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噩梦。
都是噩梦。
☆、10。B5面
案件终于有了一定的进展。而突破口，就是那个尺码大到惊人的行李箱。
机智的岳弘方后来不仅认出了它的尺寸是36寸，更是注意到了这个行李箱的品牌——一个叫做水天的小众皮包品牌。
而经过反复地查找，他们了解到本市一共只有两家店在售卖这个品牌的包。
去第一家经销商店里问询了一番，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而所有的希望，都被压在第二家店里了。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
“老板娘，你们店里最近有没有卖出36寸的行李箱？”
看到警察来访，老板娘一时也有些慌乱。对方说明了来意之后，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翻了翻自己的销售记录，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有的，有的，4月1号那天刚好就卖出了一个。”
4月1号？一听到这个日期，在场的每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那你记得那个来买行李箱的人吗？是男人还是女人？长什么样，多高？有什么特征？”
“好像是个男人……”老板娘想了想，“我店里装了监控摄像头。”
而有了监控录像，一切都变得好办了。
在老板娘的帮助下，他们看到了那个来买行李箱的年轻男人。
老板娘还在旁边说，这个人特别直接，一进自己店里，就问她店里最大尺寸的行李箱有多大。自己说是36寸的时候，感觉对方一下松了一口气。也没再怎么挑选，也不挑剔箱子外形的呆板，就直接付钱买了。
整个过程，大概才花了不到五分钟吧。
虽然监控录像的像素并不高，但一直在旁边盯着监控看的魏安却觉得画面里的这个人真是说不出的眼熟，他绝对在哪里见过……
想想……再好好想想……
“老大，我知道了！”魏安有点兴奋，拍了拍李和通，“这个人我知道是谁了！”
“谁？”大家都一致看向了他。
“章元的那个朋友，叫李文睿，肯定是他，我不会记错。”
而同时在公安局里，赵建华那边对于章元□□号里信息的排查也有了一定的进展。
章元的□□里有一个联系最为密切的人，对方经常跟章元发去信息，虽然章元很少给对方回复。那个人的□□性别填的是男，却经常跟章元表达自己的爱意。
最绝望的爱意。
赵建华对这个人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偏执。偏执的让他有时候都觉得恐怖。
这是他作为刑警的直觉。
两边的信息一对照，发现这回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因为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一个人——李文睿。
那么问题又来了，当时他们看到抛尸的监控录像里，那个嫌疑人明明是一个女人。
这又是为什么？
“男扮女装！”魏安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原来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就定错了方向。
“这个李文睿不是很高，就一米七出头，可以把他跟监控里的人比较一下。”魏安接着说。
思维一旦开拓了起来，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鉴定科那边的对比出来了，也说这个李文睿很有可能就是抛尸监控里的“女人”。
而现在缺少的，就是证据了。
李和通决定直接出手。
逮捕了李文睿之后，警察把他的DNA和之前发现的皮屑DNA进行比对，不意外的发现是一样的。
而在证据面前，李文睿却始终不肯承认他是杀害章元的凶手。
“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杀他！你们抓错人了！”这是李文睿反复在说的话。
李和通只觉得跟他实在是没法沟通。
“老大，嫌疑人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他有多重人格障碍。你看，这是他之前曾在本市精神科看病的病例。”
李和通接过了赵建华递过来的东西，发现最早的一次诊断，差不多发生在一年前。
竟然已经这么久了。
后来，李和通带队去李文睿家里进行搜查。
他们打开了李文睿的衣柜，在里面看到了一半的女装和一半的男装。而衣柜最下面，还放着几双高跟鞋，里面有一双红色的，看样子很像那天在监控录像里李文睿穿的那双。
而在床头柜旁边，李和通也发现了上面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后来，他们提取血迹进行DNA进行检验，发现这东西是属于章元的。那这里，很可能就是当时案发的第一现场了。
李文睿家楼下的地下车库里，无牌照的桑塔纳车也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证据已经很充分了，差不多到了可以结案的时候了。
看着这一切，李和通还是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场的凶案？
他们不是朋友吗？
难道是因爱生恨？
只不过以李文睿现在的精神状况，从他口中也一定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只余一声叹息。
☆、11。尾声·倒带
“哥，我们真的没法再在一起了吗？”李文睿死死地抱着章元，像个小动物一样委屈地说着。
“你别想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很漂亮，我也很爱她，你跟我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纠缠了！”章元愤怒地嘶吼着，尽力想要推开对方。
“不行！你为什么去找女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一年前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的是女人！你不要再缠我了，行不行了！”
“不行！我不同意！”忍耐了太久，在章元面前一向软糯的李文睿最终还是爆发了。
两个人边吵着，边扭打在了一起。
