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左嫣,我不聪明甚至有些迟钝,我是个生活在自己内心的女孩,我会自己为自己幻想好一个生存环境,然后再行尸走肉般的活在真实的世界里面,既快乐又轻松。而把我从我的世界里拉扯出来的人就白帆,他用最下三滥的方式我提醒我这个真实的世界就在我身旁,然后又用最下三滥的方式宣告了对我主权的侵犯。从此,我左嫣就被宣告了他的主权,再无一人敢来侵犯,大家都叫我:“白嫂!”
那是初二那年,白帆是我同桌,我本以为他只是上课无趣才总是骚扰我,后来有女生很好心的告诉我说:“我觉得白帆肯定是喜欢你。”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可以喜欢人的年龄了啊!我有过喜欢的人,在小学的时候,我喜欢上了年轻的美术老师,多情且热情的想给他看的我画的画,后来直到班上女同学开始在我背后碎碎念我是一个不检点的女孩子,我才反省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就是那时候我开始慢慢的安静了,慢慢的创建了自己的小世界,直到白帆的打破。
“那你喜欢白帆吗?”女生们聚在一起就是喜欢讨论这些东西,也是,现实版的言情小说,谁不爱啊?
我边翻着手里的《安娜卡列尼娜》边思考着,怎么说才更好,想了想还是轻声回答了一句:“没感觉。”我回答很慢是因为我怕我说不喜欢会让我和白帆不能愉快的做同桌,更怕的是我怕白帆会打扰到我平静的生活。
“啊!好可惜啊!本以为我们班又要多一对情侣。”大家感叹着散去,热闹没得看了,自然有些无聊啦!我也要感谢初中的女生都是一些善良的人,没有因为我的稍稍不合群就排斥,让我能安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沉浸在书海里,虽然身体没动,可是心灵已经读懂了很多我还没经历的事情,比如说,班里女生都充满幻想的爱情。身边有个人坐下了,我还是意识到了,可是我不敢动,毕竟刚刚同学说的话还是在我脑中,我想着要是白帆真的喜欢我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他,这样想着书也翻不动了,心里只是不安着,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你就每天看这没用的书,我看你怎么考高中。”白帆用笔敲打着我的桌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我默默的把书收进去,拿出教科书,在这方面我还是愿意听白帆的,白帆成绩很好,都是班上前几名的,虽然很难想象他这么闹腾的人是怎么样沉下心来学习的,不过结果就摆在这里,也不能质疑。虽然白帆会责怪我看书会影响学习,可上课的时候,他又丝毫不介意的打扰我学习,一会解散我鞋带,一会又去推我凳子,反正一刻也没闲着。
“你是不是有多动症。”我用手臂挡住他要伸向我这边的魔爪,低着头问。
他一用力把我的手臂握在手中,然后笑着说:“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意识到还有一个真实的世界。”
我老走神被白帆发现了,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心里是充满感激的,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收回手,认真的做起了笔记。也是要感谢白帆,我的成绩在那段时间渐渐有了起色,这让我当老师的爸爸又重新对我燃起了希望。
2
月考过后,白帆拿着我的试卷帮我分析,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着,毕竟虚心学习才是美德,这是我爸爸叫我的道理,我也是很赞成的。
分析完试卷,我戳着卷子想了很久,还是硬生生的吐出:“谢谢。”
“谢什么?来电实际行动感谢吧!”他向我伸了伸手。
我不由的往后退了退,问:“你想要什么?”
