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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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桃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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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受,可是那里确实是透露着这样的讯息。
  这时,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然后沿着我的唇型轻抚着,他的手掌似乎带着小小的电流,抚过的地方仿佛散开了点点的灿烂火花,让我整个人轻颤不已,也许是因为害怕产生的。不是吗?也许下一秒,我活活被他拧死在手中也不一定。
  可是此时,连送命都没办法让我把眼神从他俊容上离开半秒钟!再加上那醉人的、若有若无的幽幽檀香味,让我有些心智迷离。
  突然唇上一阵温热,他居然在我意识涣散时覆上了我的双唇,我瞪大眼睛居然忘记了如何反应?
  这时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吻呀?
  他在惩罚我!
  他轻咬着我的双唇,虽然力道不大,唇上还是一阵阵吃痛,我试图用撑在自己和他之间的手臂推开他,可是丝毫没起到作用,我的挣扎却唤来了掠食者的强烈兴奋,加重了唇上的力度,我渐渐地透不上气,张口呼吸之际,却让他的舌尖成功的窜进我的口中,同我纠缠着。我抵死地反抗却换来反效果,反而让个吻越来越深。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温情,它仿佛充斥着他对我的不满和惩罚。
  我渐渐地放弃了抵抗,在他似带侵略性的攻占下,一败涂地!也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原来他真有这癖好!我想一头去撞死算了!
  闭上眼睛,一滴惊恐的泪毫无知觉地划向了嘴角,消失在我们此刻纠缠的舌尖,可是却带不走那抹咸咸的苦涩。他亦感受到了那丝咸涩,瞬间离开了我的唇,狠狠将我从他的怀中推了出去。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流着泪怒视着他。此时,他双眸中的怒意转变成了慌乱,那眼神,那表情,仿佛是我强吻了他一样。看着他双唇由于刚刚地纠缠而散发着一种诱惑的光泽,突然心跳加快。
  忍不住拂上自己发胀的双唇,努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天哪,这个天人般的男子强吻了我?
  天哪,这个天人般的男子强吻了他以为是男子的我?
  “陈五,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莫再诱惑我,也不要出现我的面前。”他轻喘着,目光锁住我,温柔地吐出这些如门外风雪般冰凉的话语:“如果你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杀了你。”话毕拂袖而去,整个人淹没在风雪中。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眼前的情况,靠着墙边都无法支持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缓缓地坐到了冰冷的地面。
  半晌,我才回想起他抛下的话。难道说,我自由了?

  第二十九章 逃亡(一)

  想到自己已经自由的事实,对于刚刚被人掠夺去的初吻也显得微乎其微了。
  我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收拾东西抓紧时间开溜啊!
  玉娘昨天没回来,我想一定跟小翠回桃花庵了,连风雪都掩盖不住我心头的雀跃。
  我背着包袱,一只脚才踏出去,就发现很不对劲。顿时我的厢房闪进了两个黑衣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大个子和黑衣蒙面的柳冰依。
  我气愤地将包袱往桌上一摔,喊道:“我就知道,他反悔了是吗?”
  喊完之后才发现,他们个忙个的,压根没人鸟我。
  柳冰依拿出一个包袱,甩在我面前,低声道:“快换上!”
  我极不情愿地散开那个包袱,却发现是一身跟他们一样的黑色夜行衣,忙问道:“这是?”
  柳冰依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动作快点!”就在这时,突闻寻芳楼内声音嘈杂,兵戎相见的撞击声传来。我突然有点心惊!
  忙转过头去问大个子:“这怎么回事?”
