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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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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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陶吗?

    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林贞娘有些茫然。

    其实,不单只是安容和,还有陈氏,她如果真的想去济南,要怎样向娘开这个口呢?

    自打嫁到定陶,陈氏就没有离开过,她会愿意和她一起去济南吗?

    心里思潮汹涌,林贞娘忍不住一声叹息。

    安容和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摩着她的面颊,久久,没有言语……(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梦想

    “扑”一口水喷在桌上,刘原抹着嘴,有些发傻地盯着林贞娘,“你、你想去济南?”

    “嗯,”林贞娘拿了抹布,擦着桌子,却半晌不再说话。

    “不是开玩笑?”刘原追着问,甚至直接把脑袋凑到林贞娘面前。

    林贞娘一把推开刘原的脑袋,愤愤地抹着桌子,直接对他翻白眼,“你有完没完,我都说是认真的,不准开玩笑,还这样……”

    “你说认真的,我就当真啊?”刘原撇了撇嘴,也不以为意,直接就问:“这话,你和伯母说了?还有,你那位未婚夫……”

    手里的抹布一顿,林贞娘垂下头去,好半天没有说话。看她神情黯然,刘原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讪讪地问道:“安大哥那,不同意?也是,你们才订亲没多久,你就要闹着跑到济南去。别说是定陶,估计整个曹州也没哪个像你这样……贞娘,何苦呢?你想开酒楼,在定陶也一样开的,而且还有安大哥能关照你……”

    “不一样……”沉默了很久,林贞娘才低声呢喃出声,“在定陶,和去济南,是不一样的……”她盯着刘原,只问了一个极简单的问题,“你可愿在定陶一辈子?”

    这样的问题,如果是问别人,或许还会迟疑,可是问到刘原,刘原只是目光一瞬,就苦笑着答道:“自然不愿。”

    他一心想成为名震天下的大商,又岂愿屈居于定陶。若是单只满足到定陶,他也不会跑去山西与人合建煤场了。

    以己度人,他倒不难理解林贞娘是什么想法。虽然林贞娘从未说过自己要成为大商家,可是林贞娘却一直都比那些闺阁女子有心气。

    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直接就问:“你若去济南开店?需要多少钱?”

    林贞娘莞尔,“难不成刘老板要投资?”

    刘原乐了,还没有答话,突然听到有人插言:“贞娘要去济南吗?”

    林贞娘一愣,回头看去。不免有些惊讶。

    “沈师傅?”很久没有见到沈墨亭了。自从她与安容和定亲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墨亭。

    一眼望去,只觉沈墨亭风采更胜春时,不是说人变得帅气了,而是比春天时更有精神。看来,沈墨亭的肺痨病是真的完全治好了,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再不见初见时的病弱之态。

    “贞娘。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看,果然是容颜如花……”沈墨亭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贞娘已经“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盈盈地睨着沈墨亭,她俏皮地道:“沈师傅,你这嘴皮子功夫可是更见长进了。怎么着?瓦肆的那些姑娘们,难不成都被你迷完了,又跑到我这儿来哄人!?”

    “哪里是哄人,我说得可是句句真心话——不信,你问刘老板,刘老板还不得一样赞你?”

    刘原打了个哈哈,拿眼盯了沈墨亭两眼,只是笑。同样是男人。他却是做不得像沈墨亭这样满嘴花言巧语的。不过。要说胆子,这沈墨亭还真是大。明知道贞娘如今已经定了亲,还敢这样满口花,也不怕惹恼了安容和收拾他。

    好像没有感觉到刘原的注视,就算察觉到,沈墨亭也不在乎。他知道男人都是怎么看他的,这些,他不在乎。

    “贞娘,你要去济南?真是巧了,我也正要去济南,若你去,可以做个伴。”

    林贞娘一愕,随即笑了,“沈师傅在开玩笑?定陶这么多红颜知己,你怎么可能舍得下呢?”

