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第一刖夙篇暴君·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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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一刖夙篇暴君·邪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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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晶芒耀眼,折射在他的眼底。
  “公子,求你,放了他们。”
  白衣男人看看眼前战势,不动如山,嘴角微微勾起。
  看不到他的眼底,没人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
  殇烈闻声一震,忽地顿了半拍,长剑刚要刺出,只见数道寒光一齐闪了开来。
  鼻中渐闻血腥之味,似乎有人受了伤……
  “爷……!”巴都大喊。
  蓝倪闻声猛然回头,只见地上已倒下几个黑衣人,而暗红的液体正自殇烈的手臂汩汩而下。
  空气中缭绕的血腥之气就像恶魔扼住她的喉咙,一种痛苦令她的面容骤然苍白,嘴唇亦失去了血色。
  “……”她干哑着喉咙飞奔了过去。
  在暗淡朦胧的月色下,白衣在山风中飒飒飞扬。
  不明白为何在见到他受伤那一刻,心蓦然被某根无形的绳索给肋住了,一时间难以呼吸。
  ……
  黑衣人未料得突然窜进一女子,来不及收回手中之刀,硬生生地劈了下去。
  令人窒息的刀气!
  “铛!”
  空气中传过一清脆的声响,一块精致的玉佩落地,大刀落下的位置也顺势偏了偏,白衣男人收回飞弹的手指,朝黑衣人们点点头。
  “恩……”殇烈一声闷哼,抱着蓝倪的身子突然变得沉重,他咬牙道,“该死的女人!”
  “殇烈……”
  蓝倪慌张地抬起头,被困在他的怀抱里,心头蓦然窜过一丝难以言预的心酸。
  她真没想到刚刚那一刹那,他会闪身过来抱住她,他用自己的背……
  “你没事吧?”突然想到那让人惊恐的一刀,她急急抬头问道。
  殇烈轻喘一声,压在她小小的脑袋,鼻间窜过淡淡的荷香,前所未有的安心浮上心头。
  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似有粘乎乎的液体缓缓滑落。
  他的嘴角却勾着一抹轻笑,因为——他看到了她面容上破碎的平静,看到了她眼底真心的担忧。
  这感觉。
  真是该死的好!
  ……
  殇烈忍痛抬眸,深邃的瞳孔倏然缩小,眼底翻滚着惊天骇浪,似要将人吞噬。就在此时,黑衣人悄悄地闪身撤下,快得让人来不及挥剑阻止。林间最后只剩下一抹白衣晃动,淡淡的薄纱在月下飘荡,眨眼间也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那头。
  “爷,你没事吧!”巴都蹒跚地走近,他刚刚同时被三四名黑衣围困,手臂被伤,未料王竟也会突然受了一刀。
  “恩,死不了!”他的身躯有点沉重而已,紧紧地压在她的肩头,他将脸埋进她的秀发之中,发丝柔软如云,幽香扑鼻,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
  好喜欢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味……
  大手勾起她一簇青丝,沙哑的嗓音有点喘息:“倪妃,你背叛本王的,本王一定要讨回来!”
  她静静地站着,背脊挺直。
  月光洒在她沾染上血迹的白衣之上,血光点点,带着些脆弱。
  轻逸的发丝像被夜风吹动,翩翩地飞舞,一抹蓝光涌进她的眼底,她沉默地闭上了眼。
  她还是落入了他的怀中,想起来似乎是自投罗网,但她此刻却不愿意去想。
  “你受伤了。”几个呼吸之后,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平静,永远是最好的面纱。
  比他的人皮面具更有用。
  “恩……”男人突然轻哼一身,颓然倒下,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羸弱的肩头。
  他好像失去了力气。
  好重!
