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说他绝对不会被钱财收买真心辅佐夏玄!
虽然夏玄不知道戏忠为什么要出这个馊主意,但他也没有怪戏忠,毕竟他相信若自己真带百锭黄金来,程昱也会选择出仕,只不过是否真心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先生若喜身外之物,营中有钱千车尽可赠之!”夏玄收起了尴尬的表情,一脸正色的对程昱拱手说道,随后目光紧紧注视着程昱!
程昱闻言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微微颔首,斟酌片刻,道:“千车钱加百世名,夏公大手笔,可惜的是还差些许啊!”
一旁的钟繇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如果他听不出程昱这是在故意刁难的话,那就是傻子了,而且他本就不看好夏玄能请动程昱出仕,故而他当场说道:“仲德,我主敬你有不世之才,才会亲自来请。。。”
“元常!”夏玄轻斥一声,略带怒色,瞪了钟繇一眼让他闭嘴,随后回过头来看向冷笑着的程昱,再次作揖说道:“若千车钱百世名还不足以打动先生,那么玄便以一片真心换之,此世先生之谋,不论血流千里,还是遗臭万年,尽责我身!”
中堂内回响着夏玄的铿锵之语,久久未有平息。
而程昱则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夏玄,根本就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那句尽责我身却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蓦然拜倒在地,道:“程昱拜见主公,主公有天地之雄心,当为程昱之明主也!!”
“呼。。。。”夏玄总算松了一口气,收下了程昱,那么他此行逗留在阳翟的目的也算是圆满告终了,随后他连忙扶起程昱,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军中有美酒佳肴,只欠美人,不知仲德愿随否?”
“还有千车财帛。。。”一旁的戏忠突然加了句。
程昱闻言顿时一脸尴尬的苦笑道:“公有命,昱怎敢不从?”
半个时辰后,夏玄牵着程昱的老马走出阳翟县城,而程昱则是有点手足无措的坐在马背上,眸中带有些许泪光,虽然他知道夏玄这是在做戏,要做给颍川所有士子看,但身为人主却愿为臣属拉缰而行,这也算是极为罕见的一幕了,试问凄苦了大半生的程昱怎能不感动?
而在城头上却有两道身影相伴而立,眼睁睁的看着夏玄一行人走向军营,过程中说说笑笑,没有半点主臣的样子!
“此子非凡人,有大气魄,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中一人身穿浅蓝色长袍,眉宇饱含书生气,双目清澈如明月,给人一种大家风范的味道。
“此子却非凡人,但其心却比天高,实乃乱臣贼子也!”
而另外一人则是穿着一身黑袍,手中捧着一捆书简,鹰钩鼻,双目冷厉,他好像对夏玄很有意见。此前说话的那位蓝衣文士闻言不由蹙眉转头,好像要说什么,可惜的是最后摇头一叹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与此同时,军营外典韦、甘宁等人正在恭候。
“够了够了,主公,你还是让昱下马吧!”程昱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的来到军营之外,见得营内众多虎背熊腰的大汉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顿觉身后有一阵阵寒气冲上脑门。可惜的是夏玄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径直走向前去,过程中笑着说道:“哈哈,玄之一生,所行之事从未半途而废,既然决定了要为先生拉缰而行,怎有出尔反尔之理?
“哎,主公啊,你这是要把我程昱放在火上烤啊!”
程昱苦笑摇头,他知道已经改变不了夏玄的心意了,只能听之任之,还好的是这种煎熬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就到了军营之内。
“吾等拜见主公!”
待得夏玄刚刚把程昱扶下马来,以高顺为首的诸位武将纷纷躬身相迎,他们一个个都把目光落在了程昱身上,想要看看这位由夏玄亲自牵马而行的文士有多大能耐,可惜的是程昱眼观鼻,鼻观心,不显山不露山,直接把这些武将无视了。其实他心里现在也忐忑着呢,虽然说他知道自己有几分几两,但而今夏玄身无片瓦之地,可以说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如果他没有能力给夏玄指出一条明路,那么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了。
待得众人入帐,各种美酒佳肴一一摆上案台,酒过三巡,众人相敬如宾,气氛非常不错,夏玄这才看向高顺说道:“伏义啊,明日一早你便可启程北上了,切记,一切小心为上,不可结怨当地豪强!”
