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怎么会，我很惜命的，身为我的顶头上司，难道不会比我更清楚么？’
【……准备进入下一个时空。】
＇呵……＇
*
正如虚瑜的预感，玄震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虚瑜不知道是玄震没有机会回来，或者是已经回不来了。甚至于他不知道玄震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但他究竟是悲愤的……为什么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哪怕是面对怎么样危险的情况，他也愿意和自己的师傅站在一起面对。可是，终究，这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他记得玄震说过，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这个一段时间是多长，可是他等了又等，几年过去了，几十年过去了，玄震还是没有回来。
所以他开始担心，开始害怕，若是师傅不要他了，或者师傅真的……在某的地方陨落……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无法接受，他宁愿强迫自己的相信，是自己的师傅被事情绊住，暂时回不来，总有一天，他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这样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管他怎样的不愿相信，还是盘踞在他的心里，没有散去。
师傅，师傅……师傅，你为何还没有回来？
早在师傅离开之后没有多久，白素贞就回来了，带来了书院建好的消息。其实他知道白素贞是想来见师傅的，自从师傅离开之后，虚瑜就算收到信，也不回去看，又谈何回信，许久没有收到的回信的白素贞自然会想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 他却是不想看到白素贞的，或许是因为她和师傅认识的比他早，也或许是白素贞看师傅的眼神中那压抑的情愫。但此时却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管是自己还是白素贞，都再也看不到师傅了。
白素贞知道师傅不在之后，很是遗憾，师傅交代的事情她已经办完了，她也早已感觉到她和师傅之间的因果已经了断，尽管她并没有真的为师傅做些什么。
但是口头上的约定，也是一种契约。
所以白素贞做到了，便了了。
“我已得道，不日便可入仙籍。”白素贞这么说。
虚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先生不在，虚瑜公子连个表情都不愿意给呢。”白素贞笑着说。
虚瑜冷冷的看了白素贞一眼。
白素贞却不管虚瑜是不是不高兴她说这些，“虽然在外人看来，虚瑜公子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却是没有看到虚瑜公子的本质，您的眉眼中还带着冷冽的煞气呢。是因为先生在，所以虚瑜公子才收敛了，不是么？”
这一点，就算白素贞不说，他也知道，就算是师傅，也是知道的，只是师傅说过，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他相信时间可以让自己改变。虽然师傅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特质，是不需要改变的，正如这是虚瑜的特质一样，所以，师傅从未要求过自己一定要改变，只不过是自己想要学习师傅罢了。
想要在师傅面前，是最完美的自己，想让完美的自己能让师傅开心。
“白素贞这便走了，虚瑜公子，也请好自为之吧。”白素贞微微俯身，然后离开。
白素贞看出了他的执念，所以才会说好自为之。
执念是什么，那是明知道不可为，却依旧放不下的东西。
天界的混乱，宝物的失踪，许多仙人的陨落，虚瑜不知道玄震是否参与其中，但是他知道，若是想要知道师傅的情况，这些就必须去查。
那些仙人来寻访过多次，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但是他却可以从中看出一些东西，或许，师傅真的曾经参与过其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仙人却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只是，有了方向，他就会一直找下去，不管师傅在哪里，他都会找去。
第三十六章遗弃
☆、第三十七章卫庄
“聂儿，这是你的师弟卫庄，你可以叫他小庄。”
这是盖聂和卫庄的第一次见面，即便盖聂的芯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盖聂和善的对卫庄点点头，“小庄。”
似乎是不习惯被一个第一见面的人如此亲密的叫名字，卫庄微微别过头去。虽然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师兄，即便以前陌生，从现在开始也便不再陌生。
在听师傅说话的时候，卫庄一直暗自打量着盖聂，他的大师兄。虽然还是一副青涩的少年样子，但是他身上的成熟与稳重却并不像是小孩子装出来的，反倒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偷偷的打量被发现，盖聂也只是微笑着对卫庄点点头。卫庄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一代的鬼谷子虽然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却什么也没有说。
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卫庄来到这里没有多久就病倒了。指望自家师傅来照顾徒弟恐怕是不太可能，作为大师兄，还是不止一次当过大师兄的盖聂只能肩负起照顾自家唯一的师弟的工作。
