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认识洛阳王?不对,洛阳王曾经进太子殿的时候夫子总是回避,从未对自己说过想与洛阳王一叙旧情,所以,该是不认识的。
可是夫子对洛阳王的印篆如此有兴趣,难道是夫子喜爱什么东西发现是洛阳王的?不对,夫子的东西自己都把玩过,也没见有洛阳王的印篆啊……
不是……等等,夫子的竹笛!
那日本想像往常一样看到夫子的东西就当自己的东西玩弄一下,可是夫子那日将本已到自己手的竹笛截下,并未让自己玩……
这个笛子,是洛阳王给的?
夫子与洛阳王不得不说的故事?
夫子与洛阳王的爱恨情仇?
洛阳王都到了不惑之年,自己二八年华,夫子也就大自己十岁……
夫子怎的喜欢比自己大好多的。
洛阳王并未纳妃,传言是王爷有真心喜爱之人却无法与之长伴……这个人,是夫子?因为夫子要做自己的老师,太子之师与当朝王爷的二三事确实传出去不好……所以,二人在太子殿避而不见,免得徒惹伤悲……
李玄的心思在离真相越来越远的康庄大道上越奔越远。
天色渐暗,行走山间,几人只能露营。
两个侍卫一个生火一个支起帐篷。两名侍女为几人收拾出坐的地方。
一切收拾妥当,一个侍卫道:“少爷,公子,附近已经探过了,并无危险,我同雷子去打些野味烤来吃。”
李玄点点头,看两侍卫离去,“粉荷,绿柳,在这等着雷子和强子回来,我和夫子去附近看看,一会儿便回。”
说完便走到韩宇身边拉起他一同离开。
韩宇只觉留两个侍女在这里不妥,万一有什么危险,李玄似是看出了韩宇的担忧,在韩宇耳边道:“咱们就在周围看看嘛,到不大声说话她们就听不到的地方,若是危险她们一喊咱们也能赶到。”
韩宇点头同意。
二人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李玄踌躇片刻,实在忍不住,“夫子,你和洛阳王……”
韩宇疑惑道:“怎么?”
“你们……可是熟识?”李玄斟酌着用词道,万一,两人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可怎么办呀,夫子不再只喜爱自己一个人了……
韩宇听后更是疑惑,“只是对洛阳王略有耳闻,并未见过,怎的会认为我与他熟识?”
“夫子你还想瞒我,那夫子解释一下,怎的对洛阳王的东西如此上心?那个玉佩就很上心,还有竹笛……”李玄泄气道,夫子还是不对自己说实话,难道,自己在夫子心中有那么靠不住吗……
韩宇一惊,这孩子怎么知道的?
随后一想,许是自己的确表现的太在意了些,两人已经同住将近十年,就如同自己能够轻易猜透李玄想法一样,李玄自然也能看透自己。
韩宇拿出笛子,指着笛身的印篆让李玄看,“看看这和玉佩的是不是一样?”
李玄接过,细看一番,“果然一样,我就知道。”
韩宇揉揉李玄的头发,嘴角含笑道:“我想见见他。”
李玄点点头,“好。”
以后夫子不再是自己的夫子,不是当朝太子的夫子,而是当朝王爷的王妃了……自己这一趟出门,本来是要与夫子培养感情的,如今可好,确实培养感情了,培养的是夫子与洛阳王的感情啊!
坐了不久,两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知是雷子二人回来了,便起身回去。
看着在火上烤着的野兔野鸡,李玄也忘记了刚刚的沉闷,坐在地上兴趣满满的等着吃。
韩宇轻轻摇头,果然还是孩子啊。自己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是个孩子样……韩宇汗颜。
只是不知当时的严林峰,对着如同孩子般的自己,是怎样的感觉。
第四章
天色大亮,几人继续前行。
山林路不好走,韩宇、李玄下车时不时搭把手帮助马车通过山间小路。
“这路难走的,如同天然屏障啊。”李玄口中赞道。
“是啊,但若有人已伐木拓宽道路,且从上方以巨石开路,此时我军就在下方,当如何?”韩宇道。
“恩……分散开。”
“恩,此举保住了将士生命。此时,我军已经分散开且伤亡微小,巨石已经滚入我军后方。此时,敌军从上方冲下,势如破竹,你当作何?”
