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般的凶杀,这是有道行的人做的。”
刘豪收回脚步慌乱的说。
“就两个生意人,为什么有人要这样杀了他们?”
“这叫冥曲引魂阵!”楚天赐蹲在用血画的圆圈外面冷冷的说。“人有三魂六魄,死后魂魄会离开肉身,如果有道行的人可以请魂上身,死者是枉死有冤,能问出生前冤屈。”
“这么说,杀陈老板夫妇的人知道我们回来,也知道天赐你jīng通道家之术,怕你问出什么,所以才下这么歹毒的手。”越雷霆低沉的说。
楚天赐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回答。
“所谓冥曲引魂阵,这两个人死之前不能见血,血是人的jīng魄所在,血溅魂出,杀他们的人就达不到锁魂的目的,因此这两个人是被活活用水淹死的。”
“难怪他们的头都是湿的。”刘豪深吸一口气说。
“人有七窍,人死后魂魄会从七窍散出,棺材钉有镇邪之效,用棺材钉钉入他们七窍,魂魄离不开身体,三天一过必定魂飞魄散。”
“那外面这条用血画的圆圈是干什么的?”越雷霆问。
“十指连心,其中大拇指为首和心脉相通,人死后血液停滞不前,而集聚在大拇指上的血怨气最重,道教里有化血归魂之法,想必杀他们的人是怕我这么做,所以切断他们大拇指。”楚天赐冷冷的说。
越雷霆看看房间四周,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翻动的痕迹,惋惜的说。
“既然能杀掉陈老板夫妇,说明夜明珠已经被找到,这是杀人灭口。”
楚天赐绕过血圈在床上找了半天后,把一样东西放进衣服里,转头对越雷霆说。
“霆哥,这是凶案现场瓜田李下不宜久留,你们先回去,我去办点事。”
越雷霆点点头,他从来不会问出天赐去办什么事,因为他相信既然楚天赐还能有事做,说明这线索并没有断。
和越雷霆分开后,楚天赐快步去了岚清的亦苑,萧连山和顾安琪这几天都呆在这里陪岚清,看见楚天赐突然出现,萧连山脸都快笑烂了。
“哥,你总算来了,听说你和千玲她们找到了皇陵,这么好玩的事居然我没去。”
“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吗?”楚天赐翘着嘴角笑了笑。“你天天和安琪花前月下的,这小rì子可比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强多了啊。”
顾安琪一听,脸红了一大半,嘟着嘴说。
“天赐哥,我是来陪岚姨的,他是自己要跟来,又不是我叫的。”
“那好啊,既然安琪你不想连山留在这儿,明天我就把他带走。”
“又不是我的人,天赐哥你想带走就带走呗。”顾安琪脸红的更厉害,口是心非的小声说。
岚清端着茶坐了下来,慈祥的笑了笑说。
“天赐,你就别开他们两个的玩笑了,今天有时间到我这里来,想必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呵呵,有什么事吗?”
“岚姨,瞧你说的,好久没来看你,千玲工作也忙,我就过来走走。”楚天赐喝了一口茶笑着回答。
“天赐,你挺老实的一个孩子,跟着越雷霆这老东西时间长了,嘴都变油了。”岚清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
“呵呵,还是岚姨厉害,其实除了过来看看岚姨,还有件事想麻烦您。”
“我就知道你天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什么事?”
“岚姨占卜问卦首屈一指,我想请岚姨帮我起一卦,问件事。”
“让我占卜问卦?”岚清苦笑着摇摇头说。“天赐,你玄学的本事试问有几人能比,你占卜问卦的本事远在我之上,怎么还要我帮啊?”
楚天赐把这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岚清,很冷静的说。
“杀陈老板夫妇的人,用大拇指血禁锢两人尸体,我会道家五术,这是玄学禁忌,我去过现场见过血光,因此给被设下冥曲引魂阵的死人占卜是不准的。”
岚清点点头,放下茶杯从容的说。
“你想占什么?”
楚天赐从衣服里拿出一根头发,是之前在陈老板床上找到的,又从另一个衣兜里拿出一根头发,是趁潘二财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身上拿的,递给岚清。
“我想问人。”
楚天赐现在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既然能杀掉陈老板,为什么偏偏留下潘二财活口,他很想知道卖走潘二财的九麟程瑞盘和杀死陈老板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岚清接过两根头发,用奇门起卦,然后将两根头发点燃烧成灰烬,洒在已经起好的命盘之上。
生门的头发灰烬连成一条线。
死门的头发灰烬断断续续四分五落。
岚清推算半天,抬头很镇定的说。
“天赐,你问人,但从命盘上看,你给我的这两根头发,一生一死,不过奇门命宫对应八神各不相同,你问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顾安琪对占卜也有研究,看看岚清推算出来的结果,小声说。
“八门对八神,生门对的是腾蛇,而死门对的是勾陈,两者皆为yīn,天赐哥,你要问的人,是两个女人!”
