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准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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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准出轨-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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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暖心愕然抬头,只看到那人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带着仿佛天生就居于万人之上的优雅和华贵。而他转过的身子,优雅挺拔,却如帐外的冰雪一般的冷,一直冷到洛暖心的心里……

背影孤傲,卓尔不群,那背影,看在洛暖心逐渐模糊的眼里,有一种仿佛山高海深的凄凉。可是,那也是一个无心的人,生生地将自己的痴情成灰,心伤成海……

洛暖心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那一抹身影,眼睛里并没有泪水。她抚着不止地疼痛的心,慢慢地调匀呼吸,可是却还是有什么,模糊了双眼。心里,空、窒息,悲凉,也痛。

只是,那种痛,并不是粘皮带肉的痛,也不是被撕裂一般的痛不欲生的痛。那种痛,是一种麻木,是一种消极,是一种天地无边我为天的空茫,以及虚无。上至九天,下到碧落,我虚无得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又错了呵,又错了么?那种酒入空喉的痛,还要再重温吗?如果说,失去了蓝埏,她只是怀念,只是伤心的话,那么,这一次,她的心,仿佛漫天的落花一般,被扯碎,然后再飞溅满天……

为什么,她总是真心错付,为什么,她总是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谁说的,曾经爱过你的人,前世一定和你有缘,不要语言虐待。如果他今生真的负你了,那是因为你前生负他,红尘轮回,无需计较。

可是,她付出了真心,就想要得到回报,所以,她计较了,她认真了,

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假如有一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一笔抹去。

“好……好……”洛暖心的唇角,忽然间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鲜血犹在唇角,可是,她的笑,如绝顶梅花,苍白、透明,毫无生气。然后,她抬起腕来,将手按在胸口,用平静得几乎空洞的声音说道:“那么,尊贵的太子殿下,银某人告辞……”

“大胆……”看到洛暖心竟然对烈昊天如此的无礼,身侧的一位副将怒了起来。他用手一指洛暖心,恨恨地吼道:“你当我烈焰军营,是什么地方,岂可以任由你任意来去……”

女子的清冷的脸,瞬间寒冷得犹如千山暮雪一般彻底。过了半晌,她蓦地冷笑了起来。

满室灯火如水,室外雪落无声。那个在此时将心葬送的女子,忽然间横眉一笑,整个人的身上,都爆发出至寒至阴的寒凉气息……

V323

然后,众人眼前一花,剑光闪,闪绝世锋芒。洛暖心身子岿然不动,右腕却陡地旋起,手中的利刃“刷”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地越过众人,削下那人的发丝,最后插在固定帅营的圆柱之上。

剑锋摇曳,闪万千清光,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洛暖心身上霎时爆发出来的力度,还有杀气所震惊,尽皆无语。

女子苍白的声音,在大帐之内,冷冷地响起,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诅咒般的恨意和冷意。她说:“我,银八,自此之后,和太子殿下,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如违此誓,愿死无葬身之地……”

洛暖心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却刚好能送入所有人的耳里。那样的突然由悲恸淡漠起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帅帐之内,竟是苍凉无比……

她的脸色,也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明明很温和,很安静的声音,就好象是春末落下的最后一片花瓣一样,虽然已经失去所有的艳丽,却给人一种山高夜寒一般的悲凉……

是谁,把谁的心掏出,碎了一地……

烈昊天没有说话。如果说是痛,他宁愿自己痛死,如果说是凌迟,他宁愿自己忍受千刀万剐,可是,他却受不了,这个女人,用这样的语气,这样和他说话……

从单纯的爱,到心成灰烬的冷漠,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凉?

究竟是谁,是谁把谁的真,真的当真?又是谁,在为谁的谁,心如死灰?

一句话说完,洛暖心就在帐前转身,然后,越过众人,走入无边的黑夜里……

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某处出现了错位的交集,然后再回到自己的轨道之前,彼此错开,越走,越远……

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后,烈昊天的心,就象是紧绷的细线一般,生生地被划拉着,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被扯痛一下……

任凭这个世界繁华又落寞,花开又雨下,可是,你的爱不在,而我,也不必在……

伤透了的心,凉透了的心,还有什么,在不停地吟唱。那是的固执的、几乎是艰难的吟唱,是一首古老的歌,是一首永不褪色的宣言: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可是,自此之后,他们脚下的土地,已经被彻底割裂,她不会来,他也不会去,两人间,不再相爱,也远离了欢喜……

漫天的雪片,落在眉端,凝结在眼泪里,可是,呼吸乍停,就如泪一般地消逝……原来,他们的这一场相爱,真正的短暂如寒外春雪,还没有看到它铺上漫天漫地的白,就已经消逝在不应该他出现地季节……

一切,都会变成过去,就如冬天的雪,终于融化在下一个春天里,可是,她还是没有能等来春天,就将自己的心,连同自己的爱,终于在塞外的冰雪之中,化为灰烬……

那个受伤的女子,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和绝望,渐去渐远。帅帐之内,烈昊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暖心……暖心……

塞外的雪,仿佛无休止地落下,仿佛漫天都是阴霾,永远都看不到春天一样。他的爱,在繁花落满地的秋末开始,却在这塞外的寒冬里被彻底地掩埋。

究竟是谁碎了谁的心?又是谁,毁了谁的爱?

