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一字一顿道:“朕说行,就行,谁都休想破坏朕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叶灵霜似乎被他忽如其来的疯狂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勾勾唇,回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神情无奈,想起什么后,又问,“天佑,要不要喝茶,我去给你泡一杯。”
大晏帝一怔,随即嘴角扯开一抹笑,“嗯,霜儿泡的茶水味道最好,朕很喜欢。”
得了表扬,叶灵霜连忙去取了茶叶和杯子,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大晏帝咦了一声,凑近她身后,笑问,“怎么不用原先那种茶叶了?”
叶灵霜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转头瞪他一眼,“司茶坊准备的御茶好是好,可是喝多了也会腻的。”晃了晃手中的茶盒子,“我和云娇几个一块做的花茶,味道可不比那个差呢,若是以后都换成这个,皇上不会嫌弃吧?”
大晏帝眼眸幽幽地看着她,逐渐转为热切,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
“皇上,属下有急事禀告!”外面一声高唱,大晏帝神色瞬间变为肃然。是张子宜!看来温阳荣那老狐狸和中岳王已经开始行动了!
“霜儿,朕有要事处理,今晚就不在你这儿歇着了。”大晏帝急急撂下一句,几个箭步向外迈去,走出一半,那脚步却骤然驻足,下一刻匆匆返回,在她唇上落下狠狠一吻,才又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飘来,飘去。。。决定最后来章肥的。。
感谢美丽蘑菇的地雷。。么
☆、127爱恨归兮
天佑国十年;逢大晏帝二十九岁生辰;中岳王上表朝廷,希望可以入皇城朝贺;有大臣强烈反对,怕中岳王心怀不轨;温相却力排众议;“中岳王乃皇上亲大哥,虎毒还不食子;且那中岳王兵马弱小,大家未免太过大惊小怪。”
大晏帝也不在意地笑笑,目光晦暗;带着一丝缅怀;“也是;自从大哥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封地,也即朕登基为帝以来,已有十年之久,朕还从未传召过他,皇城好歹是大皇兄的故土,皇兄思乡心切,倒是朕这个做皇弟的欠考虑了。此事,准。”
中岳王携随从侍卫进了皇城,侍卫兵马等驻扎在几里外,只有几个贴身侍卫卸了佩刀,跟随中岳王,进入了皇宫。
宫廷盛宴,大晏帝特意设了座位,让中岳王坐在座首。
大晏帝朝他举杯,郎笑道:“皇兄,朕已经十年没有见你了,这一杯朕敬你。”
中岳王与大晏帝的长相五分相似,只是身上多了岁月腐蚀的沧桑,显得老成,眼里深藏的东西隐忍且蓄势待发。
他笑着举起酒杯,回道:“皇上这一声皇兄让臣愧不敢当,中岳路途遥远,所以臣少回皇城来看望皇上,皇上莫怪才是。这一杯应该臣下来敬皇上。”说罢,两人酒杯对举,齐齐一饮而尽。垂头之际,眼中皆有精光闪过。
众大臣也偶有人向中岳王敬酒,轮到温阳荣时,两人目光片刻交织,传达着只有对方才懂的东西,接着便是一番虚礼客套。而两人这番动作悉数落在了大晏帝眼中,心里不由冷然一凌,朝贾墨痕的方向看了看,贾墨痕微微点了点头。
场中歌舞不断,宴会已经过了大半,中岳王齐天泽莫名嗤笑出声,在这殿堂中显得格外突兀,场中一下安静下来。
“皇兄这是怎的了,为何突然发笑?”大晏帝故作不解,看向他。
齐天泽暗沉的眸子盯着他看,声音悠缓低沉,“禀皇上,臣只是无意间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哦?何事如此好笑竟让皇兄这般失礼地笑出了声。”大晏帝嘴角的弧度优雅而迷人。
齐天泽双手猛地收紧,心中恨意浓厚,明明、明明是这个人夺了自己的一切,为何他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挖苦他!
