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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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一对-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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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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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〇〇〇 序章

遥远的天际有一道天河横亘在空中,让寒夜更添几分冷意。

皇宫上下却沉浸在一片浓烈的喜悦之中,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红,触目惊心。

“东方姑娘。”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喊,穆清远幽幽望着我,“他明天便要成为皇夫了,姑娘难道还不着急?”

我笑了一笑,转头望着他:“急——怎么不急?不过,急有什么用呢?”

穆清远似是怔了一怔,才说道:“姑娘才智天下无双,莫非已经有了办法?”

我仍是浅笑:“没有。”

他说:“那你……”

我含笑问他:“你着急么?”

他脸色一变:“奴才不敢。”

我望着他叹了一口气:“你这些年来一直喜欢武皇,只可惜她并未把你放在心上。”

他笑了笑说:“江公子这些年也一直喜欢姑娘,可惜姑娘你也并未把他放在心上。”

我淡淡笑了一笑,望着在夜空之中闪烁的群星,悠然道:“你不懂的。”

他语气有些冰冷,又夹杂一些幽怨:“奴才的确不懂——你们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微笑道:“你不懂也罢——带路吧。”

他不禁一怔:“去哪儿?”

我已经迈步向凤藻宫走去:“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么?”

他连忙跟在我身后:“姑娘果真是料事如神,不愧是算命仙姑。”

我不禁莞尔,哪里是我料事如神,不过是因为我了解他罢了。明日是他成亲的日子,今晚若不见我一面,他又怎么会甘心?

我缓步迈入凤藻宫中,他安静地站立于三尺瑶琴前,那一抹白色的背影不禁让我心中一动。

穆清远是女帝身边的总管,他只一挥手,便将所有的下人屏退,说道:“两位只有一刻时间,我在外头守着。”

我对他颔首一笑。

江子楚这才缓缓转身望着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他肤若凝脂,在灯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有些透明,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眼眸幽潋如雪,而说话的语气却含了一丝温柔,几分笃定。

如此倾城倾国之色,即使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看惯了帅哥的我也忍不住动心,我踱步到他身前,不过几分的距离,伸手将他散落在鬓角的发丝拢到耳边,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泰然自若的收回手,望着他问道:“你真要嫁给皇上?”

他莞尔一笑,迎上我的目光:“反正得不到我爱的人,能找一个爱我的也算不错,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个福分,不是么?何况——我一个青楼男子,能得皇上垂怜,实属三生有幸。”

我顿觉头大,无奈的抚上额头:“你再等一等吧。”

他却坚定不移:“明天我就嫁给皇上。”

我叹了一口气:“你何必这样逼我?”

他笑,笑容里分明含了说不出的紧张,靠近我一步:“不知道能否逼出东方姑娘的真心来?”

我尚未来得及答话,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声响:“皇上驾到——”

他眉头微蹙,望着仍旧淡然的我:“你还不躲?”

我方笑了一笑,四下打量一眼,觉得并无藏身之处,奈何情况危急,不得不躲到了床榻之上,放下床帏,只留一个缝隙暗中观察他们。

穆清远颇为慌张地跟着皇上进来,一边伸手拦她,一边说道:“皇上,在大婚前见皇夫是不吉利的。”看我并不在场,方才松了口气。

武皇道:“朕不信这个。”又走到江子楚身边握住他的手,温柔一笑,“见到你,朕就放心了。”

江子楚似是无意向床帏的缝隙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笑道:“皇上担心什么呢?我就在这里。”

武皇又伸手揽住他,抚上他发丝:“朕真是等不及了——”又压低声音道,“朕以后一定会好好宠你。”

江子楚笑了一笑:“陛下准备宠我多久呢?一个月,一年?”

武皇复又握住他的手,坚定不移道:“是永远。”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江子楚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皇上当初对前皇夫也是这么说的么?”

武皇眉头微蹙:“你跟他不一样,朕喜欢你——”

江子楚淡然望了望窗外的夜空,说道:“天色已晚,皇上还是回宫吧,成婚前相见,的确是不吉利。”

武皇对他宠爱非常,面露喜色:“好,朕这就回去。”说罢又恋恋不舍地望了他一眼,才转身出门。

穆清远仍旧惊魂未定站在原地,望着江子楚问道:“东方姑娘呢?”

我打开床帏钻出来,咳嗽一声:“我在这儿。”

江子楚不由一笑:“这也算是做了回梁上君子。”

我笑:“是床上君子才对。”

他和穆清远二人脸色同时微微一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究竟是个神马国度啊,如此地没有幽默感,想我堂堂温婉淑女,来到这个地方已经练就了一身男人般油嘴滑舌的本领,没办法,这个国家据说历来如此,女尊男卑的习俗从远古一直保留至今。最初我十分喜欢这个传统,觉得生活处处高人一等,起码比穿越到中国古代好的多,不必太过于看人脸色。奈何……后来才发觉,要养家糊口的居然也是女性,我不由觉得头大万分,养家糊口啊。

我微微摇了摇头,觉得世道不公,听江子楚又淡淡问道:“你到底带不带我走?”