烈昊天一步一步地走出营帐,站在漫天落雪的积雪上,只觉得心痛得就要撕裂。

身后,有人迈开轻俏的步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唇角无声地抿了抿,烈昊天眸子一凛,瞬间就转过了视线。

他的弟弟,可是来欣赏他的痛苦来了么?那么,如此深,如此深地痛着,如此深,如此深地绝望着,即便是嘲笑,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吧……

“皇兄——”身后,传来一声幽幽地轻叹,烈殒天上前两步,和烈昊天并肩而立。漫天的雪花,在黑暗中无声而落,只有冰凉的冷意,散在脸上,唇上,就仿佛最后告别的情人,留在我们唇边的那个告别的、冰冷的吻……

烈昊天没有说话。

身后,又是传来一声轻叹,有人在身后,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很爱她,伤了她,你也一样伤心——可是,皇兄,那个女人,她怎么配和你站在一起……”

是啊,他的皇兄,惊才绝艳,举世无双,那个女人,既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丽,也算不上绝世倾国的本事,那么,她凭什么,能够站在皇兄的身边?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人能配得上我——当然了,除了你……”烈昊天忽然静静地苦笑了。

他仰望天际,仰望落雪无声,有碎雪,落到脸上,融化后变成满脸的冰凉,就好象是遗落在岁月角落里的小小尘砂一般,虽然那么的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是,若真落到了眼里,还是会有眼泪溢出。

轻轻地吁了口气:“在我的太子宫里,只要我一个月宠幸一个女人超过三次的,那么,她不是死,就是失踪——若是哪个女人怀上了我的骨肉——她的下场,则会更惨……我随身侍奉的宫女,从来都没有活过三个月过……多少年来,你都是用这样的办法,不让我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烈昊天静静地笑,可是,烈殒天的脸色,却蓦地变了变。

烈昊天还在说话,仿佛,憋在他心里的话,都用一个盒子装住了,一旦打开,就再也没有办法制止……

他说:“你知道的,生在皇室的人,生性都是凉薄,天生就是无心。那时的我,并没有爱,对于你的行为,所以能容忍,所以,能一笑置之。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女人,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了,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好,都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而我,居然纵容了你这么多年……”

烈昊天静静地垂下头来,低低叹息:“我错了……”

我错了,或许这错,已是一生,或许这错,到了下一世,或者下一世的下一世,我都无法解脱。

微微地闭了闭眼睛,眼前清晰地浮现出洛暖心一颦一笑的样子,她的冷清,她的怒,她的美好,仿佛就如开在心灵深处那朵纤尘不染的莲花一般,永远圣洁而且高傲,永远高不可攀。

“皇兄……”身后的烈殒天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皇兄,那个女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烈殒天背对着满室灯光,看不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有着隐隐的令人不安的东西。

乍一听了烈殒天的话,烈昊天将手握在手心,任由指甲在手心里,生生地折断。他勉强抑制住自己想要汹涌而出的怒意,胸臆之中,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转过头来,对着烈殒天微笑:“她既然已经走出了我的视线,怎么样,我又能如何?”

“我知道,皇弟,你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是,她却也绝对不是任人摆布的人……”烈昊天静静地望着烈殒天,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弟,她会令你大吃一惊……”

“那就要看一下,她还有没有那个命了……”烈殒天忽然之间阴阴地一笑:“皇兄,那得看,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那得看,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烈昊天就在烈殒天的这一句话里,脸色蓦地变得更加苍白。内心,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那个绝望无助的男子,忽然间手抚心口,又呕出心血数升。

刺眼的殷红,顺着烈昊天的指尖,慢慢地落入那一片碎雪之中,如墨透砂纸。第一次,烈昊天没有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远处迷蒙一片的远山和荒原,忽然间静静地一笑:“皇弟,若她去了,你以为,你还可以留得我的命么……”