    因为沈墨亭说话随便,她也就说得随便。要是别人,怕是要以为两人在打情骂俏了,只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沈墨亭如此说话不过是风流天性,早就习惯了这样逗弄女子。而林贞娘,则是骨子里仍有后世的思想,全不把这些当作暧昧。

    “男儿志在四方,远走他乡,也是迫于无奈。”沈墨亭答得洒脱,眉眼间全无半分留恋不舍之色。

    林贞娘瞧着,原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嘴却又咽了回去。多少女子暗把相思错系,她们却不知越是风流的男人骨子里就越是无情。

    “贞娘,我是说真的。我一位师兄眼下正在济南,他前几日捎信给我,说有一位京里来的贵人,要落脚在济南。若我能赶去济南,说不定会得这位贵人青眼,有机会能入京……”说到这里,沈墨亭虽然极力压制,眉眼间却仍难掩那一抹兴奋之色。

    刘原看着他那眉飞色舞的神情,“哈”地一笑,“沈师傅很想进京吗?就是进了京,不也还是……”

    “咳……”一声咳嗽截住了刘原没说完的话,林贞娘白了他一眼,只温言道:“沈师傅是刚从码头回来?想坐船去济南?”

    就算进京仍不过是琴师又如何?这年头,哪个人不想去京城见识见识呢?就连她和刘原,不也把京城视作梦一般的存在,想把生意做到汴梁城呢?

    沈墨亭瞥了眼刘原,显然是听出刘原的话外音了,却没有理会,只是笑道:“正是才从码头回来,原本我想搭船去济南的,不过现在,若是贞娘也去济南,正好咱们可以一道去。雇上辆马车,同车而行,相互关照,岂不是更好?!”

    说这话时,沈墨亭的表情如常,可是瞥向刘原的眼角却隐含笑意。

    刘原的脸一沉,虽然明知道沈墨亭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却仍是动了真火。

    沈墨亭却好似没瞧见,只道:“大郎与我相交多年,我照顾你他也一定是信得过的。”

    “信得过?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才怪……”刘原在肚里暗骂,可是嘴上却一句话都不说。

    沈墨亭这话说得太及时,让他不得不正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利提出反对或质疑的话。

    两个男人暗斗心机,林贞娘却没有觉察,只是笑着赞道:“这倒也使得,只是……”有些为难地偏了下头,她苦恼道:“不知沈师傅几时启程?我这头还没定下来呢!”

    她之前和陈氏说,陈氏只是沉默,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让她心里发闷得紧。而且,安容和那头,虽然没有反对,可这两天却没有过来,也不知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林老板?”听到叫声,林贞娘回过神,见到来人,立刻笑着迎了上前。

    “黄公子,”先是冲着走在前面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她又笑着冲他身后的男人笑着招呼,“赵公子,您二位可是来得巧,我今天熬了一锅好糖水,正好请二位吃。”

    “怎么没见要请我……”刘原悄声嘀咕,声音却并不高。

    歪着脑袋看着正与林贞娘说笑的两个年轻男子,沈墨亭却是眼睛放光,“我听说之前萧家得罪的就是一位黄公子,莫非这两位就是……”

    经沈墨亭一提醒,刘原眼睛也亮了。清咳一声,他站起身,笑着迎过去,试着搭话。

    林贞娘从厨房端了托盘转回来时,就看到刘原正满脸堆笑地同二人说得热闹。只是,这个热闹却只有刘原一人热闹了。

    不像之前和安容和说话,今天说话的只是黄公子,而且还是刘原说上四五句,他只笑着答一句,而那位赵公子却是半句话都没有。

    虽然始终都是在笑,可是那个笑容,却分明是高高在上的人在看小丑一般。

    林贞娘脚步一顿,抿了抿嘴角,立时在心里打消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

    虽然开了铺子,她也尽量说些讨好话,可是像刘原这样明明看出对方的轻蔑,却仍是赔笑讨好的本事,她还真是做不出。

    笑着上前,林贞娘把糖水一一送上,放在刘原面前的那一碗,却是刻意顿出了些声音。

    在刘原声音一顿时,她立刻笑道:“刘老板,吃完糖水,就回铺子上吧?事情那么多,若是找不到你,怕是手下那些掌柜的都要慌了神……毕竟是一刻钟上上下下几百两银子的生意,你这帮老板的还是多放此专思……”