“呵呵,回皇上,是这样的……”齐天泽淡笑着说完了整件事,叹息地摇了摇头,“皇上觉得这个皇子是不是太过可怜,明明一切都该是他的,只因为他的皇弟不过是有了一个手段厉害的母后和一个跟他母后有私情的大将军,所以他的皇位生生地被他的皇弟夺走了!那皇后当了太后,和大将军将先皇留下的遗诏私藏了起来,罔顾欺君之罪,将这个皇弟推上了皇位,他们两个真是该死!不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两个人也算恶有恶报,都去地狱里见了阎罗王!”齐天泽语气越来越激愤,望着高坐在金黄龙椅上的男子。
在座的众大臣越听越心惊,凡是从当年夺嫡之争中走过来的人皆能听出这中岳王所指之人。那个被夺皇位的皇子正是他齐天泽,而瞒天过海的皇后跟大将军自然就是当年手段狠厉的冯皇后和最受先皇器重的花大将军。难道先皇临终前真的是留下了一道遗诏,而冯皇后和花将军将此事瞒了下来?!可是,花将军性子敦实不说,更是忠君爱国,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欺君犯上之事。不管此事真假与否,中岳王当着大晏帝的面说出这事,当真是愚蠢至极。
大晏帝听完他的故事,嘴角的笑意更深几许,一脸淡定从容,悠然道:“皇兄,不过旁人编造的故事而已,当不得真的。”
齐天泽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太后身边的宫女亲口将此事告诉了本王!”语音微顿,浑身气势顿时凌厉数倍,蹭的一下站立起身,与他面面相对。“皇上,你说,他到底该不该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这皇位!”
“下贱之人所言,不可轻信,皇兄可能被别人蒙蔽了。”大晏帝淡淡道,目光冷然地回视他。
齐天泽仰天大笑起来,“是,本王的确是被人蒙蔽了!是被冯太后蒙蔽了,被花将军蒙蔽了,现在还要被皇上你蒙蔽!”
“中岳王,你放肆!”贾墨痕怒斥道。“圣上面前岂由你胡闹!”
“皇上,此等无礼之人实在该被收监!”李前锋也怒气横然。
齐天泽目光扫过几人,面露讥诮,“一群走狗!”倏然抬头,下巴扬起,气焰猖獗地望向大晏帝,“皇弟,你如今坐了十年的皇位本该是本王的,是本王的!”
“大胆逆贼!”李前锋高喝道,忙转向大晏帝,“请皇上速速拿下这猖狂的逆臣贼子!”
大晏帝表情冷然地盯着眼底的这些闹剧。看向中岳王齐天泽,嘴角微勾,声音如同淋上一层冰水,冷入心扉,“皇兄这是在……光明正大地觊觎朕的皇位?”
“皇弟如今霸占着地皇位一直就该是本王的!是你欺骗了众人!是冯皇后那无耻的女人勾结花将军夺了本王该有的一切,他们都该死!”
此话一出,众臣面色巨变。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押下去!”大晏帝沉着脸,厉声吩咐道。
那齐天泽却只是森然猖狂大笑,“如今已经晚了!”说话间猛地高举桌上的酒杯,怦然一声掷向地上,酒杯破裂、碎片四溅。
众人被这清脆尖锐的一声响惊得心中弹跳一下,而这一声过后,殿门口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门口两道闷哼响起,已然是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被砍了首级,鲜血几乎从门槛那处渗了进来,数十个武装的士兵带刀闯入大殿,一小半劫持了躁动的大臣和将士,剩下的皆齐齐将刀剑指向了大晏帝。
大晏帝身边只有几个近旁的护卫,在外人闯入的一瞬早已拔刀围在了大晏帝身前,几个小太监也是挡在前面,可这么点儿人根本不足以抵抗中岳王身后的数十个卫士。
齐天泽连连冷笑,“皇弟,本王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可是为何你要抢走所有属于本王的东西?!小时候,父皇只宠爱你,无视我的努力和奋斗,到父皇临终前,那遗诏上明明是让我登基为帝,冯皇后却欺上罔下让你做了皇帝,你们一个害死了本王的母妃,一个夺了本王的皇位,你们都该死!”
