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喂!那位美女秘书肯定是在暗恋某位螃蟹先生,而她很衰的被当成情敌看待了。
拜托!卖闹啦!她的胃口有限,真的没那么好啊!
这厢,何秋然摸着鼻子暗自嘀咕,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那厢,庞仕斌却毫不知道身后“两个女人的战争”,直到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回头,却见梁芷菁就跟在自己身后,而何秋然却离自己老远,当下莫名不爽,眉头一皱——
“梁秘书,你去忙你的事,可以出去了!”完全是命令口吻。
这话一出,梁芷菁脸色顿时一僵,但还是维持着完美笑容退了出去,只是在经过何秋然身边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何秋然可不是什么粗神经的人,被射以如此犀利的目光,她完全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妒恨与恼怒,只是……小姐,你根本找错目标了啊!
无声的悲愤吶喊,她撇着嘴,还来不及说话,“罪魁祸首”倒先开口了——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一进公司就不知不觉的展开霸王之气,庞仕斌的口吻成了命令式。
“过去干嘛?我又不是能帮你办公!”对那种命令口吻听得很刺耳,但是何秋然懒得与他计较,对接下来的时间另有规画。“公司这么多人看着你,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留下来也无聊,不如先去超市买菜。你说吧!几点要下班回家?时间到,我再来接你。”
庞仕斌先是被堵得一窒,但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点头了。“四点来接我!”
这可能是他生平以来,最早下班的一次了,但是车祸后头一天进公司上班,加上髋骨伤势未好,他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
点了点头,何秋然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身后又追来一句——
“记得买鸡和鱼,我晚上想吃三杯鸡和糖醋鱼柳。”
哇咧——竟然还点起菜了!
何秋然回头狠瞪一眼,却看他一脸“我就是要吃”的坚持样,当下无奈的挥了挥手表示了解,然后才悠悠哉哉的晃了出去。
只是出了总裁办公室便是秘书室,几个身着利落套装,浑身散发都会气息的秘书们不约而同齐往她行注目礼,眼中虽有着满满的好奇,但表情却都挺和善的,只有梁芷菁一脸看似礼貌,实则高人一等的神色开口出声了——
“何小姐真不愧是个专业看护,总裁这阵子多亏你的照顾才能恢复得这么快,真是谢谢你了!”言下之意是在暗示众人,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看护。
何秋然向来秉持着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必惹回去的原则。
虽然她向来对女人的容忍力比对男人还高,可如今这位秘书小姐三番两次针对她,她若再不反击回去,还叫作何秋然吗?
所以她笑了,笑得万分真诚。“哪里?照顾庞先生是我分内的事,何须说谢?不过说到谢嘛……”
顿了一下,她故作困惑的问道:“梁小姐是以什么身分向我道谢?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能向我道谢,只是好歹得让我有个底啊!”
一脸烦恼,何秋然继续叨叨絮絮着。“若是以庞先生的员工身分的话,那我想庞先生一定对你特别好、特别照顾,毕竟一般员工和老板的感情可没那么好,说不定老板出事了,还暗地拍手叫好呢!
“可你却这么关心庞先生,还特地为了他向我道谢,庞先生有你这么关心他的员工,真是太幸运了;可若你不是以员工身分说谢的话,那么……”
故意眨巴着眼睛,她一脸无辜追问:“是以什么身分?朋友?爱人?还是有什么特别情谊?你给我暗示一下,让我有个底。
“要知道庞先生有时候挺顽固的,照顾起来真的很费心神,若你与他关系特别,那以后他要是固执起来,我就知道该找谁搬救兵来劝他了,毕竟若有特殊情谊的话,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这落落长的一段话才出口,几个事不关己的秘书们登时兴致全来了,毕竟梁芷菁对自家总裁有意,除了总裁本身不知外,全总裁秘书室的人都知道了,如今看她想对小看护下马威,却反被倒打一耙,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众人霎时窃笑在心,等着听梁芷菁怎么回答。
可同时,也惊觉到眼前这个以最真诚的口气问着最犀利问题的小看护不简单,绝对不是可以任人欺压的。
“你……”一张姣好的脸庞涨得通红,梁芷菁又急又气,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与总裁有“特殊情谊”,毕竟根本没那回事,是以她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强笑道:“自然是以员工的身分了。”
“哦——原来如此啊!”故意把那声“哦”拖得老长,何秋然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笑得异常热络。
“那这样算来,我们也算是同事了。”言下之意,你是那位螃蟹先生的员工,我是他的看护,咱们地位都一样,你没比较高人一等,我也没矮你一截,就别再自以为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了。
就算梁芷菁此刻已经气得快吐血了,也只能僵着脸强笑着;而何秋然则在一番热情的“同事论”后,才开开心心的向众人道别。
踏出庞氏企业大楼,站在人来来往往的人行道上,何秋然这才终于忍不住咧开一记大大的笑容,心中直呼好爽。
哈哈哈……连庞仕斌那只大螃蟹都三番两次斗输她了,他旗下的小虾米算得了什么?
