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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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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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花雪月 (49)曲终仁义在
    “东西呢?我看看。”虎黑子打断了赵先生的话,他的脸色有些可怕。他从赵先生手里接过小锦盒,打开看了看。“这玩意儿真他妈漂亮。老赵,不能卖你了,这玩意儿归你简直就是糟践。”他又看着金兆枫说:“兄弟,我给你找一买主儿,那哥们儿专收古玩,从来不买,明天下午我就让他把钱送你们家去。你信我的,我虽然Cao蛋,可我不骗朋友。走吧咱们,高兴点儿,哥带你耍去。把钱还给丫挺的,把东西收好了。”他把钱从金兆枫的提包里拿出来,把小锦盒交给金兆枫,拉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黑子黑子,咱别这样儿啊,行吗?金先生连钱都收了,我们是自愿交易的。”赵先生慌了,急忙上前拦住虎黑子。
    “我烦了啊,别他妈招我!”虎黑子把赵先生拨拉到一边儿。他要发威了。
    袁师傅赶紧上去劝赵先生。“算了吧,赵先生。这回只能算你违约了,你原本说好了不会转手的呀?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以后有合适的我再给你介绍吧。”
    金兆枫觉得很过意不去,他内疚地对赵先生说:“今天真是对不起您了,我年轻,做事儿不周全,您就多担待吧。咱们都是旗人,您别记恨我。”说完,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赵先生把四个人送到了饭店门前。有虎黑子在这儿镇着,他不敢滋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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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童一招手,一辆皇冠出租开了过来。
    “黑子,你看……”赵先生还不彻底私心。
    “别说了啊,就这么着了。今天这事儿赖你不对。以后没事儿别他妈找我!”他上了车。“走哇兆枫,叫上你这俩朋友,咱们一块儿吃饭去。”
    “不用了,改日我请你吧。有事儿咱明天再说,今儿个我就谢谢你了。”金兆枫诚心诚意地说。虎黑子真是帮了他大忙,既圆了心气儿,又有了买卖。
    “这可是你头一次说要请我吃饭呢,我记着啊。明天下午你跟家等我,我一准儿去。走啦。”虎黑子走了。
    “那咱们也走吧。”金兆枫对袁师傅和左思南说。看到赵先生还站在一边儿不知所措,他走过去,拉着赵先生的手说:“赵兄,今天这事儿……挺惭愧的。对不起了。”
    赵先生倒还坦诚。“咳,今天算我臭,我他妈没事儿撑的,叫他来干吗呀!我还一直觉着他对我不错呢。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你那俩鼻烟壶的,不过,我做买卖都成习惯了,就是搁我手里也留不长。行了,听你的,咱们都是旗人,自当没这事儿。”他紧握了一下金兆枫的手,“小兄弟,你这心理真够成熟的,不像二十几岁的生瓜蛋子,我看出来了,你以后准能干成一番大事业。”
    “让您见笑了。说实话,其实虎黑子这人心地挺善良的,您以后和他多接触接触吧。不耽误您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一行三人又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在车上,金兆枫希望能得到袁师傅的谅解。袁师傅说,金兆枫太孝顺太善良了,不然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其实他并无过错;如果明天下午出了差池,他再接着联系别的买家。左思南说,明天上午还去金家报到。金兆枫提出请二人一起去吃饭,二人雀跃而往。
    ……
第一章风花雪月 (50)互捧戏丹青
    月朗星稀转晨明,又是一天好光景。
    金兆枫起得很早。给爷爷和老妈问早安的时候,他并没提昨天交易的事情。或许老人们意识到可能尚无结果,也没有去问他。
    左思南又是九点到的金家,又给金兆枫带来了早点。
    “嘿,到底是发小儿啊,还是你心疼我呀。”金兆枫边吃边奉承人,心安理得的。
    “昨儿晚上回家我还想呢,你在建国饭店里说的那些话真太有水准了。原来我老觉得咱俩各方面差不多,这一遇见事儿就知道了,我还是不行。”左思南发自内心地说。
    “咱俩本来就差不多嘛,别贬低自己挖苦别人了。你看看,虚心使人进步,这一点你就比我强。我老是骄傲使人落后。咱俩是因为智商一样兴趣也一样才成了老朋友的,谁也不比谁差。”金兆枫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被呛得咳嗽起来。
    左思南赶紧给他拍着后备。“瞧瞧,这就是你们臭旗人的习惯把你害的。”
    “旗人怎么了?旗人最讲究忠孝仁义长幼尊卑了。别老是旗人旗人的,旗人不是也想方设法地建设伟大祖国呢吗?”
