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把埋在宝宝颈间的头抬起来,眼中满是无与伦比的喜悦,激动的亲了一下宝宝的唇,将人从床上拉做起来抱住。
'宝宝再叫一次。'
'爹爹。'
'再叫一次。'
'爹爹。'
'再一次……'
'爹爹……'
东方煜眼圈有点发红,忙将人抱紧了头埋在宝宝颈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第一次做爹一样咧开嘴无声的大笑。
'宝宝,爹爹真高兴。'
林宝宝头枕在东方煜肩上,用他的衣服蹭了蹭从眼睛里滴出来的水,然后翘了翘嘴角,笑的却比哭的还难看。
两人无声的抱了一会,各自躲在彼此的身后掩藏着过激的情绪,此时东方煜心中一片柔软,又仿佛拨开乌云终见明月,正常情况下本该怀疑宝宝反常行为的脑细胞也被喜悦激动麻痹了。
林宝宝原本以为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但东方煜竟然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过两个被窝变成了一个,躺在东方煜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不知道为什么东方煜要忍着,明明已经有了反应,自己又是第一次主动,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埋在东方煜怀里的脸不禁有些发烧,说不上来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毕竟自己多少也有点冲动,看到那行字的时候,那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整个充满了心房,所以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迫切的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东方煜并没有让他失望,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难过,心中刀割一样的痛。
抱着他的人不时低头亲亲他的发顶、额头,手放在他腰背上缓缓的抚摸着,油灯还在燃着,房间里洒满昏黄的暖光,年久的木床有着陈旧的木香味,配着沐浴后的清香,静谧又安详。
林宝宝眼睛一直闭着,睡的很浅,偶尔睁开眼睛会发现东方煜一直没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一双凤目里都是暖意,看他醒过来也只是亲亲他的嘴角安抚的抚摸他的背。
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天还黑着,等打了三次鸣天已经亮了,院子里传来烧火做饭的声音,木柴烧的噼啪的响,还有汲水切菜的声音,天亮了呢。
'爹爹,你说…权利是不是很重要?'林宝宝身子朝里挪了挪,抬头问东方煜。
东方煜本来假寐了一会,宝宝一动他就醒了,听到问话神色很平静,只是把宝宝撤开的身子又拉进怀里。
'嗯,至少现在它很重要……'因为没有它,就不会有未来的一切,过去也将不是过去,我不是我,你不是你的时候,权利很重要。
'是吗,'林宝宝小声的喃喃,皇帝啊,对皇帝来说最重要的是皇位吧。
突变3
林宝宝埋在东方煜怀里苦笑了一下,希望他回答什么呢?问这种问题本来就很无聊又白痴吧。
东方晨曦的光亮透过窗楞洒在暖融融的棉被上,靠在东方煜胸口的头蹭了蹭,该起床了啊。
东方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眼中闪动着幽深的光亮,'宝宝,要再睡会吗?'
心口发闷,堵的难受,可是还要一副什么事都没有样子,'不了,天已经亮了。'所以做梦的时间结束了。
从背后拥住宝宝,东方煜头压在他肩上,眼睛在宝宝看不见的地方闪了闪,宽阔的胸膛完全包裹住宝宝尚显稚嫩的身体,黑段似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宝宝的面颊,所以东方煜看不到往常黑亮大眼睛里的水光。
'手抬起来。'东方煜心血来潮要亲自动手给宝宝穿衣服,这个时候的衣服大多是宽袍大袖的,里衣中衣都是用细细的带子系起来,外衣要用腰带,腰带上又喜欢挂玉佩、荷包之类的饰品。东方煜要给他穿浅橘色的外套,林宝宝摇摇头这个颜色对他来说还是过于鲜艳了,加上他皮肤胜雪,容颜又多肖于母亲,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总是不便。
'换一件吧,这个太艳了。'林宝宝不肯穿,那黑亮的眼睛瞧东方煜,嘴唇微微抿着,透着一股委屈。
虽然自己很喜欢,宝宝穿上也很好看,不过宝宝不愿意,这么点小事情东方煜自己愿意依着他,再加上宝宝的美也不想让别人瞧了去,亲亲宝宝抿着的嘴角,东方煜面上带笑,'那宝宝想穿哪件?'
