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原本不愿意说,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十三爷在之前是没事的,可是自从回到北凰后,就变成了这样,会不会不是跟他在外面接触的女子有关,而是跟北凰……”
“胡说八道!”任中堂不禁微怒,眉头一皱,“夜太尉,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微臣知罪,但是微臣绝没有信口开河。小女亲眼看到十三爷与蓝家小姐蓝暖心同出一屋同睡一床!”
蓝家小姐蓝暖心!任中堂幽冷的眸光变为厉色。
好可恶的蓝暖心,几次招她入宫她都找借口拒绝,没有想到,他竟然与十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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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狼狈
虽说没有明说,但是早已经暗示过蓝相要让蓝暖心和亲。这个蓝暖心,竟然敢舀十三弟做挡箭牌。无论任中银的病是不是源于她,反正蓝暖心是死定了。
任中堂此时已经恼怒交加,骤然传出口令:“宣蓝暖心入宫,若有违抗,杀无赦!”
……
蓝暖心入宫之时,任中银刚好也入宫。
只是蓝暖心是被强行命令入宫,而任中银却迷迷糊糊地被人哄进了宫。见了她,任中银依旧玩劣的笑:“小娘子,你怎么入宫了!”他笑时,伸手去抓蓝暖心的右手臂。
可恶,那厮真是故意给她难看,哪里不抓,竟然抓她的患手。
蓝暖心敏捷闪开,虽说动作还如常一样,不过任中银又岂会看不出她此时的隐忍,敛了眉瞅着她的右手,“怎么了,受伤了,我看看!”
未经过伪装的紧张与着急,那一刻,蓝暖心心底暖暖。
“十三王爷,请!”上一次宣蓝暖心入宫的刘公公出来迎他们两个,见了蓝暖心,脸色一沉,见了十三爷,虚假的笑盈上脸颊,躬着身子迎他往里面走。
蓝暖心盯着他的身影发了一会儿呆,一种不好的预感萦上心头。
蓝暖心由公公带到了后花园,后花园里一袭黄袍屹立在前。虽说她张狂,但是不该得罪的人她从来不得罪,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个国家的力量却是无限的。
任中堂缓缓回头,目光如刃的刮过她的脸颊。虽说眼睛长得好,但是他对这样的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不禁皱眉,直奔话题:“蓝暖心,朕三番四次宣你入宫,你都借病推托,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
他句句冷绝。
蓝暖心心里一动,心里已经在思量着怎么回话。
“皇上英名,臣女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皇上。只是臣女体态柔弱,天生多病,皇上您若不信,但可看看臣女身上这些伤痕。”说完取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狰狞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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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只能离开
任中堂素来喜怒隐于色,此时竟然也被她狰狞的容颜给吓住,不禁敛了敛眉色。
她入宫之前便听宁赏说起过任中银的事情,所以一路上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法子。若然任中堂知道她的长相是这般田地,自然不会怀疑任中银对她情动之事。
果然,虽未解释,任中堂已经对夜太尉所说之话有了怀疑:“蓝小姐倒真是体弱多病之态。朕今日命你入宫,也只是想看看蓝小姐身体究竟恢复得如何。过几日西楚和亲的人应该也快来北凰了,蓝小姐那时应该不会卧病不起吧!”
好小子,蓝暖心不禁点了点头:“天将降大任于臣女,臣女又岂敢生病?”
事到如今,她也装不下去了,司徒宣那家伙实在难对付,若然过几天真的嫁过去,只怕以后就得天天与司徒宣刀枪相见。
唯今之计,走为上策。
心里思量着用什么法子离开这里之时,任中银已经从那边风风火火过来。他倒是什么事情也不顾忌,蓝暖心此时却不想再生事端,故侧着身子避开了他。
任中银明明遥遥间看到了她,却又见她隐着身子离开,不禁有些怨念:“皇兄,你当真糊涂!”