    “你发现没有?你最近说话净骂人了。”
    “我那是让坏人给气的,我跟好人不这样儿。我这样子的文明绅士,像是随便骂人的人吗?那么多年的书不能白念吧?!一想起那些害人精,我就恨得牙根儿痒痒。Cao他妈的。”想起坏人来,金兆枫的牙根儿真的发痒了。
    “又怎么啦?又拿大便当牙膏了吧?人嫌狗不待见的。”左思南有的时候也很幽默。
    “嘿,你说咱俩多般配呀,连说话的损劲儿都透着那么有智慧。可着这么大的北京城,能有几个说话比咱们水平高的?没有,我看没有!”金兆枫又有自恋情结了。
    “我看虎黑子对你够仁义的。他不像那么坏的人哪?”左思南问金兆枫。他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事儿。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充斥着太多人对虎黑子的骂声。
    “那人其实挺善良的,就是从小儿野惯了,流里流气的。现在还比以前强多了呢。也奇了怪了,他对我们家人都挺尊敬的,”说话的时候,金兆枫又被呛了一下。
    “那是因为你们家人都有文化有修养呗,有打人的本事可是从来不欺负人。你们家有的正是他没有的,所以,从仰慕到尊敬了。”
    “一句话,以君子之心待人吧。宁人负我,我不可负人;恶以受之,善以奉之。”金兆枫作了总结性的发言。话音落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早点。“还想干点儿什么?光耍贫嘴长得了学问吗?”他想了想。“要不就……咱俩画画儿吧?画完了互相给说说,可乎?”
    “可。看纸笔伺候。”
    “嗻!”金兆枫说完,拿来了全套的家什,并将宣纸裁好,铺在画毯上。“每人一张斗方儿。你来山水,我来写意花鸟。WillthatbeOK?”


第一章风花雪月 (51)雅兴显妙手
    一般的宣纸尺寸为二尺乘四尺,若不裁开,则称为整纸;若裁成二尺乘二尺,则称为斗方儿或四尺对裁;若横裁成三张,则称为四尺三裁;若竖裁成两张,则称为一四尺。画者们均会按照常用的尺幅作画,若尺幅不合规制,则会在价钱上受到影响。
    “都依你了。花儿还没下笔,就先听见鸟语了,算你有意境。”左思南倒也幽默。
    于是,二人各施丹青,动作起来。
    未过多时,金兆枫先收了手。画面上,自右上至左下是一片酣畅的芭蕉叶,右下角是两只稚嫩的鹌鹑,左上角题有‘雏趣’二字,下随‘己巳年仲夏兆枫戏墨’诸字,并钤朱文印章一枚。干净,清新,老辣。他站在左思南的身侧,静静地看着。
    几分钟后,左思南也停了笔。“可惜呀,忘拿印章了。不美。”他遗憾地说。
    “好办。请傻小子稍候片刻。”金兆枫取出刻刀和一块青田石,稍作端详之后,便刻了起来,一面下刀一面吹着石面上的碎屑。刻毕,沾上印泥打出小样,稍作修整后,又在石头侧面题上边款‘己巳夏月兆枫敬刊’。一切停当,他双手奉上,“小可不才,乞请左兄笑纳。时间紧,任务急,擅制白文印章,未请示下,当面恕罪。”
    左思南接过来,重打小样看了看,随后,在自己的画纸上施了印。“行啊。以后开了店,就照你这三分钟一方印的速度,咱们得挣多少银子呀!不用干别的了。我找你算是找对了,多合适啊。嘿!”他走到金兆枫的画作前。细细地品着。“嗯……不错,又进步了。这笔墨越来越有力度了,构图也好。这叶子画得厚重豪放,这鹌鹑也显得朝气盈溢,身上还有李苦禅的意思呢。留着留着,以后好好儿裱上,挂店里还能卖呢,价儿也别标得太高,就标二百吧,合你原来一个月的工资。您老费费神,给我也评判评判。记着,过年的话多说,清明的话少提。上眼吧您哪。”
    金兆枫刚一上眼,就有了感慨:画得真好!“啊呀嗬——”他念着京韵高叫一声,“美极呀美极!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看我应该是士别一日当刮目三次。长得太快了。瞧这山画的,草木疏密有度,施墨浓淡得当,皴擦点染无不恰到妙处。哎呀,不是一般的好了,还真有几分黄宾虹晚年黑密厚重的画风呢。这张也留着,赶明儿也裱上,也标上价儿挂店里卖,你这张比我那张强得不止一点儿半点儿的,怎么也得标四百呀。好哇,不错不错,今天就算咱俩挣了六百吧。”二人同时开心地大笑起来。发自内心的笑声真美!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哪?听你们这一乐,我这心里头松坦多了。”爷爷在门外搭上话了。
