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跟着纣王,想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算计人皇!”
秦华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看女娲娘娘,见其似笑非笑地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暗暗打鼓。只得继续说下去道:“谁料竟教我在朝歌城外遇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是西方教二教主准提,此人行踪甚为诡秘。我见是圣人在此,故而不敢久留,连忙走了。这才误了娘娘寿诞,望娘娘恕罪!”
女娲娘娘面色古怪地看着秦华,突然开口道:“那纣王在我宫内胡乱写画,实在不把我放在眼里。虽然有你为他辩解,然而事实俱在,容不得抵赖。不给他个教训,此气难消。”
秦华张口道:“那几句诗虽然不雅,然而因此怪罪于人皇,必然惹得天下大乱,群情汹汹。百姓陷入战火,天下从此不得安宁。娘娘为人族圣母,安忍如此!”
女娲娘娘接口道:“这么说你看到那几个字了?”
秦华张口结舌,莫知所对。毕竟偷看了人家女娲的“情书”,被人家当面质问,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一时只得呐呐无言。
女娲娘娘见秦华如此表情,轻笑道:“一向成竹在胸的秦少监竟也有如此表情,实在少见!一首浑不着调的小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何必如此在意。”
秦华闻言诧异地看着女娲娘娘。却见女娲娘娘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我岂不知其中有蹊跷!不过顺势而为而已。他们既然要借我之手挑起争端,以此拉开大战的序幕。我便将计就计,在紧要处安排几颗钉子,既可选择一方联盟,也可隔岸观火、浑水摸鱼,即使最终局势崩坏,也能为妖族争取到起码的中立安全的筹码。反正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主动出击,还可抢的几分先机。”
秦华正细细思索女娲娘娘之言,却听女娲娘娘接着说道:“我知截教上下与商朝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截教的兴衰与商朝的兴亡可以说是连在一起的。我知你心中割舍不断对妖族的情谊,却也不可能背叛截教。其实道门之中,截教有教无类、认为众生皆有合适自己的道的教义对我妖族更为有利,也更符合天道之下,众生平等的鸿钧大道。只不过通天虽是一个好师傅,却算不上是个好教主。门下万仙派系林立,互不服气。虽然截教实力远远强过其他教派,我却并不看好他。”
秦华闻言苦笑道:“那么娘娘是想与阐教联盟了?”
女娲娘娘道:“谈不上联盟,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我这也是为了妖族利益考虑。不过以我观之,截教却并不是没有一点机会,毕竟实力摆在那里。而且殷商也并非没有一丝转机。”
秦华讶道:“娘娘说的转机是?”
女娲娘娘叹道:“纣王二子殷郊殷洪,皆身有帝王之气,此真奇异之事!若能保的此二子登基,或可延续成汤一脉。”
秦华闻言,恍然大悟。连忙对女娲娘娘深施一礼,口中说道:“秦华谢娘娘开解愚鲁!娘娘之恩,秦华绝不敢忘!”
女娲娘娘道:“我不过看截教教义顺眼,你又是妖族旧臣,故而多说了两句,何足道哉!好了,你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华苦笑道:“封神已成定局,势在必行。圣人们各有算盘,皆为自己一方利益而相互算计。秦华不过区区一金仙,法力低微,能有什么打算!只不过既然身在劫中,也必然要抗争一番。娘娘勿怪才是!”
女娲颔首道:“无妨!我妖族独立在各方势力之外,所为不过求自己平安,人族、妖族相安无事而已。你若有什么想法,只管去做就是,不必顾及我。其实我倒是希望截教获胜,只不过通天性子孤傲,实力虽强,恐怕最终仍会寡不敌众。你自己多多小心。”
秦华点头道:“多谢娘娘挂怀!既如此,秦华告辞。改日再来聆听娘娘教诲!”
女娲道:“你且慢走!我这里尚有一事,须告诉你知道。”
第三卷 封神之战
第七十九章 永不朝商
秦华顿住脚,回过头来问道:“娘娘还有何事!”
