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
“你祖父的《华阳集》?”
月娥早已去羞放肆,靠在童太尉身上,翻了翻那本书。童太尉定眼一看,是一本行乐图,气息促急起来。月娥趁机搂肩交颈,与他说些淫欲之事,说得高兴时,二人扯裤揿腿。月娥亮开那牝处,尚自光洁毛希。童太尉只觉得两腿中间,活力四射,不由如吸盘紧紧趴在月娥身上,压压挤挤。月娥对着童太尉的嘴,添添砸砸,双手不停地摸摸惜惜,口里说道:
“你怎么这么好啊!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
“我好?”
“我爹娘总夸你为人好,甚至对你的厨下伙夫都好。”
“我不待他好,他在我的饭菜里面偷吐口水害我怎么办?我挑用的仆人多是在别人家干过的,受尽了恶薄腔子。我雇来只要对他们好一分,他们就感觉有十分。”童贯为自己的聪明得意。
。。。。。。
弄罢,月娥问童太尉道:
“我可比得你妻妾的滋味么?”
童太尉一头整衣,一头说道:
“她们哪有你聪明?只晓得好吃懒做,空有个女人柔软腰身,没得你这个伶俐手段。娶他们进门,不过图个体面热闹,略取解馋,成得什么正经?你才有真妇人的滋味。”
书房外面的妻妾也挺挂念月娥的,内中有善猜忌的,说些阴阳话语来怄那两个受宠的:
“进去书房半天没得动静,一个少妇,却偏爱书房。”
那个受宠的接言回击道:
“她是和太尉谈论她祖父的诗词。太尉若要她,还不敢进月娥卧房?青天白日也是敢的,还要偷偷摸摸?”
彼此暗地横眉冷眼了一番。
月娥与童太尉,直到门外管家请吃夜宵,才从书房出来。
席间,交杯换盏,童贯带着酒兴,伸手搂抱月娥,月娥微显正色,道:
“干爹,孩儿已长大了,不再方便象幼时那样,坐在您的膝上,任您抚弄。”
童太尉这才想起她是要避人的,道:
“我真忘了你的年纪。”不再多说。
“干爹的学问真是高深,我听得似懂非懂间。”
“你祖父的诗词,我也读得懂与不懂间。”
。。。。。。
如此一番言来语去,把一番风月之事,淡化在似有非有间。
此后,月娥日日去书房与太尉同欢,手上每每拿着本书。月娥十日有九日在太尉内院,希得回家。王童两家,往来不绝。
不久,东京街头,广有传闻:
“童太尉最挺王家。”
这童太尉,何等威势!因满京城盛传王家小娘子,做了童太尉的干女,一时间,王家大有名声。京师上流人物,无不另眼相看。官员士夫、王孙公子蜂拥与他家结交往来起来。月娥反倒紧张不禁:
“天下都晓得我与童太尉之间有事。日后,我嫁不出去,怎么得了?”