“诺,顺自当谨记主公之命!”高顺起身拱手领命,他是此行北上的三军统帅,不论是周仓还是斐元绍,也或者是军师钟繇,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都要听从他的全权指挥。
待得高顺坐下后,听得糊里糊涂的程昱便和自己的同窗窃窃私语了起来,从钟繇口中,他听说夏玄要让高顺等人先行北上,眉头顿时蹙的很紧,好像有点不赞同的样子,不过钟繇却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言,因为这是夏玄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多说反而不美。
至于戏志才则是完全置身事外,他好像无所谓夏玄是北上还是南下,只有夏玄主动问他话时,他才会出言回答两句,目光躲闪,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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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叫郭嘉
深夜。
夏玄独自在帐篷中辗转反侧,他在期待明天与郭嘉的相会。
纵观东汉末年文臣武将,最让他喜爱的莫过于郭嘉郭奉孝。
更有诗赞曰: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
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栋梁倾。
虽然天数三分定,妙算神机亦可图。
若是当时存奉孝,难容西蜀与东吴。
奈何而今郭嘉幼年,就算夏玄能得到郭嘉的好感,也不可能真的把郭嘉带走,若是如此,等于完全抹杀了郭嘉的成长环境,这对郭嘉未来而言百弊而无一利!可若把郭嘉留在颍川,世事变幻万千,万一出了变故,他岂不是要与郭嘉失之交臂?
故而他非常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轰隆隆。。。。。”
一阵电闪雷鸣,眨眼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六月的天本来如此,变幻莫测,就像是人心一般。不过而今恰好是一年最热的时节,一场大雨下来顿时驱除了空气中的燥热,令人精神一震。
走出帐篷,夏玄光着上身,赤着脚站在滂沱大雨中,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丝丝冰凉将他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安抚了些许,而在这时,他恰巧看到戏忠所在的帐篷也敞开着,从中有黯淡的油光散落出来。
夏玄心中有疑,如今已是深更半夜,戏忠怎么还没睡觉?再联想起此前戏忠从程昱府中出来便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心里顿时有了些许计较,随后看了一眼一直跟着身边随从保护的典韦说道:“恶来,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去看下戏忠如何了。”
“诺!”
典韦闻言拱手行礼,虽然他是夏玄的亲卫统领,但他不是铁人,不可能二十小时贴身保护夏玄,而且夏玄的武艺也完全不需要他来保护,故而只要一到下半夜他就会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如今时辰差不多了,他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待得典韦走后,夏玄从帐篷里提出来一壶美酒,淋着雨走向戏忠的帐篷,值得一提的是这壶美酒是来自乱军的战利品。
“哎。。。。”而正当夏玄走到帐篷外时,突然听到帐篷里传出戏忠的一声叹息,叹息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好像有什么难题让他想不通了。
“小月,忠身无分好,多年来只能借卖画维生,你我交心多年,奈何若要为你赎身,却要整整八十锭黄金,忠虽已拜得明主,可惜却拉不下脸面开这个口啊!”帐篷内戏忠的独自唉声叹气,话语中带着些许醉意,看来他明显是喝了不少酒!
本来想要进去的夏玄站在了帐篷外,此时他虽然明白了戏忠心事重重的原因,但他知道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进去,然后拿出百金来为戏忠的意中人赎身。若是如此,戏忠心里肯定会留下疙瘩,毕竟他是一个看重脸面胜过一切的士子,哪怕只是寒门士子!
“哎。。。。”
心中一叹,夏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那就好办了,毕竟戏忠拉不下脸面,接受不了施舍,但夏玄让锦衣郎去打听到底是哪位女子,然后直接去把人赎回来总可以吧?
一夜无语。
第二天大清早夏玄带着典韦前往颍川周边的一个小村庄。
这个村庄叫做郭庄,郭庄虽然贫苦,但乡亲之间极为团结,每年都会凑出钱财来给村里的孩子上私塾,如果孩子在私塾取得了好成绩,得到私塾先生的赞扬,那么其一切所需费用,村里都会为其承担,甚至若家中有父母需要赡养,全村百姓都会在旁帮衬着。
“郭嘉?你们从何听得这个名讳,我们村里没有这号人!”
乡民们见得夏玄和典韦这两个极端走来,顿时避之不及的说道,他们好像不愿提起郭嘉这个名字。
虽然夏玄从锦衣郎那儿得知郭嘉就在郭庄,可却没来得及询问郭嘉如今的处境,所以也不知道郭嘉的名字为何成为村民的忌讳!但这阻止不了他的脚步,哪怕有村民想要阻止他们进入郭庄,可当看到典韦一身杀气腾腾的握着双戟站在夏玄身侧时,一个个顿时寒颤若噤的逃了开来,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走入郭庄,夏玄听到处处都少年郎的朗诵声,也难怪郭嘉能长成逆天的鬼才,原来和生存的环境也有很大的因素。他来到了村中最深处的一座老宅,这座老宅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模样,到处都散发着腐朽气息,连门槛都已经破烂了,至于大门则是被两块破木板替代。
看到这里,夏玄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怒气!
