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小梨菱的眼里毫无保留的落了下来,啪啪啪的打在脚边的泥土里。
梨菱靠着椰子树下坐着,手蒙着眼睛,狂笑起来,泪水却忍不住地四虐开来。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就那么挖着,用了师傅教导过的方法,挖了三天三夜,挖出来的土堆差点把她埋了,十个手指头差点断了。
那时的她,虽然觉得彷徨,虽然觉得无助,虽然一直在哭,可却从都没有放弃过,执著的挖着,直到斜着朝上挖了十多米,最终到了地面,才停了下来。
哭着,哭着,梨菱终于醒了过来!
“呵呵”的傻笑了几声,用手努力的抹干脸上的泪痕,倔强的吞咽了所有喉中的苦涩。
小鸟依人?或许永远也不适合她吧!
望着穿过竹叶间的空隙,打在地上,打在她的身上的月光,那么清冷又那么的美丽。
循着光柱往上望去,圆如玉的明月仍旧挂在高高的天际!
寒风过处,卷起地上的杂草,落叶,和她的衣襟。
打了个寒颤,蜷缩着身子坐了起来,拉紧了身上单薄的外衣。
抬头再看,却发现,换了一个方位,光柱仍在,可是却无法看到月亮了。
梨菱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像有了什么念头,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手撑着地,站起来,绕着光柱转了几个圈!
直线!角度!为什么?
梨菱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皱着眉头,手撑着下巴,寻思着,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在空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
为什么走不出这个破竹林?竹子长在地上不可能会动。那一定就是这里有人设了迷宫,用了障眼法了,一直误导着她让她走进了迷圈。
对了,师傅还说过,所谓迷宫,就是把直线改成曲线,把死路变成引诱人进入的歧路。
梨菱“哈哈哈”狂笑三声。捋开挡在额前的乱发,眼中渐渐恢复了过往的自信与神采。她是月清的徒弟,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败下阵来。
咬着牙,顾不得额上冒出得冷汗,搜寻了很多折断了的细长竹枝。先用了一支较大的插进了土里,以此为起点,再把其他的竹枝,一枝枝,比着直线连放在地上。
只要走直线!总有出竹林的那一刻!
可两个时辰之后,梨菱仍然没有走出竹林。那股子兴奋劲也越来越低。冷汗不仅布满了头,更粘满了她的身。
是不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拖着疲惫的步子,亦步亦趋,偏偏倒倒。
一只温柔的手,恰是时候的扶住了她!
转头望去,是秦风白色的长衣和他那张面目表情的脸。
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咬着唇想笑,却哭了!
“我看到了你留下的标记!”
梨菱点点头。脸上太多的汗,让挂在上面的那张人皮面具自然的脱落了下来。
在那纯净的月光下,秦风为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惊的睁大了眼,心也悸动了。
微启着淡红的双唇,一时忘了闭上:“所以,我…我…我就找了…找了过来。”他秦风也有说话打结的时候。
梨菱觉得好委屈也觉得好安慰。还是有人来救她的,还是会有人在乎她的,哪怕这个人并不是真心的!
不顾一切,固执的抱着秦风,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背,放声悲哭起来。十多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痛,所有郁积在心里的伤心,强装坚强后的软弱,全都因为这哭声而释放了出来。
秦风犹豫着,有些尴尬,那久久的悬在半空的手,终于环在了梨菱的腰际。
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默默无声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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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江湖 第一卷:第十章 两个人的秘密]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秦风从怀里掏出一张绣着墨菊散发着菊香的丝绢,弯腰递给了坐在一旁终于安静下来的梨菱。然后,移步站在了一旁,两手抱在胸前,抬头望着竹林深处的幽暗!淡淡的看着,脑子却空白一片。
“谢谢!”梨菱还是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也会用丝绢,还这么干净,这么香?梨菱把丝绢摊放在手里,却迟迟的没有用来擦拭她拿粘在脸上的泪痕。
发泄过后,终于冷静了下来。而刚才的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抱着一个陌生男子哭的死去活来!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人家的衣服都弄脏了。
“那个…”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听见对方也有话要说,又都停了下来。
“你先说吧!”秦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加面目表情,话也冰冰的。
梨菱低下头,看着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如梦似幻:“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清楚,刚才我只是一时的…一时的冲动!并不代表什么,请你不要误会!”脸陡然升温,都红透了。
在师傅的训练之下,十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软弱的一面。她倔强,她坚强,她不服输,她才不要别人同情她!
