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儿子皇帝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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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儿子皇帝爹-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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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宝宝有些激动的看着老人家,张了张口,还是没叫出来外公。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坚持HE哦

    中间不管咋样,最后肯定是HE


对峙

    人的欲望就像海水,越喝越渴,越渴想喝的就越多。

    东方煜四岁识字开始,母后就不断告诉他,将来他要成为东越的皇帝,坐上那个至尊的宝座;母后还说,这个世上最爱他的就是母后,除了母后谁的话也不能相信,那怕是父皇的。

    一开始,东方煜很困惑、迷茫,皇帝在他的概念里就是父皇那般的样子,自己怎么可能做皇帝呢,还有哥哥也很爱他啊,哥哥会在他调皮耍赖的时候抱着哄他,他爬到树上哥哥还会小心的在下面接着他,还有父皇,父皇虽然不经常抱他,但是父皇会夸奖他聪明,每当父皇夸他功课做的好的时候他就会非常高兴,难道哥哥和父皇的话也不能相信吗?

    母后说他才是皇帝的嫡子,母后还说他恨那个男人,小的时候他还不懂,不懂得恨,也不懂母后口中的那个人。

    等到慢慢长大,母后的话先是在他脑袋里扎了根,后来心里似乎也认同了——他将来就是要做皇帝的。可也知道了,哥哥才是太子,将来哥哥才会继承那个位置,他不想伤害哥哥,可是他想要那个位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后就很少跟哥哥说话了,哥哥有了自己的宫殿,除了每日来向母后请安,哥哥再也不带他玩了。

    再后来,父皇驾崩了,哥哥成了皇帝,母后便成了皇太后,哥哥封他做亲王,亲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虽然觉得不满足,但并不想杀了哥哥自己来做皇帝。

    母后知道了他的想法,狠狠的抽了他两只鞭,一个失手他脸上就多了一道狞狰的疤痕,虽然宫里有最好的伤药,但是母后却不允许太医给他用,只用了普通的伤药,母后要让他记住,是东方昊天对不起他们母子,东方煜他的哥哥是个贱…种,根本不配做皇帝,他才应该坐上那个位置。

    他知道,自己开始一日比一日变的虚伪,一日比一日冷血。除了皇位世上再没有可追寻的目标。

    可是他的父皇太宠爱他的哥哥,给他留下了最忠心的臣子,三分之二的军队都掌握在皇帝手里。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的外公王义一直驻守边关,手中有十万大军,王义虽然是个忠臣,可是也不忍看着他和母后在争斗中惨死,拉拢了十几位大臣,准备了七年,甚至让皇帝一直生不出继承人,原以为可以一搏的时候,辛苦筹建的大厦竟然一夜间倾倒。

    表妹王谷蓝玩了个反间计,母后被软禁,外公王义被削了兵权,拉拢的十几位大臣入狱,他也成了通缉犯。

    赤…裸…裸的背叛,让狼狈过后的他陷入疯狂。

    没有军队,没有大臣,可是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他那个漂亮可人的侄儿。

    于是,今天他站在这里,来确定手中那张牌到底有怎样的分量。

    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的味道,鼎炉的不断冒出袅袅的白烟,味道有些重了,可是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啊,父皇以前在的时候房间里也是熏的这个香味,他不见得多喜欢,可是似乎这么个味道也是皇帝的象征呢。

    明黄的身影走近了,东方旭看着皇帝身上的五爪龙袍,明晃晃金线十分晃眼。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道没有门帘的门站着。

    气氛一下子陷入僵硬,连门外的顺德都能感觉到了。

    东方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一笑,并不严肃的道:'旭第在外几个月,规矩都忘了吗?'