  “殇烈……殇烈……”她着急地轻喊,努力想找回平静,嘴唇却颤抖得厉害。
  不经意触上他的背,那里一片濡湿。
  粘粘的,冰凉的手指染上血腥的温热。
  巴都不顾自己的伤势,飞快地上前将他的大王扶了起来……
  ……
  月光昏黄,星辰稀落。
  被惊吓的蛐蛐和小虫又重新出来低吟,林子里显得更加空旷而寂静,。
  狭窄的小屋里灯黄如豆。
  他们又回到了那座林间小屋,木床上垫着厚厚的干草。
  干草上铺着男人染血的衣袍。
  那个受伤的男人正侧趴在这张陈旧的木床上。
  他的易容面具已被扯下,露出了原本冷俊的脸庞,脸色有点发青,薄削的双唇微微发白,那是流血过多的结果。
  手臂大约伤到了筋脉,失血又快又多。
  背上的伤口更是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伤口已经过简单的处理,包扎他手臂的白带正是她衣裙的下摆。
  “我去找药草帮你们止血。”蓝倪起身,秀气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倪妃娘娘,这么晚了……你还是歇着吧。”巴都靠坐在一旁的长凳上,他伤的也是手臂。
  从第一次见到王对倪妃的表现,他就发现了王的不同之处。本以为跟对待其他娘娘一样,王可以尽情享受软香温玉却不用带一丝情感,未料到王竟然会如此在乎她……
  在乎到不顾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
  悄然打量倪妃的一举一动,巴都不得不对她升出一股敬佩。通常的女子看到这样惨不忍睹的伤口不是晕阕就是躲得远远的,哪还会如此镇定地帮助处理伤口,甚至在这深夜主动去山林里寻找药草,如此看来,倪妃娘娘对大王倒也是真心关心哪!
  巴都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还在流血,我去去就来。”蓝倪说着,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门外。
  “不要去……”殇烈突然睁开眼睛,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后的一抹清影。
  巴都快速走到床前,探道:“王,你没事吧?”
  勾起嘴角摇摇头,他的眸子清亮得很:“本王当然没事,刚刚……咳咳……刚刚是故意试探她的。”
  “试探倪妃娘娘?为什么?王伤得不轻。倪妃娘娘她是真心着急……要不要属下去看看?”巴都是真的急了,他不明白王既然是怀疑倪妃娘娘的身份,为什么又会抵死挡下那一刀?
  “不必,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倪妃自小生活在林中……对林子恐怕比任何人都亲近。”殇烈忍痛坐了起来,扯了扯嘴角道,“倪妃多次逃离刖夙国,今夜又出现在此……本王怀疑她的身份……”
  巴都搔搔头,无法明白,问:“那大王试探出来了吗?”
  勾起一抹笑,眼中射出一抹残酷,他语气轻而缓道:“她是谁?本王迟早会查出来的,但是……她对本王的关心倒不假……咳咳……可惜,她不该逃出来。”
  “恩,属下明白了。”巴都忧心道,“王,那白衣人真是银暝国的冷君吗?”
  “咳咳……如果本王没看错,确实是银冀!”
  眸底一片深沉的黑暗,像波涛翻滚的大海,闪着复仇的怒火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银冀是故意破坏蒙舍与北诏的和亲联盟,陷害我刖夙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咳咳……”
  巴都垂头道:“属下该死,不该建议王将精兵安排在茶溪镇内,否则王你也不会受伤了。”
  殇烈摆手道:“这伤不碍事,伤口并没有伤及血脉……咳咳……是我在她清理伤口时故意使力让血排出来的。”
  巴都瞪着眼珠子很不明白。
  殇烈冷笑一声:“本王只是想看看,她究竟会怎样对本王?再说,她见本王受此重伤,应该不会急着逃离本王身边了吧?”
  原来大王在用“苦肉计”?
  说试探也罢,大王竟然还用自己的血来骗取倪妃娘娘的同情……
  王是不是有点太在乎倪妃了呢?
