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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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临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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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透过朦胧的水气瞧见他紧皱的眉宇与关心的眼神,哭得更厉害了。
  隋曜权揽着她,耐心地等她慢慢止住泪。
  墨染偎着他,感觉他传来的力量与温暖,半晌后,她才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抽噎着。
  他蹙眉抚过她红肿的双眼。“我不喜欢你哭。”
  他的话让她勾起嘴角。“我也不喜欢哭。”她吸吸鼻子。
  他点头。“以后别哭了。”他不自觉地命令着。
  他的话让她微笑。“你母亲过世的时候,你哭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反射性地皱一下眉。“没有。”
  “那你做了什么?”她问。
  “我在料理后事。”他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
  她微笑。“我知道办丧事要做些什么,我是说,你怎么度过那种难过跟痛苦?”
  他的眉头纠结。“痛苦的是父亲。”
  她盯着他漆黑的双瞳。“我知道,我问的是你。”
  他移开视线。“我没时间想这些。”
  “办丧事很忙吗?”她问。
  她的话让他稍微放松紧绷的身体。“很忙。”
  “忙五年?”
  他扬起嘴角。“还有生意上的事。”
  她在心里叹口气,转个弯问,“你父亲呢?他走了你难过吗?还是又有丧事要忙?”
  他微笑,一会儿才道:“父亲……走了他想走的路,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看来父亲的死他比较能释怀,她又绕回原题。“你为什么不喜欢提及你娘?”
  果然,他立刻又紧绷起来。“她死了。”他简单的说了一句。
  “死了就不能提?”她望着他。
  他没说话。
  “她是个好母亲吗?”她软声问。
  他颔首,仍是未发一语。
  她喟叹一声。“你在生你母亲的气,气她丢下你们,让你父亲痛不欲生。”
  他无意识地收紧她的腰。
  墨染喘口气,双手抚上他的双颊。“每个人都会死的。”她颦额。
  他还是没说话,黑眸显得有些阴沉。
  墨染不再逼他,柔荑想移下他的脸,但他却不让,偏头在她的手腕上印下一吻,他喜欢她的触摸。
  墨染轻颤了下,粉脸通红。“公子该走了。”她绯红着脸说道。
  倏地,他想起了今天来此的目的。“招亲是怎么回事?”一提及这事,他的怒气便开始聚集,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他不会离开。
  “公子……还想娶我吗?”她低垂眸子,羞赧地问。
  “我从不食言。”他的语气坚定,自在河边那一夜起,他就没改变心意。
  “公子打算纳妾吗?”她轻声问。
  他抚着她的手腕内侧,在她如凝脂般软滑的肌肤上印下一记亲吻,墨染再次轻颤,肌肤上渲染了一片粉红。
  他不发一语地拿出腰腹里的玉镯,将五指青葱圈入,墨染望着手上青绿的手镯,不解地抬眸看向他。
  “这是母亲留给你的。”他将手镯套入她的左手腕。
  “给我?”她更加疑惑,他母亲怎可能知道她?
  他颔首。“给我未来的妻子。”他低首覆上她柔软的唇,感觉她香甜的气息。
  墨染涨红脸,他的气息沾上她的,让人迷醉,她心跳如擂鼓,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感觉到他进一步亲昵的探索。
  他炽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她喘口气,心慌地想避开,十指在他肩上揪紧,可他却不让她逃离,霸道地攫住她的唇;她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溜走,他撩人的侵扰让她全身发热,头昏脑胀。
  他与她辗转缠绵,侵袭她每一寸香甜,双臂不自觉地收缩着,感受到她诱人的曲线,良久后,他才离开她,烫人的呼吸拂过她绯红的脸蛋。
  “我只有一个妻子。”他的声音低沉。“也只想要一个女人。”他的黑眸流露着坚定。
  她眼波流转,显得迷蒙。
  “我害怕……”她脆弱地低语。
  “我知道。”他揽紧她。“但我不是你父亲。”他亲吻她艳红肿胀的双唇。
  “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她颤抖地抱紧他。“你……你若纳妾……我会万劫不复……”
  他凝视着她慌惧的双眸,严肃地道:“我从不违背诺言。”
  他坚定的语气稍减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我会试着去相信,我会的。”她缓下心中的不安,她知道内心的恐惧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消除的。
  她听着他有力强健的心跳声,控制住自己后才重拾话题,“招亲是公子唯一能娶我的办法。”她顿了一下。“除此之外,公子再无他法,因为,不管公子上门求亲几次,父亲都会回绝的。”她的语气显得有些一伤感。
  闻言,他的心宽下,他低身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如何招亲?”他的嗓音低沉,他原以为她拒绝了他,所以怒火中烧,可没想到她却是在帮他。
  她因他亲昵的举止而娇羞。“不是你想像中的以文采或武艺招亲,事实上,只要你能在十个人之中猜出我是哪一个,那……便成了。”
  他诧异而不解地看着她。
  她微笑。“到时恐怕会像市集一样喧嚣吵闹。”她忽然叹气。“这事父亲反对,可母亲赞成。”
  “为什么不抛绣球?”他听过有些女子如此招亲的。
  “因为你练过武。”她问。
  他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微笑。“抛绣球和比武招亲都会让你占上风,所以,父亲绝对不可能答应有利于你的方式,钟诙文采,扬州才子多,我对你没信心。”
  他不觉受辱,反而笑出声。“我对文诌诌的东西没兴趣。”
  她也笑。“只是父亲觉得不光彩,他认为以文招亲,是美事,可我的方法会辱没门风,如果不是娘赞成,父亲根本不会答应。”她又叹气。
  唉!父亲的心结,到底何时能解?