章元被李文睿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直接碰到了床头柜的柜角上，不巧撞破了一层皮，有几滴鲜血涌出。
他摸了摸脑袋，吃痛地呻吟了几声：“李文睿，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对方侧着头，不言不语。
“你他妈倒是说话呀，我头都被你弄破了！真是够了！”
“是啊……你难道是第一天才发现的吗？”
章元仰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突然发现他好像被魂穿了一样——脸虽然还是李文睿的那张脸，但是一举一动却让章元感觉很陌生。
他不认识这么一个李文睿……
“你要干什么？”章元有些恐惧地往后退，手在后面摸索着，想要找一个能防身用的东西。
“你说呢？哈哈哈哈哈……”
李文睿突然疯了一样掐住了章元的脖子，嬉笑着，狰狞的嘴脸让他十分的恐惧。章元使出全身的力量，挣扎着抗拒着，但是脑袋上受的伤让他感觉像是被卸了力一样，他根本使不上劲。
而李文睿，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掐住章元脖子的好像不是手，突然都变成了铜墙铁壁一样。
章元咳了几声，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缺氧，他此时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没过几分钟，章元的脸变得青紫，瞪大了眼睛，再也无法反抗。
砰。
整个身体直愣愣地砸到了地上。
对不起，原谅我……
窝在家里正打游戏的章元突然接到了李文睿的电话。
正high到一半被打断，他有些烦躁，挂了电话之后索性把对方的号码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他对李文睿的感情越来越复杂了，从曾经那么亲密的恋人关系到后来的僵持，反复的争吵让他心累。可是，他最终还是下不去手狠不下心将对方的一切抹净，毕竟曾经也是爱过一场的。
可是，他总觉得近来李文睿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堪忧了，而且整个人暴躁的那一面好像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了，他寻思着还是什么时候劝他去看看病吧。
他不是要骂他神经病，只是真切地为李文睿的健康担忧。
然而，拉黑李文睿还没过十分钟，手机就又响起来，章元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喂，哥，”电话刚接通，听到对面的声音，章元就想直接挂了它……
这李文睿是不是真的有病啊？都拉黑他了，竟然换了一个电话号码又打了过来。
“李文睿，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也许是之前积攒下的愤怒值在作祟，章元还是没忍住对他发了脾气。
“哥，你别这样……我真有事找你。”
“什么事？”章元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你到我家这边来一趟吧……”
“不去。”章元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求你了……求你了……”李文睿那边的口气听上去之分的可怜。
“好吧。”章元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只希望这次能跟李文睿说清楚一切，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了。
“这回事真的分开吧，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日子。”章元狠狠地抽着烟，眼圈黑黑，满脸的憔悴。
“哥对不起，你别赶我走……我知道叔叔去世了你难过，让我陪你吧……”
“滚！”章元低吼了一声，看都没看李文睿一眼。
“为什么啊？”
“你问我为什么？如果当时不是你在公园里亲了我，我爸能发现我们的关系？要不是那次被他发现，他能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要不是那次住院之后留下的病根，他能这么快就走了？这一切你都不明白？你跟我装什么傻呢？”
“可是那次你也有错啊……”被质问了好几句，李文睿低声辩解着。
“是，我也有错，我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你，被你拐上了床！”
说完话，章元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前的吵闹已经堆积下了太多的矛盾，而所有的情绪终于在这次的悲剧面前全盘爆发。
分手了。
他再也不想见到李文睿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一进宿舍门，章元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的舍友李文睿竟然穿着女仆装，还十分的好看，白色的丝袜既清纯又诱人。
“你不用担心，大刘和栗子回家了，今天宿舍就我们两个……”
“不是，我不是问他们俩，我是问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干什么？”
“那个……你不是说我很像女孩子嘛？我这样好看吗？你能不能……跟我试一试？”李文睿一边说话，一边微微撩起自己的裙角。
章元受蛊惑般地点了点头，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前走了几步，一下将李文睿推倒在了墙上。
亲吻，莋爱……
他们做了一切。
13公寓205室，李文睿看了看门牌，提着行李推门而入。
屋里靠窗的下铺坐着一个男生，看到他进来放下了手边的书，起身迎了过来。
“你也是材料学院的新生？”
“对啊，”看着这个高大的帅气男生，李文睿心突然跳的格外的快，“我叫李文睿，你叫什么？”
对方伸出了手：“章元。”
假若时光可以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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