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不少守护者已经同时问道:“什么名字?”
“他叫楚南” 菲雷克说:“X先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引发末日或者是改变末日的人,所以派我来挑选一位守护者一起去寻找并监视这个叫楚南的东方人,人类的存亡将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们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只有静观奇变,等一切有了端倪之后,再决定最合适的方案。”
安顿主教沉吟说道:“东方……特别是中国,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国度,悠久的历史使它拥有不少奇人异士。与我们天生或者无意中拥有的异能不同,他们有着许多叫做“修炼”的方法,威力无穷,比我们更多的了解和运用宇宙中的各种力量。我曾经跟随X先生与他们中的一些人接触过……”安顿主教脸色微红:“我只希望永远不要与他们为敌,那绝对是最强大的对手。幸好他们强分流派,而且不愿意参与这个世界上的杂事,我们守护者才一直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他说到这,真诚地看着菲雷克说:“楚南……很像是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如果去到那儿,您可要小心点行事了。”
菲雷克向他点头表示感谢,脸上却分明写着丝毫不信他的话。
安顿主教暗暗叹息了声,问道:“那么……您准备选择谁参与您的这次监视行动呢?”
菲雷克转过了头,看着一直在人群边缘沉默不语的叶苓,微微一笑。
第二章 异人(1)
“懒虫,起床拉!地震了!火山爆发了!世界末日拉!人类灭绝了……”
楚南双手一抖,盖在身上的薄毯向上弹起,准确无误地蒙住了他的脑袋,随即毯子里又传出阵阵山崩地裂都不会中止的鼾声。
“想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吗?快起床吧,亲爱的,张开你的眼睛,你就能得到人类最后一位美女的爱情……”
一只手从毯子里伸出,在床前的小桌上摸索了几下,抓起刚才恐吓未能见效,正转用温柔女声诱惑的智能语音闹钟,然后用力一甩,闹钟远远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随着一声怦然巨响,女声消失不见,接下来是一阵金属的摩擦声音再度响起:“妈的,这是本月第9次扔我了……”随后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过不多时,毯子里又传出楚南不屈不挠的响亮鼾声。
一个小时后,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楚南的魔手又从毯子里探出,摸索着抓住手机,高高扬起,做出了抛掷的标准姿势。但停留了片刻,他似乎朦胧中还是意识到了手机与闹钟之间的巨大价格差异,终于一个惺忪的脑袋从毯子里磨蹭着钻出,迷迷糊糊地将手机贴近了耳朵。
然后楚南一跃而起,睡意全消,嘴里叫道:“该死的,又迟到了。”
打电话来的人叫史天德,楚南在薛冰面前叫他表叔,当着外人的面叫他史总,没有外人的时候叫他死胖子,如果去酒吧被他宰了后当然会改口称之为死缺德了。
史天德有着3种身份:楚南所在报社的老板,是他的衣食父母;楚南未来老婆薛冰的远房表叔,勉强称得上是他的长辈。这两种身份都让楚南感觉非常之不爽,他更喜欢的是史天德的第三种身份:臭味相投的猪朋狗友。
“薛冰还好吧?” 史天德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
楚南看了左手边紧闭着的房门一眼:“昨晚又不舒服,天快亮时才睡着,现在没什么事了。”
“我就知道……那你今天还能不能来上班?”
楚南想了想,这个月已经因为薛冰的病累计请假一周了,虽然彼此之间关系特殊且深厚,毕竟报社里没有人知道,为免别的职员有抵触情绪,便说:“没问题,我马上就来。”
史天德在电话那头奸笑一声:“那咱们还是按老规矩行事吧。”
“不行!”楚南立刻一口拒绝,随即又说:“3次买单。”
“一次。”
“两次吧”楚南也退让了一步:“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好,就两次!”结束通话时,楚南听到电话那头低声骂道:“妈的,弄不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收好手机,楚南轻轻推开房门。
薛冰还在睡梦中,她轻皱着秀气的眉,脸上是一种完全不见丝毫血色的病容,一支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同样苍白而纤弱,一夜之间,她彷佛又瘦了点。楚南心里微微一酸,悄悄走近床边,小心地将薛冰的手拿起送进了被中,再默默看了她憔悴但依然美丽的脸一阵,这才又轻轻走出了房间。
薛冰是楚南的大学同学,那时的她虽然身体较差,还不到现在这种虚弱的状况,反而因为绝美的容颜,惹人怜惜的体质成为整个校园内最受男生们钟爱的女孩。据江湖传言,那时候校园里每发生10次打架斗殴事件,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薛冰而起。只是薛冰却人如其名,像一尊没有任何感情的冰雕,对所有追求者都是冷颜相对,从来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直到那天遇上了楚南,一切终于发生了变化。