'青灰色的吧,我喜欢那个腰带的绣纹。'
'好,就穿那件,宝宝不管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东方煜把青灰色的外套找出来给宝宝穿上,仔细的扣上腰带,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腰带两侧用深蓝色的绣线绣了盘云纹,东方煜看来这是最简单的绣图了,他的龙袍就不说了,哪怕是平常穿的衣服,上面都是繁复的龙鱼、祥云绣花。
给宝宝穿好衣服,挂上白色的四爪盘龙玉佩。东方煜送的时候林宝宝觉得挺漂亮,玉质晶莹剔透,龙也雕刻的栩栩如生。寻常的雕龙玉佩王公贵族就可佩带,不过像林宝宝带的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王公能佩带的,但林宝宝并不知道,东方煜送的时候自然也没说。
'爹爹,我也给你穿衣服吧?'林宝宝声音小小的,有些羞赧,看东方煜一下子明亮起来的眼睛,嘴角加深的笑意,脸颊不禁泛红,不过即便这样,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把头地下去,半跪在床上黑润的眼睛坚定的看着东方煜。
'好,宝宝来给爹爹穿。'整整宝宝散在颊边的头发,亲了一下他发红的脸颊,东方煜站好让宝宝给他更衣。
东方煜的衣服比他自己的穿起来复杂多了,好在有东方煜解说,该怎么穿,哪一件先穿,林宝宝低着头用手抚平衣服的褶皱,仔细的束好腰带,平展下袖口,酱紫色穿在东方煜什么显的庄重挺拔。
'好了。'
'宝宝穿的很好。'
本来想帮东方煜束发的,但实在是拿长头发没辙,林宝宝自己头发打理起来都费劲,往往是直接用一根布带束在头顶,要嘛就是直接从耳后两边束起来一束,其他的都散在背后。他用不惯簪子,而且头发太滑,插不好又会散开,最后干脆不用了。
跟东方煜一起之后曾有人要帮他梳头,不过是个男的,林宝宝觉得别扭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动手。
东方煜想帮忙,不过皇帝没帮谁梳过头,弄了半天倒是扯下了好几根头发,头发没梳成倒是把人弄疼了,最后的最后还是学着宝宝原来的样子简单的扎起来一束。东方煜没泄气,反正日子还长,等回宫让嬷嬷教自己,一把青丝还能难倒皇帝吗?
洗漱、吃饭,等要出发的时候已经巳时了(9点),主人家客气的出来送行,东方煜上了马车,宝宝跑到他身边,凑近耳朵小声说要去方便一下,说完挺不好意思。不过东方煜却觉得,宝宝这是跟他亲密,连如厕这种事都要跟自己说,便朝他眨眨眼睛,示意赶快去。
巳时太阳已经高升了,后院的草鸡在草堆里觅食,阳光撒在草垛上给人恍惚又温暖的感觉。
等了一会见宝宝一直不出来,东方煜就下了马车吩咐侍卫去看看。
马儿大概也等急了,喷着粗气前蹄嗒嗒的不断踩着脚下的土地。
侍卫很快就回来了,神色有些慌张,直接打手跪下,'主子,没看见少爷。'
没等他起来,东方煜闪身掠过他进了后院,来来回回几个人惊的院里的鸡鸭乱飞,叽嘎的叫声、拍翅膀的声音,主人家看着不对也慌慌张张的跑进后院,只见鸡鸭不见人。刚才进来的爷和那位小爷都不见了。
姓张的主人家毕竟是普通农户,害怕在家里惹事,忙让外面的各位爷都进来,里里外外的找,屋里院里都找遍了,哪里有那两位主子的人影,跟随的领头侍卫刘庞颇为镇静,吩咐几个人到外面去找,剩下两个人和随行的太医守着马车。
他们人毕竟少数,把周围一圈都找了也没找到人,不管哪一个找不见都是天大的事,何况是两个都找不到,刘庞倒不担心主子,主子一定是找小主子去了。
村子附近有山林,要藏个人一时半刻也很难找。附近的地形昨日就勘察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小主子在他们眼皮下面不见了,除了说明他们大意之外也很有可能是外面的人劫持了,但刚没有听到任何呼救的声音,刘庞吩咐把姓张的一家先关在屋里,其他人继续寻找。
凭主子的武功机智刘庞不担心,担心的是主子一时着急忘记发信号给他们,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东方煜才一个人回来。
见他面色阴沉,整个人由内向外散发着强悍阴霾的气势,即便是平常一直跟随的侍卫也有些胆战心惊。
'主子,属下护主不周,请主子责罚!'刘庞一跪下,其他的侍卫也纷纷跪下,这不仅是责任的问题,平时小主子没拿他们当下人待过,连吃饭也跟他们一个桌子,人长的又漂亮,他们没人不喜欢的,现在人不见了,他们真的很自责也很担心。
'都起来吧,现在找人要紧。'
'谢主子。'
要说东方煜没有一点准备或者没有一点线索,那就不是他了,做皇帝的哪个不是走一步看三步,不过有时候计划的在完美,也保不住你计划的那个人不按你的计划走。
宝宝的离开,东方煜除了担心更多的是心痛,宝宝不信任他,宁愿相信陌生人,这一刻心像被无数钢针扎了一样,心口渗血。
'用蜂蝶吧。'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宝宝找回来,哪怕将来他会怨恨。
遗落的玉佩
林宝宝并没有走远,带着他的人只是把他暂时藏在一个隐蔽的树洞里,树洞很深,他的心也沉的深深的,明明是自己愿意走的,为什么走的时候心疼的要裂开一样。
在光线照不进的地方林宝宝很不男子汉的红了眼睛,离开那个人心竟然这样疼,可是不离开又能怎样,那个人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是他的爹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还是昨晚哪个络腮胡,不过林宝宝觉得这人肯定易容了,晚上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瞧着身材和脸长的太不协调了。所以他不信任这个人,现在也只是想借他的势离开而已。
等东方煜过去了,络腮胡才带着他飞远,这个人的轻功很高,落地无声,一掠数丈,带着他也飞的很轻松。
耳边穿来呼呼的风声,离东方煜越来越远,等村子也看不见了林宝宝还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方向,不知何处是归处。
