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肢体碰触的防线,她就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迅速融化在他怀中。
而路渝宁因为大过惊慌,并没有立即发现自己被商子央搂着,而且她的臀部还坐在他健壮的大腿上。
她余悸犹存地低头寻找害她跌倒的元凶,这一看才发现,害她跌倒的是一条修长的腿——商子央的腿。
她倏然抬起头,忿忿地瞪着他。
“怎么了?”商子央佯装不知情地低头一瞧,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是我的腿绊到你了?哎呀!真抱歉,不过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男人不比女人,坐着时不能夹紧双腿,那很不舒服的,我想这是因为男女生理结构上的差异——”
“我知道男女生理结构上有什么差异!”路渝宁又羞又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也没有说你是故意的,你不必解释那么多!”
商子央赶紧举起手哄道:“好好好,既然你知道我的清白,那我也不需要多解释,免得愈描愈黑。”
路渝宁忍不住白他一眼,为什么他愈强调自己的清白,她愈觉得他可疑?
她紧翘的臀部不经意摩擦过商子央的鼠蹊部,他忍不住粗喘了声,久未发泄的欲望立即苏醒。
商子央暗自挪动了下位置,将她更搂入怀中,她这才发现,自己大半的身体根本完全贴在他身上,而且她目前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臀下似乎还有可疑的隆起……
她尖叫一声,像是被烫着般迅速弹起,偏偏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腰上,不让她离去,她愈是扭动挣扎,两人抱得愈紧,像难分难舍的麻花辫。
“你抱着我做什么?放开我!”
“刚才你差点跌倒,我是怕你摔在地上,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紧急抱住你,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的话,我很抱歉,但那也是情非得已。”商子央理直气壮的回答气煞人也。
“我不要你碰我,快放开我!”她又羞又怒,使劲想推开他。
“我也想放开你,可是你—直乱扭,我不敢放开你,怕你跌跤呀。”商子央无辜地回答。
“你——”路渝宁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故意的,因此也无法指责他。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该——”她张开嘴,欲言又止。
“不该什么?”商子央笑着问。
“不该……”她的视线悄悄往他的鼠蹊部瞄去,只见刚才苏醒的欲望,还肿胀未消,她羞得立即别开视线。
商子央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霎时明白了。
“喔!你是说这个?”他站起身,舒缓下身的不适。“小姐,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死人,你坐在我腿上扭来扭去,我怎么可能没反应?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具有任何猥亵的挑逗之意,你不必想太多。”
“我想太多?!”路渝宁气得想尖叫。“我的确无法理解你们这些好色男人的生理反应,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以后离我三步远,我不想连上班时都有失身的危险!”
“你——你说什么?!”
好色男人?
第一次被人这么形容的商子央,脸都绿了。
好哇!路渝宁,我们之间的纠葛,肯定是没完没了了。
第四章
午休时间,商子央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准备到外头用餐,一走出办公室,便看见路渝宁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疲累地睡着了。
最近景气有复苏的迹象,订单也增加许多,公司里各单位的工作量都增加了,跟着他做事的秘书自然也是。
她已经连续几天晚上陪他留下来加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直到深夜,难怪她累得午休时间一到,连饭也没吃就趴着睡着了,想必体力的负荷已到达极点了吧?
虽然很气她老给他钉子碰,但看到她如此辛苦,他的眼中霎时充满心疼。
她是如此纤瘦,真难为她了!
发现她似乎有些颤抖,他抬头看看她头顶上方,发现她的办公桌正好在空调通风口下方,而现在空调的通风口正不断送出低于二十四度的冷气,他没多想,立即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覆盖任她身上。
见她露出一抹温暖的浅笑,他这才满意地离开办公室。
不过他当然没忘记,回来时,由餐厅顺道替她带份现烘的熏鸡三明治和牛奶回来。
午休时间结束,路渝宁醒来,先是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这是——
她立即认出,那是商子央的外套。今早她亲眼看见他穿在身上的。
为什么在这里?
她正疑惑着,忽然发现桌上放苦一份三明冶和一瓶牛奶,食物下还压着张纸条:
累归累,午餐还是要吃,等会儿先吃了三明治再工作。
另外,这阵子辛苦你了!你是个很好的秘书。
商子央
她拿起已经冷掉的三明治,心却暖暖的。
这时,两名总务课的员工走进来,笑了笑对她说:“路秘书,总经理吩咐,要我们替你把办公桌换个位置,你想搬到哪里?”
“总经理?”路渝宁疑惑地道,她并没有要求搬移办公桌的位置,他为何突然下这种命令?
“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先进去问问总经理。”
她取下披在肩上的外套,快步走进商子央的办公室,他正在说一通越洋电话,流利的英文甚至比在美国住了六年的路渝宁还要好。
看见她进来,他很快结束谈话,然后笑着问:“有事吗?”
