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直在发呆。”刘苏叫了两碗面,因为现在有钱了,还特意吩咐多加了两个荷包蛋。
“公子,你给那个老板下的是什么药?”春兰觉得,这种下药方法实在是太酷了。
“啊,你提醒我了。这次的药效非常完美,看样子不需要再改进了。”刘苏忙不迭的掏出她的宝贝小本子。
春兰望天。这种情形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走在路上,公子的注意力都是在路边的花花草草身上的,偶尔发现点草药啊小蛇啊什么的,公子就一定会停下,仔细研究一番,然后还时不时的在他的小本子上补充几句。然后,公子一旦沉浸在小本子的世界中,便会对外界的事情充耳不闻,哪怕外面在打雷他也无动于衷。
不过,那样专心的公子好帅啊!春兰星星眼,那么的投入,那么的认真,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光辉,要命的吸引人……
见她收起本子,春兰好奇的发问:“公子,你这个药好生管用,是不是不管问他要多少银两,他都会给?”
“没错,”刘苏得意的点头,“所以我要看管好了,千万不能落到歹人手中。”
“可是,我看那个老板也很可恶。我们的马这么好,他居然说得一文不值,在我看来,公子很应该问他多要些银子。”
“这可不行。我之前问过了,一匹马大概在十五两左右,我们的好些,值二三十两,卖五十两,那老板其实是占了便宜。但我们的马来路不明,如果要的银两多了,药效过了后那老板报官,我们便麻烦了。现在正好,那老板清醒过来也会觉得赚了,不会太在意。而且,做人不可以太贪心,会遭天谴的。”
原来如此,春兰恍然大悟,心里对刘苏又添了一分崇拜。虽然与之前的主人比起来,公子穷了些,也矮了些,不过公子年纪小,个子什么的还能长的嘛。而且,公子的五官实在是俊秀,假以时日,公子定能玉树临风,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他倾倒……
“两位客官,你们的面!”
摊主嘹亮的声音打断了春兰的思绪,他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个驼着背容貌一般的人,然后再看了看眼前的那碗面:面条的量倒是挺多,上面还有个黄澄澄的荷包蛋,闻着也挺香,只是,那碗是粗瓷的,筷子也不知多少人用过,桌子上也油腻腻的……
他迟疑的抬头看了眼刘苏,却发现她已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由得心里一疼:这种环境,这种东西公子都能吃得这么香,以前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辛苦的日子。不过,公子能吃,他也能吃!
于是,春兰英勇的夹起面条送到嘴里,意外的发现居然很好吃,便也学着刘苏的模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春兰,这里离莫城还远,不过有了这些银两,我们也能住好一些的客栈了。”刘苏吃完,忍不住又想起自己是有钱人了,很有点得意。
“是啊公子。”
“从这里往东不远,便是大名鼎鼎的北都。我一直都是听说过这个地方,这次可以好好的去逛上一逛了。”
刘苏所处的殷朝,京都在澄河以南,人称南都,而北边的洛城,由于交通便利人烟鼎盛,也是同样的繁华,人称北都。对刘苏这个宅在小山村十六年的人来说,她早就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北都了,不知道跟北京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春兰脸色却是一变:“那个,公子,我们可不可以换一条路?”
“怎么,有问题吗?”
“我,我就是从北都出来的……”春兰低头,“我以前的那个主人,便是北都鼎鼎大名的凌恒凌公子,人称凌北都,也就是说,北都一座城都是他的地盘,就连都尉都要敬他几分。”
“好难听的外号,”刘苏不屑的撇撇嘴,“俗气。”
“公子只能在这里说说这话,要是到了北都,可千万不能说了。”春兰连忙拦住她,“在北都,上到衙门,下到贩夫走卒,他处处有人。各色店铺,没有他的准许就开不下去,就连卖烧饼包子的,都有可能是他的人。”
刘苏恍然大悟:商业巨亨,原来是开沃尔玛的。这年头,开超市的都这么有权利了吗?
春兰还在急急的说下去:“凌公子似乎是在朝中有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是从他那里出来的,如果再入北都,十有□会被他知道。”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刘苏很不以为然,不就是个爱收藏赝品古董且开超市有些权利的前男友吗,都分手了,再见面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呗。
不过,另外一件事让她倒是很在意:“嗯,你说,你是从北都出来的?”
春兰点点头。
“还带着伤?”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春兰还是不明白。
刘苏顿时恨其不争了:“也就是说,你带着一身的伤,自己跑了几天的路,然后跑到那个树林子里面,上吊?你傻不傻啊,就算寻死,半夜一根绳子吊死在他门口也轰轰烈烈些吧?”