“若是迎敌,我军处于下方,若是退却,敌军由上而下冲出行进速度并非我等可及……夫子,我不知道了。仿佛……怎样都会输……”
韩宇摸摸垂头泄气的李玄头顶,“敌军的速度,既是优势,又是劣势。行军前铺好后路,例如撒上铁钉,做好陷阱等,两军交战时,我军佯败,引敌军进攻,他们快,我们就能让他们快的,冲进陷阱,想停也停不住,再也上不来。”
“受教了。”李玄恍然大悟。
韩宇轻轻颔首,向前开路。
李玄在后方手推马车,嘴角勾起,止不住的笑容。
夫子好厉害啊,这么厉害的夫子是我的,呵呵呵呵呵……
韩宇拨开已经长到路中间的荆棘,思绪不由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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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老虎啊……好危险,不要紧吗?”韩宇躲在山林草丛间,只露出两个眼睛,对着同样躲着的严林峰道。
“没事,有竹雨作诱饵,它一定会跟着竹雨跑过来的。”严林峰观察着来路的动静,眼睛也不眨说道。
时间渐渐流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追慢一点啊我快跑不动啦!”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你为什么追我~——我要急支糖浆。】
“竹雨来了,做好准备。”严林峰绷起身上的肌肉。
韩宇听到此两眼亮晶晶。
不一会儿,来路上跑来竹雨,一边跑一边喊着:“少爷快来啊救命啊啊啊啊我快要不行啦!”
严林峰抿着嘴,不理会喊叫着的竹雨。
韩宇小幅度地对着竹雨挥挥手,“这里这里~”
竹雨两眼含泪,“少爷……差点我就回不来了,少爷……呜呜呜……”
韩宇伸出手,轻轻拍着竹雨肩头,“没事啦没事啦,你看你不是回来了嘛。”
竹雨呜呜哭着。
“它来了。”严林峰出声制止两人。
竹雨打了个嗝,泪眼汪汪看着老虎即将到来的方向。
老虎从林间走出,边走边嗅。
严林峰从地上拿起石子,对着下坡路用力一击。
石子打在树上,掉落在地,树上出现一个坑。
老虎听到声音,向下冲去。
不料却掉进了准备好的陷阱中。
韩宇迅速从草丛间冲出,跑向陷阱,速度太快堪堪在陷阱边缘停住。
严林峰拉住韩宇,轻叹一口气。
冒冒失失的,什么时候能改呢。
韩宇不以为意,“这么大的陷阱,这个东西怎么没发现呢。”
“速度太快,有得必有失。”
所以停不下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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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时光一晃而过。
几人终于到达洛阳城。
“太子请,王爷在正厅迎接王爷。”
“自家人迎接什么,我去找王叔。夫子,跟我来。”
韩宇点点头跟在李玄身后。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洛阳王行跪拜礼,跪在李玄身前。
李玄慌忙扶起洛阳王,“王叔,快请起。”
“小玄来此所为何事?”
“就不能专程来看王叔的吗?”李玄撒娇道。
洛阳王汗颜,“年前去过京城,那是小玄可是刚刚与我聊天半个时辰便急忙回太子殿了。所以,这是道歉来了?”
“嘿嘿,”李玄摸摸头,尴尬道:“王叔……别记仇嘛。这次有事来找王叔。”
“说来听听。”
李玄从怀中拿出那日书生给的玉佩,“王叔看看,这可是王叔的?”
洛阳王接过,手轻轻抚过,“小轩……”
“王叔?”李玄听到此,疑惑看着洛阳王。
洛阳王的思绪被李玄叫声打断,“没事,没事。”
“可是见过一个书生?”洛阳王问道。
“让夫子来与王叔说吧。”
韩宇从李玄身后走出,“路过太行山脉时,遇到的王爷故人。”
洛阳王稍顿片刻,“他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小轩将东西让你们带给我,想必定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吧。”
韩宇笑笑,“正是,王爷故人托臣对王爷说一句话,他很快乐。”
洛阳王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
“臣还有一事想请求王爷。”韩宇作揖道。
“请说。”
韩宇从袖中掏出竹笛,“这笛子……可是王爷之物?”
洛阳王从韩宇手中接过竹笛,稍加观察,笑了,“有我的印篆自然曾经是我之物。但它早已被人抢走送与别人。如此说来,你便是他的大外甥?”
“洛阳王误会了,”韩宇解释道:“这是他人赠与在下的,今想寻找旧人,现得知王爷印篆为此,想从王爷这里得知些许消息。”
“若要得知关于此物的消息,先生恐怕不该找我。”
“不知王爷曾经将此物赠与何人?”
洛阳王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尔等今日来的正好,这人今日也要到了。”
“王爷,渊少爷来了。”门外小厮进来禀报。
“说来就来了。请随我来。”洛阳王走在前方带路。
李玄拉拉韩宇的手,二人跟在洛阳王身后。
“洛子,还不出来迎接我!”
还未走出大厅多久便听到叫喊声。
从门外随声而来冲进一人,细细看来,这人一双眼睛生的极好,虽不大,但其中若有漫天星光般,璀璨无比。
这人看到洛阳王身后还跟着外人,停下身来,清一下嗓子,“咳,草民给王爷请安。”
“林渊。”洛阳王对身后韩宇二人道。
林渊顺势对韩宇二人作揖。
“这二人有事找你。”洛阳王道,将几人带入会客厅。
林渊一进会客厅,便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第五章
“咦?等等……”林渊打断了刚要张口的韩宇。
韩宇莫名其妙状。这人……真的可靠?