“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总务课的人过来搬移我的办公桌?”
“你不是觉得冷吗?”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你的办公桌正好在风口下,我看你趴在桌上午睡时,冷得不住发抖,所以要他们过来替你将桌子换个位置,以后就不会觉得那么冷了。”
路渝宁听了,心中霎时充满感动。
他花再昂贵的钱买花、送礼物,或整日在她耳边说苦甜言蜜语,都比不上他小小的一个举动,因为这是他出自内心来关心她,而不是为了征服她所故意讨好的举动。
“怎么?你不想换吗?”见她兀自沉思,许久不说话,商子央有些惊讶地问。
“不,我想换。我是想到这件外套……”她将外套折起放到他桌上,发自内心诚挚地道出感谢:“谢谢你!”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他拿起外套,顺手穿回身上。
路渝宁想到那件外套,不久前才从她身上脱下,上头一定还有她的体温,他这时候穿上,她的体温就会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他身上。
她的粉颊陡然羞红了。
“不,这是应该的!还有三明治和牛奶;多少钱?等会儿我把钱给你,算是总经理替我买的吧!”
“别开玩笑了!我商子央可不是个小气的吝啬鬼,你辛苦替我工作,我替你买个三明治还收你的钱吗?其实我早该请你好好吃一顿,是你总不肯答应……反正,那份三明治和牛奶你就当做公司给工作认真的人的奖励,安心收下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路渝宁只能点点头,收下他的好意。“嗯!那……我就谢谢总经理的好意了。”
走出商子央的办公室,也请总务课的人替她搬移了位置之后,她坐下来,慢慢地享用商子央买的三明治和牛奶。
“好好吃。”她一边尝着,眼眶也逐渐湿热了。
如果在六年前,他对她也是这么细心呵护的话,该有多好?
六年前错过了,现在从头开始也不算迟呀!心底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
不!她立即摇头,拒绝接受这个建议。
六年前的羞辱,她怎能忘记,他那句话实住伤她太深,她连在睡梦中都会哭着醒来,只因又梦见他。
她怎能原谅他?
她慌乱地想用多年前的怨恨,来填补被商子央敲碎的安全防护。她不能再相信他,一旦信任了他,他一定又会狠狠地伤害她——就像六年前一样!
你让我想吐……
这句话像魔咒般,不断在她耳边重覆,她痛苦地掩着耳朵,冲进洗手间,掏水猛泼自己的脸庞。
冰凉的水洒在皮肤上,才让她逐渐恢复平静。
当她拾起头时,恨意再度盈满她的双眸。
是的,即使他对她再如何呵护关怀,她也不该忘记对他的恨。
万万不该!
一场严肃的会议正在进行——与其说是会议,倒不如说是批斗大会,这是公司每半年举行一次的内部检讨会。
现场的气氛很僵滞,因为有人很不高兴,而那个情绪不佳,连带害得大家也心惊胆跳的人,就是商子央。
他两手在桌上交叠,面色冷肃地盯着正在报告的部门主管,完全没有平日轻松和善的模样。这时候的他是绝对严肃、认真,也是最不好惹的时候。
“你是说,你们营业部上半年度,业绩下滑七点五个百分点,是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他语调平静,但听得出暗藏的冷意,听得被问的主管浑身紧绷,双腿也不由得发软。
“呃……其实应该说……业绩下滑,我们也必须负很大的责任……”
这名主管已经看开了,反正伸头缩头部是一刀,与其全部赖给景气,不如乖乖认罪,引颈就戮还痛快些,怎么样都比被那双冰冻眼瞪视来得好。
不过奇异的是,这名主管认罪之后,商子央的脸色反倒缓和了。
“知道自己有错,至少还有救。以后继续加油努力,我期待下半年度看到你们有更好的表现。只要大家表现够好,我也绝不吝啬,只要大家下半年度的业绩有所突破,多增加一个百分点,我就每人多加百分之二的薪水。”
“是!”
“好了,下一个部门接着报告。”
那名王管顿时大松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逃过一劫,而且下回表现好还有奖金领。不过他也在心中暗自立誓,下半年度绝对要好好表现,让总经理对他刮目相看,并且赚取高额奖金。
他的反应,全落在负责会议纪录的路渝宁眼中。她不禁暗自赞叹,商子央真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
他确实深知部下的心理,知道责备的同时,不能忘了鼓励;给属下压力的同时,也必须给予奖励,双方面同时并行,难怪公司里人人都愿意为他卖命。
他虽然是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的确也是个高竿的领导者。
这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她拾起头望着他,眼中满是骄傲。
幸好她所挑的男人,只有感情上的处理能力差,在公事上,他可是明快俐落,丝毫不差!