    “啊?!”刘原眨着眼,对上林贞娘的眼睛,突然间就明白过来。

    “哈哈”了两声,他笑道:“可不是,虽然底下有那么多掌柜的,可老板不在身边,他们总好像是少了些精神似的。我都说过多少回了,现在生意还不算大,要是做大了,还要事事靠我这个老板拿主意,那岂不是要累死我了……”

    林贞娘抿唇偷笑,心道这家伙比她还能吹。

    笑着点点头,她返身把剩下的一碗糖水送到沈墨亭桌上。

    “那两位公子在看你呢!”沈墨亭笑笑,玩笑道:“贞娘果然是越长越出众……”

    听到林贞娘轻啐了一声,他也不着恼,只笑问:“那位和黄公子在一起的,姓赵?”

    “嗯,是姓赵。怎么了?”林贞娘的声音一顿,猛然回头望了过去。

    是姓赵的?

    之前听到时,她还不曾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被沈墨亭这么一说,她才突然意识到这赵姓可是大宋的国姓。

    心头一念闪过,她又立刻摇头。姓赵又怎么了?除了皇帝,还有那么多姓赵的呢!不见得个个都是皇亲了。

    “沈师傅,你莫想得太多了……”

    笑笑,她转回去,虽然眼睛不自觉地往那赵姓公子身上飘,却仍是不卑不亢地笑问:“两位公子过来,可还是想尝尝小女子的手艺?”

    不管这人到底是谁,既然冲着她的手艺来,那她定要他再也忘不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为你

    “娘,您这是……”看着被推到面前的匣子,林贞娘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着陈氏。

    这匣子,她是认识的。就锁在陈氏卧房里的箱子里,和她那些陪嫁的旧物放在一起。听说,这里头放着的是陈氏陪嫁时的几件旧首饰。

    虽然首饰是旧,可是林贞娘知晓那几件首饰对陈氏意义很重,就是林父病倒,家里急需钱治病的时候,陈氏也没有把这几件首饰当掉。可是现在这是……

    “娘,离我出嫁还早着呢!”把匣子往陈氏面前推了推,林贞娘笑了笑。只当陈氏是因为她说要往济南去,慌了神,把这首饰拿出来暗示她是定了亲的人呢!却不想陈氏又把匣子推了回来,以目示意林贞娘打开匣子。

    没奈何,林贞娘只得开了匣子,定睛看清匣子里的东西,她不禁一惊。

    “娘,你的首饰呢?”匣子里那几件纯金镶着宝石的首饰不见了,只有十锭雪花银。

    “娘,你当了首饰?为什么?不是说那是外婆攒了半辈子才给你攒下的吗?你、你——是为了我?”

    鼻子有些发酸,林贞娘看着陈氏,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说了。

    “傻孩子,哭什么哭?”嗔怪地白了她一眼,陈氏淡淡道:“反正,这首饰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不管是你带着嫁人也好,还是如今换了银子给你也好,都是你的。娘的这片心,总是一样的……”

    摸着林贞娘,陈氏低声道:“之前你同我说要去济南的时候,娘这心啊,真是揪在了一起……你也知道,你小舅舅当年一走,就没再回来过,娘也惦记了他大半辈子,所以你这一说要走,娘真是觉得心肝都要被挖走了……”

    “娘……”林贞娘想要说话。却被陈氏掩住了口。

    “娘知道。你和娘这样的女人不同,不愿意一辈子就困在后院里。既然心怀大志,那就去做吧!娘不屈着你,这些钱,你带在身上——人离乡贱,在外面想要做什么事都难,身上的钱多些总是好的……”

    “娘……”拉下陈氏掩着她的手。林贞娘一下子扑进陈氏的怀里,“娘,你在说什么啊?女儿什么时候说就要丢下你不管了呢?之前我不也说希望你和我一起去济南吗?”

