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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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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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的三个下巴变成了六个。 
    他把她和另外三个胖女人分在一组。”她们要进行体育锻炼,采取适当的减肥食谱.这些都是安迪从公共图书馆里查到的;有时他们还会聊聊天,他管这叫“咨询”一一然后他会不时对他们进行一次中等强度的“推动”。 
    格尼太太从300磅减到了280磅,接着又到了270磅。她既害怕又高兴地承认她不再想吃得那么多了。现在看来吃那么多真的让自己很不舒服。以前,她总是在冰箱里储存一盒又一盒地零食(比如面包盒里的坚果和冷冻室里的奶酪)等着晚上看电视时吃,而现在她不再这样做了。听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她确实忘了它们在那儿。她以前总是听说减肥时,你脑子里所想的只有零食。但是就她来说,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组里其他三个女人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安迪只是在后面站着,观察着她们。他对她们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近乎父爱的感情。 
    她们四个人对各自如此相似的经历感到吃惊而高兴。以前看起来那么难以忍受的痛苦的调节锻炼,现在变得几乎是令人愉快的了。接着她们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要散步的冲动。她们都觉得如果整整一天都不曾进行散步活动的话,她们就会感到焦躁不安。极不舒服。格尼太大承认她养成了每天走到市中心再走回来的习惯。虽然这段路来回要有两英里长。以前,她总是乘公共汽车,因为车站就在她家门口。 
    有一天,她的大腿疼得太厉害了,所以她只好上了公共汽车。但这使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很难受,于是在第二站她就下了车。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们为此对安迪·麦克吉感激涕零。 
    第三个疗程以后,格尼太太已经减到了250磅。当六个星期的治疗结束后,她的体重已经下降到了225磅。她说她丈夫对此万分惊讶,因为她过去曾参加过无数的减肥节目。尝试过无数的减肥食谱,但从没有任何疗效。他建议她去看看医生,因为他担心她可能得了癌症。他不相信通过自然疗法在六个星期内居然可以减掉75磅。她给他看自己的手。为把衣服改小,那上面已被针线磨起了硬茧。然后她猛地将他抱在胸前(差点折断了他的脊柱),伏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他的女学生经常回来,就像他在大学里的男学生至少回来一次一样。她们有的是来说谢谢,有的纯粹是来炫耀她们的成功——瞧,学生超过了老师……安迪对她们的自以为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但格尼太太是属于那种来说谢谢的。当安迪在波特城开始不安地感到有人在监视他之前十天左右,她还来对他表示无尽的感谢。而那个月底,他就去了纽约。 
    格尼太太仍然是一个胖女人。你只有在她减肥之前见过她,才会发现她的变化有多大——就像杂志广告上的对比照片一样。 
    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体重已降到了195磅。但是她的实际体重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她的体重将以每星期6磅的速度稳定下降,上下不超过2磅,她的体重将会以这样的速度稳定地降到130磅左右,上下不会超过10磅而且并无染上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厌食症的危险。安迪需要钱,但他不会为此而让任何人丧命。 
    格尼太大告诉安迪,她和孩子的关系已变得融洽,与丈夫的关系也正在改善。她宣布“你做的一切会使你成为国宝”。安迪笑着感谢了她。但现在,当他睡意朦胧地躺在黑暗中时,他不禁想:他和恰莉不正是被宣布为国宝了吗? 
