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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水牢?
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地牢里都是水——
寒潭寒潭,连这里的水都是冷的。
我被囚在水牢,一开始还觉得泡在水里的牢笼好玩,当黑衣侍卫把我绑在木头上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有一点点“悲剧”,寒水没来得及把我的细皮嫩肉泡成皱巴巴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黑衣侍卫绑完了人,他们涉水离开。
水牢的水面很高,这水已经到男人胸口下,对于我这么一个娇小的丫头来说:水,淹到我的下颚!
若是一低头,我就能随便喝一口水!
泡过人的水,多脏啊!
我晃了晃身子,身后的木桩子在水里泡得有点腐臭味儿,扣在我手上的链子末端,是个大铁球。
刚才那个侍卫说了:“妖女!量你武功再世,也举不起千年寒铁!”
也就是说,我在寒潭的水牢得到了很高的待遇,人家都拿看家的铁家伙拴着我了!
身上的衣服泡在水里全湿了……很难受。
周围的囚牢里传来一些弱弱的求救声,我能看到我对面的水牢里,有几只手在晃着!
我怒了!
有歧视啊?为什么其他囚犯不用绑?就绑我一个弱女子?
破了寒潭水牢(1)
寒潭本就是一个阳盛阴衰的地方,这里连一只母耗子都少见,为何对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这么粗鲁!我不要留在这里泡汤!我要自由!
“嗯——嗯——嗯啊——啊——啊啊——”
诸位,不要误会!
这不是在茅坑顿号的呻吟;
当然,这也不是在床第翻云覆雨的呻吟;
我这是在卯足力气挣脱铁链上的大铁球,使了几番吃奶的力气,铁球没能动半点,反而耗去我大半的体力!
我一喘,呛进了一口脏水!
安静了几分钟,水面上突然翻腾出一阵动静——
有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用狗刨式向我这个方向游来!
我眯眼,试图把那个黑乎乎的点点看清晰!
等近了,看清了——
水牢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惨绝人寰的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前一刻还在想这里没一只母老鼠,没想一只大腹便便的母老鼠正在往我这里游!最恐怖的是,我刚才呛了水里,肯定有这只老鼠的味道!
哪里顾得上作呕!
理智催促着我快快离开!快快自保!
闻声而来的护卫来到的我的囚牢前——
有一个年轻小子叱道:“别叫了!惊动老潭主,拔了你的舌头!”
旁边的年轻人端着下颚,他看到水面上的少女正在往左侧的墙跑过去,他很是纳闷:“刚刚换班的那两位不是说……这女子是用千年寒铁困住的么?”
“是啊!”
“可她怎么还能乱跑?”
“……”
不仅乱跑乱撞——紧接着,墙体上发出一阵轰鸣的崩塌声!
隔壁牢房的囚犯如获大赦,感恩戴德:
“姑娘!您是救命活菩萨!”
第二声的“嘭”接踵而至,又有人称赞:“姑娘——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第三声“嘭”,不再沉闷,反而很清脆!
破了寒潭水牢(2)
水牢里,像一锅沸腾的热油!
此起彼伏的崩塌声和感谢声——
俩侍卫面面相觑,竟是此女惊恐过度爆发超乎凡人的神力,带着千年寒铁穿越墙体,一路往外面跑了!
不好!这可是少主抓回来的重要囚犯啊!跑了她,他们的脑袋怎么办!
“妖女!站住!!”侍卫循着喧闹的那一天跑过去!
在水里,跑不快的。
不但跑不快,这头顶上还传来不绝于耳的轰隆隆!
侍卫大叫不妙!
“不好了!地牢要塌了!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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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闺房?
好吧,反正他尚未娶妻,就当这里是他的闺房——
鬼使神差,我在地牢里脱了身,千年寒铁困不住我,反而崩塌了咸大鱼家的水牢。
逃出来的,就我一个。
多么神奇啊,方才那么多跟在我后面原以为可以逃出升天的囚徒,没有一个能跟上我“水上飘”的速度,他们被上头塌下来的砖头看上了——于是,只能跟着砖头去见了上帝。
我这条贱命,活了下来。
还换了一个黑衣侍卫的衣装,黑衣一穿,布巾一蒙脸——成了寒潭的卑贱小奴。寒潭有很多正值年少尚未发育的少年,身子骨有的比我这个妞还瘦弱。
我混在一队人里,跟在他们后面走——
我发誓,在这之前我绝对不知道接下去要去的地方,是寒诺的……闺房!
这队黑衣侍卫,是负责帮少主端去沐浴所需物品的下等男奴:例如,玫瑰花、香油、布巾、上衣、裤子——就我一个是多余插进去的,傻冒又突兀,手里什么也没端!
他们突然停下,是守在门外的黑衣卫拦住了我们前头的队长,依照惯例,他要检查送进屋里的东西是不是带了什么多余的凶器,他们负责保护少主安全!
等我知道这屋里住的是咸大鱼——跑,已经来不及了!