女娲道:“我宫中有颗灵珠子近来渐渐产生了灵识。我欲借机让他下界,以此拉近与道门的关系。然而我怕他不知人情事故,闯出祸来,你替我好生看护着他。以免遭遇不测!”
秦华沉吟道:“灵珠子!那好吧,娘娘尽管放心,我会记在心里的。”说罢告辞离去。心中却在想着:女娲娘娘要我看护灵珠子,却没说要将他拜入截教。心中自然是向着阐教的。也罢!这灵珠子是女娲向道门示好的表示,若是截教灭亡不可避免,何必要拉着妖族陪葬呢?让他拜入阐教也好!
秦华摇摇头苦笑两声,心想:“自己到女娲宫本是为了阻止女娲遣妖下界,没料到女娲娘娘早有打算,此事竟是不可避免。女娲娘娘之意不可忤逆,但是我却也不能看着成汤江山就此毁坏。娘娘,这件事上秦华可要得罪了!”
当下秦华回了流波山,将苏全忠叫过来,对他说道:“你上山至今已有一十五年,而今武艺纯熟,道法也还算过得去,可以下山了。”
苏全忠闻言大惊,道:“弟子道行低微,如何可以就此下山!”
秦华道:“非是我赶你下山。而是冀州不日将有大祸,你此番下山正可助你父亲一臂之力。”言罢,取出一支画戟交予苏全忠,又回转洞府,拿出一件鳞光莹莹的轻便软铠来,一并递与苏全忠,口中说道:“这软铠乃是取深海螣族脊背上的鳞甲炼制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寻常法宝亦不能伤他。可助你防身护体,征战沙场。”
苏全忠接过,拜别秦华,回转冀州去了。
却说闻仲平了北海,又忙着北海降卒并百姓安抚事宜,一时仍不得回朝。
朝歌城中,那纣王自女娲宫上香回来,整个人昏昏沉沉,日思夜想女娲绝世容貌,心中挂念非常,郁郁不乐。欲要找人一诉胸怀,朝中文武个个满口理法道德,“知音”实在难觅。一日,纣王在显庆殿阅读奏章,心中甚为烦躁,想起臣子中有一人风趣幽默,乃是中谏大夫费仲,此人甚合纣王心意。于是着人宣费仲觐见。
不一时,费仲上殿面君。纣王知费仲不似商容等人古板,乃将心中倾慕女娲娘娘姿容之事告知费仲,对其说道:“寡人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颜艳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之中,无人可比,心实仰慕。卿有何策,可以开解寡人?”费仲闻言,小眼睛转了一转,奏道:“这有何难!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是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大王之选乎!”纣王闻言大悦,道:“卿所奏甚合孤意。明日早朝发旨。卿且暂回。”费仲退下不提。
次日上朝,纣王将欲选美女充实后宫之事说与群臣知道,朝堂之上顿时大哗。首相商容出班奏道:“陛下后宫美女,不下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妃后。今劈空欲选美女,恐失民望。况此时水旱之灾四处不绝,不思赈济百姓,反而耽于女色,窃为陛下不取也。昔者尧、舜与民偕乐,以仁德化天下,民丰物阜,行人让路,犬无吠声,夜雨昼晴,稻生双穗,此乃有道兴隆之景也。今陛下取近时之乐,此无道败亡之象也。况且北海、东夷二处干戈未息,正宜修其德,爱其民,惜其财物。岂能穷搜天下,广选美色,以为乐哉?臣愚不识忌讳,望祈容纳。”
纣王闻奏,沉思良久,见臣下附和者甚多,不得已乃道:“卿言甚善,此事就此作罢。”言罢,纣王心中不爽,当即退朝还宫。却渐渐宠信费仲、尤浑二人,疏远商容等忠直重臣。
纣王三月十五女娲宫上香,至四月,天下诸侯朝见天子之期到来。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小诸侯齐集朝歌。一时间,朝歌人潮汹涌,达官贵人的礼品马车络绎不绝开进朝歌。
各诸侯都是精明人,察看朝中气象,知费仲、尤浑二人受宠,皆具厚礼送入二人府上,以求交结权贵。内中却有一人素来秉性刚直,性如烈火,从未有做过此等贿赂之事,当然也就根本没往费仲尤浑处送去一点礼物。
当夜,费仲尤浑清点礼单,一番细数下来,却都只有七百九十九份,独独少了冀州侯苏护。二人心中怀恨,暗骂苏护不识抬举。
次日早朝,天子升殿。宣四大诸侯进殿面君,一番抚慰嘉奖完毕。纣王传旨,在显庆殿设宴款待天下诸侯,君臣同乐。
当夜宴到尾声,纣王令商容、比干陪同诸侯继续。自回宫召费仲、尤浑商议道:“前次欲让四大诸侯选美女进宫之事被商容谏止,寡人心中本不悦。今四大诸侯皆在此,明早将之召入,当面颁召此事。你二人看如何?”