  “现在生死关头,没空跟你废话!”柳冰依又一次怒斥道。
  我忙听话得将黑衣套在身上,与他们一样将黑巾蒙面。这时,大个子一脚将门踹开,好家伙,一院子官兵打扮的人跟几个黑衣人斗缠在一起。
  这时,我发现了远处一身白衣的慕容卿居然被十来个官兵围攻,丝毫不见劣势,这时冲过去几个黑衣人冲入了战斗,我们身边也围过来了一批官兵。
  大个子一手拉着我,一手持剑防御着一哄而上的官兵。每每挥剑之际,就有一个官兵应声倒下,鲜血飞溅,落入我的衣衫。那空气的寒冷,鲜血的温度交织出一幅残忍血腥地世界。在这鲜血飞溅的世界,我的惊呼显得微乎其微。
  喊叫声,厮杀声,响彻夜空。这是一片被血染红的地狱,甚至染红了空中飘浮的飞雪,雪花一片一片,落入仍温热的新鲜血液中,瞬间变成鲜血的一部分。缺胳膊断腿的官兵越来越多,这时在我视线中七八个黑衣人,如杀红了眼的恶魔,对这些官兵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和肢解,没有一丝的手软与懈怠。
  黑衣的柳冰依,在厮杀的人群中略显矮小,她灵活的身躯如脱兔般敏捷,下手之狠绝却不似一位如花女子,瞬间她身上已经沾满无数飞溅的鲜血。
  我的眼神开始模糊,只能看见雪地上流淌着的炽热鲜红的血色,大个子拖着如行尸走肉般的我在生命与死亡之间穿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生是死,亦忘记了什么叫做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黑衣人几乎是以一敌百,杀死了一个官兵,就会有两个涌上来,渐渐地个别黑衣人有些体力不支,身手也不如之前敏捷。官兵却依然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寻芳楼,奋不顾身地投入战斗,哪怕在黑衣人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只听得柳冰依喊道:“快带主子离开!”这里的几个黑衣人应声冲至慕容卿旁边将他圈在中间,一群官兵们疯狂地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又是一轮厮杀,又是一个地狱。
  这时,大个子趁着官兵将注意力转到慕容卿那边时,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扯在身后,飞奔至寻芳楼的前厅,可是前厅的一幕让我更加触目惊心,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姑娘们,此时,此时,竟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鲜血,无力地软塌在地上。
  她们……她们都死了吗?
  恶梦吗?如果不是恶梦,那么是谁将我带入了地狱?
  世界突然变得无声了,厮杀的声音,兵器的声音,我全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她们带血的面容。我看到了,前两天还在床上妩媚勾引我的画眉,她瞪大的空洞双眼,仿佛带着对生命的无限眷恋。我看到了,今天还在给我送饭的丫头,她身体扭曲,手捂着腹间,那鲜血仿佛要流干一般向外涌现。
  血,染红了他们上好的衣料。
  血,染红了他们白皙的肌肤。
  血,染红了我的双眼,和我的视线。
  我双脚无力般被大个子拖着前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这时,我的手,被另一个修长身影的黑衣人握住,他手指的温度提示着我,我还活在人世,他同大个子微微一点头,大个子继而冲回了寻芳楼如地狱般的后院。
  我眼神呆滞地被他拉着寻芳楼中穿行,这时官兵们,改变了战术,用点着火的弓箭从四面八方不停地射向寻芳楼的院内,仿佛要将寻芳楼中的一草一木都化为灰烬般,哪怕射向的是自己兄弟的胸膛,也在所不惜。
  火光夹杂着风雪,将夜点亮如白昼。
  火箭如雨点般我在身侧落下,我已经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躲闪,也无处躲闪,黑衣人挥舞关手中的长剑挡掉了几支射向我的火光。
  可是!
  余光却清晰地看见一把闪着火光的箭插上了他的后背。
  而他决绝地挥起手中的宝剑,毫不犹豫地削去了身体外的那一部分箭身,继续拉着我在这仿佛是地狱般的寻芳楼内狂奔。
  我顿时从呆滞中醒来,随着他加快脚步在夜色中逃命。
  最后来到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别苑,钻进了其中一个厢房,拆出床榻上面的被褥。
  居然是一个地道?