春兰红着脸低头:“我,我不敢……”
啊,真想砸开他的脑袋,把里面那个代表“男女”的指针给拨到“男”的一方去啊,省得他生了个男儿身却有着一颗萝莉心啊!
和空调君在一起,好像自己越发的暴力了……刘苏按下脑门上不停跳动的黑色“井”字:“好吧,今天我们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一住,你的伤也该换药了。”
春兰却是心里一跳:是公子亲自给他换药吗?一定是的,当时也是公子亲自上药的。想到自己的伤处还有许多是在看不见的地方的,他的身子居然一下子有些发热。
刘苏完全没有理会他的纠结,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又让小二送了热水进来后,关上门,命令道:“行了,脱衣服吧,让我看看。”
春兰羞羞答答的将外套解开,然后慢慢的去解里衣的带子。白玉一般的手指一勾,灰色的麻布外套滑落在腰侧,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来,纤腰盈盈,只露出了一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似乎在勾引人前去搂住,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堪一握。
如果他面前是某个色狼,定然会扑了过去,无奈站着的,是理论丰富却全无实战经验的刘苏。她皱皱眉:“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会着凉。”
春兰一哽,三下五除二的将上衣脱掉,这辈子他还没有这么毫无美感的脱衣服过。说实话,他的一身皮肤白腻如同凝脂一般,男人见了几乎没有不动心的,偏偏现在观赏这个美景的,是个同样拥有好皮肤的女人。
刘苏的注意力完全被他背后的刺青给吸引住了:“你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从小就有的。”春兰知道,他背后有一副兰花图,这也是他名字的来历。
“啧啧啧,画得真不错,不过,伤到了。”刘苏从纯欣赏的角度出发,“那个,你们很流行在男人身上刺这种花花草草吗?我觉得,男人还是不要有刺青比较好,如果一定要有,应该霸气一点。”
“公子不喜欢?”春兰小心翼翼的发问。在小倌馆时,他背后的这副兰花图是一个卖点,后来的凌恒也很是喜欢这副画。
刘苏拿出药膏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春兰的伤口,道:“其实我不喜欢人身上有这种那种的刺青,让我觉得很像不良少年。不过这是你的个人问题,你喜欢就好,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
“其实,公子若是不喜欢,我,我……”春兰“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说实话,刘苏对他并不是很好,当年凌恒刚把他买下时,对他简直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各种珍奇物品跟不要钱一般的往他房间里堆,而跟着刘苏在一起,他只能吃面条,穿麻布衣服。可是,刘苏又是不一样的,她尊重他,这是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体会到的东西。
小倌馆的客人也好,凌恒也好,更多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喜欢的时候逗两下,不喜欢的时候便扔在一旁。他还记得,自己满脸是泪的磕头,求凌恒不要把自己丢给新宠,凌恒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而刘苏不同。她会问他的意见,会照顾他的喜好,虽然有时会说些他不明白的话,但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更多的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物件。
“话说回来,你的伤口好得真快。”上完药,刘苏感叹道,“像你胳膊上的伤,才两天功夫,就好得连疤都没有了。这个药是师兄配给我的,难道他的本事已经高过我这么多了?”
“不是的,”春兰笑道,“其实,你若是不给我上药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的身体很奇怪,不管受什么伤,就算不上药,过些日子就能好。曾经有一次,客人把我胸前的一块皮肤都给烫熟了,也就半个月,就又自己长好了。”
什么,有这等神事?刘苏的两个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把拉过春兰,开始上下其手:“我看看,这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体质,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
“公子,公子,你不要这样……”春兰被她摸得心跳不已,满脸通红。刘苏皱眉:“不要动,我要好好检查检查。”
难道公子是在借着检查的名头,想跟自己亲热?啊呀,还会害羞,公子真是太可爱了!
脑补中的春兰越想越欢快,红着脸低下头,任由刘苏摸来摸去。而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传来另一个男人同样欢快的声音:“小苏,我来找你了!”
6捉奸在床什么的,最讨厌了
水还很热,袅袅的冒着雾气,而在这氤氲的水气中,两个娇美的少年,衣冠不整的粘在一起。
齐光下意识的说了句:“对不起。”,忙忙的退出屋外,顺手还把房门带上,忽然觉得不对,那两个少年之一,不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宝贝师弟么?
“砰”,门再次被大力的推开,齐光的脸色阴得都快打雷了:“小苏,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正陷入科学研究中的刘苏根本没有注意到师兄大人明显捉奸在床的眼神,而是很欢乐的招手,“师兄你快来,我遇到了宝贝!”
“宝贝?”齐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完全不在状态中的春兰,一脸的嫌弃,“他算什么宝贝?”
刘苏很认真的拉起春兰的手腕:“你医术比我高得太多,快看看。他的身体奇怪,之前受了不轻的伤,结果都没有怎么上药,却好得七七八八,连疤都不留。异于常人是不是?好厉害!”