如此低弱的战斗力,也想开战?回去增添些武装,练个二十年再来吧!
愈想愈乐,她满心畅快的正想直奔超市之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因为心情太好,接电话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学姐,我是李柏勋啦!今天我轮休,出来吃顿饭吧!”电话那头传来了年轻男子的欢快嗓音。
“原来是学弟!”没想到是他打来的,何秋然狡滑揩油。“你请客?”
“那有什么问题!”电话那头笑呵呵的应允。
“那好,你说个地点吧!”有人请客,不去的是傻子。
于是在听完学弟提出的地点后,何秋然满脸笑容的直奔约定好的餐厅而去。
装潢雅致温馨的餐厅内,因为是上班日,客人并不算太多,但却也有五成满。
何秋然与李柏勋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边吃餐点边聊着学生时代的种种往事,说到有趣处的时候,两人还齐声大笑,非常的开心。
“说起陈老师,她最近怎么样?记得她有『杀手』外号,很多不用功的学生都被她用五十九分给当掉,摆明要人捶心肝。”笑咪咪问起母校的严师,何秋然对学生时代的生活挺怀念的。
“听说几年前已经调离我们学校了。”李柏勋记得之前同学会时,曾听某位女同学提起过。
“那真是可惜了!她是位好老师。”何秋然为母校失去一位严师而惋惜,随即又振起精神调侃道:“那你呢?我记得你和一位学妹在交往,现在结婚没?孩子几打了?”
“还几打咧!”笑骂回去,李柏勋倒是很大方坦荡。“早分手了啦!”
“干嘛分啊?”好奇追问,何秋然的兴致全来了。“那个学妹是我们的校花耶!”
“和医生结婚了啦!”喷了一口恶气,李柏勋忍不住白眼。
“哦喔!”发出可笑配音,何秋然看他表情和“黯然神伤”之类的悲愤情绪完全扯不上边,心想肯定是早已看开,是以开起玩笑也就不怕了。“可怜的孩子,被劈腿了吗?”
一副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柏勋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关系啦!”拍拍他的肩膀,何秋然没啥诚意的安慰道:“医生除了赚的钱多外,一天二十四小时中,几乎有十几个小时都得待在医院或诊所看病,其实生活质量不太好,很多还会过劳死,我们祝福学妹吧!”
她这是祝福,还是诅咒啊?
李柏勋好气又好笑,可想想自己目前的情感状况,最后忍不住白眼抗议。“学姐,你不要诅咒我啊!”
“我哪是诅咒你,我是……”反驳声顿止,她瞠大了眼瞪着他。“哇咧——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你现在交往的对象也是个医生吧?”
点了点头,向来爽朗大方的李柏勋害羞了,阳光俊朗的脸庞也涨得通红。
“啊——看!”忍不住爆粗口,何秋然抱头狂摇,满心悲愤。“看你们恋爱一段谈过一段,我的男人是在哪里啊?”
“学姐,你骂脏话!”大笑指出,就算她用谐音替代,李柏勋还是听出来了。
“那不是重点啊啊啊……”还在摇头狂叫。
“好吧!重点是,学姐你的个性会让男人……”顿了顿,企图寻找婉转些的用词,最后还是宣告失败,他干脆直接点明。“害怕!”
“害怕?”哀叫声顿止,何秋然一愣。
“没错!”点头如捣蒜,李柏勋说得更明白了。“学姐,你其实人很好,可是个性直,说话又毒又辣,若只是当朋友,会觉得很有趣,可要更亲近一步的话,很多男人都会怕被你刺得体无完肤而畏惧的。”
何秋然也很了解自己的个性,知道他说得没错,当下翻了个白眼,一脸无所谓。“没差啦!我早就决定了,要娶我就得连我妈一起娶,能接受这种条件的男人大概也是凤毛鳞角,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不然就是已经被慧眼独具的女人给先下手为强了。
“反正我一技在手,希望无穷,养自己和我妈也足够了,没男人一样活得很滋润。”
心知她的家庭状况,李柏勋微微一笑。“学姐,你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我妈也是个坚强的好妈妈啊!”眸底漾着柔光,谈起母亲,何秋然的语气便不自觉放软。
想到什么似的,李柏勋蓦地咧嘴调侃,“什么锅配什么盖,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不怕死,懂得欣赏你毒辣言语的男人出现了。”
眨着眼,何秋然邪恶微笑。“也许找有被虐狂的男人会更快!”
此话一出,两人禁不住又放声大笑,乐得不得了。
“学姐,你真的一点都没变!”笑到直抹眼泪,李柏动心情很好,觉得今天找她出来吃饭真是太值得了。
第5章(2)
“好了,不说我了,谈谈你自己吧!”扬起眉梢,何秋然笑得恁是暧昧。“你和你的医生女友怎样?说来听听吧!”