“我至所以到了现在还心神不灭,还能苟延烈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冰雪之地,漫天的冷意,仿佛是春末的花香一般,在空气里,在身体的四周,环环流荡,无孔不入。那个因为痛苦而脸部扭曲的年轻皇太子,忽然间再一次挺起了脊背,神色哀伤而且平静地望着远山荒漠,用极其淡漠的声音说道:“那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她的存在……”

烈焰皇太子的神色之间,脉脉如水。第一次,他用如此温和的语调,说出了一个仿佛是能祥于耳的事实,仿佛,再也无所顾忌,仿佛,再也不想掩饰。

暖心,就因为,这个世上,有着你的存在,所以,我将用我所有的力量,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然后,再用我所有的生命,恕罪……

V324

烈昊天的浅浅地话音,伴着塞外飞雪,一个字,一个字地飘入耳中,那样仿佛带着撞击性的刺耳的字句,对于烈殒天,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暗色的灯光阴影里,只见他的脸色,也蓦地变了。

他直直地望着自己的皇兄,一向温和得阴柔的眸子里,第一次,变得血红,仿佛有静默的火,在无声地蔓延——很好,很好……皇兄,你就想留住那个人的命,是吧,那么,我大可以,让她变得生不如死……或者,推到别人的怀里去……

皇兄,在生命的最初的最初,和最后的最后,你都注定,只能有我……

我将和你,同生共死……

那一天的雪,很大,很大。大块大块的雪片,仿佛春末的最后一场柳絮飞扬,漫天漫地都是碎片,漫天漫地,都是灰灰的,暗暗的阴沉色调,最后,新的洁白代替了已经冻结的硬雪,上天,再一次用如此决绝的方法,将旧雪掩埋,就如要将一切往事都掩盖一般。

那样的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包裹,将所有的、人的足迹、人的印记全部湮没,全部覆盖。于是,天地间,所有的脚印被冰封,所有的冰雪的图画被掩没,一切,犹如鸿蒙初始……

漫天飞雪,将一切生机冻结,只有那个还在雪地里遍地寻找的人,心急如焚。

任中银是在女子离开的第一个时辰之后,才开始离开军营,然后循着烈焰军营的方向开始寻找的。

要知道,既然那个人撕毁一切,那么,就绝对不会再和洛暖心好言好语地应对什么。那么,此后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女子决绝而归,失望而去。

可是,到现在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却还没有她的丝毫的消息。于是,放心不下的任中银,又开始了现一轮的寻找。

至于烈昊天的反常,以及在那个山洞里找到的洛暖心,任中银就知道,这其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而且,据他猜测,这些事情的发生,很可能就和那个猝然出现的烈焰二皇子烈殒天有关。

可是,这一切都是猜测,其实,即便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任中银也不准备向那个注定会伤心的女子透露半句事实。要知道,身在王室的他们,天生下来,就是别人的猎物,一旦有了软肋,那么,也就成了别人的把柄,他如此,任中炎如此,就连他国的烈昊天,也是如此。

而且,他的确也是有私心的,他在想,如果说假以时日,当边塞的这一场风云都已成为过去;当大漠的风沙将一切掩盖,曾经存在于这一时期的人,将往事都已遗忘;当所有的爱和仇恨散去;当那个女子的心里,那个人的人影也已淡去,他希望,他还有机会,可以牵那个女子的手——当然了,前提是,他得拥有绝对的权利,拥有绝对的,可以不令那个女子伤害的资本……

其实,此时的任中银,也是庆幸的。当日,他和烈昊天做了同样的一件事,同样的用另外一重身体,试图接近这个如此另类的女子。烈昊天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心,可是,他却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劝,所以,事情,就终于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他,虽然错在最开始的开始,但是,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他还是可以笑到最后的,最后……

漫天洁白,将一切前尘往事掩埋;任中银手持长鞭,策马而行,他一个人,在漫天飞雪里,踏着新雪旧痕,走出很远很远。可是,他还是没有能找到那个女子。

远处的山的轮廓,也是模糊。那样的能见度极低的灰白色天地里,只有荒原上的雪,层层地落下,重重地覆盖,那样的义无反顾和决绝,暂时地将这个世界,变成自己的领地。变成不容别人染指的纯。

霸道地也在塞外的冰雪之中,寻找了很久,才在一堆冰雪之侧,找到那个几乎已经冻僵的人儿的。

然后,只是一眼过去,任中银的手就开始发抖,他的已经淡漠了已久的心,也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一身黑衣的她,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雪。那样的仿佛被雪雪掩盖的洁白,几乎要被掩埋地漫天的冰雪里。任中银快速地下马,上前,然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这才惊觉,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僵直、僵硬。人也没有一丝的活力,仿佛绝顶之上,早已冻僵多年的僵尸一般,行尸走肉。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冰霜雨露,她的眼睛,是一片空茫的虚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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