楚天赐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茶,卖走九麟程瑞盘的是一个女人,杀死陈老板夫妇拿走夜明珠的也是一个女人,之前自己想到了苏冷月,可现在出现另一个女人,在知道明十四陵这件事上,除了苏冷月之外,楚天赐实在想不出,另一个女人会是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精魄
() 楚天赐一时也没有头绪,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早已超出他的预计,越来越多的神秘人出现,目的不约而同都是冲着明十四陵,现在连最后的线索九麟程瑞盘和白玉豆腐都失之交臂,楚天赐告别岚清从亦苑出来后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听说出了人命,萧连山带着顾安琪说什么也要跟着楚天赐回去,多一个人也多一分照应,楚天赐挺欣慰,有了异xìng还不至于没人xìng。
可回到越雷霆的别墅,楚天赐就笑不出来了。
好几辆jǐng车停在门口,越千玲心急如焚的在外面来回走,看见楚天赐回来,长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爸刚回来,就来了好多jǐng察,带头的就是你之前救过的方亚楠。”
楚天赐想起和越雷霆他们去过陈老板的凶案现场,如今又来了这么多jǐng察,从理论上说,越雷霆还真有杀陈老板的动机,万一在现在遗留下什么东西,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你爸呢?jǐng察没难为他什么?没事,我去给jǐng察解释。”
“难为我爸干什么啊,又不是来找我爸的。”越千玲急的直跺脚。“指名道姓是找你楚天赐的。”
楚天赐一愣,张大嘴木讷的看看越千玲,半天才说出话来。
“找……找我的?我没犯事啊?”
“都这架势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我等在门口就是怕你进去。”越千玲一边说一边把楚天赐往外推。“你赶紧跑啊!”
“君子坦荡荡,何况我一不偷二不抢,我……我跑什么啊?”楚天赐哭笑不得的往后退,忽然挑逗的说。“话说回来,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啊,反正抓的又不是你,呵呵。”
“楚大哥,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声音从对面传来,楚天赐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英姿飒爽的方亚楠。
“方jǐng官,这么大动静,该不会是我又招惹谁了,呵呵。”
“楚大哥,先上车,没时间和你解释,车上和你说,有件事要麻烦你了。”方亚楠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急切的说。
萧连山二话不说就跳上车,或许是因为上次在jǐng局的事对jǐng察一直不感冒,如今听楚天赐说又出了人命,现在来这么多jǐng察,他怎么也不放心让楚天赐一个人去。
“那,那我也去。”越千玲没等楚天赐反应过来就和顾安琪也上了车。
方亚楠向来沉稳,而且和秦魏杰见面的时候她也在,连罗德义这样位高权重的一军之长都要对他马首是瞻,一个刑jǐng队的队长不可能看不出其中利害关系,所以楚天赐很明白方亚楠今天找自己一定有其他的事。
上了车楚天赐倒是泰然处之,既来之则安之,可越千玲憋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
“方jǐng官,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啊,他就一个神棍能帮什么忙啊?”
“jǐng方昨天接到报案,发生一起案子,有些很奇怪的地方,jǐng方解释不通,或许楚大哥能帮上忙。”方亚楠在副驾上淡淡的说。
“哟,你这话可抬举他了,他除了糊弄人还行,说到破案,呵呵,他可没这本事。”越千玲抬杠的说。
楚天赐听方亚楠这么说,猜想着或许是陈老板夫妇被杀的事,可看车开的方向,并不是去御宝斋,方亚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命理玄学她多半不会相信,可如今竟然专门找自己帮忙,楚天赐也很好奇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
车停在城郊结合部的一处民房外,房外面围了很多人,jǐng察已经封锁了现场,下车后方亚楠给每人发了一副手套,走到门口忽然挺下来转身对越千玲说。
“你是女生,里面的情况恐怕你没见过,最好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越千玲一听拧着头很不高兴的说。
“你也是女生,你都不怕,我还能怕。”
说完绕过封锁线跨进屋里,楚天赐紧紧跟在她身后,这个民房是一个平房,和寻常房间没什么区别。
越千玲刚走进房间的卧室,身体如同被电击,瞬间僵硬脸sè发白,大声惊叫一声,整个人虚软的倒在楚天赐的怀里,楚天赐紧紧抱住她,依旧可以感觉到她不断颤抖的身体,手冰凉贴在自己胸口,目光涣散惊恐万分。
楚天赐慢慢抬起头,房间里的一幕让他和旁边的萧连山也不由毛骨悚然。
一个穿白sè裙子,红sè小皮鞋的男孩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颈部被吊在在屋梁上,凸出的眼珠正死死的盯着楚天赐,头顶眉心扎了一根细小的绣花针。
低垂的双手腕部被割开,可地上没有一滴血。
男孩的胸前别了一朵白花。
整个房间里的一切诡异离奇。
“楚大哥,经过法医鉴定,死者十三岁,是先割开手腕放血后再被吊死。”方亚楠很严肃的小声说。“到现场找不到死者的血迹,更离奇的是经过勘察也没有半点线索。”
“而且我们调查过周围的住户,死者是独子,小学七年级的学生,据反应死者很老实,没有怪癖。”另一个jǐng察在旁边说。
“到底谁这么心狠手辣,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萧连山义愤填膺的说。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经过勘察,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xìng,这是一件自杀案!”方亚楠一筹莫展的说。
楚天赐轻轻拍着惊魂未定的越千玲后背,沉默不语半天后冷冷的说。
“这不是自杀,这是有人施法害死这个男孩的。”
“是他杀?!”方亚楠吃惊的抬起头追问。“楚大哥,你凭什么说这是他杀?”
