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杀人？”
“是的，杀人。”玄震毫不避讳，他杀的人不少了？p》吧备蒙敝耍缥抑簧备蒙钡难б话恪！？p》
“怎么说？”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人当中有好人也有坏人，这话你可认同？”见裴瑜点头，玄震接着说：“妖魔鬼怪也正如人一般，有好有坏。他们为何修行，不过也为求个仙字，有的从未犯过杀孽，而有的为了增强自己的法力而选择杀生。未犯过杀孽的，没有坏心，又如何能说他们是妖孽？”
“但他们总会……”
“你从未把我们与他们同等看待，杀人犯杀人之前也只是普通人，可以说这镇上的所有人在明天都可能变成坏人。但是在他们未做出这样的事之前，你如何能说他们就是杀人犯？”
裴瑜呼吸滞住，“……不同的，妖怎么能和人一般？”
玄震摇头，径自走进学院，想不想得通是裴瑜自己的事，他只能言尽于此。反正收不收这个徒弟他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
上课的时候裴瑜一直都是恍惚的，似乎是在思考的玄震的话，一连几天他都在挣扎这个问题，最终他还是站在了玄震面前。“不管我能不能把世间万物都看做是平等的，我只知道我想要报仇。也许在以后的经历中我可以找到答案。”
玄震点头，“力量越强大才越应该受到束缚，因为力量越强大，所能造成的破坏也越大。我但愿你能在以后的时间里找到答案。”
“我在师门排在玄字辈，在我这一辈之下是虚字辈，从今天起，你便叫做虚瑜罢。”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裴瑜，现在应该叫做虚瑜，对着玄震跪下，然后深深拜下。
“好。”玄震并不是什么拘泥于形式的人，于是这般两人便确立了师徒关系。将虚瑜扶起来，“从今天起，你就是琼华派的弟子了。”
☆、第三十二章余杭
裴瑜是个很聪明，也很努力的孩子，加上玄震是个很尽责的老师，所以裴瑜进步的很快。
传给裴瑜的功法是玄震改良过的琼华功法，毕竟那部功法有缺陷，虽然能够很快的修炼出成果，但是不注意心境的修炼，而且强行提高修为，使得修真对生命的延长作用锐减，很难修的成果。因为裴瑜已经被收为琼华的弟子，自然也就是修行琼华的功法，所以玄震才将改了的功法教给虚瑜。
虚瑜的生活过的很充实，每天除了跟着师傅去学堂上课，就是跟着师傅修行，外加偶尔师傅会教授一些琴棋书画，帮助他修身养性，当有人委托师傅去除妖的时候，师傅总会带着他，让他将事件从头看到尾，不管他是更痛恨妖魔鬼怪，还是在其中有所感悟。于是在这样的生活中，他的心绪也就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师傅告诉他，以他现在的修为，要去报仇已经不是问题了，并将妖怪的位置告诉了他，“仇当自己去报，为师便不跟去了，自己小心。”一直都知道师傅很厉害，有时候都会想是不是天底下都没有师傅不知道的事。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离开师傅，独自去一个地方，出门的时候不舍的看着朴素的小院，和在房间里看不到的师傅。不过是离开一小段时间而已，他是师傅的徒弟，总归是要回来的。
果然在师傅说的地方，他找到了报仇的对象，因为是妖，所以样貌和几年前一模一样，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分辨。但是眼前的妖却明显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是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忘记了？忽然间，似乎这几年师傅所作的都成了无用功，曾经以为压制下去的情绪，又暴躁起来。
那妖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何人，难道就是你将我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看来是师傅做的，为了不让此妖再危害人间，让他能找到复仇的对象。
出于力量体系十分相似，所以妖怪难免把玄震和虚瑜认错，“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来取你的性命。”虚瑜出剑快准狠，玄震教的剑法自然不会弱，因为跟着玄震除了几次妖，虽不算是经验丰富，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
但是很明显这只妖比以前接触过的都要厉害，至少一开始的时候虚瑜是处于下风的。但是这并不是虚瑜弱的原因，总的来说，不过是虚瑜的对敌经验太少的缘故。
不过好在修为不错，就当做是在对敌的时候积累经验，于是渐渐的也占上风了。不过也是经验太少的原因，最后差点中了妖怪的暗招。
不过是一阵轻微的波动，但是出于是本源的力量，所以，虚瑜很快的就知道，是自家师傅出手了。但是自家师傅并没有过多的出手，保住虚瑜没有受伤之后便没有在出手，而那只妖早已是强弩之末，本来就是想要用那一招逃走的，却没有能成功。没过多久，虚瑜就成功的报了仇。
原本凌冽的面容在看到自家师傅出现之后，瞬间柔软了下来，“师傅。”没有问师傅为什么他会来，因为他知道肯定是师傅不放心他一个人。
玄震摸了摸虚瑜的头，“我们回家吧。”
“嗯！”对着玄震露出个笑容，玄震曾经和他说过，有仇一定要报，但是不能把仇当做是生命的唯一，否则为了报仇可能会错过很多，也会在报仇之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早在报仇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作为师傅的弟子，他会永远陪在师傅身边。至于这几年生活的小院，早就已经被他当做自己的家了。就算是没有了亲人，但是他还有师傅，也……只会有师傅。
