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秩序。”
丁秀知道哥哥是为她考虑,自然是没有反对的道理。
兄妹二人其口相授,开始传艺。
却说申雪鸣离开王府之后,彻夜回到了幻月学院。第一时间就让人把秘修的苏雅曼从闭关之所叫出来。
苏雅曼是申雪鸣目前最看重的学徒。也可以说是心腹爱徒,一直独身的她,俨然已经把苏雅曼当作了女儿看待。因此苏雅曼也得以和其他幻月学院学员不同,吃住起居都在申雪鸣的私人居所里。
当然,她也确实对得起申雪鸣的努力栽培,几年时间下来,修为也是大涨。隐隐已经有突破八级壁垒,直冲九级的迹象。
这让申雪鸣加倍看重她。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苏雅曼完全有资格继承她申雪鸣的衣钵,甚至是超过她。
苏雅曼听说老师深夜召唤,丝毫不敢耽搁,马上就来见申雪鸣。此时的苏雅曼,与当初在枪花阁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全身上下已经没了任何少女时代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从容和沉稳。从她不急不缓的脚步便可以看出,苏雅曼已不再是那个被天才之名蒙蔽心智的少女了。
加罗城那一战,让她失去了天才的美名,却送给了她难得的反省和
悟。
丁柯在擂台上给她的那一巴掌,打碎了她之前的所有光环和美梦,却也让她真正意识到此前的她有多么幼稚。
丁柯在她脸上留下的黑印,足足在她脸上留了近一年时间,才慢慢散去。在这一年中,苏雅曼从最初的崩溃,慢慢接受了现实。从不敢面对镜子,到每天的对镜反省。
丁柯的那番告诫和刮斥,给了她无穷的思考。
一年后,她毅然离开了加罗城。离开了那个让她无比难堪的家族,进入了幻月学院,拜在了申雪鸣门下。
申雪鸣对她可谓是有改造之恩。所以在申雪鸣面前,苏雅曼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也同样将申雪鸣看作是亦师亦母的存在。
看着略显得清瘦的爱徒,申雪鸣怜意顿生。
“老师。”苏雅曼走到申雪鸣跟前,叫了一声。
“好,雅曼,你坐下来。老师很久没有和你说说话了。”申雪鸣示意苏雅曼坐下来。
苏雅曼和老师相处数年,已经不用像一般的师徒那样拘礼,端起茶盏给老师倒了一杯茶水,平静地坐在老师身旁。
“雅曼,你离开加罗城,到今天有几今年头了?”
“还差三个月就五年了。”苏雅要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嗯,五年了。这五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老师问你,可会想家?”申雪鸣微笑地注视着苏雅曼。
缓缓地摇了摇头,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老师,我不想家。”苏雅曼不是不想家,而是一提起那个家,就勾起她无限的伤心往事。客观地说。丁柯打败她,前因后果仔细追究起来,也正是因为苏家在她身上压了太多负担。
从第一天奉家族之命进入枪花阁组织开始,苏雅曼的人生就已经注定埋下一个悲剧的种子。她只是家族的一个棋子。
这么多年她仔细回想起来,确实很难责怪枪花阁组织,甚至很难责怪打败她的丁柯。因为这一切。几乎都可以说是由她背后的苏家挑起的矛盾。
包括父亲的一切野心,哥哥的种种龌龊的举动,如今想想,都像一根针那样,扎在她的心头。
可是无论怎么讲,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家族,她无法恨,但也实在谈不上爱。
这么多年来。她与其说是不想家,还不如说是逃避。
申雪鸣当然知道苏雅曼的心事,也知道她背后那些家庭琐事。这是她这个当老师的人也无法干预的。
“雅曼,知道老师今晚去了哪里么?”
苏雅曼抬起头来,不明白老师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老师去了哪里?”
“潘亲王府。”申雪鸣道,“并且还听到了一则消息。”
苏雅曼恍然明白,老师今晚找她并不那么简单。
“潘亲王告诉我,他想借幻月学院的名义,派人去克莱登学院摆下擂台,挑战克莱登学院。”
苏雅曼勉力一笑道:“老师,您告诉我这些,是担心我心里有所想法吗?请老师放心,即使我出身的那个家族与教廷依旧有这样那样的关系。那也与我再无关系。我眼下是幻月学院的学员,当然支持幻月学院。”
申雪鸣笑道:“这个你不必解释,老师并不需要你作表态。我只是想告诉你,挑战擂台的那个选手。名叫丁柯。”
丁柯!
