇怪,但看李安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忽地就明白。
连如玉都的闲话,李安又会没有听到呢?这会儿说要和他们一起去,自然就是他们想去衙门听审的。
笑笑,林贞娘没有拒绝,“也好,就跟着去凑个热闹好了。只当是捧捧安大哥的场了!”
话说得轻松,可是林贞娘心里却难免有些忐忑。
昨天,她原本是想去安家问个究竟的,却不想还没有往安家去,就碰到了陈山虎。
“大郎有事,今晚上都不。”陈山虎话一说完,就进了潘家茶坊。
没容说几句,就挑了个处,在潘家茶坊动起手来。
跟着折的林贞娘站在门口,听着里头摔茶盏盘子的动静,还真不该说了。后来还是刘原,冲进去,和茶坊的伙计抱住了陈山虎,好言相劝,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他娘的,老子还没走呢!就敢这么坑大郎,要是我走了……”
听着陈山虎骂人,林贞娘在他身后冷幽幽地开口别操那份闲心了,你不用安容和关照,就已经是奇事了,还担心他!”
被林贞娘戳在伤口上,陈山虎又气又恼,又到底只是腆着脸道贞娘,我要是走了,你有可帮衬着大郎些。”
一句话说得林贞娘狂笑,“还我帮衬安大哥?我不拖累他就不了……”
收住笑,看着陈山虎认真的表情,林贞娘下意识地推托,“安大哥那人,真的不用别人帮衬,他事都心里有数。”
“我,大郎自是能干。可是,人总有想不全的时候——贞娘,我你是个聪明人,不像我,除了闯祸,都不懂……”
陈山虎说到这地步,林贞娘还真不好再说,只能含糊着应了下来。
可是,她又能帮衬安容和呢?
“唉……”低叹一声,林贞娘撩开帘子,目光转处,不禁轻咦一声。
长街之上,行人如织,正有一辆青碧色,缀着苏的马车穿过人。有人自马车上撩帘望出,一脸急色,又尖声呵斥车夫“快些”。
虽隔得不近,可林贞娘却还是一眼认出那是白家的王妈妈。白家的人,如此行色匆匆,难道也是为着今天衙门里要审的那“说案”?只不知,马车里除了王妈妈是不是还有岳氏。
垂下帘子,林贞娘皱起眉,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把事情闹大了对安容和有好处。或许,是她这头脑和安容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才想不透他的行事?
摇头叹息,林贞娘索性也不去想。只等着上了衙门看热闹。
马车还未到衙门门口,就停下了。隔着半条街,林贞娘和李安一路走,才发觉今个和他们一样跑来衙门听审的人还真是多。
这是听审还是看热闹?听着身边左右前后有呼朋唤的,有呵斥孩子不听话乱跑的,有念叨带的吃食够不够的,甚至还有那挑了担子的贩急匆匆地过人要占个好位子的。
看得林贞娘禁不住要抬手抹汗,这是闹的哪一出?敢情一个审案,也弄得和后世城开运动会似的。
万人空巷,都是为着上衙门。大概整个大宋,就没这样的事儿吧?无不少字自古来,谁不是避着和衙门打道啊?哪像今个儿……
“你们听说没啊?今个儿安衙司,不,是安主簿要和那些说的当堂对质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你们说安主簿要说?他和那个娘子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啊?”
“可别混说!”有妇人挑眉骂了一句,“妇人名节有多,你们这汉子混说,说了就算,可知那娘子得多为难……”
被妇人一骂,前头的男人消了声,却有旁边一个胖妇人插话娘子不也不知真相吗?说不定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呢?”
“呸——”先头的妇人啐了声,翻脸骂道安主簿就不是那样的人!当初要不是他,我们家男人可就……”
听得头上冒汗,林贞娘侧了脸,地从几人身边挤过。心道敢情有人帮她说好话,那还也不是冲着她的。而是想帮安容和。
“贞娘?”李安侧过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没事,去看热闹。”林贞娘一笑,似乎全没把刚才那几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其实何尝不是着安容和。觉得他一定能圆满地把这件事解决好呢?