    毕竟,·具有特异功能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如果它能帮助像格尼大太这样的人,那它还是有用的。“他笑了。 
    安迪笑着睡着了。2 
    他后来再也记不清梦细节了。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在迷宫似的昏暗的走廊里,他徒劳地打开一扇扇空房间的门,再无奈地把它们关上。有些房子里散乱地堆着一些废纸团;还有一间屋子里有一台打翻了台灯和一张掉在地上的画。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了一幢大楼里,而其他人早已撤离了。 
    安迪终于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他要我的东西。那是……什么:一个盒子?一个衣柜?不管是什么,它重极了。而且上面画着骷髅头和两根白骨,就像阁楼里装老鼠药的罐子上的图案。虽然它那么重(简直跟格尼太大一样沉),他还是把它举了起来。 
    他可以感到全身的肌肉和肌腥都紧绷起来,但并不感到疼。 
    当然不会疼,他想,.因为那是在梦里。以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以后你会疼的。 
    他把箱子抬出了那间屋子。他应该抬它到一个地方去,但他不知道那是哪儿—— 
    你看见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他的大脑告诉他。 
    所以他抬着那不知是箱子还是衣柜的东西走过那没有尽头的长廊。箱子的重量压在身上,他的肌肉却丝毫不感到疼痛。但他的脖子已开始变得僵硬。头疼也开始了。 
    思想是力量,他脑海里一个声音说道。这句话忽然变成了一首童谣,一个小姑娘在吟唱着它的旋律:思想是力量,它可以改变世界。思想是力量,它可以改变—— 
    现在所有的门看上去都像地铁的门一样,微微向外隆起;门上镶着大玻璃窗户;窗户的四个角都呈圆形的。透过其中三个门(如果那真的是门的话),他看到了令他迷惑不解的景象。在第一间屋子里瓦里斯大夫正在拉着一个巨大的手风琴。他看上去像个缓的黑马,冒火的眼睛不断地逼近,逼近哒,哒,哒…… 
    在他的意识完全清醒之前,他一定已经醒了很长时间了。四周漆黑一片,使他很难说清自己是清醒还是在睡梦中。几年前,他听说人们做过一个实验,把几只猴子放进一个可以搅乱它们各种感觉的环境中。现在,他能够理解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没有任何具体的外界刺激—— 
    “噢,天啊。” 
    坐起来时,他的头产生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巨痛。他用手捧着脑袋来回摇晃着。渐渐地,头疼减弱了些。 
    没有任何具体的外界刺激除了这该死的头疼。我睡觉的姿势一定不对。我一定是落枕了—— 
    不,不对,他认得这头疼,他大熟悉了。这是他中等强度或高强度发功后产生的头疼……比他对那些肥胖妇女或怯懦的生意人发功后的头疼严重,但没有惩罚绑架恰莉的那两个特工那次剧烈。 
    安迪的手迅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上到下,从眉毛到下巴,并没有哪一点感觉变得麻木,当他笑的时候,他的嘴就像以前一样两边翘了起来。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灯亮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否又布满了血丝。 
    发功?是自己发功了吗? 
    真滑稽,在这儿可以对谁发功呢? 
    谁呢?除了—— 
    他蓦地吸了口气,然后才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以前曾经这样想过,但从未试过。他一直认为这就像一个电路不断充电会使它超载。他害怕这样做。 
    我的药片。他想。我的药片怎么还没来,我需要它们,我真的需要它们。我的药片会使一切重新变得舒适惬意。……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再有以前的迫切和期待。现在,他想要一片氯丙嚏的欲望并不比他想要一块黄油的欲望强烈。事实上,除了那该死的头疼,他觉得一切都很好,而以前他曾经历过的头疼要比这次严重得多——例如在奥尔巴尼机场那次。相比之下,这一次不过是小儿科。 
    我”推动”了我自己,对自己发了功.他吃惊地想。 
    这时,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恰莉的心情,因为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超心理能力感到了害怕。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它是什么以及它能够干什么。它以前为什么消失了,他不明白。它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他也不明白。这和他在黑暗中所感到的强烈恐惧有关吗’是因为他突然觉得恰莉有危险(想到这里,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独眼海盗的影子)吗?还是由于他长时间遗忘了她而对自己产生了极度的厌恶?这和他刚才撞了头有关系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推动”了自己,使他从药物迷醉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大脑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他忽然想到当他帮助那些商人和肥胖妇女时,他完全可以建立一个私人戒毒中心。想到这里,他已完全沉浸在银色的幻想之中。在他睡着前,他想:能够帮助可怜的格尼太大的才能并非一无是处。那能帮助纽约城里所有痛君子戒毒的才能呢?好好想想吧,伙计。 
    “基督啊,我真的脱瘾了吗?他自问道。 
    白盘子里装着的蓝色药片——是的,诱惑仍然存在,但已远不如以前强烈。 
    “我真的脱瘾了。”他回答说。 
    下一个问题是:他能保持这种状态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就有许许多多的其它问题涌进了脑海。他能发现恰莉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在睡梦中他对自己使用了意念控制,就像对自己催眠一样。但当他醒来时他也能对别人这样做吗?比如那总是咧嘴笑着的品彻特。品彻特知道恰莉的情况。能让他说出来吗?他能最终带她逃离这个地方吗?但必须牢记一点:不能再逃跑了,那不是解决办法。他们必须找到一个最终的解决办法。 
    几个月以来,他头一次这样激动,心中充满希望。他开始起草计划,分析各种情况,找出问题。几个月以来,他头一次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大脑。他再次感到自己生机勃勃充满了活力,可以有所作为。而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可以使他们相信两件事——第一,他仍旧有药瘾;第二,他仍旧不能使用他的意念控制力,他也许可以——他也许会找到一个机会——来做些什么。 
    灯亮时,他还在不停地考虑这些。在另一间屋子里,电视又开始播放那陈旧的广告:上帝会照顾好你的灵魂,我们会照顾好你的支票。 
    监视,监视器!他们又在看着你了,或者马上就会看着你了……千万不要忘记! 