    “真是傻丫头,”陈氏拍着她的背,笑道:“你是去打拼的,娘跟着你去做什么?不能抬不能帮。身子又不好,不是要拖……”

    “不话那么说!”林贞娘哭着抱怨,“娘,你就是什么都不做,只在旁边看着我,我这颗心也觉得立刻安稳下来……没有你,我就没有家了。”

    抹了抹眼泪,她哽咽道:“不只是你。静官儿。还有东伯,我们要在一起的……”

    被林贞娘说得也掉了眼泪。陈氏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好好好,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贞娘,娘这边你且放心,就算娘现在不陪着你去,等你的酒楼开张了,生意好了些,娘不论怎样,都要去的——娘可舍不得离开我的宝贝女儿那么久时间呢!”

    看到林贞娘破涕为笑,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温言道:“贞娘,安家大郎那边是怎么说的?”

    见林贞娘不说话,陈氏不禁叹息,“若说安家,在娘心里远不及刘原。可是若单只说人,阿原虽然机灵,人聪明,也能干,又会来事儿,可是却终不及安大郎沉稳圆滑。娘看着安大郎也是个有心计的人,日后应该不只是一县县丞。虽然娘也不求你做什么官太太,可这女子若真是成了官太太,到底是件极风光的事……”

    理着林贞娘的头发,她又道:“最重要的是,娘看得出,安大郎对你很好,而你,也喜欢他……”

    “娘……”娇嗔着,林贞娘把脸埋进陈氏怀里,“哪个喜欢他了……”

    陈氏一笑,没有再调笑林贞娘,只是抚摸着她,柔声道:“若是两个人有缘份,莫要轻松就放过了。娘不希望你去了济南,就又丢了一门好亲事……”

    闷闷地应了声,林贞娘虽然没有说话,可心里却不免有些气苦。

    安容和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居然真的就不来找她了,真是太恼人了……

    既然山不就她,她去就山。

    不好去安家堵人,她直接去了县衙。正好在门口值班的是赵二郎,一见着林贞娘,就笑着迎上来,“可是找安县丞?小娘子快里面歇着,我立刻就去通传。”

    有不太熟识的,还要问,赵二郎一掀眉毛,“安县丞未来的娘子也不认得吗?”

    那人“哦”的一声,立刻满脸堆笑,又是让座,又是看茶,把林贞娘让到衙门里的过道处,避着阳光,服务周到,殷勤讨好,真是把林贞娘看作是贵客一般。

    等赵二郎转出来殷勤地一路把林贞娘带进衙门里,过往的差人、衙司、文书,无不客气,哪怕是不认识的,也要多瞅林贞娘两眼。

    林贞娘一路走来,越走越觉得眼熟,却原来正是当日她偷听到客、沐二人说话的小院。

    最中间的那间公房,就是县丞平日办公之处,有文书过来接了林贞娘,客气地让进房里,“县丞大人正在后堂与县令大人商谈公务,还请娘子在此稍候。”

    林贞娘自然是点头,那文书转出去,过了一会却又送进来一碟点心,“县丞大人吩咐了,说一定要买知味轩那家的点心,娘子尝尝……”

    看那文书殷勤,林贞娘忍不住发笑。心道这个文书定是不知她和知味轩的关系了。可,安容和在谈公务还能记得吩咐人买点心给她吃,也算是有心了。

    原本还有些气恼,可是因着这一盘点心,她的气倒消了大半。

    喝茶水,吃点心,林贞娘在公房里坐了少说有半个时辰,安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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