如果不是安容和,说不定早在刘原抱怨安大哥不该把事情闹大时,直接闹到安家去了。
安容和不是那种一时意气用事,却不考虑后果的人。想来,今天这公审,他一定是有想法的。
好不容易挤到衙门门口了。却硬被困在人里,没办法更进一步。林贞娘张望着身前身后的人,只觉这是元月十五灯会的后续了。
“这位大哥,还请让让……”李安赔笑施礼,拦在前面的汉子却是眼一横,手一扒拉,就把李安险些推个跟头。
林贞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安。看着李安臊红的脸,随口安慰道没事没事,生嘛,弱点也是正常。”
李安闻言,脸更红了。却到底不像刘原,竟是半声都没和林贞娘争辩,只是声地道要不,我找东伯……”
“不……赵二郎!”大声叫着,眼见正穿过人的赵二郎扭头看。林贞娘索性跳脚招手。
这下,不只是赵二郎看到她了,连周围的人也纷纷扭头看她。
赵二郎穿着一身差衙的皂服,很轻松地就挤了。还不等林贞娘想说走后门的事,他已平声道安主簿说了,娘子是必来的,叫我找一找……”
咦,安容和还特意叫人来接她?
林贞娘怔了怔,忙跟在赵二郎身后往里挤。
“哟,这个好像就是那个、那个说的娘子吧?无不少字”
有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林贞娘却根本没有回头去看是哪个。跟在赵二郎身后,眼见衙门近在眼前,她的心里不知的,泛上一种难言的滋味。(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章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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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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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审案
挤到最前面,也算是迈进了衙门的大门了。只是却并不是大堂之上,一道木栅栏隔开了堂下与大堂。倒好像堂上堂下,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阳光投入大堂,正射在正对堂下的那块匾额上。“明镜高悬”四个金字,也仿佛渡上了一层金光。
林贞娘眯着眼,看了半晌,才终于看清坐在正堂大案后的那人,真的是骆大人。不知是不是今天一直板着脸的缘故,看都有那么点不像。
在下首,又有两张案,一个案后没人,另一张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捋着胡子,似乎都快睡着了似的。
听到身边早就挤近的人议论,那个坐着快要睡着的男人就是县丞大人。而没坐人的,则是县尉的位置。不过,通常这种审案的事,县尉多半不会到场的。
惊堂木一响,骆振锋甚至不用,在他身后就已有吏大声叫道带原告、被告上堂——”
原告?不是衙门直接抓的那说吗?
林贞娘还在纳闷,就听得一片轰然威武——”
捂住耳朵,林贞娘垂下眼皮,只看到一片棍影飞快地点着地面。
这个,叫杀威棍似吧?无不少字她从前在电视里头倒见过,可却没现在看来得直观。听现场,倒好像真有那么点威严。
抬起头,瞧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几道人影,林贞娘不得不承认,这古代的衙门还真是让人打从心里头升起肃穆之感。
“下跪何人?”林贞娘在心里学着。
却听堂下原告可在?”
耶,居然没按剧本来。
瞪大了眼,林贞娘看着拱手而立的安容和,吃了一惊。
“大人,下官安容和,乃是原告。”
安容和的声音很是平稳,一如平常,没有半分烟火气。可是这一言出,满堂皆惊。
别说林贞娘,就是大宋这些百姓,哪个听过官告民的?这平头百姓,若是惹上了官,直接抓了就是,何需告呢?
“安主簿,你所告何事?”
骆振锋平声问着,虽然面色如常。可林贞娘却总觉得他眼底有压不下的兴奋。或许,这位贵族子弟出身的县令大人,在定陶实在是呆得无趣,才会觉得这桩案子这么合他心意吧?无不少字
抹着汗,林贞娘越想越觉得这事有些好笑。原来,昨个儿在定陶城里说的还不只是一个。这就,都抓了?她觉得有些荒唐,可偏偏堂上的安容和却答得极是认真。
“回大人,下官要告的,是这几位说恶意中伤本官,毁本官清誉——百官乃是为天子巡牧。抵毁官员,即是抵毁朝廷,捣毁官家。所以,下官将一众恶徒告上,望大人能还下官一个清白,以正视听……”
勾了勾嘴角,骆振锋重重拍下惊堂木,喝问出声堂下所跪,尔等可知罪?”
随着骆振锋的喝问,众差役又一着水火棍齐喝“威武”。几个跪着的说,惊得满身发抖。就是有胆大的想抬起头分辩。可一抬头,就瞥见两旁兽形牌上的大字其红如血,执着水火棍的差役其悍如虎。堂上县令面沉如水,目若神光,竟是生生又骇得伏下身去。
“大、大人……”有人胆战心惊地开口,“的只是混口饭吃,并无意冒犯官威,这、这罪名,的实在不敢担……”
有一个开口叫屈的,就有第二个,“大人啊!青天啊!草民只是开茶坊,这些说的要说,可和草民没半分干系!”这叫冤的,正是潘老板。
林贞娘挑起眉,看着潘老板连哭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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