    忽然间,所有现实情况都涌到了他的面前一如果他打算找到什么机会,那么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得不设法欺骗他们,编造各种借口。而且,他肯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抓住。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灰意懒……但这次,他并没有想到药片。 
    这使他增强了对自己的信心。 
    他想起了恰莉。是的,恰莉是他最大的鼓舞。 
    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走进起居室。“出什么事了?”他大声喊道,“吓死我了!我的药呢?快把我的药拿来!” 
    他在电视机前坐下,脸上一副麻木呆滞的表情。 
    在这灰暗的面具后,他的大脑——那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运转得越来越快。12 
    就像她父亲在同一时间所做的梦一样,恰莉也不再记得她与约翰·雨鸟一席长谈的细节,只记得其中的要点。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向约翰·雨鸟详细倒出她长长的故事的:她怎样来到这里; 
    她离开父亲后感到的恐惧;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想骗她再次使用超心理能力而使她感到的恐惧。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停电,以及知道那些人没有在偷听。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约翰·雨鸟本人。他曾经受过那么多的苦。 
    而且他还那么害怕黑暗以及这黑暗带给他的痛苦回忆——关押在越共手下的回忆;他曾似乎是无意地问过她,他们为什么把她关起来。于是她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以把他从痛苦的回忆中唤回。 
    但很快,她的讲述就不仅仅是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么简单了。她越说越快,越说越多,把许久以来郁积在心头的事都说了出来。她要说的大多了,没法停下来,也不愿停下来。这中间,她哭过一两次,他笨手笨脚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很多方面都使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现在如果他们发现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她说,“他们也会把你关起来的。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是啊,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约翰兴冲冲地说,“我只不过是个口级服务员,那样的话,我就不必再为那些大人物开酒瓶了。”他不禁笑出了声,“不过我想,如果你不跟他们说告诉了我,我们会没事的。” 
    “我不会的。”恰莉急切他说。她自己本来还有些心神不安,担心约翰把事说出去,“我渴得厉害。冰箱里有冰水。你要来点儿吗?” 
    “不要离开我。”他立刻说。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你可以拉着我的手。” 
    约翰·雨鸟似乎考虑了一下。“好吧。”他说。 
    他们一起摸到了厨房,手紧紧地拉在一起。 
    “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们,特别是这件事——这个大个子印地安人却还怕黑。他们会嘲笑我,让我在这儿待不下去的。” 
    “他们不会笑的,如果他们知道——” 
    “也许不会,也许会。”他咯咯地笑了一下,“但我希望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要感谢上帝,因为有你在这里,孩子。” 
    她深受感动,不得不努力克制眼睛里涌上来的泪水。他们打开冰箱,摸到了冰水。它已不再冰冷,但它还是使她的嗓子很舒服。她再次不安地想起不知自己说了多长时间。但是她已经讲了……所有的事。包括那些她本不想说的,像在曼德斯农场发生的那件事。当然,豪克斯但勒那些人知道,但她并不在乎他们。她”在乎的是约翰·雨鸟……他对她的看法。 
    但她都说了。他本可以一针见血直指问题的关键,那她也许就会立刻警觉起来……但她说了,含着泪花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而他不仅没有盘问或怀疑,反而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和同情。 
    他好像非常了解她经历过的不幸,因为他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不幸。 
    “喝点水。”她说。 
    “谢谢。”她听他喝完水,然后水杯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十分感谢。” 
    她把杯子放到一边。 
    “我们回那间屋子去吧。”他说,“真不知道这灯还会不会亮。”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让灯亮起来。他想他们大概已经: 
    在黑暗中待了七个小时。他想离开这儿,好好想一想。不是想她所说的话——他早已什么都知道——而是要考虑怎样来利用它。 
    “我想它们马上就会亮的。”恰莉说。 
    他们走回沙发,坐了下来。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们只是说他很好。”她说。 
    “我想我能见到他。”约翰·雨鸟说,就好像他是刚刚想起这个主意似地。 
    “真的吗?你真的能见到他吗?” 
    “我可以哪一天和何比换换班。我会告诉他说你很好。不,不能告诉他,得给他写张纸条或别的什么办法。” 
    “可……那样很危险。”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孩子。但我欠你的情。我会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她在黑暗中拥抱并吻了他。雨鸟还了她一个充满温情的拥抱。他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她,而且现在这种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她现在是他的了,他觉得自己也属于她。可惜时间不会太长。 
    他们坐在黑暗中,话说得不多。恰莉开始打起了瞌睡。忽然,他说的一句话使恰莉突然而又彻底地清醒过来,就像被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 
    “他妈的。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你应该给他们把火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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