水氏不以为然道:
“小孩子见识。嫁不出去,这要看你与谁做了没脊梁、无羞耻的事。你与童太尉的事,他只要摊开一床锦被,万羞万耻都可以遮盖。”
水氏话音未落,登门给月嫦献勤作媒的,如蝇聚膻。水氏一一回绝。王仲山大为不解,问道:
“结好童府,不也因二女的婚事之苦而起么?今求亲的上门,你却回绝。”
“与这些富贵旧家的亲事结不得,女儿娶去,他们不会当人对待。我们要找那些穷苦贫寒的太学生为婿,这内中的道理,想必不消我明说得。”
“明日,我们去太学走一趟。”
“不消我们去得。我要等太学学正亲自找上门来。”
第九节 色中饿鬼
“你向有巧计,只得依你。”王仲山望着水氏,面带真诚,笑道。
水氏虽一介妇人,王仲山打心底钦服她人间周旋的技巧内心。他不得不服她,这水氏就是料事如神。太学那边的确早已有人替他“捉婿”了。
何谓捉婿?“捉婿”分两种:太学捉婿和榜下捉婿。太学捉婿,即去太学选女婿。榜下捉婿,即科场放榜时,达官显贵竞相选择登第士子作女婿。榜下捉婿之风,宋代盛行一时。
太学学正,姓谭,名霜。谭学正极想结交王家,就是不得机会,找不到个由头接触。打听得到王家跛脚长女婚姻不就,暗暗物色对象。他私下问了好几个几个太学生,一听女子有腿疾,都推说父母那里过不得关,断然谢拒了。
一日,谭学正替人“捉婿”的机会来了。
时东京名姬狎客云集,南熏门东北的“蔡河湾”是最繁华热闹之所。那里,太学与妓馆、瓦舍等娱乐场所,比邻而居。太学旁边的一条小巷,就是青楼市面,太学师生大多是那温柔之乡的常客。
谭学正整衣正冠,从妓馆出来,看见一个人在青楼市上,走来走去,东张西觑那些艳抹浓妆,倚市门而献笑的女子。好生面熟,仔细一看,是太学里的一个外舍生。他的姓名籍贯家庭背景,谭学正并不详知。见他走在一家窗口,往帘内窥看,青楼之中,无非是些淫昵亵狎之事,惹起春心,越发恣性瞧看。学正暗笑:
“好个色中饿鬼。只是眼嫖,想必囊中羞涩。”
谭学正回到太学,按体貌特征一打听,得知该生姓胡,名长福。虽出身官宦之家,因父亲嫖赌,家境贫寒,年近三旬,不曾娶妻。
“难怪别人欢乐时节,他在那里干咽唾沫。必是个饥不择食的子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替人寻婿这么久,今日算我捉到了。”谭学正想得独自发笑。
当日傍晚,谭学正安排巡视学生寝室,一连匆匆看过好多间,来到胡长福所在的寝室,坐了下来。只见这胡生脏衣臭袜,乱作一床。书桌之上,琴、书、笔、纸一片狼藉,谭学正夸张地皱起眉,说道:
“你冠不正,衣不整,室不洁,物器不精肃,需要个女人照管。”口中并无责怪之意,胡长福的同室都以为谭学正人极和蔼。不再顾忌,哈哈大笑起来。
谭学正指着那些发笑的太学生,说道:
“他们都做得不错,你要改进些。来,跟我去我书屋走一趟。”
胡长福跟随进了学正的书屋。
“你有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谭学正停顿了一下,观察胡生的反应。只见胡生心虚,便继续说道:
“我这辈子还未做过大媒,见你如此情景,我想起有头好亲事在这里。那是个大富大贵之家,未知那娘子肯不,约一日带你上她府中,让他们父母过过眼,你意下如何?”
胡生爽快应允。
到了约定的那日,等到黄昏,谭学正领着胡生来到王府。
二人被管家引到一间临水内厅,地板抹得光洁亮丽,中间摆了一张汉式矮茶几,四周放着几个坐垫,惟北面放置一墙壁柜,并无其他家具。
谭学正和胡生脱履入室时,月嫦早已在茶几边,席地而坐,等候客人了。月嫦坐了东面,下身盖着一条薄毯。王仲山夫妇引谭学正和胡生与月嫦对面跪坐,王仲山夫妇各坐在茶几两头。宾主坐定,谭学正抬头一看,月嫦背后墙上挂一幅半身像,似古代仕女图,是水氏请名画师为月嫦所画。
“月嫦天姿出色,与杨贵妃分明一般模样。”谭学正赞美之声,不绝于口,“嫦娥,乃天下女子最美的名字。您的两个女儿,一个名叫月嫦,一个叫月娥。分享了这个美名。”
“哪里,哪里!”王仲山客套不已。
宾主拘然顿消,谈笑起来。
此时,管家打开推拉门,月光入室,推拉门外就是汴河水。从室内不仅能看到河水,还可享受水上的清风,聆听水动的声音。室内室外浑然一体。在此小聚,仿佛让人置身在古朴香醇的仙境。仆人将茶品,流水般地上来。须臾,茶几上摆满碟果盘糕。管家仆妇通通告退。
刚坐定还未饮茶,忽然一个人,浑身是汗,进了王府,见了学正,急忙禀报道:
“家里有贵客造门相访,当家主母快请速回。”
学正起身先辞,胡生欲起身同去,学正将他的双肩按下,道:
“你多坐会儿,不必多礼。”
仲山、水氏起身送别。
厅内只剩月嫦和胡生二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节 仙境与陷阱
月嫦带笑含频,看着胡生。胡生羞面通红。
“你休惧怕,过来与我同坐。”月嫦将纤纤玉手,拉他过来。
胡生起身挨在她身边坐下,拘拘束束,眼睛不知看哪里是好,七颠八倒说了句:
“贵府最是清幽仙境之所!”
