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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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之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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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孙排死了,老鬼死了,他们几个也死了,大牛还躺在医院里。我现在再见到这些,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
  一个优秀的特战队员,
  在面对这一切时,
  害怕了。
  这次是中队长和指导员一起找我谈话,希望我能留下来,因为我的军事素质确实不错,而且是为数不多的有过如此惨烈的实战经验的。可是我没有同意,把中队长气得直骂狗日的,你这个屌兵真他妈的不识抬举,我说:“中队长,这几年我累了,不是身体,是心累了,让我走吧。”
  那天我们三个人在队部的会议室里待了大半夜,水喝了不少,烟抽了很多。最后中队长气得一推房门大叫:“通讯员,通讯员,快起来,他娘的给我吹紧急集合!”然后他集合队伍跑10000米去了;指导员叹了一口气,也出去了。而我,坐在那里双手捂着脸,泪水夺眶而出。
  谈完话的第三天下午,我拎着一包东西,去军区总院看大牛。爆炸不只是炸断了大牛的腿,他的内脏也受到了一定的震动,受了点小小的伤害,还好这家伙一向都很壮实,回来后做了几次手术,休养了一段时间现在恢复得还算不错,只可惜那条断腿没办法捡回来,而且伤口污物很多,所以截肢了。 。。

第三节 离开部队(2)
我来到大牛床前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我也没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人就坐在边上,望着大牛。大牛跟我是同年的兵,我比他早一年进A大队。本来他早就跟我说要留下来签二级士官的,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禁不住又有点发酸。大牛躺在那里,比以前瘦了点,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左腿从###中部往下全没了,现在还打着绷带。我从怀里掏出烟盒,打开,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才意识到这是在医院,不能抽烟,于是我又把烟给放了回去。这时,大牛醒了。
  “油子,你来了?”
  “嗯。你还好吧?”
  “唉,还死不了。”
  我把大牛扶着坐了起来。从床头上拿了个###开始削皮。油子是我的外号,因为我刚当兵的时候身体素质比较好,又常耍点小聪明,他们就开始叫我兵油子,后来那个兵字就去掉了,这个称号就从新兵连一直叫到A大队。
  “油子,怎么样,你这狙击手这次来看我又瞄上哪个小护士了吧?”
  “去你的吧,谁像你这样成天精虫上脑啊。”
  “嘿嘿,是自己没本事吧,要不要哥们帮你介绍一个?”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我们就这么扯着,但是心里都清楚心中的那份隐痛,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其他的,只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时间过得很快,我看了看表,天已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大牛看到我看表,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油子,你签二期了吧?唉,签了好啊,在部队再干三年,说不定能提干呢。我算是完了,你看我这条腿,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坐在那里嘴张了张,没出声,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大牛看到我这个样子反过头来安慰我:“油子,哭什么,老子腿断了一条不是还有一条嘛,就凭我的头脑,以后还怕糊不了口吗?再说了,现在我这样,可算是不用训练了,脱离苦海了,你还要再过三年苦日子啊。哈哈。”
  “大牛,我不打算签二期了。”大牛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双手抱着头,又躺下了,“唉,不签也好,不签也好啊。”
  “天不早了,大牛,我回去了,保重。”大牛闭上眼睛躺在那里没有作声。
  我戴好帽子,向大牛敬了一个礼,然后快步向外走去。刚出了病房没走多远,我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大牛的呜咽声,我走回病房门口,从窗口看到大牛趴在那里,手捂着脸在那里哭着。我的心仿佛又被撕开了一次,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我猛地回头,向外面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哭着,也顾不上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我一直跑到院子中间,停了下来。
  “啊!”
  “啊!!”
  “啊!!!”