    “爷爷快进来,外边儿多热呀。”说话的时候,金兆枫的笑声还带着尾音儿。
    “干吗呢这是,这么欢天喜地的?不过年不唔的。”爷爷进了屋儿,看着二人不解地问。
    “爷爷,您老可是真正的高手儿。我和兆枫一人画了一张画儿,您费心给我们俩指点指点。”左思南上前献着殷勤,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
第一章风花雪月 (52)爷爷是大家
    “嗯,好。我帮你们瞅瞅吧。”老人看着金兆枫的那张。“你这芭蕉画得太肉,笔上的水太多,晕散太过了,应该薄一点儿就好看了。这鹌鹑身上又太薄了,毛茸茸的劲儿没出来。你看。”怹扯过一张宣纸,熟练地运起笔。“画芭蕉的时候,笔不能太拖,应该这样儿才对呢。”一面说着一面示范。“这就比你那样儿利落多了。先晾一会儿,过几分钟把叶筋添上就齐活了。鹌鹑我就不画了。”
    金兆枫看着,体会着。“爷爷,您就是好样儿的。我还得跟您长进。”
    老人得意地笑着。怹又看着左思南的山水片儿。“你这山画得太做作,没必要用那么多的皴法,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爱标榜自己的聪明孩子。还有哇,晕染的时候,笔别太湿,你看看,都滴到纸上了——这要是赶上过去进京会考,你在考卷上来这么一下子,那就得把考试资格给取消了,这在过去叫作黵卷。一个小墨点儿就能把几年的寒窗苦读都给耽误了,太不值了!画画儿画的是意境,不是技术,讲究的是道法自然。不过……还算可以,以后还要多练才行啊。”
    “我们俩还觉得画得不错了呢,还想挂店里卖钱呢。”金兆枫有些垂头丧气了。
    “我给你们提意见是为了让你们还能进步,要不,怎么百尺竿头哇?该卖就卖,价钱标低些呗。不过……你们这画片儿补壁还是不成问题的。大师也不是一离了娘胎就那样儿,本事都是慢慢儿长的,有的大师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不如你们呢。”爷爷刚柔并济。
    “爷爷,您看我们以后能当上大师吗?”金兆枫兴奋地问。
    “大师?谁呀,你?你别尿炕把被卧弄湿了就万幸,留神你妈用掸子抽你屁股。哈哈哈哈……拿心画,别光指着笔墨使劲儿。把画儿画好了,你就不会因为尿炕挨打喽。”
    “三位爷,该用膳啦!各就各位吧。”老妈在客厅高声地喊着在家的食客们。
    “我妈嗓门真亮。我画画儿没尿炕,这一嗓子差点儿把我吓得尿了裤子。”金兆枫说。
    “哈哈哈哈……”爷儿仨一同笑着进了客厅——用膳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老规矩,说得挺欢,吃得挺慢。爷爷的嘴今天开了张,怹向家里家外的两个孩子大肆弘扬着文明古国的传统文化,直说得嘴皮子发痒:物件儿说到从商彝夏鼎秦砖汉瓦到宋代名窑到元代青花到明清彩瓷硬木家具到文房四宝竹木牙雕,书法说到从秦篆汉隶到魏碑二王到颜柳欧赵苏黄米蔡到翁刘成铁,绘画说到从五代荆关董巨到宋朝李刘夏马到元朝吴王黄倪到明朝文沈仇唐到明清四僧(弘仁、髡残、石涛、八大。)到清朝四王吴恽扬州八怪到南张北溥南北二石,篆刻说到西泠八家(前四家为:丁敬、蒋仁、黄易、奚冈;后四家为:陈豫钟、陈鸿寿、赵之琛、钱松。),文章说到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说欢了自己,也听傻了别人。
    爷爷小的时候,老祖还没分家,当时的家里有的是名瓷名画儿古董珍玩,那些久居京城的书画家们也常来家里以文会友,或品茗手谈,或切磋笔墨技艺。家里的老辈儿人都是使过钱的,除了古道热肠的义举,还留住了一身的玩意儿。旗人爱玩儿爱文化,好的就是这一口儿,要不,知书达理的好修养从哪儿来呀?