  巴都突然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他干脆换了个话题:
  “王,若真是冷君亲自出马,他们的阴谋可真狠!或许‘星回节’事件就跟银暝国有关。”
  “恩。刚刚可有去查看清楚,隔壁屋子躺着的人?”殇烈目光炯炯。
  “属下已看清楚,其中一位正是蒙舍国的左多纳左将军。估计整个送亲队伍全体覆灭……至于那位公主,不知去向。”
  “敢动蒙舍国的人……!若是北诏所为,也未必没有可能。”深邃的眼眸闪过嗜血的残酷,拳头一握,血丝又渗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让人听来只觉凉风飕飕:“不过北诏也好,银暝也罢,本王也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王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杀光了和亲队伍的人,却没有找到公主?”巴都道。
  殇烈抿紧唇,道:“如果光为嫁祸刖夙,倒没必要一定连公主也赶尽杀绝,目的达到便成……不过,今夜,估计是公主被人救走了,他们根本找不到。”
  可是该死的是——
  银冀,竟然也想带走蓝倪!
  十指突然握得更紧,暗红的血丝又冒了出来。
  “不过,王,属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银暝国位属偏僻,冷君向来性子平和主张平和建交,他怎么会布置如此可怕的阴谋?”巴都并未察觉王的异样,当他说起公事来,完全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殇烈瞥他一眼,叹口气道:“唉,本王也在疑惑这点,可不要被蒙舍或北诏蒙骗了才好!……咳咳……巴都,此事不可申张,回去立刻调查。”
  说完,他兀自闭上了眼睛,思绪情不自禁地飞到了林子里说给他采止血药草的人儿身上。
  “王放心,属下明白。”
  “巴都,你去看看倪妃吧!”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她。
  他只是怕她借故逃跑而已,他暗暗告诉自己。
  至于为什么怕她逃,他不想深究。
  反正。
  如果……她这次真的趁机逃了,他发誓,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她!
  如果……她真是为他担心,深夜跑去采药草去了,他……
  向来冷硬的心底淌过一丝丝暖流。
  看着巴都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的心开始在矛盾的等待中徘徊……
  ……
  ‘‘‘‘‘‘‘‘‘‘‘‘‘‘‘‘‘‘‘‘‘‘‘‘‘‘‘‘‘ 
                  022 暗夜
  屋门在寂静中的夜中“吱嘎”轻响。
  蓝倪走出屋来。
  月半圆,如一面残缺的银盘,洒下朦胧清辉。
  她走在院外的小路,脚步匆匆,林子里的夜风拂过微微凉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吹得白衣随风扬起,路边有细细的虫鸣,使夜色显得更加温柔静谧。
  几根发丝覆在耳际,洁白的额头被汗水打湿。
  空气还残留着血气,黑衣人的尸首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地面一块淡白的东西,月光下隐隐生辉散发出温柔的光华,吸引了蓝倪的视线。拾起一看,竟是一块半透明的玉佩,玉佩冰凉,手指一摸,只觉玉面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她看看四周,树木高大环绕空地,赫然发现此处正是殇烈受伤之地。
  “铛……”
  忆起当时,耳边似有一声如玉般清脆的声音划过,然后是大刀落下的声音。
  是那个叫银冀的白衣男子用玉佩将刀挡开了么?
  如果是他,他既要杀他们,又何必出手阻止?
  如果不是,那暗中人又是谁?
  握紧两指宽大的玉佩,她闪了闪眸子,将它藏入怀中。
  ……
  毛蜡苔。
  她终于找到了,惊喜地抓起药草,手捏着,软绵绵的,象绒棍,剥开,是雪白的绒绒。
  疲惫的小脸终于闪现一抹笑颜。
  若非自小跟雪婆婆在林中居住,一切生活都是自己打理,偶尔救护几只被猎户射伤的小动物,她又岂会知道这些护理技巧。
  毛蜡苔是一种山芦苇抽出的穗,模样长得与蜡烛相似,春夏时节由浅绿变深绿,有很好的吸湿敛血效果,能在昏暗的林中找到这么多药草,实是大幸。
  殇烈有救了!