楚南也算是薛冰的暗恋者之一,不同的是他比那些屡败屡战的追求者们要理智与成熟许多:自己长得不难看,但怎么也算不上帅哥,而且家境也不好,父母都在修理地球。就算得到了薛冰,也不可能给她一种能与她美丽相配的生活,薛冰,注定不会是他这种人所能够拥有的。所以在校的几年里,楚南从来都只是远远欣赏薛冰惊人的美丽,全没想过要去采取什么行动追求。
或许是上天的捉弄,不管楚南怎么躲避自己的感情,命运终于还是将薛冰推到了他身边,
那天楚南正在踢足球。青春正盛的年纪,有着无比充沛的精力,如果没有女朋友的话,踢足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之一,跑到浑身酸痛,疲惫难当的时候再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自然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了。
当一个队友把球传给楚南的时候,他正背对着对方的球门,身前身后都是对方的球员。楚南当机立断,双脚用力一跳,腾空而起,一招干脆利索的倒钩,将球高高挑起,以子弹出膛的力量向对方的球门射去。
楚南人还在空中,已经开始等待球射进球门后的欢呼了。可惜的是直到他摔在球场上,那些预期的欢呼都没有响起,反而在一秒钟后,远处一声巨响,接着不少人惊叫起来。楚南忙爬起了身,一眼望去,不由傻了眼,足球正落在一个女孩的身边,最糟糕的还是那女孩并不是站立着的,而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这倒在地上的女孩就是薛冰了。
薛冰晚餐后出来散散步,不想才走到球场边,就见一个足球突如其来,飞快地冲向她的脸。这一下惊吓对别人来说并不如何严重,但薛冰只觉心脏一阵剧烈地跳动,接着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肇事者楚南一发现受害者是薛冰后,恨不得当场砍掉自己惹祸的腿,马上抱起薛冰冲进了校医院。
足球事件造成的后果好坏不一。
第一,薛冰因此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心脏疾病。
第二,学生间的打架斗殴明显减少,楚南惹的祸让所有人都暂时将矛头对准了他,学校的风气大幅度好转。
总算学生们还有点理智,知道楚南是无心之失,事件的关键还是薛冰身体太差,因此不至于有人想以暴力为佳人报仇,但道德上的谴责已经让楚南痛苦不堪。
大学生们大多能言善辩,有理则说理,没理则胡缠烂打,总之由此推测出了楚南的人品极坏,天上少有,地上全无。最好是能自绝于全校师生面前,否则就是懦夫,就是不可救药的小人。楚南先还感觉委屈,进行了辩解,没几个回合便差点被薛冰众多粉丝的唾沫淹死。
谎言说上一千遍都会成为真理,何况楚南遭到的人品质疑不计其数,最后居然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坏得透顶,那一脚其实是故意为之,潜意识里因为得不到薛冰的爱而记恨,打算用足球进行一场前无古人,想必也后无来者的谋杀。
有学生更放出风来说,假如薛冰打算找楚南的麻烦,只要开口说一句就行,要手则砍手,要脚则斩脚,假如要的是脑袋,那么楚某人休想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这些流言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楚南却吓得不轻。那段时间他天天搭拉着脑袋跑去看望薛冰,不停的表示谦意,唯恐她真的想报仇出气,砍掉脑袋可能性虽然不大,但被当成沙包操练几次却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事。
薛冰没有报仇,相反的,她爱上了楚南。
他们的爱情在校时从来没有公开过,就算约会都远远的离开了学校,唯恐一不小心刺伤了薛冰粉丝们的脆弱心灵。人性就是这样,只要大家都得不到,反而相安无事,若有谁追到了,立即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楚南的脑袋可能真的会有点不大稳当了。就算是薛冰也会极不安全,难说没有失去理智的人冲动之下做出些伤害她的事情。
幸好直到他们毕业都没有出现什么纰漏,谁也没想到美丽犹如仙子的薛冰会爱上个一无是处的穷学生。
楚南一直不明白薛冰爱上他的原因,薛冰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一看见楚南便觉得非常亲切,接触后更是慢慢的越陷越深,只想时刻与他呆在一起,只要他不在身边,她的心里便空荡荡的很是难受。
爱情,或许从来不需原因。
薛冰父母早亡,从小在亲戚家长大,到她大学时已经完全自立,靠帮人做家教和暑假打工维持学业,在这声色犬马的世界里,尽管觊觎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一概置之不理奇…_…書……*……网…QISuu。cOm,坚定的保持着自己的洁身自好。楚南由此更疼爱她,常常想薛冰是上天赐予他这辈子最好的宝贝。
楚南以为他们的爱情将会像任何一个普通家庭一样,两人毕业后先去个大城市打拼几年,然后买房,结婚,生子,再一起无风无雨的携手到老。谁知天意总是如此弄人,见不得人间一点完美,薛冰才毕业后身体突然急速变差,一检查,除了原来的体质弱与心脏问题外,她更得了一种奇特的病,全身血液浓度莫名变低,假如不加以控制,一段时间后,她的血液将彻底消失。现代医学对此毫无办法,唯一的方案是每月给她换一次血来维持生命。就算这样,因为心脏问题,薛冰依然随时有可能会死亡。
薛冰开始不愿意拖累楚南,哭泣着要和他分手,楚南一声长叹,紧紧抱住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轻轻说:“选择了,就是一辈子。”