穆清远一怔:“你要带他走?”

我笑了一笑:“我怎么会带他走呢,他可是皇上的男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东方镜怎么能做?”

穆清远抿了抿嘴唇,向江子楚望去,他却仍旧脸色不变,泰然自若的望着我。

我忽然想起了初见他的那一刻,他从对面盈盈走来,望着我问道:“姑娘,可否替我算命?”

其实,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然喜欢他了罢。

——————

2

2、〇〇一 若只初见 。。。

(一年前)

天色尚早,我扛着写有“算命仙姑”四个字的招牌刚刚坐稳,便看到一双脚向我行来,他步履极轻,似是练过轻功,我不觉抬头,有一张绝色面容出现在眼前,竟让我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

本来,我对描写男子外貌的词语就知之甚少。

我望着他有一刹那的怔忡,随即听到他用温润的嗓音问道:“仙姑,可否替我算命?”

我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公子想算什么?”

他笑着说:“久闻东方姑娘算命如神,若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那太阳就绝不会从东边出来。”

“言过其实了。”我微微一笑,“不过,若是算命不准便不收银子,这是我的规矩。”

他微微怔了一怔,望着我的眼睛:“那么劳烦姑娘算一算我日后吧。”

他眉头微蹙,倒是少有的紧张,其实我早知他便是韶华阁中的头牌,冠绝天下,平日见惯风雨,能让他紧张的事,一定不会是小事,我淡然笑了一笑:“不出三日,公子必有血光之灾。”

他不料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脸色微微一变,只一瞬间便恢复过来,望着我笑道:“仙姑真会说笑,我不过是区区一个青楼之人,平日足不出户,何来血光之灾?”

我道:“我是按面相说,公子你眼袋发黑,此乃大凶之兆啊。”

他眼神闪过一丝黯淡,随即笑道:“我不信。”

我“哦”了一声,说:“既如此,公子不必付银子了。”

他双眼微眯,扭头走了几步,又蓦然间折返回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我桌上:“姑娘可有办法化解?”

我望着他道:“化解之法全在公子——这件事只要公子不去做便可以了。”

他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你都知道什么?”

“别慌,”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苍穹,对他一笑:“公子,天机——不可泄漏。”

他深深望了我一从眼,才放下银子缓缓离去。

一旁卖西瓜的大婶打量我许久,叹了一口气笑道:“莫非连东方姑娘这样非凡的人物都对他动心了么?”

我叹一口气,道:“食色,性也。”

大婶了然一笑,又颇为悲戚的叹了口气,同情的望着我道:“不过,这江公子早已有人包了。”

“哦?”我做疑惑状,她凑到我耳边,神秘的说道:“这江公子眼高于顶,又是卖艺不卖身,多少王侯一掷千金都未必能见他一面,可惜……”她啧啧两声,又瞥了我一眼。

我为了十足配合她,立刻好奇地问道:“可惜什么?”

大婶满意地笑了笑,这才说道:“可惜他偏偏看中了庐陵王的女儿。”说完又唉声叹气道,“这江公子被庐陵王的女儿包下了场子,不见其他人了。现在想见他一面,真是太难了……”

“庐陵王的女儿不好么?”我拿起手中的铜钱来回抚摸,随意道,“既然入得了江公子的眼,必然不会太差。”

大婶颇为不屑道:“庐陵王的女儿不过是个浪荡娘子罢了,哪里比得上我专情。”

我微微咳嗽一声,勉强笑道:“也是。”顿了顿,又道,“不过她有的你却没有。”

大婶讪讪一笑:“我的确没有庐陵王的女儿有权有势。不过……”顿了顿,她又疑惑道,“之前比庐陵王的女儿有权有势的人也不少,他为什么偏偏挑庐陵王的女儿呢?莫非真是看上她了不成?”

我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太阳渐渐西沉,这一日并无太多算命之人,我收拾行囊正欲归去,却忽然有人叫住我:“仙姑可还算卦?”

我扭头一看,是个大约二十岁的姑娘,穿着讲究,那一双明黄的靴子非常耀眼,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我眉头微拧:“小姐的命——不算也罢。”

那小姐显然一怔:“姑娘如此说,是什么意思?”

我道:“小姐命数天定,乃是大富大贵之人。”

那小姐身后的丫鬟十分欢喜:“算你有眼光。”

那小姐也十分开心,面露笑容,在我桌上放下三锭黄金:“我想问——姻缘。”

我颇有些意外,还未开口,忽然看到江子楚向我走来,他所在的韶华楼离我的摊子非常遥远,我觉得他应该是刻意路过,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完全正确。他几乎没有看我一眼,只面带微笑望着眼前的小姐,温润一笑:“黄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黄小姐看到他脸上竟浮起少有的红晕,含笑说:“我来测一卦,算姻缘。”

江子楚柔柔一笑:“姻缘乃天定,我就在这里,小姐何必占卜?”