闻言,阳光爱笑的李柏勋却忽地沉默,让何秋然倏时一惊——
“不要跟我说,你又被劈腿了吧?”小心翼翼探问,她想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要为他掬一水缸的同情泪了。
“不,当然不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柏勋轻声道:“她对我很好,很爱我,我也很爱她,只是……”
“只是怎样?”皱眉催促。
“只是我觉得配不起她。”语气有些消沉,他叹了一口气。
唉……她一个前途似锦的女医生,而自己只是个平平凡凡的男护士,不论学历、薪资,都是女方高于男方,在世俗眼中,自己是配不上她的。
见他看轻自己,何秋然却瞪眼叫道:“有什么好配不上的?女护士嫁男医生,就没听人说配不上,若是开诊所一起工作,还会被称赞夫唱妇随,怎么男护士娶女医生就不行了吗?
“你又不偷不抢,靠自己的能力赚正当的钱,这有什么不好?只要你能让她快乐,她也能让你快乐,就算男主内、女主外,外人也管不着!”
拜托!不论是家庭主妇,还是家庭主夫,其对家庭的付出与贡献,若要以薪水论价值的话,大部分的上班族根本就付不起。
早知她的想法肯定与一般人不一样,但如今听到这么振振有词的言论,李柏勋还是忍不住笑了,原本有些消沉沮丧的心情也随之开朗了不少。“学姐,我就知道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是值得的。”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找我来听你倒垃圾,顺便来给你开解的吧!”笑骂唾弃。
“哎呀!学姐,别这么说嘛!我这是倒垃圾兼叙旧,一举两得……”被说中心思,李柏勋倒是一点也不脸红,反而挺理直气壮的。
“听你鬼扯啦……”继续唾弃兼鄙视。
霎时,两个人又说又笑又骂的,聊得倒也挺乐的。直到许久过后,何秋然看了下时间,这才惊跳起来——
“惨了!我还得赶去买菜,不跟你聊了……”完了!完了!买完菜还得去接某位螃蟹先生,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
“我载你去吧!”见她似乎很急,李柏勋闲着也是闲着,马上主动表示愿意当车夫。
“太好了,多谢!”何秋然大喜,拉着他,抄起账单就往柜枱奔去结帐。
不一会儿,两人匆匆出了餐厅,李柏动骑着他心爱的野狼一二五,载着她就往超市直奔而去,然后在超市内快狠准的采购完后,在她一声令下,虽然不解还是载着她上路,直往庞氏企业大楼而去。
下午四点整,庞仕斌处理完手中的公文后,眼见约定时间已到,就算办公桌上还迭了一堆待处理的档案,他还是果断的站起身,准备下班了。
以前,他是个工作狂,天天加班是正常,可自从车祸受伤后,他才猛然惊觉身体才是一切之本,工作永远处理不完,而健康可是一去不回的,所以他现在懂得适时调适了。
况且,他伤还没好,体力、精神可不比先前身体健康前那么好了,早点下班回家休养也是应该的,最重要的是……
他肚子饿了,想吃三杯鸡和糖醋鱼柳啊!
想到这儿,庞仕斌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推着助行器慢慢的走出办公室,在一干秘书们的关心问好声中,他搭着电梯一路往下,不一会儿便抵达一楼大厅。
那个女人应该在外头等他吧!
好心情的暗忖着,他缓缓走出玻璃大门,没料到却看见脑中所想的那个女人从一辆野狼一二五上跳了下来,脱下安全帽还给整张脸藏在全罩式安全帽后的男人,接着又从男人手中接过满是生鲜食材的袋子,满脸粲笑的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才挥挥手,目送那男人离去。
妈的!
原来她离开公司后,找男人约会去了,还拿要买菜当借口——虽然她确实是有买,但肯定是要来接他之前,才匆匆去补货的吧!
莫名的,庞仕斌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一股没来由的无名火熊熊燃起,让他微勾的嘴角瞬间抿得死紧,脸色也黑到可以和阎王爷结拜当兄弟了。
“嘿,你下来了!”提着大包小包,何秋然一回身就看见他,当下满脸笑的迎上前去,“等很久了吗?我以为时间刚刚好的……”
“不久!”冷着声,他的表情难看,口气也恶劣到不行。“只是刚好该看的都看到了。”
什么叫该看的都看到了?
何秋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他的喝斥声又起——
“走了!还呆着干嘛?我可不是请你来偷懒的!”话落,庞仕斌黑着脸,径自往车子走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只螃蟹又怎么了?
才上个几小时的班而已,火气就这么大,是谁惹他了吗?
以为他是因为公司的事才会情绪这般恶劣,何秋然虽被凶得心中隐隐有了火气,可还是勉强忍下,不想跟他计较。
谁知上了车后,一路上,不管她说什么、问什么,他皆一贯的臭脸相对,惹得她最后也火了——
“庞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臭臭锅有兴趣,请不要动不动就拿出来熏人,谢谢!”似嘲似讽的喷完毒液,何秋然爽了,对他露出一抹假兮兮的微笑,说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臭臭锅?
庞仕斌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当下大怒,可嘴上却阴阳怪气的冷嘲,“很遗憾,我是雇主,所以就算我爱拿臭臭锅出来熏人,其它人也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