“别小看了这个现场,恶毒之极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些。”楚天赐深吸一口气游戏疑惑的说。“不过很多地方又很奇怪,可以说自相矛盾。”
“哥,到底你看出什么来了?”
“比如说,既给男孩穿上白裙,又在头顶用分魂针,是为了散魂,但又在脚上用上坠魂拓,胸前用引魂白花,如果只是与其家里有深仇大恨,想将其魂魄打散,则又何需要加上坠魂拓和引魂白花呢,这看上就说不通,如果要想散其魂不再找凶手麻烦,那将其变成厉鬼不是自找麻烦?”
顾安琪平时看着弱不禁风,不过遇事处变不惊冷静沉着实属难得。
“天赐哥,在邪术里有一种叫养小鬼,该不会是为了这个。”
楚天赐摇摇头,低沉的说。
“不是为了单纯想养厉鬼,如果是就用不着放血。”
楚天赐说完回头问方亚楠。
“这孩子今年多大?”
“十三岁!”
楚天赐还不确定,找到男孩的母亲问男孩的生辰八字,然后掐指一算,眉头微微一皱,口里喃喃自语的说。
“十三岁零十三天……难道有人想提炼jīng魄?”
顾安琪恍然大悟,但很快又摇着头说。
“天赐哥,十三是yīn数,如果是想提炼一个至yīn的jīng魄,应该选一个命格纯yīn的女孩,但他选的却是一个十三岁零十三天的男孩,这……这说不过去啊。”
楚天赐把男孩的八字重新推算一翻后,若有所思的说。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xìng比较大,如果这个男孩是一个八字纯阳的人,施法的人或许是想提炼一个至阳的jīng魄,如果这个男孩是一个八字纯yīn的人,选一个八字纯yīn的十三岁零十三个月的男孩,是为了提取一个至yīn至阳的极品jīng魄,因为这样的jīng魄极为罕有,有些修炼jīng深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花上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寻找这样一个jīng魄,我算过,这个男孩的八字刚好纯yīn。”
顾安琪有些明白的点点头说。
“所以给男孩穿上白裙散魂,为免魂魄飘散无法提炼,所以在脚上加上坠魂拓,秤砣铁制,铁不透yīn阳,坠在脚上魂魄无法远游,只能在死处附近徘徊。”
“再用分魂针从额前分散这个男孩的其他魂魄,只将其至阳jīng魄或者至yīn至阳的jīng魄从胸前的引魂花中引出。”楚天赐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看来这一定个法术极为jīng深的人,不然不要说做了,知道这些邪法的人凤毛麟角。”
方亚楠听完楚天赐的分析,本来对玄学她一向不相信,可经过上次jǐng局的事,自己的命都是楚天赐救的,很多解释不了的事并不代表不存在。
“jǐng方在接手这个案子后,也感觉这事邪门,所以没把这个案子公布出来,楚大哥jīng通这方面的事,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玄学方面的解释。”
越千玲一直把头埋在楚天赐的怀里不敢看,口里怯生生的说。
“不管这个人要干什么,进来做了这么多事,总会留下些线索?”
“真没有!”方亚楠很确定的回答。“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线索,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方亚楠从法医手里接过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递到楚天赐面前。
白sè透明的塑料袋中一根红线安安静静的放在里面。
楚天赐的指头微微抽动,慢慢推开怀里的越千玲惊讶的问。
“这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死者的头顶。”
楚天赐双指合一,把塑料袋夹在两指之间,在空中画舞一翻,口里念念有词。
“离火退邪!”
刚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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