殊不知:哪里是仙境?分明是陷阱。
月嫦噙了一口茶,够着脖子凑过去,对着胡生的口,胡生来不及反应,眼钝嘴苯地接来咽下去了。月嫦又把舌头伸进口来,胡生心花顿开,咂了一回。
月嫦一把拉着文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胡生将月嫦劈胸搂住,月嫦竟抱着胡生顺势倒在地板上,胡生暗暗大惊:
“官宦人家,讲的是规矩,这是怎么回事?”
连连口称不敢:
“你父母发觉了,我小命难保。”
“只要你肯娶我,他们不好责备。”
月嫦含笑解衣脱裤,直把胡生往怀里拉。胡生虽是有些惶恐,怎奈青春正当强盛,顾不得许多,拉衣扯裤。
忽然发觉此女有些腿疾,心里一惊,此时胡生已被眼前这个女子撩拨得欲念如火,按纳不住,分开两股,将铁一般硬的玉茎对着牝门,送插进去,抽拽起来。胡生还不敢放肆,匆匆完事。
两人正在整衣理发,水氏推门进来,见月嫦裙幰俱开,微露忿色:
“我爱女裙幰俱开,想必已着了你的手。”
月嫦暗示胡生,胡生慌忙俯伏在地,道:
“我要娶月嫦,谅先走了一步。”
水氏假做沉吟道:
“你们一见钟情,两厢情愿,必是前世修的缘分。有的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也抱不到一起,我作母亲的哪好有另说。只是有个道理,事先要说清楚,常言道:朋友间,若一方忘恩负义,绝交了事;惟有夫妻是终身相倚的,一有负心,一生怨恨,不是当耍可以了帐的事。古来生死冤家,一还一报的。”
胡生连忙起誓道:
“小生与令爱一见钟情,已设誓过了,若有负心,教胡某不得好死!”
水氏当晚留宿胡生,关门退去了。
一阵虚惊,又见月嫦是个跛女,内心并不十分如意,呆呆地坐着。月嫦以为胡生不敢恣肆,爬进胡生怀里缠绵,附耳笑道:
“先奸后娶,不是没有先例。”
月嫦话语,如此勾搭,此前胡生惊惶,彼此未见十分美满。见王府无拘无管,胡生索性放怀取乐。一轮云雨过去,胡生神魂飞越,道:
“若非今日,我胡某几虚做了一世人。你肯受我奸,我哪会不娶你?”
因肆意取乐,两人的话语也不雅了。如此,二人嘻嘻笑笑,又是一阵粗痞情话。
水氏起身回房,迷花眼笑地对王仲山说知此事,王仲山也只是笑。此时又传来月嫦千娇百媚、哼哼幹幹的声气来,水氏道:
“年纪二十之外,是要老公要得紧的时候。”
王仲山有些担忧,道:
“只恐那胡生目下在兴头上,图个伴以解眼前寂寥,他日弃之如破鞋。。。。。。”
“他敢?除非他不要前程。他抛弃了我女儿,就抛弃了前程。若弃我女儿,安置他到非人居住的地方去,苦楚他不死!”