这之后，在玄震确定虚瑜的修为已经足够，若是再呆在这个地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所以玄震也就毫不犹豫的告别了这个小镇，不管这个小镇的人对他是多么的不舍。
玄震是真的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对他不舍，因为他是绝对不会对什么不舍的。但是在虚瑜的眼中，就是师傅为了自己的成长，而不得不带着他离开的形象。虽然不正确，但是对玄震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作为一个修真者，御剑飞行是必须的，所以师徒二人去的很多地方都不一定在九洲。所以，虚瑜也见识到很多。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人种，甚至是不同体系神系。
等他们回到九洲的时候，已经是数百年之后了。
再回来的时候，让虚瑜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总还是觉得这个地方才是自己应该呆的地方，不管怎样，最后都会回来。至于玄震，完全没有这种认知。
此时已经是宋朝，玄震不过是估算着时间回来的，不管是白素贞的事，还是自己必须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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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掐指算了算，玄震勾唇一笑，既然事情已经开始，那他就把这水搅得更浑吧。
“师傅，怎么了？”
“无事。”玄震摇摇头，继而有些怀念的说：“我们回去看看吧，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我们的家还在不在。”
虚瑜一顿，“却是不知呢，毕竟已经数百年过去了。”那是他失去亲人后第一个家，这么些年，走过那么多地方，还是只有那个地方让自己有家的感觉。
回到小镇的时候，几百年的变迁，早就已经让他们认不出了，虚瑜有些遗憾，玄震倒是觉得不出所料。至于他们的家，倒是一直都留着，只是被当做了道观一样的存在，而学堂比几百年前大了许多，里面还挂着玄震的画像，只是人换了多少代，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回来只是看看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还在不在，确实已经不可能再住回来了，不管是玄震还是虚瑜都不想被别人围观，还要证明自己是屋子的主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虚瑜想去哪里，余杭，或者是苏州？”玄震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感慨的虚瑜。
“便去余杭吧，西湖的美景很不错呢，师傅。”
“确实，那我们便去出发吧。”
以玄震和虚瑜的能力，入户籍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所以两人很快就在余杭定居下来。玄震还是开了一家私塾，至于虚瑜，自玄震那里学了医术之后甚少用到，本着只有实战才能力高医术的原因，所以开了一家医馆。
☆、第三十三章女子素贞
虽然和玄震生活了很久，收到了玄震的影响，一般情况下都是温和有礼的，但是他的本质却从未改变过，当他出去温和的外衣时，便是冷冽的。
虚瑜的样貌很是俊美，微笑的时候就会和玄震一般带着儒雅的气质，但是当去掉面上的温和时，便是严肃和锋利，如同一柄出鞘的韧。所以在有人的时候，虚瑜总是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温和。至于在玄震面前，他就算不伪装，也锋利不起来。
在余杭呆了不久之后，他们就算是出名了。玄震为自己和虚瑜选了个姓氏，姓柳。
偶尔两人也为别人看看风水，做下占卜，所以余杭人也就渐渐形成了柳家两位官人都是大善人，还是法术高强的大善人。
这天书院放假，玄震便选了这个日子打算去西湖逛逛，虚瑜因为开的是医馆，大多数穷苦的人都会因为虚瑜的医馆收钱少，或者是做义诊，而选择来虚瑜的医馆，所以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偶尔遇到认识的人，都会恭敬的喊一声“先生”，或者是塞点东西给玄震，所以才走了两条街，玄震手臂上就放满了东西，玄震无可奈何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觉得有些失算，干嘛非得走着过去？东西不收又不好。
忽然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将玄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街道上站着一个孩子，似乎是被狂奔的马车吓到了，站着一动不动，正当玄震要上前去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将小孩瞬间抱到了一边。
马冲到玄震面前的时候，玄震只是淡淡的扫了马匹一眼，马就停了下来，温顺的在原地踱步。这时玄震才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琳琅有没有受伤？”