妞,来给爷沐浴(1)
负责检查的黑衣卫咆哮一声:“你手里的东西呢!”他把我当成来送洗浴用品的小厮!
在我前头的小子回头看我,我们都是蒙面,相互看的,就一双眼睛!
他诧异:“不对呀——我是最后一个,你是谁,怎么跟来的?”
我想也不想,接的很顺口:“我是来帮少主沐浴擦背的!当然什么都不用拿!一双手就够了!”
男人们想想也对,把我放了进去。
走在前头的黑衣小厮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绕到另一个门口出去——
我硬着头皮,就跟住我前面的小哥——你们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
我不要留在寒潭,我要想办法逃出升天!
突然间,一双手横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个哆嗦,心里砰砰砰直跳!
不是吧!被看穿了吗?
寒诺的声音轻飘飘的落下,他居高临下俯瞰我,问着:“你去何处?”
“……”囫囵咽了一下口水……
“你不是搓背的吗?”
“……”是,只要您不揭开我脸上的黑巾,我就是一个来给你搓背的小厮!
“楞什么,来给本少主搓背——”
“……”
搓背……是不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搓背……是不是用我细皮嫩肉的小手按上你裸露的肌肤?
还只是想一想,我的脸颊瞬间憋红!
寒诺背对着我脱衣,屏风上透着他的身影和动作,解腰带……扒外衣……
“再不过来——本少主就砍了你的腿!说你呢,搓背的!”
“姆……”我进了狼窝呀!
挪步到屏风后面,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他脱衣的每一个动作……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头来吩咐我:“过来——”
妞,来给爷沐浴(2)
“少主……请先脱衣……”说完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要你贱吧,他不爱脱衣不是刚好干洗么?这样就不用尴尬了啊!
于是,我按兵不动,就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坏家伙睇来一个慵懒的眼神,说:“京都一行太累了——手上没劲儿,反正你是来伺候本少主的,这脱衣的活儿自然是由你来。”
“什么?”我怪叫?
他蹙眉,回头忘我:“怎么——不愿意?那就把一双手也砍了。”
“不不不……愿意——愿意!”
淫威之下,必有猛女。
我挪去,颤巍巍的帮他脱衣服,心里把他家祖宗十八代再拖出来骂一遍:教出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比洛樱飞都难伺候!祖宗们有眼就把他带走吧!
寒诺脑袋后面像是长了一双眼睛!
“你不服气?”
我一惊,难道他能看出我面纱下的表情?
我道:“没有啊!小的很愿意为少主扒衣——”
“扒衣?”
“脱衣?”这个动作……应该是脱衣,没错啊。
寒诺阴冷的一笑,他仰头叹着:“你是新来的?”
没来由的问题,我顺口就答:“小的是新来的——日后还请少主多多提拔——”
“新来的难怪不会说话。”他终于“一针见血”把我引进了陷阱里,“卸衣就是卸衣,怎么说成扒衣和脱衣?你这说话的怪词儿和地牢里碧水轩的妖女真是一模一样!”
我的手抖了抖,忙不迭哈腰点头:“是……是卸衣……小的乡下来的不懂事……”
寒诺正想说其他的!
突然外面廊下响起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有人在门口朗声报告:“启禀少主!水牢塌了!死伤难计!”
“水牢?怎会塌?”寒诺冲着外面咆哮!
门外的黑衣侍卫快哭了:“不、不知何故!守牢的兄弟未能幸免——东房的人正在打捞水牢里的尸体!”
“可有活口?”
不要脱了!光了!(1)
“禀少主……像是……没了……”
寒诺在原地叉腰,他冷哼一声,冲外面的人吩咐:“别去管那些尸体!守住寒潭的出口——碧水轩的妖女肯定跑不了多远!”
“少主是说……”
“还废话!快去抓人!真要抓不到——你们再去水牢里捞那些尸体!”
“是……是……”
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又匆匆离去!
我小心翼翼看着面前扒衣扒了一半的帅哥……
“少主……不亲自去看看么?”我怂恿道。
只要寒诺一走,我就有机会脱身。
哪知,他说他现在只想好好沐浴,洗干净这一路的风尘,若不然出去找人回来,浴桶里的水都凉了!
“继续帮本少主卸衣……”
“哦……哦……”
“你怎么那么笨!脱个袖子都这么麻烦!”
“嗯……嗯……”能怪我吗?是你这个混蛋叉腰弯着臂膀啊,叫我怎么脱?
寒诺一掸手,命我退到一旁他自己来,三下五除二,外套、中衫、亵衣……逐一落在地上,他开始动手解裤,紧接着外裤落地,再来……
我脸上一阵飙热!
“不要脱了!!”
寒诺一怔,回眸看我:“叫嚷什么?”
“我……我是说……少主脱多了……很冷。”
“寒潭本就是个冰冷地方,脱一条裤子算什么?”
“……”
于是……内裤什么的也掉了,我小小看了一下……男人粉嫩粉嫩的臀部……幸好……是背面……
寒诺转身的同时,他听到一件重物撞在一旁柜子上!