半夜的时候躺在床上昏睡的卫庄发起烧来，住在一个房间，顺便照顾卫庄的盖聂只得爬起来照顾他，折腾了大半夜，烧才稍稍降下去些。中途卫庄醒过来一次，看到坐在床边照顾自己的盖聂，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只发了会儿呆，又继续昏睡。
事实上，从卫庄来到这里之后，盖聂对卫庄的态度不能说是好，也不能说是不好，做到了作为大师兄的责任，一点都没有懈怠，除此之外，两人的交情似乎就没有更多的进益了。
以至于卫庄一直以为盖聂或许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师弟的，也或者就像师傅说的，他现在已经将自己当做是对手了。
照顾卫庄的病，盖聂可以说是衣不解带，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而卫庄在病好了之后，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于盖聂，卫庄渐渐有了自己的认知，或许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鬼谷家的纵横剑术，两个弟子学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盖聂和卫庄虽然会在一起练习剑术，学习的时候却不能在一起，作为师兄的盖聂也就不需要做指导师弟的工作。比起以前当大师兄的时候，现在可以算的上是轻松很多了。
其实卫庄也算是个比较早熟的，所以几乎都不需要盖聂操心，所以盖聂有很多的时间来修行。
卫庄见过盖聂练习，盖聂的剑法让卫庄为之震惊，他曾经以为盖聂比他来的早很多，却不知从师傅那里得知盖聂不过比他早来两个月。
师傅曾经和他说过，盖聂几乎就是剑术天才，不仅如此，在成为他的徒弟之前就已经通晓几家之术。只是不知他的身世，要怎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卫庄听到鬼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若是师哥这么好的话，为何还要选中他，作为对手，难道他不是就完全没有机会了么？
但是他不甘心，怎能甘心，没有比过就放弃，而且，他相信，一直都坚信，能够胜利的只有自己，这难道不是在师傅收自己做徒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么。不管对手有多强大。
之后就是卫庄拼了命的修行，看到这一幕的鬼谷子很满意，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卫庄，本就是个不服输的孩子。
把盖聂当做是对手之后，对他便是百般的挑衅，而盖聂却总是淡笑置之，这样不仅没有让卫庄平息下来，反倒是在心里添了一把火。
难道他所有的行为，在师兄眼里就像是个笑话么？
“和我比一场吧，如此我才能知道我与师哥之间的差距啊。”卫庄看着盖聂挑起唇角，带着些邪气。
打坐的盖聂，抬头看了看卫庄，知道他不达目的的话是不会罢休的，于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的差距是很明显的，只是盖聂为了不打击卫庄的积极性，保持了和卫庄之间的差距，打完过后，卫庄仰天躺在地上，任由汗水流过发鬓，“师哥果然很厉害。……只是，这还不是全力吧。”
卫庄此时眼中的盖聂，虽然有些气喘，但是连汗水都没有，虽然以前看师兄练剑的时候，也从没有见他流过汗，但是这部正是实力的一种么？
“……”盖聂没有说话。
“不需要让我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究竟有多强啊，师哥。”即便师哥放水了，但他还是看出来了，可以说，他和师哥之间的距离，简直就是遥不可及。卫庄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来这里已经两年了，可是他和师哥之间的差距一点都没有缩小。
“小庄已经很厉害了。”盖聂迟疑着说，即便他知道这么说，卫庄也不会稍稍安心。
“啊，我知道，只是比起师哥来还是差得远了。”
“小庄不必妄自菲薄，时间的差距并不是天赋就能很快补回来的。我修习已久，况且我们二人的天资差不多，自然难以缩短差距。”鬼谷子和卫庄都不知道盖聂的所谓身世，所以不管他怎么说，也没有人去怀疑。
这个说法倒是让人好接受一些，卫庄看着盖聂，“师哥的家族便是武术世家？”
“算是吧，我从小便开始学习。”
“好吧，我争取再过几年来打败你。”
“我拭目以待。”盖聂对着卫庄微微一笑，伸出手，“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卫庄盯着盖聂伸出的手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握住盖聂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我们回去。”
卫庄凝眉看着盖聂的手，白皙而修长，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刚才握住他手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用剑的手，却没有任何茧子，光滑柔软。卫庄一滞，扯了扯嘴角，手感倒是不错。
过了这天，卫庄依旧是拼命的练习武功，时间上他无法弥补，但是努力他绝对付得起。
虽然知道了两人的差距，卫庄还是会经常找盖聂‘切磋’，盖聂倒是不介意，顺便在比试中知道一下卫庄。虽然纵横剑术是不同的，但是对盖聂这种对剑术了解非常深入的人来说，却不是问题，在他看来，纵横剑术也不过如此，给卫庄指导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鬼谷子在交完他们剑术之后几乎就不再管他们，所以也不知道盖聂指导卫庄剑术的事，而卫庄自然也不会多嘴。这样下来，卫庄的剑术成长的非常快。
虽然不甘心自己剑术越来越强有很大的原因是盖聂，但是他是不在乎用什么方法来变强的，对他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第三十八掌纵横天下
