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干咳。
这哪跟哪儿呢？
闲聊时，两个男生端起啤酒，碰了一下。
许维之的酒量估计一般般，只是浅浅的尝了两口，倒是那巍志远一口喝干，还颇有一丝意犹未尽。
“难得我妈给我介绍了个正常人，没想到闹到后边还是有些。”
苏楠有些馋酒。
但是那医生的叮嘱总不能不听，只得对着那打包过来的半碗鲜面，动着筷子。
“瑶瑶快回来了吧？”许维之把玩着那装啤酒的玻璃杯，轻声问道。
“嗯。”
这不是什么秘密。
“苏伯伯约了我爸，六月份见个面。”他双手一摊，白皙的面孔上染了一丝酒气带去的潮红。
衬得那是双桃花眼有些媚意。
苏楠点头，不说话。
散场之后，惯例的是由梓倩送她回家。
一路上梓倩似乎有话想要说，磕磕绊绊的，越发结巴。
“…娃…楠。”
“嗯？”
“我，我，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什么秘密？”苏楠一愣。
“就是，就是…蕾丝的秘密。”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抚胸保证。
苏楠就是一笑。
“没什么的。”
比起其它东西，学校里边的那风言风语。实在是有些无足轻重了。
————
随后几天，苏楠老实的去上课，放学，将自己扑在大量的题海之中，好拟补之前落下的课程。
高考倒计时进入了个位数。
南怀市区三中里的所有一切的工作，似乎都将其视为核心。让步，放行。
前两天结束的高二段考，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质感。
匆匆忙忙就过去了。
可以预见的是，大部分人三来所有的努力会在那两天之内得到结果，在那两天之内，他们是公平的，无关父母，也无关家庭条件。
有的只是笔，和那被规划称之为成绩的残酷分数。
临近考试的那几天。
学校已经没在开课了。放了几天的假期，让考生自主的调节心绪，以便能更好的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
这也就是在环境比较开明的三中里边，若换是百林，哪会容得你有半分的怠懈？
那是足以在国内让所有人沸腾的考试。
后世不少家长为了能让自家孩子能有个安心的考试复习氛围，所做的过分事宜报纸上也没少有刊载。
更别说限行一类的保护措施了。
高考从七月调至六月，还不是因为那过于炎热的天气，会影响考生的思维？
隔着操场的教学楼。高三那边的情绪终归蔓延到了高二边上。
一些人无心向学，一些人却是将自己埋在题海之中。任由那满是幽默味的卷子，将自己不大的桌椅给堆满。
一堂课上完，班主任在讲台上收起讲义，朗声宣布。
“还有两天就是高考了，我们教室被征用作为高考的考场。所以从明天开始，到五天后。大家可以不用来学校了，不过布置下去的课业，要记得完成，等那一批的学长学姐们出去后，就轮到你们了。”
在繁忙的课业之中。豁然多了出了五天的假期，但一众学生却没有半分的喜悦，沉甸甸的压力挂在心头，又有种说不出的迷茫。
累到空虚，大抵可以说明大部分高中生的心态了。
这一番话苏楠都没听进去。
她托着腮帮子，望着对面人烟稀少的教学楼。
她发现她已经有一些想不起自己在平行世界里高考时的模样，那时候还在百林，百林很热，特别是夏天，四五十个人挤在那办公室里，电风扇呲呲哑哑的转着，汗流浃背，日子枯燥繁琐，一点乐趣都没有。
嗯，百林高中没有空调。
很多人都喜欢怀念高中生活，但苏楠一点都不怀念，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那个时代的日子。
庞大的压力，好像这一世除了读书就没有其它更有意义的事情一样。
他很烦。
那一年的他，成绩异常糟糕，略次模拟考试都在三百多分的成绩上下徘徊，偶尔可以借到一两本小说，便迫不及待的看着，什么书都看，男主女主，谈情说爱。
除了课本。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连半本课本都看不下去，不想读书，什么都不想。
却没想到这一世界自己重生后，居然能这么的静下心去念书，她有些好笑。
自己都有些不理解自己了。
林瑶瑶就要从美国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这一年在美国，成绩拉下了多少。
很多交换出去的学生大抵会选择继续在国外攻读，考那边的大学，所以相对来讲国内的高考分数对她们来说就没了意义。
但林瑶瑶不一样，她是一定会回来的。
出国之前的林瑶瑶成绩也就是一般，在美国一年，回来还能继续跟得上学习。
很是有些强人所难。
虽然说那边高总中的成绩可以在这边获得一些加分，但基本没用。
她笑了笑，将手中那本写满了复习资料和注解的课本合上。
她成绩不行，还有自己嘛。
苏老师可以教很多东西，能教语文，能教数学。
嘛，当然，生理课也没关系的！
下课铃响起。
教室里边的同学相继出门，苏楠环顾了一圈。
偶尔会看到三两个还在低头苦写，兴许是被那高三的沉郁气氛给刺激到了，发奋图强？
收拾书包，下楼。
操场边上居然有两个班级的学生在踢球。
南怀市的足球场很大，二十来个人在那场地上撒着汗水，周遭围着不是女生，扯着嗓子，疯狂的在喊加油。
看那样子，高三两个班的学生。