    东方旭倒也不拿捏,又不是没跪过,再说以后还不知道谁跪谁呢,因此膝盖一弯就要三拜九叩,只是才弯了一半便被东方煜意外的拦住了。

    '我们兄弟多日不见,好好说说话,这些虚礼就免了。'东方旭搭着皇帝的手站起来,笑了一下,脸上的疤痕也随之颤抖,'草民多谢皇上。'

    东方煜听之一顿,收回虚扶的手,转身在旁边的龙椅上坐下。因为皇帝没传,东方旭到现在还没喝杯茶,上面那位平静的坐着,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旭弟,这几月在外都做了什么?生活的可还习惯?'

    '让皇上费心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草民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市井乡村,始终感念母后的教诲,一日不敢忘自己是太祖的子孙,草民很好。'

    东方煜凤目一沉,面上仍然一片平和,'旭弟不忘记自己是太祖的子孙,自然也该记得太祖的遗训。'

    遗训,后宫不得干政还是藩王忠君之道?

    东方旭口更干了,懒得继续表什么兄友弟恭,何况面上表现的再好,还真能好的起来?

    '草民近日听说了一件趣事,得了一妙人,此次进宫也是想跟皇上说说,让皇上也开心一下。'

    '哦?什么趣事?又是怎样的妙人?'东方煜眉头一皱,已经有不祥的预感。

    '说起来也都是草民烂好心了,前些日子路上救了一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体弱生的倒是国色天香,草民惭愧一时见他美貌人又可怜,便救下了,那知后来一查,这少年原来竟是个做倌儿的,还是在京城有名的珠翠楼,皇上说臣要不要将他送进倌楼里?'东方旭说到这里一顿,抬头看了看坐着的皇帝,见东方煜面色平静,似乎还极有兴趣听的样子,心中免不了嘲讽一番。

    '后来如何了?'

    '少年原来在楼里叫宝倌,在草民家里养好了病,便跟草民说了他的一段遭遇,草民听了简直是又惊又骇,皇上猜这宝倌说了什么?''旭弟想说什么?'

    '不是草民想说什么,而是这宝倌说当初将他从楼里赎出来的就是他初…夜的恩客,而这个恩客竟然好巧不巧的是他的生身父亲,草民想这父亲上了自己亲生儿子,当真是猪狗不如,来日必遭天谴。'

    东方煜龙袍下的手握的青筋泛白,面上结着寒潭冷冰,只是嗓音低沉,说出来的话仿佛不是在生气,'朕还不知道,旭弟出去几月便是游手好闲,像个妇人一样学做长舌妇了吗?'

    沉着脸突然一笑,'旭弟既然来了,朕自然是不能让人空手而回的,旭弟想要什么,说说看朕是不是给的起?'

    '皇上说笑了,天下都是皇上的,又有什么皇上给不起的,草民想要什么,皇上一早便知道,皇上不给,草民也只能想办法自己来拿,拿不到自然也会把那个东西毁了。'

    '你倒是不怕,胆子不小,就不怕今日回不去?'

    '草民当然怕,所以草民来时吩咐了,草民要是三个时辰后还回不去,那就杀了漂亮的小倌给草民陪葬,想来在下面有这么个可人陪着也不会寂寞,草民回不去,明日皇上面对的就不是草民,而是天下百姓的唇枪利口了。

    东方旭心中甚是开心,这么肆无忌惮的将皇帝骂个痛快,皇帝还不能回嘴的感觉真是爽的前所未有,心中对莫海出的主子无不得意,若真能用一个人就能将东方煜拉下马,这王牌就真的是王牌了,也不枉母后十几年的经营。

    '不过是杀一个人,一命抵一命倒也合算。'东方煜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东方旭一愣。

    '一个小倌换当今皇太后唯一儿子的一条命,朕觉得值得。'

    东方旭听见外面嗑嚓一声雷响,大概天要下雨了吧。



风雨
  
    北方的冬天很少下雨,倒是风多一些,多数还是晴天,因此北方的女子在这种干冷的环境下皮肤就没有南方女子的水灵,好山好水毕竟养人,这也是为什么南方多出美人的原因。

    林宝宝上辈子就生长在北方,冬天的时候住的房子有空调有暖气,出门有保暖轻便的羽绒服,到了公司又有中央空调,所以能感受到冷的时候也就是上下班的那点路。这个薛府条件就没那么好了,并没有富贵人家会用的地龙,而是放了烧炭的炉子,空气里有些暖意,但林宝宝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大好,总是感觉特别冷。