他的怒火在锦衣郎。
他明明吩咐过锦衣郎,必须要着重照顾郭嘉,若郭嘉有何所需,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办到,哪怕先前带来的三千金全部花在郭嘉一个人身上也无所谓,可看现在郭嘉所住的宅邸,没有让人修缮不说,看上去都快摇摇欲坠了,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咚咚咚。。。。”
压抑着怒气,夏玄敲响了门板,他静静的等在那儿。
不多时,一个瘦成了皮包骨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粗皮麻衣走了出来,他有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扑闪扑闪的看着门外的夏玄和典韦,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也没有说话。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夏玄只是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小男孩,从小男孩眼中,他看出了一丝害怕和疑惑,如果这个小男孩就是他要寻找的郭嘉,那么郭嘉的幼年如此悲凉,未来又怎会突然来了一次华丽丽的变身呢?而且史载郭嘉生性放荡不羁,喜爱流连烟花之地,偏偏体弱多病,致使壮年早夭,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遗憾,可夏玄在这个小男孩身上实在看不出半点放荡不觉的影子!
“咳咳。。。。”
夏玄咳嗽两声首先打破了尴尬,他抱歉行礼道:“不知公子名讳?”
他要确定这个小男孩到底是不是郭嘉!
小男孩闻言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继而又变得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说道:“我,我叫郭嘉,你,公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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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怒火滔天
夏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骇浪!
一身皮包骨头的小男孩居然真的是郭嘉!
那么,他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或许是因为夏玄眼中真心的痛惜,使得郭嘉脸上的伪装撕去了一点点,他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甚至身上的气息都有点不同了,虽然依然瘦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可却给人一种如同梧桐只被凤凰所栖的感觉。
走入老宅。
夏玄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杂草丛生,腐朽破烂,更有蛇虫鼠蚁时不时从木梁上一闪而过!唯有的一口铁锅里熬煮的还是不知名的野草,这种野草虽然可以充饥,但只要是正常人都难以下咽!
“吸!!”
夏玄深深的吸一口气,眼角有泪渍隐现,然后随着郭嘉那瘦弱的身躯走入到一间点着油灯的厢房中。这间厢房里到处都是残破的竹简,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好人!!”
“之前那些天天监视我的黑衣人也是你派来的吧?”
“可是他们太笨了,总是把碎金丢到路边,以为我会捡起!”
“我郭嘉人穷志不穷,哪怕吃野菜,读破书,也要为我死去的父母正名,他们不是故意祸害郭庄连年**,他们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落魄书生饿死在路旁,才会收留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落魄书生乃是窦武之子,故此引来杀身之祸,而郭庄也因如此被县衙屡屡盘剥来讨好该死的宦官,有朝一日,我郭嘉定要让那些害死我父母的乱臣贼子付出代价!”
郭嘉的声音很轻,他只是自顾自说着,根本不在意夏玄有没有听,他心里压抑了太久,根本找不到可以宣泄的人,为了能够洗刷父母的冤屈,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太多,生活在破烂的老宅中,吃着从山上挖掘来的野菜,读着从别人家里捡来的破烂书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以慰父母在天之灵,同时也为父母报仇雪恨!
夏玄心里有些惆怅,他终于明白过来未来的郭嘉为何放荡不羁,生无所恋了,之所以投靠曹操,想来也只是为了不负一生所学吧。因为害死郭嘉父母的仇人,也就是将窦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王甫等宦官先后都死在了去岁担任司隶校尉的阳球手中,唯有曹节侥幸逃过一劫,可惜的是历史上记载曹节也在光和四年病死!
等于说待得郭嘉长成之时,他的仇人都死光了。
如此一来,他所建立的人生目标完全没有了意义!
若是换位思考,夏玄也不会比郭嘉做的更好!
此时夏玄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哪怕未来的郭嘉不再是鬼才又如何?
既然郭嘉要为父母报仇,而今曹节尚在人世,那么夏玄就助他完成这个愿望,让他亲手杀死曹节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哎。。。。”
夏玄看着郭嘉自顾自的坐在破破烂烂的案台前端着一碗野菜吃的津津有味,旁若无人,他深深的叹息一声,随后走上前,蓦然将野菜扔到了一旁的角落中,握着郭嘉皮包骨的小手,道:“从今天开始,你郭嘉就是我夏玄的亲弟弟,普天之下没有人再能让你受委屈,既然你梦想着手刃仇家,那我夏玄就助你一臂之力!”
郭嘉傻傻的愣在了那儿,不知夏玄为何突然如此,但他看着夏玄真情流露的模样,以及从掌心处传来的温暖,眼角蓦然留下了两行泪水,固执的摇头说道:“我父临死前告诉郭嘉,生为男儿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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