这几年,楚南像不曾停息的陀螺,疯狂的赚钱来维持薛冰的身体,无奈要花费的实在太多,经常入不敷出。而他为了照顾薛冰,经常需要请假,不可能找到一份适合且又高薪的工作,只好在史天德那奄奄一息的三流报社一直干了下去。
第二章 异人(2)
弄好早餐,楚南随便吃了一点,睡眠不足导致了他的胃口不佳。昨晚薛冰突然心里难受,虽然吃了药,缓解总需要一段时间,与每次病发时一样,她将自己几乎没什么重量的身体全都偎进了楚南的怀里,再紧紧抱着他,默默地流泪。楚南也尽全力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薛冰,柔声安慰,两人就这样抱着,一直到薛冰沉沉睡去,那时候已经凌晨3点了。
薛冰曾经想到过自杀,以免拖累楚南。楚南淡淡的几句话让她改变了主意,他说:“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你舍得吗?现在的科学发展飞速,假如过两年能够治好你的病了,我却找不到你,我还有可能幸福吗?”于是虽然痛苦,薛冰依然坚持着熬了下去,为了一份遥不可及的希望。
其实楚南自己的睡眠本来就不大好,几乎薛冰怪病发作同时,他也开始做些奇怪的梦:在一个花瓣随风四处飞舞的夜晚,一个身穿古装的青衣男子紧紧抱着一位女孩,那女孩流着泪乞求:“答应我,师兄,给这世间最后一个机会。”然后化为了漫天飞舞的亮尘。楚南在梦里能体会到那男子的伤心欲绝,这种感觉,他似乎曾经有过。
也许是太疲倦的原因吧,楚南不再去想这个梦,又给薛冰准备好了早餐,留下张纸条,让薛冰准时吃药,再开了房门默默看了她几分钟,这才悄悄走出家门。
转了两次地铁,才到了上班的揭密报社那条街。揭密报是张发行量不大的报纸,名字的创意来源于行业内有名的史天德史大老板。当然,这个有名是指他的臭名昭著。至于史大老板,也不是说他经济实力浑厚,而是特指他的体积大,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250斤,低头看不见脚尖,去哪都是人未到肚子先至,只要一走路浑身的肌肉就像波涛汹涌,坐下后也得好半天才能平息。
史天德的揭密报纸的内容几乎完全是胡编乱造,原来整个报社加上他都只有6个人,最近还有两人嫌薪水太低,福利太差辞工另谋高就,本来捉襟见肘的人手就更不够用了。真正外出跑新闻的记者只有楚南一人,也只有他一人肯不辞辛劳地帮史天德苦苦支撑下去。其余的人,一人负责排版,印刷加上发货等等杂事。另一人本来是会计兼出纳,现在却被逼接替了那两人的工作,整天呆在报社内,搔着脑袋合成一些譬如某某明星与某某大款约会的照片,某某地方发现了某某双头怪兽诸如此类耸人听闻的所谓新闻,份内的会计出纳事务暂时由史大老板亲自兼任。反正销量不大,收入不多,史大老板虽然身体笨拙了一点,一整天时间总能慢慢搞完。
楚南走到报社所在的大楼,正要跨步进去,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施主……暂请留步。”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样说话?楚南转身看去,不由哑然一笑,叫住他的是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人,看起来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不伦不类的是他手里拿的不是拂尘,而是一个与古代江湖术士完全一样的算命布卦,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吉凶互藏,修命改运。
老道士走近楚南身前,一言不发地上下左右盯着他看个不停,好大一会才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楚南大为好奇,忙问:“道长……怎么不说话就走?”
老道士却犹如躲避瘟疫,反而加快了脚步,嘴里还喃喃自语:“没救了,没救了!”
楚南为人本来还算随和,却被薛冰的病和不足的睡眠折磨得满腹火气,一听这话,无由地暴躁起来,追上去抓住老道的肩:“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小心我剥了你的皮。”说完,扬了扬拳头。
老道士没被他的恐吓所吓倒,反而冲他微微一笑。
楚南正莫名其妙,抓住老道士的手突然像被电击般一阵麻痹,急忙撒手跳到了一旁,愣愣地看着他,只觉不可思议。
老道士傲然说:“我在山中苦修150年,以成半仙之身,岂是你这凡夫俗子所能冒犯的?”说着伸出手掌,在楚南的注视下,这手掌慢慢地变红,直到犹如血液。
“这是我苦修100年的夺魂掌,哼哼,若不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刚才你已经丢了性命……你神藏灰暗,气息紊乱发黑,最近必定失去最紧要之人,年轻人,节哀顺变吧。”说完,老道士再度转身,大步走开。
老道的话让楚南心里一阵狂跳,他现在最紧要的人只有薛冰了,且最近薛冰的身体也确实越来越差,虽然他从小接受的是无神论,但眼前目睹地一切却不由他不信,再说如果不是有神通,薛冰的事那老道又怎么会知道?眼见老道士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街道转角处,楚南拔腿就跑,快速向老道追去。
“道长,求您指点我一条明路。”追上老道后,楚南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就算再被电击也决不松手。
老道士这次倒没有惩戒他,缓缓说:“你虽是一片诚心,不过……生死之事实在太过重大,这样吧,你先将详细经过仔细说给我听。”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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