费仲、尤浑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却见费仲上前奏道:“首相谏止采选美女,陛下当日已点头答应,此事臣下共知。今若复行此事,则陛下不足以取信于臣民,此实为不可。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必称大王心意。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朝臣自然不会激烈反对。”
纣王听言,不觉大喜,道:“卿言极善!”即命随侍官传旨:“宣苏护上殿。”不一时,苏护来到。礼毕,俯伏听命。
却听纣王道:“寡人听说你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朕欲选侍后宫。卿为国戚,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天下莫不欣羡。卿意下如何?”苏护听言,大惊失色,忙正色奏道:“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至嫔御,不下千人。妖冶妩媚,何不足以悦大王之耳目?为何听信左右谄谀之言,自陷不义之境!况臣女蒲柳陋质,素不谙礼度,德色俱无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斩此进谗言之小人,使天下后世知陛下纳言听谏,非好色之君。”
纣王闻言笑道:“自古乃今,谁不愿嫁女豪门。况女为后妃,你为皇亲国戚,尊荣显贵,莫过于此!卿勿迷惑。”
那苏护乃是耿直之人,闻言不觉厉声说道:“臣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今陛下不效祖宗之法,而效彼夏桀,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标率,君不向道,臣下皆效仿,天下事尽废也!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自陛下紊乱矣。”
纣王听苏护之言,勃然大怒,厉声道:“自古君命不敢违;况选汝一女为后妃乎!胆敢忤旨,将寡人说成亡国之君,此乃大不敬!速速拿出午门,勘问正法!”
左右随将苏护拿下。
费仲、尤浑二人见状,对视一眼,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此。本来只要选苏护之女入宫伴嫁,好趁机折辱苏护一番。没想到这苏护竟如此愚直,若因此而杀苏护,天下诸侯恐怕都要对自己心生不满了。
于是连忙奏道:“苏护忤逆,本该正法;但陛下因选侍其女,以致得罪;使天下闻之,必以为陛下轻贤重色。不若赦之归国,苏护感陛下不杀之恩,自然将女进献宫闱,以侍大王。亦使天下百姓知陛下宽仁大度。此一举两得。愿陛下恩准。”纣王闻言,乃道:“依卿所奏。即令苏护还国,不得久羁留朝歌。”
苏护回转驿馆,众家将接着,问苏护面君之事。苏护怒气不息地将朝上之事说了一遍,就问计与众将。
众将闻言,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当下齐声说道:“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主上轻贤重色,折辱主公,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也可保全一家。”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时,闻听此言,正是火上浇油。不觉性起,竟不考虑得失,当即大呼道:“大丈夫做事当明明白白!取文房四宝来,我当题诗在午门墙上,以表永不朝商之意。”
当下题诗: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诗罢,苏护领着众将出了朝歌,扬长而去。
第三卷 封神之战
第八十章 冀州之战
苏护题反诗,离了朝歌。自回冀州,闻知长子苏全忠学艺归来,父子相见,甚是喜悦。苏护将反了朝歌之事说与冀州文武知道。命众将备足粮草、滚木、擂石等守城军器,以待朝歌大军前来征讨。
却说纣王听了费仲之言,放走苏护。又不能确定苏护到底会不会感念自己不杀之恩,将女儿送上朝歌。心中患得患失,十分不乐,哪还有半分先前统兵征战天下的英武风采?
