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个王皇后,帝后琴瑟不谐,旁有有郑氏、王氏,皇后之空名有何用处?还有大小二刘氏、乔氏、韦氏等人,他们不过得一时之宠,听说那韦氏仅得一夜之幸。王皇后驾崩后,另立贵妃郑氏为皇后。郑氏以宠得立,道君皇帝却日御一处女,这还不够,还来此嫖你。后妃着实不如民妻,民妻也不过如此。”李媪转脸望着李师师,见她并无违拗,语重心长道:“良家女子命运不过如此。儿啊!做妓做到底,好歹也是个万人宠。”听起来,李媪说得句句在理,其实也暗藏私心。李师师若入宫去,她的这棵摇钱树就没了,日后靠人恩赐,又能有多少?哪里这样称心如意?
李师师还没来得及回言,门公快步前来报说徽宗进了金线巷。二人赶紧下楼。李师师入内整妆,李媪进去亲办茶果。须臾,李媪端上一盒杏酥,几盘珍果。李师师头戴一簇杏花,身着青色素服,俯伏在阶前,迎接圣驾。这次,徽宗微服独自而来,李师师引坐,李媪即点了两盏白茶奉上。徽宗并未饮一口,起身要去看楼。李师师引徽宗来到新楼前。那三间平房已变成一座华丽的云楼,有四层高。徽宗一口气登上四楼,二人凭栏眺望时,远处白云缭绕,近处杏花盛开,大有成仙的感觉。
徽宗行至画室前,李师师叩请徽宗,赐赏楼名。徽宗拈笔挥毫,写下了“醉杏楼” 三字为楼额,再镶金边。阳光下,那瘦金体字,闪闪夺目。
李师师的卧室已在顶楼。徽宗写下楼匾,李师师挽手徽宗转入卧室看时,此室甚大。中间那张紫檀木架帐床,大若一间屋子,立架三层,红帐锈被,珠帘秀额。四壁挂着名人山水,绿绸窗帘。衣装器具,华侈极矣!……二个入得内去,真个如鱼得水,似漆投胶!李师师道:
“此是你我的新家,虽比不得后宫,却也温馨。奴不求你迎入后宫为后为妃,只愿你常来常往。”
徽宗内心十分愿意将李师师迎入后宫,毕竟读古书的人,讲究礼义廉耻,凡事讨个道理,做人要个面子,故畏惧人言。此事徽宗正在踌躇,听李师师这么说,正好找到台阶下来,笑道:
“我还不算常来常往?我闭着眼睛也可径直走到这里了。既然你如此通情达理,委屈你充个外妾,我也好随时临幸。念你甚明事理,册封你为李明妃。”
就在二人和风细雨之际,外面正刮着一场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