做父母的,就是操空心。其实,月嫦、胡生两人如胶似漆,通宵作乐,一夜不曾得睡,反反复复耍到五更,俱各困倦,一觉睡去。及至醒来,日将中了。胡生叫了声:
“不好!”
这一失声大叫,把月嫦也惊醒了,问道:
“什么不好?”
胡生忙呼月嫦起床梳洗,道:
“我也太放肆了!早已错过了上学时间。”
月嫦不以为意,按住胡生,道:
“不必慌乱。太学那里,我让父亲去说。”
梳洗毕,胡生将月嫦背来餐厅用膳,已宛然似夫妻一般。
吃过饭,月嫦竟不放胡生到太学去了,让胡生背上背下,同行同坐,时刻不离左右。胡生心中也甚不忍别,留了下来。月嫦放出十分擒拿的手段来。胡生已着了迷魂汤,一连五宵。
胡生自觉太猖狂了,吃过早饭,要回太学听课。临别,月嫦执了胡生的手,千约万约道: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身已托于君,你勿忘恩情,觑个空便,即来相聚。那怕早来一刹那,也是好的。”
说完,又是一阵缠绵,胡生最终没有出得门去。
第十一节 拉尿湿鞋
“那事成也没成?王府也没来通个信息。”谭学正心下正在纳闷之际,胡生所在班的教官匆匆前来,郑重其事地报告学正:
“胡长福不遵学规条目,外出不归已有五六日了。”
那教官唯恐受连带责罚,神色十分紧张,说完像做错事的孩子,乞望父母那样望着学正。
“那事有戏了,”谭学正暗自高兴,和颜悦色道:“他家有件重要的家事来得紧急。因最近忙碌,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说知。”
那教官听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又过去了十日,胡生终于露面了。这是自王府分手,谭学正第一次见到胡生,接到的竟是喜筵请帖,暗暗吃惊:
“相识才半个月,办齐妆奁,完备六礼的时间都不够,就办起酒席来。”
定下神来,恭喜之声,不绝于口。
次日,王家大摆酒席,婚配了胡生、月嫦二人。
婚礼热闹,惊动东京,城里远近人家,都晓得嫁不出去的王家瘸女,嫁给了一位太学生,竞来观看。此后,东京街头时不时可见一个年轻人,将一个瘸女不是背上车,就是背下轿。京中居民客商,无不个个称羡,道:
“一个太学生甘心娶一个瘸女,已是罕见,还终日背上背下地伺候。王家真是祖坟开坼。”
尤其那些丈夫负心的妇人,艳羡不已,动不动便道:
“我还不如王家瘸女。”
也有丈夫咬定牙根,狠狠地讥讽浑家的:
“如果你有个妹妹,有本事攀缠上那个迎风流泪,拉尿湿鞋的老头,不愁没人甘心将你背上背下了。”
婚后,胡生、月嫦夫妻二人愈加如胶似漆,恣意欢爱,自不必说。
一日,月娥从童太尉府上回来,胡生、月嫦正在交欢,听得姐姐间深之处,不顾旁人听见,快活连声,叫得肉麻。月娥听了,茶饭懒进,只是要躺。水氏问其故,月娥道:
“虽说他身体魁伟雄壮,可恨身无阳物,中看不中吃,我不曾沾得到他半分实味,空费了些力气。”
“这些做娘的都晓得。你还忍耐些。”
水氏入内对丈夫道:
“月娥有些不耐烦了。”
王仲山无奈道:
“女大不中留,女儿早已过破瓜之年,也去找太学生尽早嫁出去,也算完了一笔事。”
“人一走,茶就凉。我们王家刚刚和童太尉玉贴上。月娥一走,眨眼就有一百个美妇要做他的干女儿,他童太尉是什么人啊?倾奉他的人不知多少,很快就把我们王家抛在脑后。月娥最少也要捱上两年再嫁。”水氏坚决不肯。
转眼到了宋徽宗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冬月初四,月嫦产下一子。待三朝过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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