我知道他怕我说漏了他的秘密,索性不再开口,抱臂而坐,看他对那小姐一笑道:“黄小姐,我在韶华阁备下酒水,不知小姐可否赏脸。”

那黄小姐早期待万分,道:“江公子相邀,我怎能不去呢?”

他们二人携手而去,留我一人孤独收摊。我不由叹息一声,红颜祸水,这句话果然没错。不过皇太女出手果然阔绰,只这三锭金子,也够我几年生活了。我将金子放入袖中,扛着招牌去药铺买了一些必备的药材,回到我的茅草屋,心却有轻微的跳动。

仿佛是——小鹿乱撞。

难道,我竟真对他动心了不成?

我所料有些许偏差,三日后庐陵城内忽然紧张起来,据说竟有刺客敢刺杀庐陵王,官兵为逼那刺客现形不仅关闭城门,而且将药铺的刀伤药全部收走,庐陵城内的百姓若是有谁被刀割伤需买药的,必须先行登记,并陈述理由。

——他居然没有被抓,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想必他的功夫应是极高的。

“姑娘可是神算东方镜?”忽然有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是个颇为清秀的小厮,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我道:“我是东方镜。”

他松了口气:“可算是找到仙姑了,我叫碧文,我家公子让我请仙姑前去算一卦。”

我假装不明所以:“你家公子要算卦,为何不过来?”

碧文略显为难道:“我家公子他实在不方便。”

我一声叹息:“可惜我不上门算卦。”

碧文有些着急:“卦金绝不会少了小姐的。”

我想了一想:“也好,不过我去了之后只算卦,不看病,更不看刀伤。”

碧文面上一惊:“仙姑居然真是活神仙么?你怎么知道我家公子受了刀伤?”

他声音不小,我连忙用凌厉的眼神喝止他,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方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公子说,只要报上他的名讳,仙姑一定会去。”

我秀眉一挑:“是么?”

他十分笃定:“是。”又说,“公子还说,若这天下还有人能救他,这个人必定是姑娘。”

我有种栽到对方手里的感觉,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此,我勉强去一趟吧。”

虽然我料到他受伤,但着实没料到他伤得这样重。

我见到他时,他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发丝散乱在那里,令人十分心疼。我伸手抚上他额头,滚烫的仿佛火炉一般的温度让我内心一惊,不觉问道:“他发烧多久了?”

碧文道:“是昨天开始发烧的。”

说话时江子楚已经清醒过来,勉强望着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劳累姑娘了。”

我道:“你该早些找我,能少劳累几分,若再晚一些,只怕我劳累死也救不活你。”

他眉头微微动了动,我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一边问碧文:“你家公子伤在哪里?”

碧文脸色微微一红:“在肩上。”顿了顿,又颇为顾忌地望着我,“小姐还是避忌一下好。”我怔了一怔,才想起这里的男子是不能随意被人看去身子的,不由觉得麻烦,将带来的刀伤药递给碧文:“你先替你家公子把药敷上。”

碧文搬来一面屏风隔开我们二人,我站在屏风外隐隐听到江子楚牙齿作响的声音——他的伤势必然不轻,又耽搁许久,想必此时隐忍得十分痛楚。不多时,碧文才除去屏风,对我行礼:“多谢姑娘的金创药,这次若不是姑娘,只怕我家公子便真的危险了。”

我伸手替他把脉,他手腕白皙,血管仿佛小蛇一般蜿蜒。

我淡淡道:“这伤需静养,这金创药你留着罢,公子毕竟内力深厚,不出十日便可痊愈了。”说完,我转身便欲离去。

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指尖的冰冷传到我手心,我不觉微微一震,他也觉不妥,忙收回手臂,望着我问道:“你为何不问我这伤是如何来的?”

我笑了一笑,打起太极:“公子忘了,我可是算命仙姑,还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他望着我微微摇头:“我不信这个的。”

我微叹一口气,缓缓道:“你久居青楼,连帝都的权贵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对庐陵王的女儿偏爱有加,这说明什么?”

他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道:“没错,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我的猜想,不过那日你偏偏来找我算卦,而我言语间一番试探,你便露出了马脚,还露出一丝惊慌,那时我便知道——你快要下手了。”

他恍然明白过来,笑了一笑:“原来竟是我自己露出了破绽。”

我颔首,想了想,又说道:“我还是劝公子一句,不要冒险。”

他怔怔望着我:“这个险我不得不冒。你可知我母亲是谁?”

我微微摇头,听他说道:“是柳风骨。”

我不觉一震。柳风骨乃是当年女帝面前的红人,人称柳大将军,十年前被奸人陷害,遭遇灭门之祸。如此说来,当年的奸人,应该便是庐陵王了。

我叹了一口气,知道再劝无用,说道:“如此,公子自求多福。”

“东方——”他忽然低声喊了一句,如此亲切的称呼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不由一怔,向他望去,他眼里仿佛闪烁着光芒,对我低声道,“帮我。”

我惊觉美人计实在是十分管用,尤其是对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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