  第十章
  文宽泽呆坐在书房,脸上净是疲惫的表情。
  自从知道嫣妹与阶稷仑去世后,他就一直处于倦怠疲累中,彷佛全身的气力都消泄无影。
  而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更是无招架之力。
  他也明白自己的情绪不稳,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只要瞧见隋曜权的脸,便会想到隋稷仑,想到嫣妹。
  他发呆地凝视着掌心上的坠链,这是当年他欲送给嫣妹的定情物,可却让她拒绝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自十岁那年他就喜欢上嫣妹,他也一直以为她终将嫁给他,可隋稷仑出现后,一切就变了……
  他握紧拳头,感觉到体内的怒气再次升起。
  他深吸口气,试着平复内心的激动。这么多年了,他不知自己还在肿砒拭瘁。
  “老爷……”
  窗外温婉的叫唤声让他回过神来。“进来。”他将坠链收于抽屉内。
  明媛瑷端着案几走进。“妾身泡了些茶。”
  文宽泽点头,看着她走近,第一次见到她时,他整颗心彷佛又活了一次,她与嫣妹是如此的相像……
  “老爷别累着了。”明媛瑷将茶杯放至他桌上。
  “知道了。”他沉声道。
  明媛瑷笑了笑,可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老爷……”
  “还有事?”他皱眉,感觉她慌了一下。
  “没。”她紧张地拿着案几就要往外走。
  文宽泽疲惫地压了压揪紧的眉心,她除了外貌与嫣妹相似外,其余是天差地别,嫣妹风趣解人,虽固执,但有胆识;可她却胆小紧张,总是战战兢兢,搞得身旁的人也紧张兮兮的。
  明媛瑷跨出门槛,而后突然回过头问了一句,“听……听下人说,大小……大小姐要招亲?”
  文宽泽抬起眼,说到这件事,就让他更加烦躁了。“嗯!下去吧!”
  明媛瑷急急地关上门,一颗心急促的跳着。大小姐……大小姐真的要嫁人了……她终于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她没骗她,她真的要嫁人了!
  房门一关上,文宽泽便疲惫地长叹口气,女儿尖锐的话语几乎是立刻在他耳畔回荡起来——孩儿的父亲早在孩儿十二岁那年就消失无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和蔼、亲切,带着笑的父亲已经不见了,女儿拚命想把他找回来,可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文宽泽揉揉太阳穴,更显倦态,为什么这个家会变成这样?为拭瘁?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招亲一事,没多久便传遍整个扬州城,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
  这日,文府内内外外让人挤得水泄不通,大伙儿都想瞧瞧这特别的招亲方式。
  墨染坐在铜镜前,寅辰则在一旁为其罗敷胭脂。
  “小姐,您今天真漂亮。”寅辰拿起梳子,为她梳拢青丝。
  墨染心不在焉,并未回答,只是望着铜镜发怔。
  “外头围了好多人呢!”寅辰喋喋不休地说着。
  墨染只是应声,并未搭话,脸心事重重。
  突然,她讶异地看着铜镜上多出一个身影,她转过脸,惊讶道:“屈公子?”
  “公子怎么能私闯小姐的闺房?”寅辰也吓了一跳,随即责问。
  “我有事要告诉小姐。”他走近,仍是一脸善意的笑。
  “公子不能在招亲前进来。”寅辰坚持道。
  屈问同转向她,突然朝她一击,点上她的昏穴,寅辰当下瘫软在地。
  “公子这是何意?”墨染惊讶中带着愤怒。
  屈问同微微一笑。“小姐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走近她。
  墨染后退,身子抵着梳妆桔。“公子想做——”
  她未说完,他便出手点了她的昏穴。墨染瘫倒而下,屈问同抱起她,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说真的,他还挺欣赏她的,她算是个聪明的女人,他观察她这么久,就是想确定她是否有娶的价值,当他终于决定她有这个价值时,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隋曜权。
  他调查过他,他是京城非常有名的大商贾,年纪轻轻便做了丝行的“行首”,听闻他行事小心,是个厉害的角色,这倒让他想见识见识。
  他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进来吧!”他朝窗外说了一声。
  “是。”一名女子快步跑进了房内。
  “换下她的衣裳。”他将墨染交给她,自己先行步出内室。
  “是。”女子快速的剥下墨染身上的嫁衣穿在自己身上,顺势拿走梳妆台上的红头巾。
  “快去吧!”屈问同打发她出去。
  女子再次快步跑了出去,屈问同满意的微笑。她是他用来冒充墨染的女人,等会儿隋曜权选妻的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因为不管他怎么选,新娘都不在里面!