“大胆!”这个任中银,竟然敢说皇上糊涂,他的胆子确实也太大了点。
任中银却全然不顾,将手臂伸出来给他看:“我哪是得的什么花柳病,只是昨晚吃错了东西,长了一身的疹子罢了!皇兄,你竟相信他们的话?”
任中堂此时怒也不是气也不是,敛了眉背手走到一旁:“纵使你没得什么花柳病,你现在的事也已经传开了,这可是给我们天家蒙羞。十三弟,你也该成家立室了!”未成家已经封王,她可是北凰史上第一人。
“皇兄,臣弟自会娶亲,不过臣弟要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你一心考虑的是国家大事,这等小事,臣弟还是不要您劳心了!”任中银笑完,已经展开了折扇倜傥的望向蓝暖心刚才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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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下下策
任中堂倒也没有说什么,背手往前走,忽而停下来:“听说赵家小姐给蓝家小姐下了帖子,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任中银将之前的事情说了。
任中堂冷笑道:“那蓝家小姐倒真是嚣张。”
“我倒不觉得她嚣张!若然人欺我,哪有任人欺的道理。”他那小娘子可可爱得很呢,哪里嚣张了。
任中堂却未仔细研究他的话,只是话中有意的说:“北凰如此大,漂亮女子不计其数。她一个钟无艳,竟敢向赵小姐叫嚣。赵小姐虽是女子,却也是一个英雄,依朕看,她与赵小姐比,也只是鸡蛋碰石头。不过那丫头竟然如此胆大,朕倒有了些好奇心,此次比试,朕不只要她们比武,朕要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输了的人,就是无才无德的人,此生永不能入我皇家!”末句,冷意尽现。
他原是想借此机会让任中银看到蓝暖心其实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丑女,谁都知道赵雯依不仅武功好,可是是一个才女。蓝暖心给她提鞋都不配。
任中银勾了勾唇,却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的小娘子,又岂会怕赵雯依那个小丫头?
…………
任中堂传的皇上口谕一出口,蓝府里便热闹了起来。
宁赏嘴巴呈了o型,跟在小姐身边,倒是常看到她种毒草练武功,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练琴作画跳舞。
蓝暖心倒是不问不管不顾,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怎么离开这个蓝府。
这两日,蓝暖心一直闭门在府中。
蓝府也大门不开,任中银来了几次,见无人应对,一时兴起,跃墙而入,却差点儿被墙边的机关算计。
听着外面朗朗的笑声,蓝暖心知道任中银又来了,不禁收起了内力,起身走到窗户前,仔细遥望着远方孤寂的月。明日比试时,便是她离开蓝府之时。
任中银斜着身子舒服的坐在凳子上,笑盈盈地看着蓝暖心此时从容的模样:“这两日都闭门不见,正愁着应对的法子么?现在可想好了怎么对付么?若然不行,为夫蘀你解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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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为夫
“这两日都闭门不见,正愁着应对的法子么?现在可想好了怎么对付么?若然不行,为夫蘀你解决了她!”
一句为夫,已经露出了他纨绔的本性。
蓝暖心轻笑:“什么时候你倒成我夫了?”
“本王得花柳病一事传出之时,别人可都知道你是我妻我是你夫了。更何况此时即时我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并没有得花柳病,只怕相信的人也没有几个。而这一切,却是你害我的,你不嫁我又怎么对得住我!”
他句句暖语,似乎是真心,可是句句话语中又带着一些戏谑,若换了别人,只怕也真当他话为真,可偏巧蓝暖心就听出了他话中的他意,扭头叹,另开了话题:“虽说我讨厌夜文鸳,但是那个赵雯依我却是不讨厌的。你别动她!”
任中银勾勾唇,笑得坦荡:“小娘子让我不动,我便不动!”