下意识的用她那冰冷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很快,手居然也暖了起来。
“肖姑娘不用解释什么,秦风自然明白!”仍旧淡淡的看着远处:“秦风找到姑娘的时候姑娘正坐在这里休息。待会儿秦风会把姑娘带会汀轩小筑,而这一段时间内,什么也没有发生。”
“其实我不姓肖,我叫梨菱!梨花的梨,菱角的菱!”梨菱抬起头,看着和她五步之隔的秦风,仍旧觉得不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任何的信息!心里又开始警惕起来。但是,却又忍不住说出了她的真实名字。
秦风轻叹一声。
夜太静,即使这叹息如此之轻,也飘飘洒洒的传进了夜空之中,传进了梨菱的耳。
为什么要叹息?冷静下的叹息,总是如同大海中拿无尽的蓝色之忧郁,不仅让本人惆怅,也会引得听者心里泛起小小的震荡。
秦风拾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将其中尘土、碎粒都清理了干净,走到梨菱身边,蹲了下来。
看着梨菱的那张面容,他秦风无论脑子中念着什么样的心经、说着什么样要冷静之类的话,心都控制不住要悸动不安。他想把他那不争气的视线移开,可是却又怎么也舍不得,放不下。
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缓慢了好多,甚至要静止了。
“秦风?”梨菱轻唤一声。
秦风看着那轻启的朱唇,更是觉得不能控制自己。
他以为他天天面对桃夭,却可以坐怀不乱,就已经达到了色既是空的境界,可今天,他还是逃不开这声色的诱惑!
他鄙视自己,看不起自己!说什么早已经心静如水,可面对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也是还如此不堪,如此污秽!
“梨姑娘,你还是把这张面具带上吧。如果可意的话,梨姑娘以后最好不要轻易取下来。特别是在堂主面前。”秦风把面具交到梨菱的手里:“而且,在渌水堂,你以后还是肖桀!你的名字就你我二人知道即可,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了。知道吗?”
“为什么?”梨菱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秦风。不要说名字的原因她知道。可是这面具不能轻易拿下来,却想不明白!
秦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梨菱那双微微从衣襟露出来的双足,皱了眉!又是一阵莫明的心疼!
既然是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为什么却要如此的逞强?
“姑娘,造次了!”
“啊?”梨菱还没有反映过来。
秦风已经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角,盯着那双打满了水泡,磨得血肉都有些模糊的小脚,轻轻的端在手中,仔细的查看着了。
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引得梨菱更重的咬紧了双唇!可她却忍着疼,没有哼出一声。
秦风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面抠了些紫色的药膏来,再用袖子简单的扫掉梨菱脚上的污渍:“梨姑娘,会有点疼!”
梨菱点点头,心里不断的涌动着粉红色的感动。这是一种好久也没有过的感觉了。即使当初令狐晨雪救了她的命,她也不曾有过如此的心跳!
秦风慢慢的把药膏均匀涂抹在她的双脚上,轻轻揉揉而又一丝不苟:“梨姑娘是第一次来中原吗?或者以前都没有出过家门?”
这就好像是为了引开梨菱的注意力,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以前我都是住在梨花村,一个小海岛上,从来没有出来过!这次是我第一次来中原!”或许,肯为自己的脚上药的男子,是可以相信的吧!
“所以,姑娘一定要明白和小心,中原的男人对姑娘这样美貌的女子是会别有用心的!”秦风回答的很隐讳!
用竹子在地上做标记,希望走出竹林的想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所以,他认为,像梨菱这样聪明而又坚强的女孩子,是一定能明白的。况且,他作为渌水堂的舵主,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自己堂主的不是!
梨菱本来想问秦风:那,那他也见过她的样子了,他是不是也会对她别有用心!可是,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对能在这种情况下这样提醒她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完全是多次一举!也傻得可爱!说不定还会让对方以为自己是花痴。
秦风上好了药。
“我忘了把鞋给你那过来。如果姑娘不介意,我背你回去吧!”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秦风绝对不是有意轻薄姑娘,只是姑娘的脚,不能再这样走了。”脸色应该是平静的,应该不会被发现。
梨菱没有多加思考。如果再拒绝,就是忸怩了!何况,她的脚真的不能再走了。
带好面具,爬上秦风的背!很简单的环着秦风的修长的脖子。
靠得如此之近,才闻得,从秦风的颈项里也飘出了淡淡的幽菊的香味。
这香味,让她觉得很安心,很平静!
“谢谢你!其实,我觉得你或许是个好人!”
“。。。…”
秦风和桃夭、佐银月被合称为是武林三魔,但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背后,却是如此的温柔、温暖。这是梨菱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的。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什么原因,渐渐的,梨菱居然在秦风的背上睡着了,还小声的打起了呼噜。连怎么走出的竹林也不知道。
而才刚到汀轩小筑,秦风就看见佐银月满身戾气的看着他和他背上的人。
佐银月身上那一席纯黑的锦衣,更是衬托了他的阴暗,残忍、暴戾!