  这寻芳楼到底有多少秘密?
  这些已来不及思考,我就被他领进入了一个湿滑阴暗的地道里。在我们进入的最后,他将其中一根点上火的折子,仍在了床榻上,瞬间,床幔如有生命一样竭力燃烧着自己。
  我们淹没在这个昏暗的生命之路里。
  这时,他身体已经出现了迟缓的动作,突然体力不支的靠向了湿滑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我知道他伤得不轻,忙接过他手中的火折子,开口询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
  他额头覆着一层密密的汗,他这一路肯定是一直默默忍耐着才支撑到这里,我眼睛一阵酸胀。忙将他胳膊担在我的肩上,撑着他的身体断续往前走着。
  我知道,不能停!求生的强烈欲望支撑着我们,一定要前行!
  我忍不住为他担忧,不知道他后背的伤怎样了?
  但是我现在不能想,只有往前走!
  这潮湿地空气和我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呕吐的恶心气味。
  这些我已来不及闻,只有往前走!
  时不时脚下路过穿行的老鼠,吱吱叫着碰撞我的鞋面。
  我也来不及害怕,只知道停下来,等着我们的就是死亡!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的他压制在我的肩膀上的重量,已经越来越招过我的极限。
  可是我知道他也同我一样明白:现在不能停!
  终于,我们走到了地道的尽头,我扯掉碍事的蒙面黑巾,甩在了地下,然后使劲将头顶上的盖子推了开来,一阵风雪飘摇呛入我的肺部,忍不住一阵剧烈地咳嗽。
  我狼狈地爬了出去,才发现,这是一处极幽密的小树林,却有一批黑色的高头大马拴在洞口附近的树上。黑马被我突然地出现,吓得一声长嘶。
  靠,你吓到!老娘也被你吓到了!
  算了,就当扯平了!
  我又回到洞里将黑衣人拖了出来。好在,他还活着,我真担心他随时死去!我累极地靠在树上大口喘气,然后回头将洞口盖好,踩踩平。再忙着去牵马时。
  只见,
  他不知何时已经跨上了骏马,此刻,正对着我伸出修长的手臂打算拉我上马。
  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从未骑过马吧?只坐过马车而已啊。
  马车!……一想到马车,突然有些阴影挥之不去,顿时蹲在马蹄边干呕了起来,这时连马儿都厌恶得将马蹄调整到离我远一点的地方。
  黑衣人疑惑地望着我半晌,伸出来的手都有些僵硬了。我也始终未作出回应。
  “大侠,小生对这东西有阴影,前世,不,前世的前世,哎呀,反正不管哪一世?我肯定有被马踩死过的经历,所以您还是独自逃命去吧。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咱们就此别过吧!”我捂着口又一阵干呕。
  下一秒,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发现自己突然飘浮在空中,天旋地转间,我坐上了马背,而我的后背紧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
  风雪中,黑衣人紧拉缰绳,黑马长嘶,而后奔向了夜幕中。
  但是我敢保证,我的心肝此刻还停留在黑马长嘶的那块土地上。
  紧接着,连我的灵魂都可以颠碎似的颠簸感袭来,恶梦重演,我挺着僵硬的身躯,不知作何反应。
  可是这种颠簸感跟此刻的寒冷比起来,却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萧萧的风雨夹杂着雪花如针扎般肆意侵袭着我逐渐麻木的面颊。每一次的触碰都如无数颗细小无形的刀片,插入我冰凉的肌肤,溶进我滚烫的血液中,瞬间将触碰到的血液凝固成冰。风雪割喉,我咬碎了银牙,才能够坚持下来这一秒再一秒。
  我的脸颊是生疼的,身体是僵硬的,每一秒,我都以为自己活不过下一秒。拼命地咬痛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腥甜,那种刺痛感才提示着自己,原来我,还活着。
  可是我的意识还是逐渐地涣散,耳边寒风呼啸,马蹄声踏在这冰天雪地中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身体快速地穿行在冰冷的空气中,身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浑身已无知觉,唯有后背紧贴着我的胸膛有阵阵地热浪传来,才能够唤醒我微薄的意识。
  身后的他可能觉得我的不妥,一扯缰绳,马长嘶而立。几乎冻僵的我险些穿出他的怀中,栽倒在地。他双手将我固定,猛然将我抛到他的身后,拉住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身体,然后固定在他的的腰腹,用他受伤的身体为我挡住了风雪的侵袭。
  我无力地将面颊贴在他宽阔温暖地脊背上,突然想到了那个雪夜,萧楚的后背也是这样的温暖宽阔。
  萧楚,我会死吗?萧楚,我还会见到你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双手已冻僵到无法环过在他的腰腹相握。他腾出一只手,紧紧地将我两只毫无知觉的冰凉双手攥在手中。
  我该如何感激他呢?只要活着是吗?