第一章风花雪月 (53)流氓真爷们儿
    “老爷子,您润润。思南、兆枫,你们俩也龙缺水了。”先离席的老妈给老少男人们端上了茶水。“今天这饭吃得真不错,净拿话解饱了。瞧你们这热闹劲儿,跟群英会似的。”
    “什么群英会呀?我们是萝卜缨子开会。咳,这说美了听美了其实都不算是美,等过了多少年以后哇,能听见别人儿兴高采烈唾沫星子乱蹦地在背地里称赞咱们爷们儿,那才叫是美呢。”爷爷真是活得太深远了。佩服。
    三个人都挺话痨(话痨:北京俚语,意为说话过多。)的。他们舒坦地品着茶,说着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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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兆枫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虎黑子。他到底几点来呀?
    不经念叨的家伙!来了。
    “兆枫!兆枫!兆枫在家吗?”有人在叫院门。声音很大,显然是提高了音量。
    “谁呀这是?嗓门儿可真够大的。”爷爷说。平时,家里很少来人。
    “虎黑子来了。我先去开一下门。”金兆枫边说边冲向了院门。
    虎黑子提着一个布口袋站在院门外,干净的白汗衫已经快湿到裤腰了。“兄弟,又来你们家了。我上次来的时候,你还没上小学呢。”
    昨天在建国饭店里,虎黑子就打算好了,他要替金家留下这对儿鼻烟壶。回到家,他与同居已久的女朋友商量此事。经过几年辛苦的打拚,家里已经有了一百来万的积蓄。起初,女人竭力反对,劝虎黑子别把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打了水漂儿。虎黑子对女人说:“老赵想买的东西没有不合算的。你丫没看见,兆枫怕以后赎不回来了,挺大的老爷们儿都他妈哭了。我就想跟他交朋友,这回机会来了,我非他妈这么干不可。兆枫是我最佩服的孩子,别看他小,以后准能成大事儿。我这条命是我爸我妈的,我这辈子的感情都归你了。我就保证一条儿,你跟了我,我他妈绝不让你受委屈。”女人捂着脸哭了,她相信自己的爷们儿——自从她把Chu女的身子给了虎黑子,虎黑子就从没在外面再找过别的女人。女人答应虎黑子,第二天中午以前一定把现金如数取到家,银行不行就找朋友暂借,不会误事儿。当晚,感激涕零的虎黑子用少有的温柔给了女人最好的补偿。两条赤裸的身体充满原始的激|情,往来厮杀,打作一团,几番挥汗如雨却总如初试风月,死也不肯有片刻歇息。因为当时还没装空调,清晨时发现,床上布满各种体液,像尿过一样。幸福的女人撒娇地抱着自己的男人,纠缠了很久才放他起床。虎黑子攻下了奶头儿山,浑身充满了胜利的快感。中午以后,虎黑子回到家,看到的结果和他想象的一样。激动的他紧搂住女人,一通狂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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