大晏帝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外围的侍卫一惊,忙贴近几分,“皇上不要随便离开属下等。”
大晏帝只是站了起来,并未离开龙椅,这样可以用目光睥睨着眼下众人,包括那怒目瞪着他的齐天泽和那一群拔刀相向的士兵。
“父皇走得匆忙,遗诏的事纯属子虚乌有。就算父皇真留下了遗诏,你以为凭父皇对朕的疼爱,他会将皇位传给你?”大晏帝目光凌然地睨着自己的皇兄齐天泽,面含讥诮。
齐天泽怒,下意识地扫了温相一眼,坚定回道:“以前本王或许不信,可是——”嘴角蓦地一勾,“本王如今却知道了那遗诏的确切下落,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落梅亲口所说,绝不会有假,皇弟你可敢在此时此刻,就在此地,立马命人去福寿宫搜查?那遗诏就在……太后寝塌底下的暗格里!”
听闻此话,大晏帝双眼倏然一凌,宛若两把刀子瞪向他,“福寿宫乃是历届太后歇息之地,岂容你想搜就搜,朕为何要听你的信口雌黄!”
“怎么,皇弟你怕了?”齐天泽沉沉低笑出声,“不过你不必担心,本王已经命人去取了,很快就会有着落,届时,皇弟你可不要看着遗诏睁眼说瞎话!”
大晏帝一双眼在此时格外亮堂,却带着凶光,忽地他冷冷一笑,“皇兄,你这是想逼朕让位,你自己好做这个皇上么?”
齐天泽一双通红圆瞪的眼紧锁住他一身威严装束,“只要皇弟你肯当着众大臣的面脱下这一身龙袍和皇冠,然后写下禅位圣旨,皇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十年来本王在中岳那寒冷贫瘠之地尝到了各种难言滋味,本王想让皇弟你也去尝尝,不知皇弟你觉得如何?”
“皇兄,朕再提醒你一句,你这是在……逼宫。”大晏帝看着他道,目光中不见半点儿畏惧,齐天泽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被挟持的各位大臣一片沉默,温相忽然开口了,站起来朝大晏帝作一长揖,悲切沉痛道:“皇上,依老臣之言,若是先皇真留有遗诏,遗诏还是传位给中岳王的话,皇上您……确实应该禅位。虽然老臣跟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可是老臣乃辅佐先皇的旧臣,就算先皇仙逝了,先皇的旨意老臣也不敢有所违抗。”
此话一出,有其他老臣思量片刻,也附和了起来。
“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而已,还非要将自己说的如此高尚!”刑部尚书右侍郎斥骂道。中岳王朝那近旁的侍卫递了个眼色,那士兵长刀一挥,发话的右侍郎顿时血溅三尺,瘫倒在桌子上,左右两侧紧挨的大臣被那溅出的血染了脸和官袍,神色一瞬间变为煞白,身子颤抖。
贾墨痕神色微变,朝殿门口扫了一眼。
“温相,你可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大晏帝讥笑地咬重俊杰两字,又道:“其实,你温阳荣和朕的皇兄早就勾结上了罢,既然你都露了狐狸尾巴,何不干脆露个彻底?”
温阳荣面色一变,但想到此事一切尽在自己锦囊之中,不由露出几分得意的小人姿态,“皇上,此事何谈勾结,老臣为的是我大晏国的根基,既然先皇留下了遗诏,而遗诏上的人又不是皇上你,老臣自然要早早配合中岳王的安排。
原来,温相和中岳王早有勾结!众臣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温相力排众议赞同中岳王进入皇城,原来是早已是沆瀣一气。
“皇兄,你确定要当这乱臣贼子么?”大晏帝转向齐天泽,目光渐变幽深,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
齐天泽眼皮跳了跳,却对着他大笑,“齐天佑,事到如今了,你还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本王说话!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瓮中之鳖了,本王驻扎在皇城几里之外的兵队如今已经将皇城团团包围,而你的内侍卫总统将军早早就已归顺于本王,不然,你以为现在为何没有人听你的话前来护驾?”