  我站在军区总院的大院里,展开双臂向天空吼叫,然后无力地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前出现了四条腿,抬起头,顺着腿向上看去。来人身着毛料冬常服,扎着武装带,戴着白手套、红肩章、白头盔,头盔上边印着警备纠察四个字。
  他们其中的一个向我敬了一个礼,说:“同志,请出示你的士兵证。”
  我站起身来,抹了一把眼泪,回了一个礼,然后把手伸进衣兜里掏我的证件。这时,边上的那个纠察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熊样啊,还他妈的像是一个兵嘛,不知道哪个部队训出这种傻蛋来。”我的耳朵很尖,把他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我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瞪着他,“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而他也瞪着我,说:“看什么看,快出示你的证件!”我###了,把我的士兵证拿出来,交给了他的同伴。这时,那家伙又在嘀咕:“看来他们部队还真熊啊,带出来的兵都这么熊。”我一听,火腾地就上来了,右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向上一提,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的同伴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喊:“班长,班长,别冲动,别冲动,他是一新兵蛋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这是你的证件,请你拿好。”我看了他一眼,把人放了下来,接过我的士兵证,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后那两个小纠察还在嘀咕,“他是哪的?这么嚣张啊。”“他哪的?他是A大队的,这种人我们惹不起,他打了你白打,告也没用,他们部队出了名的护犊子。”
  退伍的那一天终于到了,我没有参加任何的活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带上自己的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奖章和其他的一些东西,背起我的包,没要任何人送,一个人上了火车,刚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我就从窗口看到中队长和指导员站在月台上,他们中间有个轮椅,大牛坐在上面,看到这一切,我的眼泪不禁又落了下来,就这样,二十三岁,我告别了部队,告别了我的战友,告别了孙排和老鬼还有大牛,告别了中队长指导员回到了我的家乡。
  

第四节 回家以后(1)
下了火车,我看到我的父母已经在月台上等着了,他们在夜里十点多钟顶着寒风在等待着他们离家五年的儿子回家。在部队五年时间,我一次探亲假都没休过,现在,终于回到家了。
  离家六年了,虽然家乡变化很大,晚上从车里看去是灯火辉煌,可自己的家里还是老样子。回到家中,妈妈把出门之前就做好的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我一边吃,一边跟父母讲了讲这五年的生活——当然出生入死的那些事没讲,那些还是保密的,吃完了我就回房间睡下了。第二天早上,我妈妈还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过来敲我的门叫我起床,可当她推###门,却发现我的房间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而此时的我已经来到了海边。
  虽然我不再是一个兵了,但几年的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是没法改掉的,早上五点多我就起床了,把房间收拾好就出去跑了几公里,然后就到海边,坐在礁石上,迎着冬季凛冽的海风,看着大海发呆。往事不堪回首可生活总归还要继续,既然已经离开部队,那就好好做一个老百姓吧。
  回到家里,老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吃完早饭就去民政局、公安局、组织部、武装部把退伍接收手续、户口关系、组织关系和预备役登记的事办了,第二天就开始到七大姑八大姨家里拜访拜访,然后又和以前的同学、死党还有一些狐朋狗友联系联系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接着就是在长辈的关怀中还有朋友们的打屁中喝了一场又一场的酒,搞得我每天都是晕乎乎的,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每天晚上睡觉都是死沉死沉的,头一挨枕头就着,一觉到天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二十多天才消停下来,这时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快过元旦了。这天,我早上起床后出去跑了个10000米。这个习惯我一直没丢下。回到家洗了个澡,吃完早饭正在那里无所事事,我的一个死党任剑铭开着辆吉普2020过来了,这家伙家里开了个公司,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群人,他现在在他家开的公司里当了个副总。“油子,油子,快,跟我走。”不由分说,这家伙把我拖上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屁股着火了?”
  “嘿,去你的吧,今天叫你有好事。”
  “切,就你那熊样有好事能叫着我?”
  “死滚一边去,今天带你去打靶!”
  “打靶?”
  “是啊,这不元旦快到了嘛,我们公司去慰问解放军,驻军安排我们打靶。”
  打靶啊,这几年还没打够吗?我在部队这几年,打出来的子弹壳得用车拉,每次参加狙击手集训的时候,一天都要打一千多发。唉,反正没什么事,就跟这家伙去玩玩吧。
  “哎,你不知道,我看上了我们公司刚招的一个大学生,那脸蛋,那身材,真是没得说了,今天我把她也带了出来,到时候打完靶,我们再一起去玩WAR GAME,就是野战游戏,我今天想在她面前现一把,我的小队有你这个家伙加盟,看不玩死他们,哈哈。”
  呵呵,玩死他们,看我先玩死你吧!
  “这车好久没开了,让我来开吧。”
  “行啊!”他把车停路边,两人换了位置。我慢条斯理地坐好,把安全带系上看着他,“你也把安全带系上吧。”“嗨,系什么安全带啊。”
  我笑了笑,把车打着,挂上档,一加油门,吉普车的轮胎在与地面的打滑中猛地冲了出去,然后我完全按照车辆快速通过敌炮火封锁地带的要领,把吉普车开得像飞了一样到了他们公司院里,一个原地180度调头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脸去笑着看这个家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节 回家以后(2)
“行了行了,你是老大,我叫你大哥,妈的,这车不是你的,你就这么开啊。”这家伙脸色发白,打开门下了车,心疼地看着还带着烧焦的橡胶味的轮胎。“哈哈,心疼什么,没事的,这车皮实,告诉你,吉普车像这样开才够劲!”