在即将要毕业的日子里，自然没有老师会闲下空隙，去给他们组织类似这样的足球比赛。
苏楠坐在观众席上看了很久。
或许他们只是在缅怀一些什么，或许其中一些好友同学在这一次考试之后的人生里，就无法再一次相见。
很多人在刚进入高中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还长，高考什么的也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转眼间，就已然要面临着毕业的问题了。
直到一场比赛踢完，一众男生聚在球场的中心，这一次，没有争吵，没有胜负，也没有人会去计较刚刚裁判判定的那个脚球到底合不合适。
远处的计分板上，那孤零零的数字，已经没有人去在意。
男生们抱头痛哭。
苏楠站起身。
六月六日，林瑶瑶归国。（未完待续。）
17，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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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高考总是有雨。
南坏市，南圩机场。
走进候机大厅，右裤脚的脚跟被雨点打湿，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时区的问题，所以林瑶瑶那信里边说得也不甚清楚。
大约是七**十十一点钟到。
所以苏楠早早的就来到了机场。
正门的机场大厅外围饶起围栏，有些杂草，本就是修建在距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野外，今天人不少，更显得荒芜。
有些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路旁，靠着椅背，微微打着盹，等待着客人的上门。
跑机场大抵是很多出租车司机最乐意走的路线之一，路长，又远，还不堵车，一躺轻松一两百进口袋，还不带还价的。
在候机大厅了坐了有一会儿，就听到广播声音的响起。
“因为气候原因，本公司所属的ese707号航班因为晚点，航班抵达时间将要比预期晚上一个小时，请耐心等候。”
好吧。
本来就有些焦虑的心，这时里显得越发越烦躁了起来。
她像是第一次见到林瑶瑶那般，有些忐忑，有些不安，还有着难以想像的兴奋。
自己竟然会如此思念着一个人。
仿佛一听她要回来，一切阴霾，都将消散了去。
她笑了笑。
等人的时间异常的漫长。
她时不时望着自己的表。有看着那机场候机厅里标识牌上的时间。
在数几米的高空里。这个时候的林瑶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口干。
“紧张得跟个处男一样。”笑着骂了一声自己，起身，走向了机场的休息厅。
休息厅里边偶尔会有泡面的味道传出，外围的绕了一圈小门小店的精致商店，卖什么的都有，杂志，书籍，还有一些零食小吃。只是价格自要比外边贵上不少，却也正常。
苏楠买了瓶水，然后又弄了些麻辣烫在吃。
回过头去，却看见几个人从正门口处走了进来。
她怔然。
来的人，恰恰是那苏裕城，以及苏裕城的司机李叔。
苏裕城眼力很好，刚刚一走进房间，就一眼看到了苏楠，他拧了拧眉头，别过脸去。
异常的冷淡。
李叔腼腆着个笑容。想打声招呼来着的，却被这不尴不尬的气氛给堵着了。
没敢说。
休息厅里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人。
想装做看不见。也很难做到。
所以这般的情形闹得多少有些尴尬，
两人在不远处挑了个位置坐下，苏裕城点燃了一只烟，把整个厅子熏得有些烟雾缭绕。
约莫就这样维持了几分钟的怪异空气。
“各位旅客朋友，本公司所属的ese707号航班即将在机场登入，请各位旅客朋友们遵从空乘人员的指示，合理有续的登下飞机……“
几乎是同时，苏楠和苏裕城一起站起。
两个人这般瞧着，谁也没有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那边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
他转头，带着李叔，走出休息厅。
苏楠微微一愣，赶紧跟了出去。
随着接机的人潮，苏裕城已经不见了影子。
这个时候的苏楠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匆匆辨认了一下位置，朝着林瑶瑶的出机口走了过去。
在出口处约莫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出口那门被打开。
她直直的看着从里边走出来的人流，想在那人潮之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出机口里的旅客，有序的从里边走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听见一声异常响亮的娇喊。
“苏楠。”
她寻着声音望去。
一个穿着素白色连身裙，长发如墨，面容清幽的女生，正背着光，那弧线精致的嘴巴弯起一丝极为好看的弧度，对着自己笑。
