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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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四面楚歌-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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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第一次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索兰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索兰为了节省时间,几乎是直冲战场这边走的。就为了见祁连,丢下作为皇帝的职责,横跨了半个星际海,穿过战场去敌国。

    兰度的诸位连着几天见不到他们的皇帝,去皇宫求见也见不到,于是奔走想告啊——不得了了啊!索兰陛下闭门不见,我们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对,一定是这样,索兰陛下一定是有什么不满,所以谁都不见,怎么办怎么办?天呐,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陛下你为什么不见我们啊啊啊啊啊!

    这些高管贵族们平日里生怕被索兰召去,这下真不用见了,却一个个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看着那扇高大的宫门,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一些老贵族们,更是天天在家担心是不是马上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经过这件事后,索兰在他们心中的积威更重,他们就更不敢造次了。索兰回去的时候还觉得他们怎么忽然变那么温顺,完全没想到他们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经历了怎样复杂的心理变化。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索兰凭着一股冲动,冲到了战场边缘。亚瑟问他——你过去了想做什么?

    索兰回答说——去看他一眼。

    亚瑟败给他了,但他知道祁连怀孕了之后,也激动得跟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一样,活像是自己怀了孕。真好啊,索兰终于要有一个跟他血脉相亲的家人了,他莫名的有种终于抱孙子了的感觉。于是亚瑟二话不说的就派出一支军队把索兰护送到了夏亚西沙地界里,然后索兰披星戴月的赶到了千叶城。

    大约是因为天气渐热,四月份的千叶城已经热得像三伏天,祁连最近变得特别嗜睡,胃口也不是很好。他不喜欢总是戴在恒温的室内,总觉得那温度并不自然,里边的空气也不够清新,对孩子不好,于是总在下午最热的时刻过去之后,跑到后院小池塘中央的凉亭里,躺在大大的竹椅上纳凉。

    祁家的后院冬暖夏凉,绿树成荫。凉亭四周挂着透明的纱帐,随着午后的清风摇摆着,亭子正中的红木圆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清幽的烟徐徐上升,清热祛暑,静气凝神。

    亭子外的水池里,大乌龟驮着小乌龟游到岸边搁浅,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原本是一个极为静好的午后,祁连一开始也睡得挺香,可过不了多久就被肚子里的娃给闹腾醒了。醒过来的时候祁连迷迷糊糊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觉得有点闷热。他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心道斐尔那家伙去哪里了?往常这时候不是应该在旁边给他扇扇子吗?

    嘛……算了,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了。祁连抬起手,慵懒的喊了一声,“水……”

    半晌也没人回,当然也没有主动送到他手边的水。连续两次不顺心让祁连怒极了,腾地一下坐起来,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又把过去和现在搅混了。

    怎么说又?因为祁大少在回到千叶城养胎之后才发现,索兰那家伙真是卑鄙啊,以前把他照顾得像是没手没脚的大娃娃,而自己对他的依赖程度也简直令人发指。

    祁连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的肚子——都怪你老子!

    肚子里的娃动了一下——这句话有歧义!你也是我老子!

    祁连支着下巴生闷气,想喝水,却又懒癌发作完全不想动弹。于是就使劲儿的伸长手臂去够桌上的被子,够了半天没够到,转而抓了旁边一个苹果解渴,吃完苹果继续睡。

    睡着的时候祁连做了个梦,萌到索兰回来了。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索兰而不是斐尔,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以前的斐尔还会稍加隐藏一下对自己的感情,可是索兰不会,他的眼光是炙热的,充满了占有欲的,但却又跟斐尔的一样温柔。

    但祁连哪里这么好相与,想回来就回来了?于是他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过身侧躺着不理他,就不理你就不理你!

    然后祁连就感觉背后一阵凉风习习,极有韵律的风一下又一下的拂过他的耳畔,很舒服很舒服,好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祁连微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额上隐约的细汗也不见了,呼吸渐趋平稳,再次坠入了甜甜的梦乡。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五点多,天还很亮,但前院的佣人已经跑过来喊他吃饭了。祁连下意识的还想去拿水喝,但手伸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刚刚够不到水的窘迫,想把手缩回来,却意外的——碰到了微凉的杯壁。

    一杯水?谁放在那里的?

    祁连拿着水,怔怔的发呆,等到那佣人走到了面前,问:“刚刚有谁来过吗?”