  眼中荡漾着轻松,她转身疾步往屋子里赶。
  ……
  一人黑衣,蒙面,眼珠是黑色,连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黑色的,幽灵一般的黑色。
  黑衣人负手立在她面前。
  陡然收住脚步,她吃惊地瞪大眼,盈盈眼波中透出疑惑。
  这是个混乱的夜,杀机暗伏。
  黑色仿佛是最适合夜的颜色,现在,面前又多了个黑衣人。
  “你是谁?”蓝倪问。
  一夜的惊险经历,让她对危险的感觉变得有点麻木。
  黑衣人注视着她,声音低沉听来并不年轻:“蓝倪姑娘,你似乎不该出现在此处。”
  他知道她名字?
  她的眼神多了丝波动,定定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是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吗?”黑衣人反问道。
  “你……”
  枯黑的树干交错歪斜着映在地上,暗黑中似有小鸟拍动下翅膀。
  蓝倪抖动着唇,眼珠子里一片黑亮,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人。
  “你就是那个送信的神秘人?”她问。
  黑衣人默认,上前一步道:“你没去蒙舍国。”
  他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月光下,依稀看到了他浓黑的眉毛,她突然明白了,这个神秘的黑衣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一切,就如曾经的多年里,在那间孤独小木屋的生活一样。
  一阵激动,雪白的手指抓住了袖口,她眼中闪过希冀之光,那种不再是孤独的,冰冷的神情,让她整个人都发起光来。
  或许……
  她可以假设——
  一直有人在暗中关注着她,从以前到现在……
  会是这样吗?
  面前的黑衣人看来并不可怕,浑身内敛也无杀气,可以看出他并非想伤害她。
  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挑明身份,让自己这样迷惘猜测呢?
  ……
  “你一直都认识我,知道我的一切,是么?”她握紧手中毛蜡苔,语气中透露着少许激动。
  黑衣人颌首,答:“蓝倪小姐很聪明。”
  “你也认识雪婆婆……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她上前想看清他,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黑衣人睨她一眼,转身没有回答,只留下话语:“你不必多问,该知道时终会知道。总之,你在暴君身边,好自为之!”
  生怕他就此离去,她急问:“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雪婆婆只说了一半……”
  “那你知道一半既可。”黑衣人截断了她的话。
  感受到了对方的坚定,她黯然垂下眸子,一张小脸被哀伤充斥,一个连自己身世都不清楚的人,活得如同孤魂野鬼,没有归宿。
  何况,她身上还有要命的诅咒……
  诅咒……
  注定她不能留在任何人身边。
  “告诉我如何解除诅咒?”带着希望,她的眸子不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一定知道。
  一定知道关于诅咒的秘密。
  “一定要用血才能解咒吗?那要怎么解,求你告诉我!”她语气里再次多了份恳切。
  她真的不想害人害己啊!
  她……殇烈……还有其他二诏之王……
  以血解咒?
  黑巾下的面容一紧,锐利的视线落在苍白的小脸上。
  她竟然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大的秘密?
  可惜,她身上的诅咒尚不能被解——
  因为,现在他们还有需要她的价值!
  “你可以呆在刖夙国,或许那里也能改变命运!”
  因为诅咒,你也能改变其他人的命运。
  蓝倪,这是你的命!
  黑衣人注视着她好一会,目中精光迸现,然后双足轻轻一点,身影便消失于黑暗之中。
  ……
  轻风拂过发稍,额头上的汗湿已化为一片冰凉。
  蛐蛐低吟。
  它们浑然不知在这片树林里刚刚又发生过什么。
  “倪妃娘娘……你怎么站这不动了?”巴都飞奔而来,手臂上仍然淌着暗红的血滴。
  “呃……”恍然从梦中惊醒,只见巴都举着火把,火光映红了他憨厚的脸庞。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站了半晌。
  空气中似有白雾,粉白的衣裳在月光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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