盖聂晚上习惯打坐来休息，几乎不会睡觉，卫庄自然是不甘于落后的，于是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两人晚上打坐，白天练武的情况。
于夜幕中，卫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盖聂。如果睁着眼睛的盖聂是平淡的，那么闭着眼睛的盖聂就是如玉石一般温润的。秀美而英气的眉，总是轻轻抿着看起来柔和的唇，以及睁开眼时那干净清朗的眸子，如黑珍珠一般，似乎在被他注视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人。
自从打过那一场之后，自己对师哥的态度稍稍转好，可是盖聂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恼怒，他开始想，究竟盖聂是不是他所以为的外冷内热的人？
不用说，他自己都能看出来，盖聂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师兄，在剑术的指导上，即便他不知道盖聂的深浅，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师兄的尽心，可是在生活上，对自己却不冷不热。并不是说他对自己不好，只是……总觉得有种，不希望自己和他的关系变好的样子。
这个疑问直到一天他偶然听到师傅和师兄的对话才算是明白。
“聂儿，这么久了，你和小庄的关系还是这般，我还以为，这些时间，可以让你们亲近些。”
“师傅希望的不正是这般么。”盖聂微微一笑，“我与小庄总是要为争夺鬼谷子的继承资格的，若是关系真的好了，反倒是不好。”
“可是聂儿你，确实很疼爱小庄啊，聂儿就不担心自己到时候会对小庄下不了手么？毕竟，你们只有一人能继承鬼谷派。”鬼谷子对盖聂的做法事实上是很满意的，或者说，两个弟子中，他最满意的就是盖聂，不管是性格的沉稳，还是感情上的理智，以及他不可忽略的天赋。
“……”盖聂垂眸，没有回答。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温柔了。”鬼谷子唯一对盖聂不满意的地方或许就是他的温柔。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鬼谷子就知道，这是个温柔的孩子。不是动作或者语言的温柔，而是从眼底从灵魂深处，就让人觉得温柔的人。这样的人最容易的就是优柔寡断，鬼谷子纵横天下，最不需要的便也是这温柔。
温柔确实是好，却不适合鬼谷家的弟子。
盖聂虽然说很强，最后能活下来的，却不一定是他。
“温柔……其实也很好啊。”盖聂笑起来，似乎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
“唉……随你去吧。”
卫庄知道，鬼谷派一直以来都只能有一个鬼谷传人，所以他和师兄只能有一个继承鬼谷最精深的东西，也只有一个能够活下去。只是和盖聂在一起的生活，安稳的几乎让他忘记了，渐渐的以为，其实自己和普通的徒弟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盖聂就是个能让人安心的人。
卫庄低头看着自己长期握剑的手，本来应该布满了茧子，却因为盖聂的照顾，还如同没舀起剑时一样。他知道自己没有盖聂强，不管是哪一方面。但是他更不甘于屈居盖聂之下，即便盖聂有这个资本。
在这个乱世，他看过了太多的东西，也就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如果不是在鬼谷，或许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他好不容易才能来到鬼谷，学习那些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东西，然后能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鬼谷真正的继承人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又怎么能够放手。至于盖聂说的，他会因为顾念师兄弟间的情分而放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的师哥真的不忍心对他下手的话，那么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能赢的只有他！
卫庄转身离开，屋内的盖聂淡淡的扫了一眼卫庄之前站立的方向，然后对鬼谷子说：“那徒儿便先退下了。”
“去吧。”鬼谷子挥手。
之后，盖聂再见卫庄，就发现卫庄的眼神已经变了，一副势必要打败他的样子，只是眼底还有些挣扎。
盖聂摇头，不管卫庄是不是真的要和他争，他都不在乎，反正他不需要。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温柔确实是好东西，如果不是好东西，又怎能为自己创造好的势呢？
再后来，鬼谷子为两人安排了比试，不管是文斗，武斗还是考验。
“里面有两头饿了很久的猛兽，而在不同的方向还有两个被困住的人，你们去吧，让我看看你们的选择。”鬼谷子大手一挥。
盖聂是先走的，卫庄站在盖聂身后，看着盖聂的身影，他知道盖聂或许会选择两个都救。他也知道鬼谷子此次要测验的是什么，或许盖聂这次是不会让鬼谷子满意的吧。但是……这也才是盖聂，他的师哥。
卫庄是首先回来的，手中提着两只猛兽的首级，将猛兽的首级仍在地上，卫庄勾唇笑道：“死了一个，救了一个。”
在院中找了一圈，果然没有找到盖聂。“看来师哥还没有回来。”
没一会儿，院中响起了脚步声，卫庄扭头一看，盖聂依旧是一脸平淡的走了进来，“两个都救了。”
在鬼谷子面前站定，本来垂眸饮茶的鬼谷子一顿，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脸上平静无波的盖聂。
“……”他本来想要说，鬼谷纵横天下的存在最基础的就是要学会选择，一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