“你又做什么?”
我在找堵鼻血的毛巾……
男人入浴——他静静的躺着,享受水里的温暖,丝毫不顾外面翻天覆地的动静!
这日下午,整个寒潭的黑衣卫都在忙着找逃离水牢的“妖女”,他们搜遍很多地方,几乎把寒潭翻了一个底朝天,没有发现半点的蛛丝马迹。
不要脱了!光了!(2)
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搜——寒诺的房间。
因为少主在沐浴,谁敢冲进去偷看少主洗澡?
我做着不称职的搓背工,在寒诺的不满唠叨中终于帮他搓好了背。
男人出浴,晶亮的水珠子从他有形的肌理纹路划过——
寒诺吩咐:“给本少主擦干……”
身后的黑衣小厮又一次闷撞在柜子上……
居然给我看正面,你个OO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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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信,寒诺就是咸大鱼,咸大鱼就是寒诺。
咸大鱼这人有病——以此类推,寒诺这人也有病——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他竟然在事后夸我擦背擦的好。
“这样吧,你就随我身边,伺候着我——顺便陪着我出嫁。”
我眨眼:“少主要出家?”
多好的帅哥?这就要去做和尚吃豆腐青菜不碰女人了?做了和尚连咸鱼都舔不上了啊!
寒诺横我一眼,纠正道:“什么出家?是‘出嫁’——本少主缺个陪嫁小厮,你看着不错——就你了!不管我嫁去哪里,你都能跟着本少主——洗洗衣裳,脱脱衣裳,搓搓沐浴——妙哉妙哉。”
我抬手抹抹汗……又叫我伺候你沐浴了,您老脱一次,我就飙一次鼻血——您天天洗澡,还让不让我活?你这要嫁给谁?是不是洞房也要我守着?我不喜欢听嗯嗯啊啊的交响乐啊!
我的瞎想被他打断,寒诺很奇怪:“你怎么不问本少主要嫁给谁?”
“少主这是要嫁给谁?”这正是我想问的。
寒诺显得很委屈:“还能有谁?碧水轩的新轩主,常欢乐。”
“啪”,手中的梳子落地!我拽紧手里他的长发!
“你说什么?!你要嫁给谁?”
“碧水轩,新轩主,常、欢、乐。”他一字一顿,说得何其清晰!
这是要逼疯我啊!
我忙问他:“不可能啊——碧水寒潭不是死敌么?你怎么可能嫁给……她?”
咸大鱼要出嫁了(1)
寒诺弯身,捡起身侧的玉梳子,他十分委屈:“我也说呢——我是寒潭的少主,没准将来还是寒潭的潭主,爷爷怎么舍得把我往外面送?”
“是啊是啊!那个碧水轩不是在外面明明知道乱抓男人吗?怎么需要少主去嫁?”
寒诺回身,他扒开我的手掌从我手里抽回他的长发——男人很满意的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他就盯着我的一双眼睛,赞道:“果然是个知暖知热的奴才。老潭主爷爷说了……这叫和亲。”
和……
和什么东西?你寒诺需要和亲?和的还是碧水轩的亲?和你大爷的!谁出的鬼主意!
寒诺自己执起梳子,打理他披肩的长发——
“寒潭比碧水轩势均力敌,魔教因此分裂了好多年,也因此让武林盟那群败类钻了空子,屠戮我魔教教众——这一次,是碧水轩常欢乐先提出的和亲。爷爷考虑了十来天,终是答应了——”他瞟来一个勾人的桃花眼,笑着问我,“可知……是因为什么?”
我摇头……
“因为……武林盟出了一个付东枫,一个碧水轩加上一个寒潭——根本对付不了他,所以,只能合两方之力,想办法对抗付南枫养出来的魔鬼。”
我哑然。
地球转得太快,之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宿敌,竟是因为同一个敌人又站回到了同一阵线……还、还非要和亲?
我问寒诺:“少主非要和亲吗?”
“常欢乐不相信我们——她的信使说,是本少主害死了她的妹妹常欢乐,说我们没有诚意联盟,要不就和亲,要不就交出她的妹妹常欢乐!”
我恍悟,兴奋的再问:“所以少主亲自出马,把常欢心抓来了寒潭,好去和碧水轩谈联盟一事?”
寒诺翩然一点头!
我这里心里的花,开得越来越旺盛!
原来不是要杀我!寒诺是想把我还回碧水轩啊!这么说,我现在跳出来扯下面罩表露自己的身份,寒诺也就不用去和亲嫁给常欢乐?
咸大鱼要出嫁了(2)
“少主——我……”
“你不用说——”男人抬手,止住我欲说的话。他哀叹着,“真可惜,水牢塌了,淹死了她——这也好,总比回到碧水轩叫人五马分尸来得强。”说完了,寒诺邪恶的翘起兰花指,笑得邪魅无比!
他道:“常欢乐是什么人,她会真心希望她妹妹回去碧水轩?她这是故意刁难,不管我们能不能交出常欢心,她两边都得利。一来可以铲除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