“把她交给我!”低沉而不容置疑!从佐银月一眼中透出的那一道道寒光,更是不留余地的刺进了秦风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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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江湖 第一卷:第十一章 百变女郎]
如果说佐银月是狂野的火,那么秦风就好像万年也不被融化的冰!
两个人一明一暗,对持着站在一触即发的空气之中。但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堂主已经知错,并决定悔改了吗?”秦风离佐银月还有五步之远的时候,胳膊紧紧的夹住梨菱的双腿,停了下来!
“悔改?秦舵主你当真以为这渌水堂现已经改朝换代,姓秦而不是姓佐了吗?”一声狂妄的冷笑。佐银月两手负在身后:“或许,我今天真应该让秦舵主你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左手瞬间握紧成拳,右脚果断的上前一步。
“堂主,你应该明白,你要和我硬拼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秦风临危不惧,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何况,以堂主现在的心境来看,要胜我的可能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佐银月跳起来,出其不意,朝着秦风一掌劈去!一道急劲有力的强风,带着地上的落叶如同几十把钢刀不留余地的向着秦风刷刷刷地打来。
“秦风,你现在就预测结果,是不是有点早了。任何事情,都是做过了之后才知道最终的结果。”
秦风镇定的朝后倒退一步,脚尖同时在地上一扫,扬起的尘土犹如一道屏障当掉了飞来的落叶,再背着梨菱却巧妙的飞身一跳,便躲开了那佐银月的那一道夺魂掌。而其身后的翠竹,却则悉数倒下,无一棵幸免!
“堂主,用夺魂掌的时候,一定要连环出击,不要停顿,否则不能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秦风就好像是在教导学生。
佐银月并没有回话,满是不懈,朝着秦风接二连三的袭击过去,掌力一波胜过一波!他和秦风的对决早已超出了是否交出梨菱的问题了。他现在只是想证明:在渌水堂没有人可以违逆他,没有人可以对他说一个不字。
秦风和佐银月的武功相当。若在平时或许还可胜个一招半式的,但现在背负着梨菱迎战,就渐渐的吃力起来。况且,他也并没有想到佐银月会使出全力,真的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佐银月继续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秦风艰难的化解,最终逼不得已,带着无奈朝着天空大喊一声:“秦悦,还不出来!难道你真想看我们两个两败俱伤再出来收尸!”完全没有了过去那样的稳重。
话刚出口,一席黑影从纯黑的夜色中直飞插到了正在对决的两人中间,丝毫不畏惧佐银月的杀气会伤到她。
短短的黑发,明亮而深邃的黑眸,黑色的裹颈长衫,黑色的百折长裙,裙底镶着紫薇花金边。
“佐堂主,要和我打吗?”秦悦歪着头,俏皮的看着佐银月,可话比秦风的还冷,却又比起秦风更透着一股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佐银月收了手!
“秦悦,这是我和你哥的事情,你如果想来送死,你就代替你哥上吧!”依旧阴狠,但少了三分底气。退后一步,恨了秦风一眼!叫谁不好,把这个比瘟神还让人头痛的人叫了出来。
这个可怕的女人,年纪比他小,可武功却比他高!就算他和秦风联手,也是很难胜过她的。
秦悦却好像害怕了,撅着嘴,眼眸里也好像湿润了,委屈的说道:“银月哥哥好可怕哦,动不动就喜欢吓唬人家啦!人家怕怕!”
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也温柔了很多:“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哦,要改,否则没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回头,又笑眯眯的看着她哥:“哥哥也不对。明明就只是一个舵主,还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和人家银月哥哥抢女人,抢不过又要找人家帮忙。”
没等佐银月和秦风插嘴,忽然又面露凶光的咒骂道:“既然你们两个那这么不守规矩,这么喜欢打架,不如和我打怎么样。让我好好的收拾你们两个!”
说完又变得一张可爱的脸:“反正我最近无聊的紧!”
佐银月和秦风都被秦悦的一脸八变弄得几乎要变相吐血了。
形势陡转直下。
“秦风,你把她叫出来干什么?她喜欢看戏你就让她看好了,让她来插一脚,我们两个还有好日子过吗?”此乃世界上最恐怖,最难缠的女人。佐银月再退后三步,愤恨的看着秦悦,刚才的戾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没办法。
“你逼我逼得那么紧,看我背了个人还和我真打,我不把她叫出来,说不定我就真成了你的手下亡魂了。”秦风也完全后悔了,但是按照当时的情形,他也真的是迫不得已了!这丫头,也不知道个好歹,居然说连他这个哥哥也要一起收拾!哎,无奈啊无奈!
“悦儿妹妹,我和你哥是闹着玩儿的,待会儿我就回去了。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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