“我快要生日了,你来参加吧!”他冲我眨眨眼。
我开始没答应,后来在几个要好的同学劝说下,我还是答应了。也是那天,我的生活就要天亮了,再也不能淹埋黑暗中了。
白帆生日那天和许多人的生日一样,是先去ktv唱歌,然后吃饭,我很喜欢ktv里的气氛,暗暗的,没人打扰,除了耳边称不上噪音的歌声。我有些享受的坐在角落里,进入自己的世界里,白帆他们在那边玩着游戏,唱着歌。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白帆就冲到我面前把我抱入怀中,低声说:“我喜欢你。”
我马上推开他,依稀能闻到一丝酒味在空气里飘荡,我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心想着大概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虽然我不玩,但是看也看多了。虽然知道大概是游戏,但还是内心有点澎湃,那个女生会对别人跟自己表白感到讨厌啊!至少活的那么自我的我也讨厌。白帆没有走开,还是站在我前面,我在微微的灯光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很明亮。我吞了下口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ktv里的歌声被强行切了,同学们都很安静的在一边。
这种气氛压抑的我不能呼吸,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反正我就是想走,我挪动着自己的位置,想着要赶快离开白帆眼前才好。我才动了几下,白帆就一下把我拽住,也在那一瞬间,他的唇附上了我的唇,准确无误,没有丝毫偏差的。
我感受到了嘴唇上软软湿湿的,脑子一片空白,能闻到我酒香飘入我鼻中,我也不记得当时我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了,我只知道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看戏的同学们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大家起哄我才推开他,脑子还是懵的,也挪不开位置了,只是这样傻坐着然后看着白帆。
白帆也这样看着我,同学们吵闹着把灯打开,我可以清楚的看见白帆眼里的血丝,难怪他眼睛这么明亮,原来是在充血,我也知道他肯定也可以清楚的看见我眼里的泪水,所以我的眼睛也是这么明亮。我不明白这算什么,反正从此之后左嫣就和白帆有了一层关系,就算我不承认白帆不说,但那天他冲动下做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那天我没有再跟去吃饭了,只是把我准备的送他的钢笔转交给一个同学就走了。走出去的时候我还怕白帆出来追,就加快了步伐,也只能说是我想多了,白帆大概也是懵了。
后来几天是我们同桌的最尴尬时期,他不敢说话,我也不像多说什么,周围空气感觉都是冰冻的,但我还是不免责怪,为什么他不说谢什么,明明他做了坏事,却让我在这心神不宁。
3
最终在一个体育课,老师宣布解散后,他就在大家的簇拥下挪到我身旁,傻傻的看着我,牙齿咬的紧紧的,脸都宽了一点。我抠着手臂,心里已经猜出要发生什么了,并且答案已经在心了,只等白帆说出口来。
“左嫣,你是我的,你知道吗?”良久,他憋出了一句这话。
“我不知道。”我很生气,虽然我做的决定就是拒绝他,可我没想到白帆的表白既然是这样的逊色,我看过很多爱情小说,他这样没有轰轰烈烈没有花言巧语的果然才是现实,我很失望。
“我不是在告诉你吗?你看你这记性,你忘了那天的事啊?”他听到我的答案得逞的笑了,脸上的肉全挤到了两颊上,露出了他的小梨窝。我看着既然有一丝丝的失神。
我懊恼的掐着自己大腿,转身跑开,心里一阵烦,明明不帅,胖胖的,也不是很高,五官只能说是端正,可偏偏我就是对有酒窝的男生情有独钟,我强迫自己不去想白帆那一对可爱的小梨窝。回到自己座位上,我翻开用来消遣的书,平静了不少,心里又开始责怪自己,怎么会因为白帆扰了自己心。自从小学被大家嘲笑后,我一直觉得喜欢男生有罪一般,强制性的不许自己和男生走近,就算是粗活重活也自己动手。除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就是和女生搞一些必要的社交了,可白帆一出现,打破了我的平衡。
体育课下课后,白帆一身汗的回来了,递了一瓶饮料给我,然后就在一边认真的擦汗。
“我不要。”我推开,想着自己应该严肃一点,让白帆敬而远之。
“没给你,我只是让你帮忙开一下。”他对我晃了晃受伤的手,很血腥,我皱着眉瞥了一眼,头皮有些发麻,出于同情心我还是帮他开了。把饮料开好之后我就推了过去,顺手又从包里掏出创口贴一起放过去。
白帆看到桌上的创口贴,就用一种暧昧不清的眼神看向我。我心里默念着,同学之情同学之情…最终在还是拜倒他的眼神下,弱弱的解释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害羞。”他也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
我有点不想与他争辩了,我知道我要是与他争辩肯定又是一场长久战,还不如早早叫停。
我们关系越来越成为大家默认的情侣关系了,我也不多做解释,反正换座位后就好了。
后来证实我是错了,我们班的座位是民主调换的,所以在大家的帮助下,我很久的没能成功的逃脱白帆。在第三次和白帆同桌的时候,我终于服输的对白帆说:“你审美疲劳了吗?”