  当十位穿着一模一样的新娘自内厅走出,来到大厅时,人群传来叫嚣的声音。
  她们十个人都穿着大红嫁裳,头盖鸳鸯红巾。
  这时,厅里内外开始有好事者在耳语猜测着哪一个是真的文府小姐,也有不少男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文宽择自椅子上起身,大厅顿时静了下来。
  “文某感谢各位今日盛意参加。”他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扫视大厅上的人群。“想必大家都知道规则了,只要猜出小女是哪一个,文某就将女儿嫁给他,绝不食言。”
  人群顿时鼓噪起来。
  他向主持的礼司点个头后,坐了下来,表情深不可测。
  礼司朗声说明规则,一人只有一次机会,每猜一次,十位新娘都会再重新进内厅排过顺序后再出来,以示公平。
  隋曜权站在厅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来凑热闹的人倒不少,连翟玄领及其兄弟也来了。
  礼司又叨念了几句不可以问话,不可以动手之类的规定后,招亲正式开始。
  “头儿,你怎么不第一个选?万一让人蒙上了怎么办?”一旁的南宫觉出声问。
  “我答应她至少有三个人以上试过后才能上去。”他说。
  “为什么?”南宫觉大惑不解。
  “第一个就猜中难以取信人。”陶曜权交叉双臂于胸前,看着第一个人选错下台,群众传来取笑声。
  南宫觉微笑。“那万一有人蒙上怎办?”
  “不可能。”他很有自信的回答。
  “为什么?”他皱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虽说机会不大,但这种猜猜看的游戏总有猜中的机会。
  隋曜权不语,看着第二个人下台。
  “难道……文姑娘不在里头?”他想到这个可能性。
  他瞥他一眼。“她当然在里面。”
  “那为什么?”南宫觉大惑不解。
  隋曜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失火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焦绪还在找证据。”南宫觉耸了一下肩。“只是这事难找,也难证明,恐怕要无疾而终了。”
  “是难找。”隋曜权颔首。“不过,这失火的事动不了他,还有别的事能动他。”
  南宫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正想问下去时,他已往前走去。
  隋曜权在群众的注目下走上前,大伙儿都屏息以待,听说他与文家小姐相互倾心,可文老爷不允,从中阻挠,所以才办了这场招亲。
  他冷视抢在他前头的男子一眼,那人害怕地摸摸头,笑了一下,让他先。
  当他仔细地在每个新娘前驻足时,大伙儿全屏气凝神,他认真的凝视,似乎想看透红巾下的容颜。
  隋曜权锐利地在嫁衣上细看着,她们十人虽醋砒一模一样的嫁衣,但其中织法有所不同,有一件他要绣工在上头动了手脚,但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任何差别,除非那人深谙绣织,否则根本瞧不出。
  而分辨出各种织绣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终于,他在第七个女子面前站定,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满足,他钟诙能拥有她了!
  当他终于选定后,围观的人全都屏息以待,文宽择更是握紧了双拳。
  隋曜权伸手掀开新娘的盖头,清丽的面容一寸寸露出,当红巾完全掀起后,众人露出赞美的惊叹声。
  隋曜权在见到新娘的面容时,黑眸中露出一抹温柔。
  墨染漾着笑,娇羞地与他对视,听见人群中传来鼓噪声。
  “我都要不耐烦了。”她轻语,这儿都快变成市集了。
  他正想覆住她娇艳的容貌,不让任何人瞧见时,墨染瞥见父亲离去的身影,她立即往前走了一步。“我必须跟父亲谈谈……”她望向隋曜权。
  他点头,明白她的心情。
  墨染在众目睽睽下走出大厅,随即在曲廊上发现一抹身影。“父亲。”
  文宽泽转头注视女儿娇艳的容颜,脑中闪过她还是个小姑娘时的模样,没想到一眨眼……她已经长大了……
  “父亲。”她缓下步伐,在他面前站定,内心忐忑不安。
  文宽泽未置一词。
  墨染感觉心口涌上一抹苦涩。“父亲还是……还是不愿意女儿嫁给隋公子?”
  “你还会在意爹的看法吗?”他的语气不愠不火。
  他责难的语气让她垂下眼眸。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文宽泽眉间的皱纹涌现。
  她深吸口气,内心一阵酸涩。“女儿明白……”她萧索地转过身。
  文宽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流过一阵哀戚,他已分不清自己心底真正的感受,是愤恨、痛苦、懊悔,还是哀伤、酸楚……
  他转过身,望着花园,疲惫地压了压眉心,唉!他是真的累了……
  墨染在听见声响时转过头,只见文宽择没有意识地倒在地上。
  “父亲——”她慌张地大叫一声。“父亲”
  “冒犯姑娘了。”屈问同望着床塌上的墨染,她身上肿砒了一件单衣、白裤。
  忽然,一只暗器袭来,屈问同转身避开。
  翟启允自窗外轻巧的进入屋内,他脸上露着一抹稚气笑容。“逮到你了。”
  他伸手解开墨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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