    佣人摇摇头,“没有啊,少爷你一直在这儿睡觉,老爷就吩咐我们谁都不要来打扰你啊。”

    闻言,祁连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水杯,若有所思。

    往后的两三天,这样的怪事时有发生。本来祁连这样粗枝大叶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的,但奈何怀孕的人最敏感,于是再细小的疑点也被他那双火眼金睛给找了出来。

    万恶的贼子啊!你以为偷偷摸摸的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吗?!今晚你就等着现原形吧!(虽然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于是,四月六号,一个月黑风高风景独好的夜晚。祁连用自己强大的意念抵挡住了睡魔的召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睡。

    快十一点多的时候,贼人终于现身了,祁连能听到那轻微的可以放低的脚步声,也能感觉到那股视线再次凝固在他身上。熟悉的气味钻入鼻中,让祁连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

    不过祁连想是想的挺霸气的,到了这会儿却又缩了。他们两个,熟悉依旧,但分隔那么久,身份较之当初也不再一样,陌生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人坐在他床边看了他许久,一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帮他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祁连哪里甘心,心里那股怒意又蹭蹭蹭的上涌,抽出枕头就朝那人的背上扔过去。

    “你站住!”

    索兰的脚步倏然顿住,脊背变得有些僵硬,张嘴,沙哑的声音随着月亮流淌进祁连的耳朵里,“少爷?”

    听见这句少爷,祁连心里的火莫名消了一半,他盯着索兰的背影,问:“这几天就是你老是偷偷摸摸的在我旁边看我对不对?你知道我怀孕了,才来看我的对不对?”

    不,不对!我一直很想见你,孩子的事只是忽然让我找到了一个非要来见你不可的理由。或许……是我在妄想,你留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有一点点的可能?

    索兰这样在心里回答着,可是嘴上却一句话都没说。他答应要放祁连离开,答应再也不纠缠,他也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去听自己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能来看一眼,已经很好了。

    “我替亚瑟来办事,路过,就来看看你。”索兰背对着他,如是说。

    “真的?”祁连眯起眼。

    “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祁连揪着被面,要是眼前这人再说出一句他不喜欢听的话来,他就那手里的被子糊他一脸!

    “我……”索兰听到祁连话里隐含的怒意,心往下一沉,眼中的阴霾更重了一些。果然,他还是……恨着我吗?他牵动了一下嘴角,苦笑,苍白的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有种异样的病态的美,他说:“我怕你见到我会不开心。”

    话音落下,一秒,两秒,三秒……一床被子朝他砸了过去,然后因为重力过大,还没袭击到目标就阵亡在地板上。

    祁大少在后面怒气冲冲,“你以前绑着我的胆子去哪儿了!你有种让我给你生孩子,你倒是有种负个责啊!一句我不高兴见你你就想跑吗?大老远跑过来你就给我听这个?!”

    索兰愣住了,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愕然,然后是惊喜。他倏地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祁连,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第156章 番外·祁大少与索大王(二)

    “你真的……愿意让我负责吗?”索兰走近了;双目紧紧的盯着祁连,那眼神里闪动着希望和绝望的双重光芒,挣扎着,想把自己的心都剖给对方看;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捧到他面前。

    他站在床前;好像魔怔了一样的向祁连伸出手,“你真的……愿意再接受我吗?少爷……”

    这样的索兰浑身的气息都像是风暴海;波动剧烈,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骤然翻脸,再度变得冷血无情残酷专政。索兰体内的毒一天比一天严重;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随着那些反对他的人渐渐的都想投入湖中的石子一样消失无踪,白云城的贵族们已经怕了这位新王了。虽然普通民众都极其爱戴他,对他推崇备至,但贵族们心里却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害怕有一天这位新王会变得像皇位更迭前那一夜一样。

    祁连的身体在接触到索兰的眼神时也有一瞬间的僵硬,那一夜刻骨铭心的痛苦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下意识的想躲避索兰伸过来的手。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当索兰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时,他好像迈过了一个重要的坎儿。

    他挑起眉,“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你,你以为我会留下这个孩子吗?居然还问这种蠢问题,你是不是当皇帝当傻了?如果真傻了就趁早滚蛋,我可不跟一个傻子一起过日子。”

    独特的祈式回答,每个字里都透着一股王霸气,还带点儿嘴贱。这样的祁连,真是好久不见。

    索兰激动的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颈间贪婪着呼吸着他的味道。双手收紧,却又不敢太过用力。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还能这样和祁连说话,还能这样抱着他。

    心里缺失的那个空洞正在被慢慢的填满,索兰闷闷的说到:“就算我有一天真的变傻了,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发誓再也不伤害你了……”

    祁连原想,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索兰。虽然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他过一辈子,但也得好好出口气啊,否则怎么能体现自己的绝对地位呢是不是?天底下的渣男还都渣得有理了是不是?