春兰听到夸奖,大眼一亮:“公子当真这么认为?”
“当然,”刘苏拍拍他的头,“我早就说过,你很优秀的,不要妄自菲薄。”
春兰整张脸因为她的话鲜活了起来,本来就出色的容貌又添了几分娇色,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齐光心里瞬间不舒服起来。
他还清楚的记得刘苏刚被抱回来的模样。那年他六岁,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又被赞扬是天资聪颖,看到师父忽然间对这个小团子这么好,心里很是愤愤不平。
那时候他才刚刚学习认药草,便趁着师父不在,趾高气昂的带着几根草过来找这只团子。
“你看,这是甘草,补脾益气,清热解毒,你不认识吧?”包子得意洋洋在团子面前显摆,无奈团子根本就不理不睬,懒洋洋的张了张嘴,继续睡。
这样可不行!齐包子觉得自己的权威性受到了挑战,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团子的小脸,惊讶的发现软绵绵的,手感很好,于是继续,再戳。
团子被戳得不耐烦,两只小短胳膊划拉着,却够不到那只捣乱的手。齐包子顿时觉得有趣极了,在那胖乎乎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团子烦不胜烦,一张嘴,啊呜一口含住了那根犯上作乱的手指。齐包子只觉得手指头湿润润暖烘烘的,心都化了:师弟什么的,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从那以后,齐包子便把这只小团子放在了心上,只要一有空便要过来跟师弟粘在一起,看着这个白面团子一点点的长大,学会了翻身,学会了坐,会咯咯的笑,还会被口水呛住,齐光简直稀罕得不得了,天天在团子的耳边念叨,教她说话。
可能是刘团子被烦得受不了,终于在某天开了口,软软的叫了一声“师兄”。从那以后,齐光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整天跟在师弟身边,热情十足,总是惹得何满子火大,时不时的将他拎走去读书。
齐光记得,师弟三岁的时候,他就总是带着师弟去村里玩,在比赛谁家弟弟更乖巧更漂亮更听话更聪明的时候,师弟完胜,简直是打败村子无敌手,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来说,太有成就感了。因此,他爱上了带着师弟到处显摆的感觉。
村里的孩子们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之后,决定团结起来进行反抗。于是,趁着齐光不在的时候,一个孩子将刘苏给带出来,然后一堆孩子围着她,七嘴八舌。
“你没有爹爹!”“你是丑八怪!”“你没有人要!”
这种孩子气的话在刘苏耳里当然不算什么,她只是镇定的站在那里,懒得理他们。只是,这一幕落在过来寻找师弟的齐光眼里,便是可怜的师弟被欺负了,连反驳都不敢,可怜兮兮。
“喂,听到了没有,丑八怪,你没有爹爹!”
一个孩子被刘苏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站到她面前,大声喊道。
“我有师兄。”刘团子懒洋洋的回答。
一旁的齐光却被这句回答给激发了浑身的斗志,他嗖的一声蹿了出来,和那帮孩子打成一团。他只有一个人,哪里打得过这么多孩子,很快就被按在地上打。刘团子当然不能容忍有人欺负自己的师兄了,趁着别人不注意,一口咬上了为首那个孩子的胳膊。
于是,当晚,那孩子的家人就过来兴师问罪,齐正太和刘团子双双被罚站。由于刘团子年纪太小,又是从犯,很快就解禁了,齐正太却罚没有饭吃。
到了晚上,齐光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听到门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师兄,师兄。”
月光下,圆滚滚的小团子骄傲的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馒头:“师兄,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厉害吧!”
齐光接过馒头,看着一脸得意等待夸奖的师弟团子,眼眶有些热,郑重道:“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练本事,保护好你,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时光荏苒,当年的正太团子统统长大了,而齐光也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医术高明,何满子都认为再过些时日,他一定会超过自己。无奈,这个天赋极高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一头栽到了自己的师弟身上。
在得知师弟其实是女人后,齐光的确很受打击。躺在床上,往日师弟的点点滴滴都清楚的浮现在他脑海里。调皮捣蛋的、倔强好强的、清秀可人的……打住打住,齐光将自己的思绪扯回来,发现,这些回忆统统是属于自己和师弟的,和师弟的性别无关。
所以说,师弟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根本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吧?齐光发现自己忽然想通了,而且师弟是女人的话最好,省得自己要在下面。决定了,第二天一早再去向师弟做二度表白!
而这么想着的齐光很自然的在第二天被师弟一早就离开的事实给震惊了,当即向老头子请假,要去寻找师弟。何满子乐得两个徒弟都不在,没有人管他,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一路上,齐光不停的想象着师弟的惨状。师弟从来没有在外面行走过,没有任何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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