这个挥之不去的名字,让苏雅曼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
( )
第202章 册封公主
刁雪鸣对她众番变化,并没有感到夭讨吃惊。而是凝栅暮联仙晏,显然是想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更多东西。
苏雅曼默默无语,目光低下看着裙摆,也不与申雪鸣的目光发生接触。
“雅曼,告诉老师,你心中。是否还记恨那个打败过你的人。”申雪鸣似乎不打算让苏雅曼逃避,追问道。
苏雅曼被申雪鸣的目光追逐着。已经略感不安,而这直奔主题的问题。更让她感到深深的局促。
“老师”苏雅兽有些难堪地抬起头来,眼中分明已经有些晶莹的东西。
“告诉老师,这个问题很重耍。”
申雪鸣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着。
苏雅曼轻轻抽泣着,伏在桌上,肩膀微微抖动起伏。这是一个她永远也不愿意去思考的问题。
回想起来,丁柯在那种场合,以不留情面的方式将她打败,毁了她所有的光环,也毁了苏家的一切如意算盘。甚至连哥哥苏亚文的死,丁柯也难逃嫌疑。
按理说,幕雅曼应该对丁柯恨之入骨才对。可是经过一年的反思。苏雅曼却发现,她真的很难生出这种所谓的恨。
时隔多年,她还记得丁柯的那些话。那些她事先全不当一回事,事后却追悔莫及的警告。
苏雅曼,你记住。今天一切起因全由你引起。对战台上,你尽管将我杀死,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丁柯的警告犹在耳畔,苏雅曼确实后悔。她将心比心地想,如果她对丁柯所作的一切欺压,反过来的话,她所作的报复,肯定会比丁柯还过分。
屡次三番挑衅丁朽,找丁柯麻烦的是她苏雅曼。而丁柯所做的一切。只是忍无可忍的反击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恨他,又有什么意义?说不好听点,那纯粹是咎由自取。与其去恨,还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蒙蔽到那种程度,为什么会那样欠缺理智?
恨?苏雅曼觉得她不恨,甚至有些感激丁柯。若不是丁柯那一巴掌。苏雅曼也许永远沉沦下去,永远是一个低俗而肤浅的富家千金,被一个虚假的天才光环笼罩着。永远认识不清自己。
而现在的生活,虽然枯燥,虽然单调,但却是苏雅曼追求的。她明白自己追求什么,她的心智清明,她活出了真实的自己。
在申雪鸣的强力逼迫下,苏雅曼终于抬起头来。
“老师,仇恨也许可以让我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动力,但长久而言。也许会让我的心智再次迷失。我好不容易获得一份平静的心境。我觉得这对我的修行很有利。至于那个打败过我的人,我并不恨他,甚至还应该感谢他。他那一巴掌让我短暂难堪,却扇醒了一个真实而清醒的苏雅曼。没有他那一巴掌。也许我现在还只是加罗城的一个傲慢千金小姐罢了。”
苏雅曼努力平复着心情,将心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一席话说完,她的心头居然轻松了许多。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情,终于坦然面对,终于敞开心扉。
申雪鸣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悬在心里的大石头。她看得出来,苏雅曼确实解开了那个心结,解开了恩恩怨怨的纠缠。
这是一个立志于追求修炼颠峰的人。所应该具备的心境。如果战胜不了这个心魔,追求颠峰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雅兽,你长大了。”申雪鸣感慨万千。
“老师,我已经二十五岁,在我这今年纪,有人已经开始在法师界独当一面。如果我还纠缠在自己那个小世界当中,又如何对得起老师对我的悉心栽培?”苏雅曼脸上,绽出了智慧的微笑。
“嗯,雅曼,那丁柯与你同为枪花阁学徒,他比你小吧?”申雪鸣忽然问道。
“他比我小三岁。”苏雅曼记得很清楚。
“比你还小三岁”申雪鸣喃喃道,“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法师,却有这样的法域境界。
不知道天阳帝国有史以来,可曾有比这更妖孽的记录?”
“老师,你在说什么?”苏雅曼似乎意识到些什么。问道,“那丁柯,他要以我幻月学院的名义挑战克莱登学院?那那他如今的修为如何?”
申雪鸣叹道:“他的修为,他的修为老师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测。”
苏雅曼也曾想过,这么多年来,丁柯的修为肯定也会突飞猛涨。虽然她不再有什么复仇之志,可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些争强之心 觉得她这么多年苦练,即使不能压倒丁柯,至少也可以和他齐头并进。
可是听老师这口气,似乎丁柯的成就,远不止她所估量的那样。
“雅曼,你不记仇,那是对的。如果你有一天会回到加罗城,你也必须告诉你的家人,绝不可以再对丁柯有任何寻仇之心。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取灭亡。”申雪鸣口气森然道。
苏雅曼愣住了,她当然明白老师不是信口开河。更清楚老师的性格。绝不会这样无端夸奖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
她肯这样夸奖丁柯,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丁柯的实力让她感到震撼,让她感到真正的强大。
“老师,他真的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苏雅曼终究还是忍受不住好奇,问道。
“千真万确。如果老师告诉你,连我也没有把握试探出他的深浅,甚至没有把握打败他。你说你们苏家与他结怨,是否明智?”