    林宝宝现在这副身体,毕竟是在馆里经过几年调教的,那些抑制身体长高的药想必也没少喝,况且正常来说男孩子首次出…精大凡都在十五岁以后,而他提前了一年多,这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年纪小还不大看的出来,但年纪大了却是会受很多罪,且大多都不长命,除非后期好好调养,才能缓解一二。

    雨下的倒不是很大,但淅淅沥沥的打在屋檐上,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啪啪声让林宝宝本就发闷的心更加烦躁。

    '是皇上逼迫你的吗?'

    前日外公这般问他,老人家面色沉静,但眼中不乏关怀之色,即便知道他曾经身陷娼门也并没有上来就给他定罪,因着女儿的关系甚至面上多露怜惜之情。

    进门的时候外公把着他的手,关了门仔细打量他,从鼻子眉毛眼睛到胳膊手脚,老人眼光沉静,林宝宝却觉得犀利非常,一颗心也跳的比往常快了些,明明对方面目温和却让他脊背生寒,面对东方煜的时候都没觉得紧张,但这样一个七旬老者,又是这具身体的外公林宝宝却担心说错一句话。

    老人家大概也看出他有些不自在,想着毕竟是从小长于寒门小户,没见过世面,加上养父母双亡,这孩子投了好胎,怎奈命却不好,看着和女儿有些相似的眉眼,心下也不禁一痛。

    但转念又想到京中传闻,心中也颇为羞恼,想他为官四十多载,辅佐过三位皇帝,一心为江山社稷,忠君爱民,也算是鞠躬尽瘁,纵然不说他有多少功勋,但也至少是忠臣良将,不想到老,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祸事,外孙曾身陷污浊之地已然失了天家的体面威严,然皇上枉顾父子常伦,不啻雪上加霜。

    孙儿自然是心疼,何况又是女儿唯一的骨肉,他唯一的外孙,但比起国家社稷、江山的稳固,孰轻孰重,一看便知,似乎只能舍了外孙。

    一时间,看着这个尚未成人的孩子,薛老眼眶湿润,到了地府在向女儿赔罪吧。

    老人虽然有些激动,但也并没有上演抱头痛苦的戏码,刚开始也只询问了些生活是否辛苦,林宝宝自然说是不辛苦,听他这样说,薛老也觉得这个外孙懂事,也就越发觉得对不起外孙,林宝宝倒是没觉得什么,何况外公年龄大了,他也不忍老人家伤心难过,便说了一些在南方的见闻趣事。

    雨似乎下的大了,夹杂呼呼的风声,在严冬的天气里,寒气直入骨髓,林宝宝穿着一件厚棉袄还是觉得十分寒冷,阴寒的天气即便是白日屋里的光线也较平时暗淡很多。到了午时,外面的守卫敲了门就直接进来,从门外进来一股冷风,夹杂着潮气,门卫在外面站了一上午脸色却比林宝宝还要好些。大概因着主人的吩咐,送饭的守卫也不多话,把饭食从食盒里取出来,说了声该用午饭了便退下了。

    三菜一汤,一荤两素,汤是普通的紫菜蛋花汤,虽然形同软禁但在饭食上并不曾苛待,饭菜还冒着香气,林宝宝却并没有扭头看一眼,外公那日并没有说很多,但到后来却字字诛心。

    '是皇上逼迫你的吗?'

    他是怎么回答的,初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外公问的是什么,林宝宝面色已经惨白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怎么能奢望获得一丝半点的亲情,其实只要他回答个是,那座可以压死人的大山他就可以躲过去,即便躲不过去,砸在身上的也不过是大大小小的零星石块,总之死不了人,别人也只能说他是身不由己,祸国殃民这些还不至于。

    但,他说不是,不是皇帝逼他,皇帝不知道他的身份,一切都是他的错。

    再后来呢,外公扬起手,巴掌只差一点就呼到脸上,最终也只是无力的垂下。

    '跪下!'