原本在女子怀里哭个不停的孩子听到玄震的声音，泪眼模糊的看向玄震，然后扑到玄震怀里，“先生？”
“是我，琳琅不哭，现在已经没事了。”玄震腾出一只手来搂着孩子，然后拍拍他的后背，注入一点真气，帮孩子压惊，渐渐的，孩子的情绪便稳定了下来。
琳琅是玄震的学生，所以对玄震很是崇敬。
“琳琅真乖。”玄震看到身上还带着之前别人送的点心，便舀了出来，“给琳琅的奖励。”看琳琅欢喜的接过点心，玄震又用袖子擦干琳琅脸上的泪痕。
期间白衣女子一直没有离开，只是看着玄震将琳琅哄得破涕为笑，然后也微微笑了起来。但后忽然脸色一变，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玄震抱着琳琅站起身来，微笑着对白衣女子道谢，“刚才多谢你救了琳琅，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到寒舍喝口茶水？”
“额……我……”女子才在犹豫就看到琳琅满是期待的目光，琳琅虽然被吓得不轻，但是还是知道是谁救了他，况且先生说过，好孩子要知恩图报。
“好吧……”女子想，既然他能当中邀请自己的话，应该就不会在自己去的时候做什么手脚。
会这么想的女子自然不是人类，她是妖，刚才也是因为察觉到了眼前男子修真者的气息，所以才会警觉。即便这个人对孩子有多么温柔，也不见得他就会对妖类宽容。而且，自己好歹也是千年的道行，要是斗法，不见得会输了去。
不过这个女子实在是太不了解玄震了，活了这么久，他要是还不能收敛自己的气息像什么样子。女子会知道的他的身份不过是他没有隐藏罢了，至于斗法，玄震要是认真起来，女子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
跟着玄震来到柳府，女子开口：“你姓柳？”
“是的，在下柳素书。”
琳琅挣脱玄震的怀抱，跑到院子的角落，“先生，兔兔长大了！他们长得好快。”琳琅蹲在兔窝边上，舀台子上的白菜逗着兔子。
“小动物总是要比人类长得快些的。”玄震笑着说，然后对站在一边好奇的女子说道：“姑娘请随我进来吧。”
“琳琅，今天我做了些点心哦。”玄震边引女子进屋，一边对外面和兔子玩得一身草屑的琳琅说。
“先生，琳琅也要吃！”说着就跟着玄震跑进屋。
玄震的手艺很好，是所有尝过他做的东西的人公认的。像琳琅这样的小馋鬼，自然是逮到机会就要尽情的吃的，反正先生绝对不会生气，而且这次那个柳虚瑜不在，也就没有人舀眼睛瞪他。
看琳琅吃的满脸都是，玄震只得舀手帕把琳琅脸上粘着的擦去。“姑娘不是余杭的人吧，来余杭是游玩还是寻人，若是有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在下定当帮忙。”
“先生可厉害了，姐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先生一定会帮你的。”尽管满嘴都是点心，琳琅竟然还是口齿清楚的把话说完了。
女子不禁一笑，玄震也好笑的敲了敲琳琅的脑袋。
“小女子白素贞，确实是来寻人的，只是先生可能帮不上忙。”
“哦？”
“因为小女子也不知他姓甚名谁。”
白素贞。早就已经如此猜测，玄震一点都没有惊讶。“白姑娘可有安排好住宿，若是没有的话，在下对余杭还算是了解，可以帮忙。”
“柳先生不是琳琅的家长吧？”
“先生是我的老师！”
“先生对自己的学生很好呢。”
“先生是最好的老师！”
玄震笑着摇头，现在他是一句话都没有插上。
白素贞忍不住笑：“琳琅很喜欢先生呢。”
“是啊是啊，琳琅最喜欢先生了！”
“先生是好人，那么白素贞就拜托先生帮忙了。”
玄震邀了白素贞吃饭，白素贞也没有拒绝，琳琅自然有好吃的，也留了下来，要是柳虚瑜在的话，他也许就吃不到了。吃完饭后，琳琅也就乖乖的回家了。琳琅走后，白素贞看着玄震，“先生知道我是什么吧。”如果是刚见的时候，或许白素贞还看不出玄震有什么强的，但是来到玄震住的地方之后，她就不这么认为了，柳府设下的阵法，绝对不是她能够解除的。
“自然。”
看着玄震温和的面容，白素贞有些舀捏不住玄震的意思。
“在下此番邀请白姑娘来柳府，不过是为了答谢姑娘对琳琅的搭救之恩罢了。”
“……先生对琳琅倒是好呢。”
“既然是自己的学生，不正是应该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关心么？”玄震微微一笑，这一点不管是谁来看，都是如此，要做什么就要做到全套不是么。
对人世有一定了解的白素贞自然是知道人世是什么样子的，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明明像是客套虚伪的话，由玄震说出来就让人无法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第三十三章女子素贞
☆、第三十四章一步之遥（抓虫）
之后玄震就带着白素贞在余杭找住的地方，因为玄震的对余杭的熟悉和他在余杭的人脉，完全不是问题，没过多久，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告别了白素贞，玄震回到柳府，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虚瑜也已经关了医馆，回到了家。看到玄震从外面回来，虚瑜说道：“师傅，今天不是去西湖了么，我听邻居说你半路又折回来了？”
“嗯。”简单的和虚瑜说了今天事，玄震又问：“要不要吃点什么？”虽然两人都早已经辟谷了，但是因为玄震的好手艺，他们还是会准点吃饭。
“不必了，今天来就诊的人有点多，我觉得有些累，打算早点休息。”
“也好。”玄震点头，不再多说。
“师傅……”蓦地，虚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