大晏帝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皇兄难道没有发现朕的张侍卫没有贴身保护朕么,你说——”身子前倾,笑看向他,“张子宜身为内侍卫副统领,不在这儿会在哪里呢?”
齐天泽和温阳荣对视一眼,眼里惊慌错乱,齐天泽呵呵嗤笑道:“就算皇弟你早有准备,区区一个内侍卫副统而已,你说,这是内侍卫是听总统将军的,还是这个副统领的?”
“哦——,那咱们不妨试试吧。”大晏帝笑得意味深长,然后目光懒洋洋地打向殿门口,齐天泽和温相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间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蹬蹬踏来。被震住的诸大臣也纷纷偷偷抬头看向门口。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步兵!
“皇上,属下等来迟,请皇上恕罪!”张子宜腰带佩刀,大步迈过门槛,气势汹汹地领着众侍卫包围了中岳王的人,然后跪拜在大晏帝面前,朗声回道。
“恕你无罪,起身。”大晏帝嘴角微翘,道。
齐天泽和温阳荣大惊失色,温荣阳更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张统领呢?张统领去哪里了?!”
“温阳可是在他?”张子宜笑,指了指步兵屏障正中劈开般后露出的一人,此人披头散发不是张统领还是谁?
众臣中的李前锋见状,大怒,指着他破口大骂,“张统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我同朝为官数载,皇上信任我等,才将兵权分交给你我,更是将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你,没想到非但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想害皇上!”
张统领低着头,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是他贪图富贵,收了温阳荣几大箱金银珠宝,更被中岳王许诺事成后封为开国大臣,如今失败,一切美梦都成了泡汤,他自己也无话可说。
齐天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贴身护卫将他团团护住,先前的形势一下逆转了过来。
“皇兄,你是要现在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朕的手下将你的护卫全部杀得一干二净,然后将你逮捕?”大晏帝离开龙椅,一步步走向他,面寒如冰。周围护着的侍卫则紧跟在大晏帝身侧。
齐天泽定定地看着他走向自己,身上气焰不减,他只要再等一等,他的人就能攻入皇城,这几年他暗中收兵买马,而大晏帝贪图安逸,根本没有注意军队的训练,他不信自己几年的努力还破不了这皇城!
仿佛看出他的打算,大晏帝冲他悠然一笑,“皇兄,你可是在等你驻扎在皇城外的士兵攻进皇城?”
齐天泽倏然抬头,瞪着他。
“报——”门外一将士高唱一声,小跑进来,神色激亢,抱拳回道:“禀告皇上,骠骑将军已经带领士兵歼灭了中岳王驻扎在皇城外的兵马!敌方全军覆没!”
“哈哈……好,好!叶将军果然不负朕的众望!”大晏帝仰头大笑起来。
中岳王只盯着他平时所器重的贾墨痕和李前锋,怎么也没料到皇上竟然暗中让不太受人瞩目的叶豪埋伏在了皇城外,让他的士兵如瓮中之鳖!
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呵呵,齐天泽一下瘫软在地上,周围的数十侍卫听闻这消息面面相觑。
“放下武器,朕恕你们无罪。”大晏帝双手负在后背,目光清冷,扫过护在中岳王身边的几个随从侍卫,王者威严之气尽显,声音铮铮。
齐天泽身边的侍卫沉默稍许,兵器接连弃到了地上,跪拜在地,大晏帝的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中岳王一人瘫软般坐在地上,凄苦一笑,抬头看向离自己只有几步的大晏帝,眼中不甘浓烈滔天,“呵呵,恭喜啊,皇弟,你又赢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无话可说。可是,本王不甘心,这皇位本该是我的,是你们无耻地抢走了本王的皇位!”
大晏帝的眼中漆黑无底,睥睨着他,淡淡道:“皇兄也说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来人,将中岳王收监,听朕发落。”
“不必了!”齐天泽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