只是她的欣慰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她很快就想到,自己应该恨他,而不是为他的处事方式感到骄傲。
她正恍惚失神时,商子央忽然点名喊她:
“路秘书!”
“啊?”路渝宁愣了下,立即回答:“是!”
“你进公司也有几个月了吧?”
“是……是的!”看他表情严肃,脸上连丝笑容也没有,路渝宁猜想下一个被抓来开刀的倒霉鬼,必定就是她了。
她心中暗自叫苦,并且正襟危坐等待听训。
“跟着我这种要求特别多的上司一起工作,你——还习惯吗?觉得辛苦,觉得累吗?”他面色转柔,不管在场有多少眼睛在看,迳自温柔问道。
“呃……”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路渝宁自然不可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否则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呀!
或许商子央就是仗恃着这点优势,才敢当着所有高级主管的面前,问她这个问题。
“总经理是个体恤下属的上司,跟您一起工作我并不觉得辛苦,也不感觉到累。”她小心而谨慎地回答。
“很好!你从进公司开始,表现就相当不错,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做我得力的左右手。”
“是的!谢谢总经理夸奖。”她努力压抑心头的喜悦感,尽量以镇定自然的语调回答,不想让他发现他这番话大大影响了她。
一开始,她确实对于他的夸奖有些欣喜,毕竟这是他对她能力的肯定。可是转念一想,在座的每个人几乎都挨刮了,只有她不但没挨刮,反而还被夸奖了,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很明显,他这么做是为了讨她欢心,以为在众人面前夸她几句,她就会感激涕零,进而将自己奉献给他。
他的企图与用心让她觉得很龌龊!
“好了!希望大家今后也多向路秘书学习,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大家可以离开了。”
听到商子央的宣布,大伙儿纷纷像自虎口逃生的小动物,争先恐后地朝门外冲去,很快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商子央与路渝宁两人。
“会议纪录写好了吗?”商子央走到她身旁柔声询问。
“写好了,请您过目!另外——”
路渝宁站起来,将会议纪录表啪地交到他手上,然后仰头怒目注视他。
“我不明白,总经理为什么要特别在会议中,在大家面前褒奖我?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因感激而接受你,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女人!”
“我也不是会随便夸奖别人的男人!”她这番话,令商子央愤怒异常。“你以为我是因为自己想追求你,就对着我所领导的下属胡说八道吗?”
“我……是这么认为!”他从未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路渝宁愣了愣,不由自主垂下视线,不敢直视他满含怒气的双眼。
“我会特别在会议中褒奖你,是因为你的表现值得我那么做!就算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我也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我还没昏庸到那种地步!”商子央怒声解释。
“谁又知道呢?”路渝宁明明很害怕他的怒气,却又倔强地不肯低头示弱,还偏要用满不在乎的语调回应他的话。
他定定地望着她,一脸心寒。
“你当真那么厌恶我,是吗?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这种连人格都没有的伪君子?我猜,你一定希望我消失在你面前,永远别去招惹你吧?很遗憾,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他冷笑了声,硬声宣布:“我并不打算放过你,从今以后,我不但要你在上班时间随侍在我左右,下班之后也必须陪我一起去应酬!一个尽责的秘书,陪上司应酬本来就是分内的工作。
“先前我不曾这么要求过,是体恤你上班辛劳,不忍心要你下班后还得陪着我四处喝酒应酬,但是我的体贴换来的,竟是如此不堪的结果,我何必再勉强自己去当个烂好人呢?所以从今晚开始,凡是我有不得不出席的应酬,你都必须陪同出席,否则就视为无故旷职,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路渝宁咬着唇瓣,面色苍白,但还是倔强地不肯开口道歉。
见她面色苍白如雪,商子央的心,又没出息的软了下来,不过他硬是武装起自己,不再轻易示好。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根寒毛,免得又被人威胁控告性骚扰,你那高贵的贞操,绝对安全无虞。”
他嘲讽地说完,随即僵硬地迈开步伐走出办公室。
商子央说到做到,从那天撂下话之后,只要有不得不露面的应酬,必定带着路渝宁一起出席。
路渝宁人长得美,心思又细腻,与她相处过的大客户都对她赞不绝口,连带的也对她的老板——商子央的好感增加不少,商子央发现近来订单的数量暴增,还曾嘲讽地说:“早知你这么好用,就该早点祭出你这张牌,怎样都比我说得口乾舌燥、拉拢关系来得轻松。”
不过这当然只是玩笑话,商子央还没有不济到得靠女人做生意。
他虽然命令路渝宁必须陪他一同去应酬,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让路渝宁去用餐,自己则独力与难缠的客户周旋。
这天晚上,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义湿又闷的感觉令人心烦。
一早上班时,商子央的情绪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