“我好像见过你。”
韩宇莫名,“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吧。”
“我才不会认错。恩……”是哪里见过呢。林渊思考着。
洛阳王看到此却是心下汗颜,这搭讪方式……怎么就那么像当初自己与林渊结实的时候……
洛阳王打断林渊的思绪,“先看看这笛子。”
林渊接过,“我想起来了。你便是我大外甥画像上的人呐。怪不得我觉得见过你。”
韩宇心跳漏了一拍,严林峰。
韩宇只觉眼前恍恍惚惚,依稀听到林渊说着“大外甥……画像……我喜欢……还吵了一架……还是我技术高……偷的……”
“夫子?”
韩宇听到李玄轻声叫着自己。
“啊,恩,何事?”
“如此说来,夫子找的,是他大外甥了。”李玄指了指林渊。
李玄扼腕,看来这次南下的与夫子增加亲密度的旅行,被毁了。
韩宇将脸转向林渊,“我……我想见见他,请,告诉我该如何找他。”
林渊直视韩宇双眼片刻,这人眼睛怎么长的啊,让人看了简直不能不答应他的要求,否则下一刻眸子里的渴望会全部结成冰,化作眼角的凛冽射向自己的心。
“他……不让我说啊……”林渊左手勾着右手,低头小声说着。
“渊儿!”洛阳王对着林渊低喊一声。
林渊抬头,璀璨繁星更为细碎,仿佛一会儿就会变成流星流到腮边。
洛阳王无奈,只得对着韩宇李玄二人拱拱手道:“二位莫怪,渊儿,林渊只剩这一个亲人了,十分宠爱他这个大外甥,若是因着他的原因不能再与自己唯一的亲人联系……只怕他自己都……”
韩宇只深深看着林渊。
“好吧好吧,跟我来。”林渊泄了气,摆摆手示意韩宇跟他走。
李玄留下来陪着洛阳王。
洛阳王看了眼被自己随手放在桌边的玉佩,不由心下怅然,想当初,自己给那人的东西何曾这样随手放过。
“小玄,听我讲个故事吧。”洛阳王将玉佩拿起,放在手中,两眼看着手中的玉佩心绪却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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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王与林渊一同长大,二人双十年纪时趁着年轻有时间便出去游玩,两人并未像其他人那般游玩时下江南,几人却是向着山脉进发,只想目睹一下山间美景。
赶路途中,遇到一个同样年纪的书生,失魂落魄走在路上。
这人在路中间摇摇晃晃走着,两人前进的路被这人挡住。
林渊如灿星的眸子眯起,“喂,这人怎的了?”
洛阳王也是同样疑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书生怎的竟落魄至此?好多大门大户都想能有个读书人作入幕之宾呢。
洛阳王下马,“兄台?”
书生缓缓抬头,呵出一口气,满口的酒味。
“你怎么了?”洛阳王捂着鼻子问道。
“没,没事,没事……路哥,你,别走……”书生神志不清在洛阳王怀里挣扎。
林渊不高兴了,这人谁啊,在洛子怀里这么放肆。
林渊下马将二人拉开,“管他做什么,我们还去不去玩了?”
洛阳王听到此,反倒是甩开林渊,走过去去扶书生,对着林渊道:“这人醉成这样我们不管他的话他可就快死在这里了。”
林渊沉下脸,“这一路这么远,若是遇到一个我们帮一个,我们是神仙吗?能帮得了那么多人吗?”
“你真是……”
“我怎样?”林渊上马走在前面。
洛阳王帮助书生上马跟在林渊后面走着。
待书生酒醒后,又是情绪不高,洛阳王怕出事又是一路带着这个累赘。林渊更是不忿,处处与书生作对。
两相对比,洛阳王更是觉得书生合自己胃口,与林渊的对话越来越少。
几人又走了一个月,晚上,林渊将洛阳王叫醒。
洛阳王看着外面天色,几无星光,只有床边的林渊的眼睛闪着光。
洛阳王只想好好睡觉,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在这说吧,我听着呢。烦不烦,非要出去说。”
“好,”林渊低下头,“我……回去了。”
“行了行了,回吧回吧,我还要睡觉呢。”洛阳王摆摆手,又陷入睡眠。
第二天一早,两人等了许久却不见林渊出来吃饭。
“不等了,我们吃。”洛阳王生气道,拿起筷子连菜也不夹,只顾着吃碗里的米饭。
直到要出发继续前行却总也找不到人时,洛阳王才发现,晚上林渊说的回去,并不是回自己的屋睡觉而是回洛阳。
没了林渊的前几天,洛阳王甚是欢喜,对着书生大献殷勤。这个玉佩,也就是在那几天送给书生的。
可不到十天,洛阳王心里却是越来越烦躁,以前纵使与林渊并未对话,可看到他还在身边,便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踏实,现在越来越觉得心绪不宁,烦躁难耐。
两人一匹走在太行一带,遇上劫匪,洛阳王暗地心惊,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可安全通过,若是林渊还在,凭自己与林渊二人之力,三人也可通过,可现在只有自己与这个手无寸铁的书生……
“路哥!”洛阳王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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