话毕,几团毛茸茸的小白球在蓝暖心的鼻端晃了晃,蓝暖心未经察觉,已经吸进了几缕小茸毛,“阿嚏,阿嚏”连打了几个喷嚏,素来淡定的她,此时倒显得有几分狼狈。
蓝暖心忙低着头,去寻找绢帕。
刚低头,面前已经有人伸过了绢帕。
蓝暖心狼狈的抬起头,见头顶上是任中银暖洋洋的笑脸,不禁心里触动了一分,缓缓闭上了眼睛,接过绢帕。
他的绢帕,倒是出奇的香。
蓝暖心闻到了香味,心里已经有些戒备,她可曾经栽在他的手里过。任中银巧笑道:“怕了?不是什么暖春…药,我不强迫你,但若你忍不住反扑我,我也不拒绝!”
蓝暖心冷刮了他一眼,赶紧将窗户关上:“哪里来的那么多蒲公英,你找的?”
任中银未说话,用掌风吹熄了案中烛火,顺时从腰间取下一个袋子。
荧荧光芒从袋子口里透出,展开袋口时,已经有光芒从袋子里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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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观察
荧荧光芒从袋子口里透出,展开袋口时,已经有光芒从袋子里飞了出来。
一点点,一颗颗,如同散落在红尘里的星子。
满屋里都是小小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穿梭。萤火虫停在她的鼻尖,她只看到一片白茫,而他,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温柔。
确是温柔,虽只是乍现,但是他还是看到了。
萤火虫飞飞停停,停到了他的额头上,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笑。
未经许可,他竟俯身靠近,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映下了一吻:“外面的机关就是专为防我的吧,你这小娘子,真不懂得疼人,前几次差点儿又被射中,不过,我等你!”前一句,话音里是淡淡的埋怨,到最后一句时,埋怨没有,竟只有疼惜,只有承诺。
蓝暖心一直看着任中银,心竟有些空了。
明日,她就要离开这里,他去哪里等去。
想来已抬头盯着他,露出了往常一样的冷笑:“怎么了,素来潇洒的十三王爷真是动情了?”
他不置一言,挑眉耸肩笑开,抬头望着天空,紫色身影越走越远。那身影,似孤寂,似苍凉,他一个人,迎风而立,又似骄傲,又似无奈。那么多复杂的情绪,竟全然凝集在他的背影之中
手指轻弹开肩上的萤火虫,萤火虫的光芒刹那熄灭,失去了生命的小精灵无声无息的落到地上,此时,目光幽幽转向案几上的一些物品。
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备好了明日作战的衣裳,战衣是刀剑不入的极品,舞衣是轻袅阿娜的天蚕丝雨衣,剑是他常年所使的佩剑冰辰剑,琴竟是不拔已觉空间的天琅琴。
倒是一个细致的人。
可惜了……
三个字刚在心头升起,立即被她强行按压了回去。他有什么可惜的?自己为何要可惜他?
如此被她一问,情绪终于恢复了镇定。这三年里,她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明天离开,却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事情,能避之,则避之。
而之所以不选择夜晚行走的原因是——司徒宣那厮可在暗地里观察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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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只能应战
昨晚睡得晚,今日未醒,已经被宁赏喊了起来。
府上几个能干的丫头都已出动,开始蘀蓝暖心好好打扮起来。在她们的眼里,出席那样的比赛就应该美美的上场,可是她们忘记了,她蓝暖心上场不是绣花,而是去打架!
蓝暖心看到她们在头上里三层外三层缠绕了几遍,不禁勾了勾唇,横手一拦,拦下了她的动作。“小姐,你不细心打扮一下又怎么能行,今日你要跟赵小姐比试。你明知道输了的人是要……”
“要如何?”蓝暖心慵懒地盯了她一眼。
宁赏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开始在旁边嘟囔:“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凭什么输了的人就要掉脑袋?小姐,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呀,我真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笨宁赏,这有什么想不通的。皇上就是在逼她和亲。
不过她不想做的事情,谁人也逼不了她!
一个小丫头舀起了任中银之前准备的天琅琴。宁赏好奇地说:“小姐试试吧,看这琴合不合手。”
古琴,她是第一次碰,试着拔了拔琴弦,不算难听,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听。
宁赏起初还想着小姐平日里是那么能干的人物,这几日见她一直闭关修练,再怎么的也会突飞猛进的,如今听了这琴声,心情大跌,暗里祈祷小姐今日临时发挥超常,赵小姐最好之前伤了手脚不能弹琴!