苏雅曼久久无语,良久,才深深吸了口气,叹道:“看来,青树生老宗主全力培养他,呵护他,确实是有识人之明。丁柯”丁柯,看来有些人,注定只能让人仰视他的存在。”
这是苏雅曼以前绝不可能说出口的服软之语,她如今能说出这种话来,足见她的成熟和睿智。”都能说出那样低姿态的话,她苏雅曼有什么理由再不服软?
“雅曼,你能这么说,老师很欣慰。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像江样的人,帝国的历史卜都未必能找出在是二御,纹六而你,也有你自己的轨迹。绝不可以因为丁柯的存在,从此失去上进之心。”
申雪鸣谆谆告诫道。
苏雅曼平静道:“老师,请放心。我明白的。无论太阳的光辉多么耀眼,但群星依然不屈不挠展现它们的光芒。我不会因为丁柯的强大就迷失了自我。”
“很好,那接下去,就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这今天才到底怎么让克莱登学院丢脸吧。”申雪鸣欣慰道。
这一师一徒深夜一席谈话,也算是解开了一个结。
潘亲王的办事效率果然快得惊人,就在丁柯还在用午膳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圣旨,册封丁秀为“加罗长公主”不论待遇还是规格,与皇室一般等同。
这则消息,就像长了脚一样。很快就飞遍了帝都每一个角落。
走其是克莱登学院,在消息一经传播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到达了学院每一个角落。
其中,女生宿舍的讨论尤为剧烈。这是多么梦幻的变化啊。前一天还是人见人欺的灰姑娘,转眼之间。居然成了帝国公主!
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已经很传奇。而丁秀的经历,则无疑更为梦幻。现实永远比传说更加不可思议。
就连克莱登学院舟层,也因此分裂成两帮。尤其是那些和邓加副院长不和的人。自然免不了要借机作些文章,拿丁秀这件事来弹劾邓加。
克莱登学院一向注重门第,注重身份。如今的丁秀,贵为帝国公主。身份何等尊荣。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物,居然在前一天被有眼无珠的人逼出克莱登学院,交了退学申请。这是何等难堪的一个局面啊。
有些高层难免要影射一下家人的公报私仇,这让邸加更为光火。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为这个恼火了,更为头疼的是,他已经从各处小道消息听说了,来自加罗城的丁柯,马上就要向克莱登学院派下挑战书,要在克莱登学院门口设下擂台,而且更有八卦消息说,这次丁柯要代表幻月学院出战!
如果这则八卦消息变成真实的话,那么克莱登学院真的是输不起。这一输就等于连历史都输进去了。
邸加被院长一通刮斥后,心情异常糟糕,只恨不得找个人狠揍一顿。发泄一下怒火。
现在的邸加,不但失去了护法层的信任,连一向对他信任有加,有意扶持他作为下任院长的现任院长,都对他的作派有些失望。
院长的失望,也许只是暂时的,但学院护法层是克莱登学院的核心和底蕴,如果不能和这批人搞好关系。他在克莱登学院的前途绝谈不上乐观。
一脸晦气地走出学院,邓加决定去一个地方。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他感觉到一点点希望的光芒。让他获得无穷的力量。
“主教大人,克莱登学院副院长那加在外求见。”
红衣大主教卡夫卡正在冥想时。被断。那加这个人,却是他不得不见的。虽然邓加的实力不足一提,但作为一枚棋子,那加对于教廷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
“让他进来。”卡夫卡意识到邸加肯定有急事。否则不至于在他冥想时间来求见。
那加很快被带到,卡夫卡遣散手下。示意邸加入座。
“法座,我来得比较冒昧,请法座宽恕。”邸加有些惶恐地道。
“哈哈,邸院长,你我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卡夫卡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送走了裁决大主教海皮亚。他的心头不但没能轻松起来,反而觉得更加压抑了。
虽然裁决神圣大主教海皮亚的实力超群。而且手段了得,智慧颇深。可是不知怎地,卡夫卡还是觉得他此去怒炎之领微服私访,很难成。
这是纯粹一种预感,没有任何有理有据的推论。
“法座,可否让我外甥阿什利也参与这场谈话?”邓加在卡夫卡的威严面前,显得有些拘束。
这时候有个,晚辈在身边调和一下气氛,也许会更轻松一些。而且他今天来找卡夫卡主教,也和阿什利不无关系。
“好,我传令给他。”当下以神识催动传识工具。很快就将阿什利带到。
阿什利见到舅舅邓加也在场。稍微感到一些意外。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师,一个是他舅舅,他倒没什么拘束。
“老师,舅舅,你们找我?”阿什利如今已是年近三十,实力也是大成,已经是九级法尊。这在圣骑法师中,尤其难得。
“是你舅父要找你。”卡夫卡淡淡道,“你也坐下来说话吧。”
阿什利入座后,看了舅舅一眼。好奇问道:“舅舅,你看上去有点心神不宁,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加难堪道:“阿件利,你真的一点传闻都没听到吗?”
阿什利道:“我从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