  他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那鲜血已经殷红飘落在他身上的雪花,那么触目惊心,刺伤了我模糊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寒冷可以冻住人的肉体跟灵魂,却冻不住他流血的伤口?凝固不了他的鲜血呢?
  我好怕,怕他突然死去。
  不知在这雪夜奔走了多久?马儿的脚步不再矫健,他攥着我的手力度越来越微小,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突然,马儿脚步一个打滑,我和他双双栽落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痛,我还感受到痛!说明我还活着,不是嘛?
  可是摔倒在我身旁的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忙慌张地用我冻僵的身体吃力地向他爬了过去。只见他双目紧闭,依然面巾蒙面,睫毛上眉毛上一层薄薄的冰花,脸色发青。
  好想把面巾扯掉,探一下他的鼻息,可是我颤抖的手伸到面上,还是犹豫住了。
  我想到了大个子,如果暗人的脸不能够让人看见,那我是不是又伤害到了这个人呢?
  我紧张地将耳朵贴上他的胸膛,不知道他的心跳是否还在?
  还好,还好!他的心脏还在有节奏地跳动着。他活着,他活着,他真的活着!我的泪水被冻在了眼眶,怎么也流淌不出来。
  我坐在雪地中,将他靠在自己怀中,死命地搓着他冰凉的手掌,用自己几乎呵不出热气的口对着他无一丝暖意的双手,传送着我微小的热量,尽管自己也仿佛要被冻死了一般。
  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
  心中一直默念着,不能死,不能死,谁都不能死!
  可是一切只是徒劳,为何他没有一丝反应?难道他就这样死去了吗?不管你是谁?只知道今夜是你为我挡住风雪,将我从鬼门关外拖回来,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泪终于融化了我沾满风雪的眼眶,流过我冰冷的面颊,仿佛是被烈火烧过了一条痕迹,灼热异常,泪也似融化的冰山一样,不停地涌出我的眼眶,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他的眉间,猛然间见到他眉头轻蹙,我突然像是找到了信心一样,忙把自己身上的黑衣脱下来包在他的肩上,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拼命往他手掌呵气。
  一边揉搓着他的手掌,一边呵着气,鼻涕和泪水抹了他一手,我竟然没有察觉。
  终于,他的知觉在一点点恢复,气血一点点地回到了脸上。
  此刻,我抱着他坐在雪地上哭着大笑……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费力地抬起右手伸到我眼前,手背上面沾着我的鼻涕和泪水,我以为他要用这个手背来为我擦去面颊上的泪水,我反应极快地将头向后让了让,虽然是自己的鼻涕,心里还是怪恶心的。
  谁知他只是将手背送至我的眼前3厘米处,声音轻柔、语气微怒道:“陈五,快点给我擦干净!”
  我顿时石化,这声音,这语气,这,他是,他是……
  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巾。
  天人般的面容苍白,轻抿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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