    好在屋里铺了毡花毯子,即便是跪上两个时辰也不至于太痛。

    还是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五个红红的指印,换来的是莫海大义般的劝解,话语中隐隐含着当今皇帝荒唐误国、好色无德,贤明之人应当改弦易帜,薛老三朝为官,门生故吏遍天下,肯定一呼百应,如今也是为名请命的时候了。

    开了小窗,迎面吹进细密的风雨,虽然更冷了,精神却一震。

    那天回来,手中紧紧握着的是外公塞给他的信,其实他本来就没想过什么认祖归宗,更没想过进皇宫享受人人向往的荣华富贵,只是原来连性命也保不住吗?

    信看过也就烧了,晚上睁着眼,想起的却都是上辈子的事,他不见了父母会怎么样,如果在这里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现代去?眼睛酸的撑不下去的是后,脑中闪现的却是东方煜的样子,宠溺的笑,坏坏的笑,还有生气时的冷笑……

    门外种了几棵柳树,叶子早就落了,此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被风吹的发生呜呜的声响,雨下的越发密了,用蛋花汤拌着米饭吃了些菜,林宝宝拿起伞想去看看外公。

    伞还没撑起来,风夹着雨就扫了过来,笨重的木柄黄油布伞,浸了水越发的沉重。

    守卫见他撑的实在笨拙,心里虽然看不起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但还是上前两步从他手里接过伞,轻松的举起来,林宝宝手中一轻,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守卫,便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守卫倒是一愣,脸竟然红了,不过他肤色发黑,不怎么看的出来。

    外公已经用过饭了,见他进来眼睛微抬了一下,神色颇有些冷峻,虽然知道原因,林宝宝心下还是觉得不好受,勉强笑了一下,让外公注意身体,老人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林宝宝并不是健谈的人,何况跟这样学识渊博、一生为国的老人,他也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关于母亲的事更是一概不知,国家朝堂的事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唯一能聊得起来的也就是那位皇帝了,可是皇帝并不能作为聊天的话题,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陷入些微尴尬的境地。

    外公站在桌案前,画的正是今日飘摇的风雨,冬日万物凋敝,只剩下枯草劲风,但俗语不是说,冬天来了,春天就不远了吗?

    林宝宝抬头望向院中的小花园,虽然花叶早已凋零,但石缝中仍然有等待破土而出的种子,等到春天,迎春花依然会开放,那个霸道又无赖的人也一定会平安渡过这个寒冬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些的时候还有一更



见血

    雨打着松柏,发出飒飒的声响,不知道是谁在屋檐下放了大肚子的瓦罐,雨水顺着黄橙橙的瓦片从高处流进瓦肚里,风大雨急,不一会就装满了一整坛,多出来的就从罐口溢出来,沿着低矮的台阶和着别处的雨水汇集成一片水流。

    哑仆提了一壶热茶,天寒地冻又下雨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腰椎的地方针扎似的疼,弯着腰下了台阶,通道里面的光线不够亮,他走的不快,挪到石牢的时候比平时多花了一半的时间。

    这样阴湿的天气,这间石牢用大炉子烧着大块的木炭,反而比外面要干燥温暖很多。比起他睡觉休息的屋子他到宁愿在这里多待一会,这样腰上的毛病也能好的快些,往主子的杯子里续了热水,白烟一下子冒了出来。

    火炉子里细长的利刀已经烧的通红,用来割肉的话可以减少流血,哑仆稍稍抬头看了看墙上用铁链锁起来的人,头发有些蓬乱,脸上的表情有些狞狰,带着些狂乱的不可置信。心中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啊,这件屋子的主人,哪一个不是表面温和,内里阴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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