想完又觉得自己恶毒了点,连呸了几句,脸上沮丧之意却越来越明显。
蓝暖心搁下了琴,重新坐到铜镜前,将长发一撩,放于眼前。
雪樱剑迅速出鞘,一眨眼的功夫,长发籁籁直落,只留下及耳的长度。
不是繁冗的舞衣长袖,手里舀的也不任中银的冰辰剑,而是极干练的杀手服,手臂上缠着黑色护腕,放眼望去,整个人都如同笼罩在黑夜之中一般。“小姐,你果真要如此上场?”
宁赏吓得已经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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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过五关斩六将
“今日比赛,小姐你要过五关斩六将,你穿这个,会不会……”
蓝暖心不动声色扫了四周一遍,见能舀走的东西已经备齐,嘴角一扯,“走!”语气中尽是傲然的命令之气。
赵雯依派出去的家丁匆匆跑回来回报,将蓝暖心的情况回报了一遍。赵雯依眉头一皱,眼中充满了震惊:“她果真是这样的打扮?”
“确实如此,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也颇为不解。”
赵雯依眉头敛紧,在旁边助威的夜文鸳听到了蓝暖心的名字,眼中闪过了犀利的杀气:“雯依,无论如何,这一关里你一定要赢,我一定要那女人死!”
“对啊雯依姐姐,你这一次可一定不能赢。皇上这一次下了令,我听我爹爹的意思,皇上就是想要蓝暖心死的,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赢了她。”
赵雯依拳头皱紧,她的小腿受了伤,虽说她用了独家方法医治,但是小腿依旧有些用不上力。
上一次蓝暖心攻击她的武功她见过,根本就查不出师从何派,她原本想用三天的时间研究出对付他的法子,哪晓得她的招术太奇怪,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记住,更别提找出破绽。
夜文鸳上一次被蓝暖心打伤,原本不能下床,却为了今日过来看蓝暖心的下场,勉强下床。
原本以为赵雯依有必胜的把握,可是见她这个模样,心知道她也有些忐忑,不禁挑眉说:“雯依,你也不要考虑太多,你就比试,若然不敌,我也绝对有法子让她无法还手!”
赵雯依脸色变了变,她向来行事坦荡,做事磊落。今日若为了赢蓝暖心而行出一些卑鄙的手段,那自己岂不是会看轻自己?
而擂台之上,蓝暖心安然而坐,全然没有顾忌身边人高声议论的声音。
这席话,她听了不只千百回,不用问已经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她是钟无艳,她曾经吓吐了一个过路的醉客。
赵雯依是北凰里的名女,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此类类的话,她已经听得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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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让你三子
微闭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一汪深潭中平静无波,无情无绪,但那却不是绝望,不是空洞,而是视万物苍穹为蝼蚁的漠然。
刘月然和夜文鸳高傲地坐在一旁,冷睨着旁边的蓝暖心。
四道目光直直射过来,杀气越来的蒸腾。
蓝暖心再次闭上眼睛,私毫没有顾及到她们两个仇恨的目光。
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她当初又何必那么拼命的训练自己?要自己遇强则强,愈杀愈勇?
之前曾经听宁赏八卦过,赵雯依虽出自武门世家,但是棋琴书画却是顶尖的好。她的棋艺是由博弈司长孟涛然教授。孟涛然的棋艺天下无敌,她能习他七分,已经遇敌杀敌。
而赵雯依的画师是画司局的月胜香,经过专业的训练,她的画技自然不用多说,据说她的画连皇上都颇为喜欢。而琴艺更不用说,她常以琴声鼓动士兵们的士气。
综合比较下来,她每一关都是顶尖的好。
等了一会儿,却见坐堂正中央几个位置还是空置着的。
夜太尉盯了盯四周,忽听到有人报道:“十三爷刚才邀请四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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