  “也是啊。”
  任剑铭打了个电话,他们公司的员工稀稀拉拉地从楼上下来了,都穿着美军全地形数码迷彩服,戴着头盔,看样子都是从军品店里统一买的。
  任剑铭把他们公司里的人集合起来,坐着一辆大巴,由那辆吉普带队,后面跟着一个小卡车带着慰问品一起带到了我们这里驻军的一个教导队里。
  这时候正是新兵集训的时候,任剑铭和他们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把慰问品和慰问金送给教导队的大队长之后就把他的那些员工和我一起来到了靶场。靶场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在一百米的靶台上十支81一字排开,每一个靶台边上都有一个战士站在那里。因为今天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打靶,部队里也怕出问题,边上两个战士和一个中尉拿着几个弹匣正在压子弹,远处靶子都已经安放完毕,同样也有十个战士站在那里。
  任剑铭这小子把他带来的人集合起来,十人一组,又说了一些什么今天带大家来放松,平时在公司受领导压迫,带大家来打靶发泄一下之类的废话,然后向大队长示意可以开始了。大队长朝那个中尉一点头,那个中尉就带着两个战士把弹匣发到第一组每个人的手里,一边发弹匣,大队长一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随着中尉吹出的一阵“嘟、嘟、嘟……”声,站在靶子旁边的战士下了靶壕,然后中尉下达了开始射击的口令,打靶开始了。
  我站在一边看着,听着清脆的枪声,闻着熟悉的硝烟味,从靶子后面子弹射进土里扬起的尘土判断着各人的射击成绩。任剑铭凑了过来,递过来一个望远镜,问:“给你看看,看这些家伙打得怎么样?”我一摆手:“不用,用不着。”
  “看你牛的,一会儿咱们比比。”
  “胜之不武。”
  “嘿,你别吹牛,告诉你,我虽没当过兵,可枪也没少打,这里狙击手集训的时候我也来参加过,还拿过全省民兵比武的冠军呢。”
  呵呵,他们都不知道我服役的部队,我们部队的代号和番号都是保密的,而且用的是后勤部队的番号。“先别吹,一会儿打了再说。”
  “好,谁输了谁请客!”然后他到一边拿了个弹匣开始压子弹。
  一会儿,他们公司的员工打完了,任剑铭又凑了过来,递过来一个弹匣,说:“拿着,他们打完了,该我们了。”
  我接过弹匣,说:“你先打。”
  “我先打就我先打。”他走到一个靶台面前,俯身卧倒,装上弹匣,拉枪机,开始打了。我在一边看着,这小子枪法还真不错,应该都在10环左右。打完了,那个中尉拿着对讲机要求靶壕报靶。
  “99环。”
  这小子过来贱笑着:“怎么样?你来吧。”
  我望了他一眼,过去拿起一支枪,装弹匣,拉枪机,右脚后撤半步,立姿据枪瞄准。当我的腮贴上弹匣时,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的精神和注意力都在这把81杠上了,四周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一样。
  我呼了一口气,心里说:老伙计,干吧!
  啪、啪、啪……
  十发子弹,我不到10秒就放了出去,然后熟练地退弹匣,打枪机,击发,关保险。回头望着任剑铭,笑着说:“成绩应该是满分。”
  这时,那个中尉手里的对讲机响了:“射击10发,成绩满分100环!”
  “你小子撞了什么狗屎运了啊,一个后勤兵枪也能打得这么好?”
  那个大队长这时也感到有些意外,“任总,你的朋友当过兵?还是后勤部队的?”
  “是啊,刚退伍。”
  “我是XXX仓库的。”我说,那个大队长和中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还带着一点佩服,“难怪。”
  “好了,中午时间到了,先去吃饭吧,任总,下午还有玩野战呢。”那个部门经理凑了过来。
  于是任剑铭这小子带着一脸的郁闷去教导队的招待所小餐厅和他的员工一起吃饭了。
  吃完饭,大家在教导队的院子里闲蹓了一会儿,到了下午两点,把人集合起来,参加游戏的人从大巴的行李箱里把装备都拿了出来,带到了教导队的战术训练场。他们的狗虽然是五花八门,可全是世界名枪,有M14、M16、M4美系的,有AK系列,有AUG,有G3、G36、MP5德系的。
  任剑铭把游戏方式跟大家讲了一下,然后是分组,这次打的是攻防战,双方兵力比为1∶3。参加的人连我一共25个人,任剑铭和我还有一个女孩子加上另外三个人一组是防御的一方,其他人是攻击方。我看着那个女孩子,个头在165左右,身材没话说,皮肤白嫩,容貌姣好,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分好组后大家开始整理装备压彩弹,那个部门经理又从包里拿出一包迷彩油彩发给大家抹。我第一次玩WAR GAME,而且也没有装备,可任剑铭这家伙都帮我预备好了,我到车里把衣服换上,他给了我一把M21我没要,从他带来的狗里选了一支德拉贡诺夫的气狗,压了两个弹匣的彩弹,准备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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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WAR GAME(1)
游戏开始之前,两个队伍把队长确定了一下,我们的队长就是任剑铭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对方的队长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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