    不过真到了这时候,祁连却又硬不下心来了。既没办法推开他,又没办法说重话,只能任他抱着。如果是以前的祁连,或许这时候会更强硬一些,心里的气更难消除,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见过太多的遗憾了。温絮初和商停整整蹉跎了十四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四年?能在十四年后找回那个人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幸运?至少祁连觉得,换成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还有宋夏呢?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前线的俞方每天一个电话打回来,得来的却还是他昏迷不醒的消息。相比之下,他和索兰的事又算得了什么,至少他们还活着,能看得到对方,能说的上话,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以一起挥霍。

    这样想着,祁连反手抱住了索兰,十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摩挲着,“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答应了你,以后你就什么都得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遵命,我的少爷。”索兰的嘴角终于溢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因为两人刚刚重修旧好,于是此刻的索兰当然是十艘航母都拉不走的,理所当然的留下来陪着祁连。但祁连虽说再度接纳了他,但可没说前面那事儿就那么揭过去了,在索兰准备抱着他睡的时候,一脚就把人踹下了床,一边儿呆着去,爷的床是随便能上的么!

    祁大少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女人心尚且海底针呢,祁大少的心就是天上捉摸不透的云。

    索兰苦笑,坐在地上指着下巴看了他许久,才认命的从衣柜里找到毯子打了个地铺。

    而此刻,门外,祁小叔拎着根棒球棍面色冷峻的盯着卧室门,不时偏头看看墙上的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凌晨两点多,里面还是没有人出来,祁小叔怒了——索兰你这混蛋你丫给我滚粗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不过这也是心里想想,万一里面正在干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自己冒冒失失的提着棒球棍进去岂不是不太好?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会长针眼的。

    于是祁小叔挥了几下棒球棍,然后愤然离去。

    第二天早上。

    索兰一早醒来,看到祁连还躺在床上睡得很香,掐了自己一把,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开心的笑了。爬起来,把地铺收好,打开门准备去给祁连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谁知道他刚一跨出卧室门,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杀机,心中一凛,正要躲避,没想到说时迟那时快,后脑壳上刹那间挨了一记闷棍。

    谁?!索兰大惊,但他只来得及瞥见一根银闪闪的棒球棍,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棒球棍被随手甩到地上,刚才打闷棍的那人揉了揉自己因为疲劳而有些酸涩的脖子,颇为无奈的看向身后的人,“小叔,你一大早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让我帮你打闷棍?”

    “对啊,不然还能怎样。你不是身手好么,我怕我打不过他啊。”祁童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走到索兰身边蹲下,伸出手指戳了戳,“啧,不会打傻了吧?”

    打闷棍的,哦不,宁夭挑眉道:“小叔,既然你叫了我来,就要相信我的专业素质。”

    “什么专业素质,我叫你来主要是因为雇你不要钱。”祁小叔十分酷拽的回答道。

    宁夭:“……”

    他是不是应该把棒球棍捡起来然后照着这人的脑袋也来上一棍?

    等索兰再醒来时,是在祁家的客厅里。他被捆住了双手摆在沙发上,正对着茶几,而茶几对面的那个沙发上则依次坐着宁夭、祁小叔还有祁连的爸爸。

    左边的宁夭双腿交叠的放着,手中握着的棒球棍点地,眼神玩味且用一种‘玩死你’的眼神盯着索兰。不用说,这肯定是刚刚打闷棍的那位。

    中间的祁小叔霸王似的靠着沙发背,一手端着茶杯,下巴微抬,满脸都写着落到我手上算你倒霉。

    最右边的祁爸爸最和善,笑得跟往常那样充满了亲和力。他手里的小金剪子也显得特别亲切,让索兰不由觉得下面一凉。

    这阵容,堪比三堂会审啊。

    但索兰可不是会被轻易吓到的人,起初的错愕过后,就立刻调整了心情,让自己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的手虽然还被绑着,但那端正怡然的坐姿却能让人感觉他就像是这家邀请来的客人。然后他恭敬的朝对面打了个招呼,

    “小叔,爸,宁夭。”在祁家那么多年,他一直是跟着祁连喊人的。

    “啧。”祁小叔看在他还算有礼貌的份上,就不让他继续回去躺着了,“索兰陛下大驾光临,昨晚上你睡得舒服吗?”

    “嗯,很安心。”索兰如实回答,态度诚恳。

    祁小叔眯起眼,茶杯重重的扣在茶几上,“我再问你,你这次来干嘛?要生孩子你找其他高兴生的去,别听到些风吹草动就眼巴巴的往这里跑,虽然说你如果去找别人我肯定让你去练葵花宝典就是了。”

    “呵呵。”祁爸爸在一旁和蔼的笑着,小金剪子一张一合的。

    索兰一阵头皮发麻,但脸色却丝毫没变,郑重的对这两位长辈低下了头,“小叔,你误会了。如果我以后会有孩子,那一定是祁连的,除了他,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说着,他复又抬起头来,目光中一派坚决,字字句句都讲得清清楚楚,“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也不奢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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