“没有。”白帆开开心心的帮我搬着桌子,又无耻的露出他的小梨窝,我一时既然觉得这样挺好的,幸好不是别的男生。
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不能喜欢白帆后,我忽然一想,我该不会是已经喜欢上了吧?猛地打消这个念头后,我觉得自己脸红红。往白帆那一瞟,我看见他正帮我整理桌子,心里又感觉暖暖的,女孩还是太容易心软了,我责怪着自己。
就这样拖拖拖,我们也升初三了,暑假只有十几天,在开学前夕,我既然有些期待着。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是期待开学,可内心底知道其实是期待白帆。
4
交完学费,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点心神不宁的,好像自己自从自从接触了白帆之后就很难和以前一样的平静了,连看书都无法沉迷其中了。以前我看书大概可以一星期看4,5本,现在一星期可以看完2本就很不错了。但出于习惯,我还是掏出书,随意的翻看起来,但那些文字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一样。
“嗨!我的小左,暑假过的可好啊?”白帆的声音在左嫣耳边响起,我不知道怎么的,忍不住浮起一丝微笑。但内心又很傲娇的不愿承认。
嘴硬的回答:“说话注意点。”
“你都偷笑了,还说这些话干嘛?”白帆回到自己座位上,狠狠的反击我这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什么叫偷笑啊?这本书好笑。”我的脸热热的,恨死了自己刚刚的微笑。
“哼,好笑?”白帆都不愿意再说什么了,反正我也是一副死不愿意承认的样子。
我心里慢慢接受了白帆,对他的各种调戏我也接受了,只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对白帆的意思了。白帆也一副管上我的态度,每天检查我的作业,监督我的作业,帮我补习数学。日复一日的,日子过的也快乐,我性格里的隐藏部分也渐渐的被激发了。
初三快过完了,我也逐渐融入了我们的打集体,不管男生女生,我都可以好好的跟他们聊天,发呆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书虽然还在看,但也不一天到晚的捧在手里了。总之,白帆把我改变了,大概也是从那时起我的成绩也突飞猛进的,虽然跟白帆没有可比性,但也成了中上游人群。可一到初三时间就不够用了,白帆每天要帮我补习,自己就落下了不少,弄得我心里很愧疚。但还在最后结果都不错,他考起了市里面第一的学校,而我逊色一点考了全市第二,最后白帆拿了我所在学校的奖学金放弃了全市第一的学校。
“你傻啊!”我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一般,心里有些不安。
“傻什么傻,又不是为了你。”白帆有一万个理由了,什么奖学金,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话,那天他说了很多遍。其实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有压力。
不过对我来说,的确很感动,我走的时候主动握了握他的手,轻轻的告诉他:“谢谢!”
我跑开的时候可以听到他在身后大喊:“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白帆就是白帆,总是能让我以最轻松的姿态在他身边,那天晚上我突然蹦出了和白帆结婚这个念头,但瞬间打消了,感觉自己太热切了,女孩都是这样,每每情窦初开就浮想联翩的。
暑假由于成绩太让父母欣慰,爸爸妈妈对我管的也不严,虽然白帆总是变着法找一些好玩的叫我出去,但我始终出于害羞而推脱掉了,只是偶尔接受他去市图书馆看书的提议,白帆也是一个学霸舨的存在,他看的书都是经典名著,我这么爱看书,也还是从心底服他。内心突然有一种这个男生还不错的冲动,可又不知道怎么跟白帆开口。每次在他身边看书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沉浸在我自己的小世界,一天下来,书都没翻几页,遭尽了他的嘲笑。
5
拿了奖学金的白帆自然是去最好的班,重点培养,而我挨边稍稍逊色一点的班级。最好的班开课比我们早,所以白帆的暑假比我早结束,我还在家里看着连续剧,偶尔出去逛逛街的时候,白帆已经住进了学校的宿舍学习起来。只是他总是晚上打一通电话给我,告诉我今天又学了什么新知识,让我自己去翻书看看,我敷衍的告诉他我会的,但一切都在电话挂断的时候不了了之了。白帆其实也猜到我不会看,只是希望在他每天的催促下,我能有点压迫感从而付出一些行动。
没过十几天,真正的开学就到了,我们一家人全部出动送我去学校,毕竟是我第一次住宿,感觉爸爸妈妈把寝室弄得比家里还舒适了,刚开学第一天只是需要去各自班里报个到然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两天再来军训,我叫爸爸妈妈先回家,自己去班上报道,爸爸妈妈也没说什么就先走了。
其实这都是白帆指示的,他就是想送我回家,我也像着魔一样的答应了,应该是那时我就真正的对白帆上了心,把自己当成是他女朋友了。
班上没什么认识的人,虽说初中来这所学校的也不少,可分在一个班的几率还是不高,毕竟有这么个班,白帆他们早就开学了,所以就少了报道这一个环节。我还在听班主任念叨班级运作的时候,他就趴在我们窗边等我了。大家都是刚来,心都很浮躁,都忍不住老瞟他,我心里有些紧张,毕竟就算到了高中,我和白帆这也算早恋,我死活不往窗外看,生怕别人知道他是来等我的。还好老师讲的不多,也没多久就放学了。我坐在教室里面不敢出去,怕大家会关注到我和白帆,结果人还没走完白帆就跑进来了。
“你干嘛?收拾东西收拾了这么久?”白帆把我的包拿到自己手里,一把把桌上东西全塞了进去。
“唉,脏。”看着桌上那擦桌子的纸被白帆塞进了我包里,我顿时心碎了,都忘了我担心的事情。说完话,一抬头,发现剩下的同学全看着我和白帆,一脸阴笑。我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小时候被大家嘲笑喜欢老师的瞬间,脸红红的,也喘不上气。
“走啦!”白帆帮我把脏纸掏了出来,拉好书包拉链就拖着我往外走,似乎也察觉了我的尴尬。远离教学楼后,白帆跟我说:“别人要是问,你就说我是你哥哥不就行了。”
我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