眉毛弯弯，低垂的眼帘下，隐隐透着一水光。
苏楠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化掉了。
她将手中的两个大箱子堆到了一旁，冲向自己。
苏楠张开了双手。
两个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大小姐没有丝毫的顾及，柔唇轻抿，就这般印在了她的脸上。
“我回来。”
“嗯，欢迎回来。”
“以后哪都不去了。”
“嗯，以后哪儿都不许去了。”
“苏楠我想你，很想很想。”
“嗯，我也，我想你，同样，很想很想。”
苏楠忽然发现，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林瑶瑶双手箍这她的脖颈，两张面孔挨得极近，那双柔软的双唇又啃上的她的面旁，似乎是恨不得把这张面孔，给蹭上一脸口水，才肯罢休。
终归还是那苏小楠面比较薄，受不了周围那些“羡慕”的目光。
她轻轻把林瑶瑶推开，面色潮红。
“回家在说。”
林瑶瑶一声娇咛：“回家在说？”
“嗯，回家在说。”
“回家！我说什么是什么！”林瑶瑶挑了挑眉头。
“是。”苏楠宠溺的望着她，轻轻搂着林瑶瑶那胳膊肘：“回到家，你说什么是什么。”
这副行为，令周围的不少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两个几乎是忘乎所以了的年轻女孩。
呆若木鸡。
虽然说这样的行径在很大一部分男人的眼中颇为的养眼，但现在，大庭广众的…
实在是…
实在是太不检点了，太没羞没躁，太过分了！
可是身为目光中心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这般的自觉，如果不是现在周遭还有些外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相信，她们两个行为，会更加的无所顾忌。
苏楠开心得想唱歌，她很想很想，将她的那一脸幸福，表现给在场的所有人看。
她回来了。
嗯，林瑶瑶回来了。
……
不远处，两个中年男子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切。
没有对话。
苏裕城站在一旁，心脏有种不受控制的震痛。
很多年后，他依旧无法忘记这个有些闷热的下午。
直到烟头烧着了手指，他才回过神来。
“走吧。”苏裕城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也有些沙哑。
情绪不高
“那…小姐？”李叔小意问了一声，问完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很多嘴。
这一次苏裕城并没有说出什么训斥的话，他只是悠悠叹了一口气。
“女大不由爹。”他说，声音控制不住的失落：“走吧。”
李叔怔了怔，旋即迈开脚步，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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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她会的。
两个人最后还是在机场多停留了一会儿。
在托运的地方，把那只黑猫给接了回来。
托运的时候黑猫被装在了笼子里，这时候被解放了开来，只见它懒洋洋的用爪子挠了挠头，便一跃，钻进了林瑶瑶的怀里。
大小姐抱着那头被她取名叫做大碧池的黑猫，对着苏楠动了动爪子。
“乖，大碧池，叫妈妈。”
黑猫瞪着她，特不配合。
“弄它的检疫可废了我不少功夫。”林瑶瑶捏着那只黑猫的小脸，嘻嘻笑着。
苏楠伸手想摸它，那黑猫倒是动作迅速，头一歪，她只得悻悻的收回手。
“妈妈是什么鬼？”
“就是妈妈啊。”林瑶瑶又抱起那黑猫，转向自己，“碧池，叫爸爸！”
黑猫喵了一声。
然后那林瑶瑶便特得意。
“什么妈妈嘛…”苏楠小声嘟囔着，显然对这称呼，极为不满。
林瑶瑶捧着那猫，用那猫爪去揉苏楠的胸。
“妈妈生气了，妈妈不开心，妈妈闹小情绪了，快哄哄妈妈。”
苏楠被她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够了啊你。”
林瑶瑶偷笑：“看样子不喜欢叫妈妈？那要怎么叫？孩子他妈？唔，还是叫老婆？亲爱的？达令？”
苏楠忍了半天的小情绪，终归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口，语气里甚是幽怨。
“在美国那会儿，还叫我老公呢……”
林瑶瑶愣了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公我们回家吧。”大小姐说着。脑袋轻轻歪到苏楠的肩头。
语气轻快。心情不错。
苏楠歪了歪嘴。笑容清婉而又荡漾。
……
好不容易把那两大箱子给搬上了楼，两个女生却已经喘得不行。
林瑶瑶把房间门打开，堆门外的苏楠挥了挥手。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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