纣王正踌躇不悦,忽闻午门守将求见。纣王命带将进来。那午门守将随内宦进了大殿,跪拜奏道:“臣奉命镇守午门,见苏护题反诗于上,题罢扬长而去。臣不敢隐匿,特将其诗抄录下来,进于陛下,伏乞圣裁!”
宦官将反诗呈上,铺在案上。纣王一见之下,勃然大怒道:“逆贼如此无礼,实在该杀!传旨,命鲁雄、殷破败整顿六军,寡人要御驾亲征,踏平冀州。”
不一时,鲁雄等上殿听旨。闻纣王要亲征冀州,当下大惊失色。那鲁雄乃是殷商老将,素怀忠义,心中暗思:“苏护本是忠良之士,怎会谋逆?若大王亲征,劳师动众,使天下悬望,则不灭冀州不能罢休。如此实为不智!”当下奏道:“区区冀州,何劳陛下亲征。今天下八百诸侯俱在朝歌,从中点选一二镇起兵讨伐苏护,便足以彰显陛下天威。何必要圣驾远离国都重地!”
纣王闻言,便问:“如此,何人可以起兵讨伐苏护!”
旁边费仲出班奏道:“北伯侯崇侯虎统辖麾下二百诸侯,冀州亦是其一。可命崇侯虎出兵征伐。”纣王点头应允。
鲁雄闻言大惊,自思崇侯虎暴虐成性,大军过处必然生灵涂炭,百姓受苦。连忙奏道:“崇侯虎虽镇北方,然而其职位新晋,恩信未著。恐不能宣扬朝廷威德。而西伯侯姬昌,仁义之名天下皆知。陛下若命西伯侯征伐,或可不战而降苏护。以正其罪!”
纣王闻言思量一二,道:“卿言也是。只不过不给苏护一个教训,天下诸侯皆反,寡人将何以治天下!”即命北伯侯崇侯虎、西伯侯姬昌一起出兵讨伐冀州。
崇侯虎领命,自思:我自做了北伯侯以来,诸侯多有不服,今正可借讨伐苏护立威。当下欣然归国点兵前往冀州。
姬昌领了诏书,心下踌躇。心中思量道:“苏护坐镇冀州,累有军功,颇为忠义,岂会反叛?此必有小人挑拨。我当暗查其实,以免忠良受戮。”忽闻北伯侯崇侯虎前来约定进兵之期。姬昌答道:“西岐距冀州尚远,公可领兵先行。我整顿军马,随后就到。”
崇侯虎巴不得独成大功,当下点齐麾下兵马五万,浩浩荡荡往冀州而去。离城四十五里下寨。
探马报入冀州,苏护闻听崇侯虎领兵前来,咬牙怒道:“崇侯虎素行不道。今领兵来,必不能与他以礼解释。不若与之战上一场,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亦可为天下除此一害。”当下点兵出城迎战。
苏护领兵至崇侯虎营前,就于辕门处排开阵势,命兵士呐喊叫阵。不多时,崇侯虎尚未立稳营盘,闻苏护挑战,连忙领兵开出,双方阵势排列整齐。
苏护就于马上欠身作礼,对崇侯虎言道:“当今陛下无道,轻贤重色。听信谗言,欲强纳臣子之女为妃,天下大乱之日不远。你我各守边疆可也,为何兴兵前来伐我冀州?”
崇侯虎大怒道:“你抗旨不遵,题诗反叛,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我奉诏讨逆,你安敢抵抗!快快下马受降,明正国法。”当下崇侯虎回顾帐下诸将道:“谁可为我擒此贼也!”
勇将梅武纵马挥动大斧冲出阵来,那边苏护见敌将前来,正要遣将出战。身旁苏全忠年轻气盛,加之自恃道术在身,拍马摇戟敌住梅武。阵前大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