络腮胡带着他飞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路上停了一辆马车,普通的黑色车棚,黑色的骏马。络腮胡亲自架起车,林宝宝被塞进了马车里,马鞭过后马儿扬蹄飞奔。
马跑的很快,一路都很颠簸,林宝宝坐在马车里看着倒退的青草树木,手中抚摸着白色的玉佩,除了这个似乎一无所有了啊。
直到入夜马车也没有停下,随着路越走越远,林宝宝发现他们的马车是一直向北走,并不是到淮扬的方向。
夜全黑下来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来了,林宝宝这一路颠的很想吐,不过因为一天没吃东西,即使想吐也吐不出来。
门匾上写着王府,大概就是姓王的人家,进了门是个小花园,林宝宝也没心情看种了什么花都是什么景致,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观察了一下王府的格局。一个细瘦高挑穿着青布衫的男子挑了灯笼站在院子里,看他们二人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领着他们进了左边厢房,房间里点着两根蜡烛,看着是个客房,桌子上摆了饭菜,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刚做好不久的样子。
络腮胡走在后面把林宝宝推进门,又和高个子男子耳语了几句,这才对林宝宝说,'我叫高山,这是我哥哥高峰,你暂且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我们,天不早了,不如你先吃个饭,我和哥哥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咱们晚些再说。'
'多谢,有劳两位了。'
林宝宝道了谢,高山兄弟便出去了,一天颠簸下来又累又饿,可是看着一桌子的菜他却吃不下,怔怔的望着闪动的烛火,心中闷堵难受的厉害。
林宝宝是自愿跟高山走的,所以这对兄弟对他看管上并不怎么严,林宝宝打开窗,看着漆黑的夜色头一次觉得特别孤单。哪怕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处在勾栏那样的环境中他乐天的性格也让他不觉得多悲苦,可是才离开那个人一个白天就开始觉得孤单了吗?
从怀里掏出来那封信,眼睛只停留在一行字上。东方煜是东越国的皇帝,而他是皇帝的儿子,是大皇子。
那些薛贵妃是如何被冤,如何被下狱,又是因何被赐了毒酒,皇帝的无情,皇家的冷漠,他不在乎。说什么报仇,这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林宝宝,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就算是董小宝那也是董家夫妇养育的。
皇家处死妃子,哪怕是亲生儿子不都是正常的吗?他又凭什么去报仇?对皇帝来说权利才是最重要的啊,其他的人不过都是棋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棋子中的一个。
菜凉了,蜡烛也快燃尽了,烛泪铺了满满的一烛台。夜深了,起风了,头发被吹乱了,这是东方煜亲手梳的,虽然笨拙可是林宝宝知道这是他的心意,所以舍不得解开,乱了就乱了吧,心早就乱了,又何况是一把头发。
外面传来敲梆子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三更天了,站的腿都有点麻了。
林宝宝用手搓搓脸,嘴角上抬,露出一个笑,笑给自己看,既然不能哭,那就笑着面对吧。
既然要走,总是需要力气的。就着冷汤林宝宝使劲的往嘴巴里塞饭,好像饿了几天几夜一样,吃了满满一碗,菜也消灭了大半。
捂着吃撑的肚子刚站起来,胃里却翻搅倒海一样,捂着嘴就跑向门角,对着痰盆哇的一声开始吐,刚吃下的饭尽数吐了出来。
林宝宝扶着墙站起来,脸色有点白,抖着手倒了杯茶漱口,想到床上躺躺门却被人推开了。
'公子?'进来的是高峰,看样子原本是睡下来,披了件外袍就进来了,一看门边就发现林宝宝吐了。
'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三更半夜的高峰并不想去叫大夫,关键的是这个时候去叫大夫太引人注目。
漱了口,又喝了点茶,林宝宝这才觉得好些。
'没事,就是今天坐车颠着了,有点晕车,过会就没事了,吵到你了吗?真是抱歉。'
高峰见林宝宝脸色有点发白,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替他打了壶热水把痰盆端了出去,'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做些酸梅汤喝。'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你赶快休息吧。'林宝宝不想多说,高峰也不再什么,从外面关了门出去了。
林宝宝裹了被子躺在床上,喝了些热茶觉得好多了,胃现在空着却比刚才舒服。
昨晚上就没睡觉,又颠簸了一天,本来就不算强健的身体有些顶不住,只脱了外套林宝宝就睡着了。
高峰本来拿痰盂去倒,却发现里面竟然落了一块白玉,用水洗干净了,发现竟然是四爪龙佩。高峰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玉佩收起来又回去睡觉了。
林宝宝不知道的是,那块玉佩上染了香,用蜂蝶可千里追踪。如果没有遗落玉佩,可能也没有后来的事,佛说种什么瓜得什么果,林宝宝不知道上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瓜,为什么上天会给他这样的果。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亲多留言给偶吧
带病回京
林宝宝身体本来就不算强健,加上心情郁结,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第二天起来人就开始有些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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